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最后,事态是如何发展的白止一概不知。 就连之前说的没准备好,最后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忍不住越了界。 整个人一会飘天上一会飘地上的。 动情之处,他听见厉沧澜一遍一遍在耳边轻唤他的名字。 他说:“阿止…阿止…阿止…” 嗓音一次比一次哑… 又一次比一次深情… 白止只能含着泪花偏头回应他,刹那间,脑海里闪过很多似曾相识的画面,快得他让完全无法抓住。 那些轻唤到最后好像又几乎变成了乞求,他听见厉沧澜说:“阿止,陪在我身边。” 这句话不知有何魔力,说话这人像是透过层层的时空又像是就在眼前。 白止有些愣神。 他心绪纷飞之际,又被厉沧澜的吻拉了回来,只好将这些全部甩在了脑后。 ·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寝殿里静得很,厉沧澜的手正放他腰上。 白止睁开眼,漆黑一片,他只能从平稳的呼吸声中判断厉沧澜是否已经睡了。 保持这个姿势久了,他有些许的不适,本想换个方向又怕吵醒对方。 厉沧澜却伸手揉了揉他的脸,“醒了?” 白止问:“你怎么醒了?” “睡不着。” 白止讶然,“你不会一夜未睡?” 厉沧澜离他近了些,将他拥入怀中,淡淡嗯了声,声音仍然是哑哑的,“不困。” 那两人这个姿势…厉沧澜岂不是一直在盯着他看? 白止咽下困惑,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娇嗔道:“皇上的精力可真好。” 厉沧澜被逗乐了,笑着说:“是皇后精力太差,都累晕过去了。” 白止:“…” 他既没出力,又没出屁股,好像是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只能气呼呼地在厉沧澜的腰上又掐了一把。 厉沧澜不跟较劲的小猫咪计较,只是笑着揉揉他的头以示安抚。 半晌,白止实在是好奇的很,想挣脱厉沧澜的怀抱,抬头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许可以告诉我。” 厉沧澜放开他,也很好奇:“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小脑袋瓜想得还挺多。” 白止觉得这个睡姿不舒服,便翻了个身,说:“那你深更半夜不睡,念佛呢?” 厉沧澜挨着他的背又贴了上来,在他耳边吹着热气,笑道:“在想你…” 白止身子一僵。 厉沧澜勾勾唇,“想和你再来一次。” 他哑舌,曲起胳膊往后一推,十分诚实:“没了,都没了。” 再来他别想下床了。 身后传来厉沧澜爽朗的笑声,白止才知道又被对方逗了——厉沧澜总能找到逗弄他的点,并乐此不彼,仿佛这事有天大的乐趣似的。 若不是看他是帝王,白止真想给他一个爆栗。 生气! 厉沧澜拉下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然后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把头抵在他的后颈处,讨好般蹭了蹭。 白止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肌肤上,热呼呼的。 半晌,厉沧澜说:“阿止,睡吧,我困了。” 听他有些疲倦的声音,白止嗯了声,将手覆在厉沧澜放他腰上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越瞧着越有点哄人睡觉的意味。 等到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轻,白止确定他已经入睡了后,才缓缓闭上了眼。
第60章 日子一晃又到了月末, 春日的气息即将消逝,厉沧澜担忧他的身体,又让李太医来瞧了瞧。 白止在厉沧澜的监督下有好好吃药, 想着自己都快成药罐子了。 李太医把完脉, 同一旁的厉沧澜说:“回皇上, 娘娘凤体大有好转, 眼下可以不需喝药了。” 厉沧澜紧皱着的眉才松了松,白止拍拍他的手背, 朝他撒娇:“臣妾也不想再喝了, 皇上就别让李太医再开药了。” 喝了三个月他都快吐了。 厉沧澜拂手让李太医下去,对他说:“阿止,朕怕你…” 白止用手堵住他接下来想说的话,知晓厉沧澜的担忧, 摇摇头, 说:“不会的,我一定会陪皇上到最后的。” 绫罗在一旁哀叹了口气,也为小少爷的身体担忧,她还在府上时, 小少爷犯病那段日子脸色十分苍白,丞相夫妇就忧心的吃不下饭。 但自从小少爷进宫后脸色越了越有了红润, 绫罗突然觉得或许小少爷进宫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厉沧澜拉他入怀, “阿止一定会长命百岁。” 两人又腻歪了会, 白止捏捏他的手指, 试探着说:“皇上可还记得之前答应过要带我出宫去玩?” 厉沧澜低下头,刮刮他的鼻尖, “宫里呆腻了?” 白止点点头,鼻子一酸, 眼里泛了点泪花,还作势伸手擦了擦,说:“我进宫都三月有余了,有点想家了。” 其实是前些日子,李景带着军队大捷归朝,他的儿子李沐在和西谟的这场战事中表现卓越,李氏父子俩便一同被厉沧澜嘉功进了爵,而白瑛的心上人便是李沐,如今算算她应该已经回了丞相府,白止才想回去瞧瞧这位胆大的女子。 当然,也顺便去外面逛逛。 厉沧澜的手指揩去他眼角好不容易挤出的泪,笑着说,“那我明日陪你出宫。” 白止本意想着大景军队回朝,厉沧澜这几日定然忙得不可开交,那自己独身回丞相府也好和丞相夫妇说说话,便摆摆手:“哎呀,你这几日不是很忙,我明日自己出宫回丞相府便是。” “朕也许久未出宫看看了,无妨,让那群老臣休假一日也好。” 白止见没其它理由,只好应了下来。 . 第二日,白止和厉沧澜早早便出了宫。 两人都十分低调,没带多余的随从。白止只带着绫罗,厉沧澜连李祥都没让人跟着。 三人到丞相府时,还把丞相夫妇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迎着厉沧澜进府,又是要行礼,又是使眼神让下人去知会昨夜才偷偷摸摸回府的白瑛。 厉沧澜抬手止住丞相夫妇的行礼,说:“国丈不必行礼,阿止想家了,朕也是陪他回来省亲,不必多礼。” 听见厉沧澜的称呼,白越一惊,下意识看向白止。 二人幽幽用眼神交流: 白越:止儿,这…难道说皇上已经发现了? 白止无奈点头。 白越和妻子对看一眼,伸手擦了擦汗。 他方才就观察到两人举动十分亲密,一颗悬着的心还未放下,就被这个消息惊的又悬了起来。 他的眼神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猝不及防对上厉沧澜的目光,就要跪下:“皇…皇上…止儿不懂事,都是老臣没教好…请皇上勿怪罪于他,替嫁这事都是老臣的错…是老臣没管好犬女…” 厉沧澜和白止急忙上前扶他。 “爹,您这是干嘛?” “国丈,此事朕也不会追究,更何况,朕也心悦阿止,定然不会怪罪他的。” 白越一听这话,脚下一软,险些晕厥,连带着感觉厉沧澜搀扶他的手都烫了起来。 堂堂的大景帝王喜欢男子,这是天要亡我大景啊! 老丞相忠君爱国,第一反应不是窃喜能逃脱天子的怒气,而是关心大景的未来,又想到以后白止的处境,不由得悲从中来… “皇上,老臣有些话想对您说…” 白止默默站到了丞相夫人旁边,说:“皇上,你和阿爹去吧,我陪陪娘亲。” 说完,他还特意将地方留给二人,扶着丞相夫妇往后院走。 丞相夫人夏玉兰是位温柔的江南美人,她拍拍白止的手,语气不免有些担忧,“止儿,你和皇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止轻声回:“就他方才话里的意思,皇上心悦我,我也心悦他,我们两情相悦,娘亲难道不替止儿高兴吗?” “娘不是你爹,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娘也清楚,你有想过若是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了会如何?” 白止认真回:“若有那日再谈嘛,皇上会保住白氏一族的,娘亲放心。” 跟在两人身后的绫罗也替厉沧澜说话,“夫人,皇上对小少爷可好了。” 夏玉兰眼中溢出泪来,“娘亲是担忧你,昨夜你阿姐回来了,你爹把她好一顿训,若非她当初任性,也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白止寻着记忆往白瑛的闺房走,说:“都这样了,阿爹训阿姐也无事于补,有皇上呢,止儿不怕的。” 两人谈话间,得了消息的白瑛已经到了门口。 白瑛样貌与白止有几分像,也是一位大美人,只是与白止不同的是,她从小便顽皮,小时候一度被白越夫妇打趣生错了性别。 她赶紧跑过来,笑着说:“阿弟回府啦。” 绫罗含着泪给白瑛行礼:“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白瑛笑着敲敲她的头,“不就几月未见嘛,哭什么,没骨气。” 她走到另一边,扶着夏玉兰往房里走。 三人进了屋,让绫罗在外守着,白瑛才说:“阿弟在宫里如何?阿姐瞧你气色都好了许多。” 白瑛性格大大咧咧,不似寻常的闺阁女子,她看了夏玉兰一眼,摸摸鼻子,朝白止说:“替嫁这事阿姐还真要和你赔不是,都是阿姐欠考虑。” 她当初也是脑子一浑,完全没想那么多,等觉察出不妥之后急忙原路返回,那时白止早进宫了,她没法混进去换回,只能去西谟寻李沐,每日都在祈祷白止在皇宫能安然无虞。 白止摇摇头,“阿姐,你也别自责,都过去了,当初我答应你,如今也不后悔,再说皇上也已经发现了。” 白瑛大惊:“啊!” 白止只好把这几月发生的事一一同她道来。 白瑛听完,心情十分复杂,也不知这事是好是坏,震惊之余,问夏玉兰:“娘亲,阿爹可知晓?” 夏玉兰叹口气:“你爹正和皇上谈话呢。” 白瑛唰地一下站起,哆嗦着问:“什么!皇上也来了?” 白止点点头,“是呀,他陪我一起来的。”他看着默默往门口走的白瑛,有些哭笑不得,问:“阿姐,你做什么?” 白瑛朝他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那我还是先出府避避吧,皇上若是知晓我在府上,一气之下不得把我劈了。” 笑话,她虽敢私底下逃厉帝的婚,要真面对皇上,她只怕话都说不利索。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话还未落,绫罗便急急忙忙进来,拉了拉白瑛,“小姐,别说了,皇上和老爷朝这边过来了。” 白瑛往外悄悄看了眼,看见和他爹一道来的俊俏非凡的男子,不正是厉沧澜嘛。 她没空夸厉沧澜的长相,急匆匆就要往窗边走,回头朝白止一笑,“阿弟,阿姐在回来的路上给你带的礼物都放你房间了,阿姐先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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