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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碰到苏汐的眉心的时候，川流敏锐的捕捉到了苏汐身体一瞬的僵硬，他于是判断，“自己”同苏汐应该没有太多的肢体接触。可苏汐也只是僵硬了一瞬，不仅没有躲开他的手，反而还凑上前了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也知道的么，我就这个性子，很难改的啦。” 川流于是收回手，拍了拍他的头，说道：“你本来身体就差，还要承担那么多工作，当心自己先垮掉。” 苏汐眨了眨眼，笑着摇了摇头：“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吧。”二人正说着，身后，伍锦的声音响起：“队长，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二人转头，伍锦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们，语气诚恳。苏汐的眼睛一眨，恢复了之前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笑了笑：“小锦，辛苦你了。”然后，他转身，看着川流，开口：“川学长，请吧。” 川流点了点头，跟在苏汐的身后。路过伍锦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手指被轻轻地勾了一下，他侧头，就看到一旁伍锦的眼睛瞥向他，一副委屈的模样。 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安抚地回握了一下，就走向了苏汐的方向。而联络频道里，057听着川流抱怨：“我总不能真的一直就在这边扮演一个海王吧。”的吐槽，叹了口气，说道：“先汇合吧。” 吃完早饭，川流拿着追踪器，离开了他们的基地，带上了屏蔽手环，找向了057的方向。一路十分平静，街上的人甚至也都穿的十分平常，丝毫看不出这个世界正处于危机之中，如果不是他们的手腕上都带着同样形态的手表的话。 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手环，川流垂眸，听着057的指挥，拐过一个巷口，上了3楼。 他正有些迷茫，面前，唯一的一扇门被打开，057带着他熟悉的面具，看着他：“怎么，傻了？” 川流摇了摇头，057耸了耸肩，让开了房门：“怎么，又要拿你那个‘缘分’的鬼话骗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通过加密频道开口：“有监听。”川流闻言，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愿信，凌凌，但是缘分真的很奇妙的。” “比如呢？”057瘫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一双深灰的眸子带了些戏谑。可不合时宜的，川流却看到了他修长白皙的脖颈。 他可真白啊……这个想法无法遏制的冒出，让川流愣了一下。他从未见过穿着家居服的057，而这过分宽大的家居服，将原本就精瘦的057衬得格外单薄。
第36章 他皱了皱眉，不满的话语却已经从口中溢出：“怎么穿得这么薄就出来了？你身体不好，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这句话出来，川流立刻就意识到，这怕也是“自己”对057的一贯方式。看来，这位“川学长”对“凌学长”未必没有几分真情。 在秘密通讯中，川流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057，换来057的肯定：“至少，‘川学长’对‘我’有一种很强势的保护的态度。” 一边说着，057一边侧了侧头，回应着川流的这句话：“所以呢，我在外面自己住了一个晚上，不是也没有什么事么？” 川流挑了挑眉，正想开口，057已经有些不耐的起身，走到他的跟前，很精准的从他的袖口扯下袖扣，冷笑一声，说道：“苏汐，我们情侣之间的对话，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吧？”说完，他指尖一个用力，将袖扣轻巧的就拧碎了。 然后，他冲着川流伸出手：“拿来吧，你找到我的办法。”而在秘密频道里，他说的却是：“不要答应。” 于是，川流眨了眨眼，开口：“凌凌，你在说什么啊，没有……” “啧。”057不耐烦的歪了歪头，直接伸手，探到他的胸口，很快就摸到了苏汐给川流的那个平板。他挥了挥平板，开口：“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相信了你那些什么‘缘分’的鬼话吧？” 川流愣了一下，就要伸手去抢，却被057灵巧的躲过了。他开口，语气冷淡：“要是在之前，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介意包容你的那些小朋友的一些小动作，但是，他们不该把注意打到我的手机上，这让我很生气，你明白么川流？” 他问的是川流，可他的手指却一直摩挲着手中的平板，很久，平板中传出苏汐的声音：“凌学长，我们只是……” “够了。”057打断了他的话，他冷笑一声：“你们只是？你们做了多少触碰了我的底线的事情，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的么？” 然后，他的手上下掂了掂平板，说道：“行了，我不想跟你们玩了，川流归我，就当我为你们这么久做出的贡献的报酬，和那些事的补偿吧。” 说完，他不等苏汐的回应，直接用力的，将平板砸在了地上。 川流在一旁看完了全过程，正要开口，就见057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他眯了眯眼，从一旁的茶几上拿出一把小刀，毫不迟疑地插进自己左手的手腕。 鲜血就这么流了出来，川流感觉自己一阵心疼，他皱紧眉，就要从一旁找什么东西去为他止血的时候，就见057眼睛一亮，匕首一转，下一刻，他将匕首拔出，带出了一个很小的东西。 那个东西已经被刀尖刺穿，他长出一口气，说道：“好了，这就是他们留在这个身体里的东西。” 他看向川流，想同川流讨论一下这个副本的内容，川流却只是着急的四处张望，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川流起身，从一旁拿起了医药箱，皱紧眉，看着057，数落道：“就算你想把这东西拿出来，也不用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吧。” 这话一出，川流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发现自己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这让他非常不满。057抬了抬眼皮，看着他，说道：“你的‘线索’？” 将057的手包扎好之后，川流终于感觉自己重新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叹了口气，点头：“是啊，看起来，这个‘线索’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一些。” 057看了看手上包扎好的绷带，笑了笑：“但是，至少这个包扎的技术，比你本人要好多了。”川流看了看他手上的绷带，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调侃完了这点，057看向川流，说道：“来整合一下信息吧？”川流点了点头，先一步开口：“我这边的情报基本上也就是晚上跟你说的那些，加了一个伍锦，看起来和‘我’也有些暧昧关系，但是具体有没有还不好说。” 057点了点头，他看向川流，开口：“在我把情报告诉你之前，你应该还记得副本的通关原则吧？” 川流被他问的一愣，却还是点了点头：“记得啊，玩家组队完成自己的副本任务。” 057又点了点头：“所以，接下来的情报，我需要你帮我分析一下。” 川流端正了态度，他看着057，说道：“好，你说吧。”
第37章 057叹了口气，开口：“我的‘线索’是一段记忆，更准确的来说，是原主的记忆。”这句话一出，川流的表情就是一变：“所以，这个记忆的存在方式，是直接灌输覆盖，还是自己进行索引？” 对川流第一时间就抓到了重点这件事，057显然是十分满意的，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直接灌输，所以我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才将它们整理了个大概。”这句话刚说完，川流的表情已经有些难看：“所以，昨晚你就是因为这个，才那么疲惫的吗？” 对他的关注点有些不解，057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你知道这有多危险么？”川流的面色愈发难看：“记忆覆盖，你的意志但凡不坚定一点，就容易被副本同化，到时候，别说完成任务，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这却不是他反应过激，而是因为，记忆覆盖，是“游戏”中最危险的一种情况。众所周知，“游戏”可以快速的恢复玩家受到的物理伤害，是因为“游戏”中的玩家虽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实体，但是这个“实体”毕竟也只是通过意识投射而来，所以与其说“游戏”是在恢复玩家受到的物理伤害，不如说它只是清除了“物理打击”给意识留下的知觉。 可精神伤害不同，“游戏”的创立本就依托的是意识，精神如果受到伤害，“游戏”是没有办法进行恢复的，它会直接从“游戏”中，被带到现实世界。 在“游戏”还没有现在的规模的时候，社会层面出现过很多突然丧失意识的植物人，都是因为在“游戏”中受到了精神伤害，导致他们的意识无法承受，直接在“游戏”中崩溃。 一开始，因为“游戏”的隐蔽性，这种现象被当做一种奇怪的疑难杂症，被各个国家密切关注。直到“游戏”步入了当权者的视野，他们才终于明白了这种“疑难杂症”的真正原因。 只是，为了“游戏”的继续存在，他们还是没有将这一原因告知大众，只是为这种现象起了个名字，当做一种病症去处理。 不过，“游戏”的玩家都有被告知这一注意事项，在那之后，“游戏”中因为精神伤害而受到实质性损伤的玩家的数量有所减少，后来，随着玩家的实力逐渐强大，精神伤害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也越来越低。 可往常出现的精神伤害，也不过是意识被短暂入侵或者记忆短时间内混淆。就是这种情况，都已经能让很多玩家精神受创，从此退出游戏。而057接受的，可是一个“人”几乎完整的记忆，就像川流说的，但凡他的意志稍微动摇，他的意识就会因为这铺天盖地的记忆而失去判断能力，轻则在这个副本中忘记自己的身份，彻底认为自己是记忆的所有者，严重的话，甚至可能导致他的意识整个崩塌，彻底消散。 057当然知道川流的意思，他开口，语气有些疲惫：“我知道，但我这不是没事么？”看出川流的面色没有丝毫好转，057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侧，才说道：“你真的要为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耽误我们交流情报的时间么？” 川流当然也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他说再多的话也是无用功，可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让他没有办法就这么任由057将它轻飘飘的一带而过。他皱紧眉，看着057，语气严肃了几分：“凌芜歧，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任何人都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任务可以重来，可生命只有一次。” 他这样郑重其事的态度却并没有得到057的认同，057也被他念出了火气，他冷笑一声，看向川流，说道：“所以呢，现在事情已经定了，你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怒意：“再说，就算你当时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如果我没记错，‘游戏’似乎也没有出什么保护意识的道具吧？” 川流当然看出了他的不满，他皱着眉，认真的说道：“至少，当时我们还可以退出副本，让传输终止。” 他的话逗笑了057，057摇了摇头，看着川流，说道：“有没有可能，在你联系我的时候，我已经接收完了所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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