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的人类才是最好看的 交错的鼻息越来越急促, 渐渐地混在一起,唇舌贴合,黏渍又潮湿。 撒特德捧起江言的脸颊, 长舌抵入口腔很深的地方,每一处软肉都不放过。 江言“唔”了声,晶莹的涎液刚从嘴角溢出, 很快被舔干净。 他的腰被撒特德一条手臂牢固托稳,另一只手掌则贴着他的脸摩/挲。 看得出来已经不好克制了,毕竟是江言主动起的头。 宽厚粗糙的掌心摩着桃子一样粉润的脸,时重时轻的,把江言脸蛋揉得愈发胭红。 青年竭力睁大双眼,眸底蒙出一层潮湿的雾气, 茫茫然的, 逐渐迷离。 他两条胳膊都搂住撒特德的脖子, 唇含着对方的薄唇, 轻轻吸了几下, 引得搂在腰后的手臂一僵, 肌肉鼓起,又强行忍下躁动的力量。 彼此胶着的唇舌分开,前一刻还在捣着他口腔的舌头辗转到颈边。 江言无声仰头, 眼睛都红了,气息很快, 小巧的喉结同样被照顾得十分周到。 他胳膊一松, 秀气的眉毛忽地蹙紧,差点抱不住撒特德脖子。 把声音咽回肚子, 江言看着升高的视野, 忽然顿住, 停下了。 撒特德手臂都是汗,隔着兽褥,江言能感受到上面剧烈起伏的脉搏和鼓起的肌肉。 他用指腹替对方擦去眉眼上的汗,摸了摸深不见底的银灰色浅眸,吐息混乱地开口:“好、好了。” 仿佛得到指令,撒特德这才继续。 江言咬咬牙,把将要发出的声音咽进嗓子。 和撒特德的沉默不同,他这强行隐忍有时却忍不住的动静更让撒特德着迷。 江言嘴唇有些痛,干脆不咬牙了,留了些指甲的手指摸着撒特德汗湿的后颈,反复抓挠宽阔结实的肩膀,手心都是对方渗出的热汗。 江言闷闷道:“汗那么能流,怎么声音一点都不吭的……” 最多偶尔低沉沉的吼哼一声,害得江言也不好意思发出声音。 不过撒特德嘴上虽然沉默能忍,别的就很坦诚了。 江言全身紧绷了一下,很快就让对方失控,隐忍不发的表情有了裂缝。 他只捣乱片刻,神智逐渐就跟不上了。 青年濡湿的眼睫半阖,唯独视野里的火光上上下下反复摇晃。 撒特德打了热水,江言全身上下,连手指甲都被收拾得干净清爽。 他困倦地躺在枕上,脸色绯红,等身边的位置沉陷,便自觉靠了过去,旋即被拢得严严实实。 江言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但经过一顿闹腾,身子发了汗后感觉恢复了平时的轻盈,没有生病时的沉闷笨重。 这一觉睡得十分黑沉,待醒来,他身上的病症果然散去。 本以为病愈后能四处走走,然而江言的期愿并没有实现,因为气候愈发冷了,怀有身孕的他体质不比去年,能活动的范围只有烧着火炭的区域内。 挂在洞口遮风挡雪的兽皮经撒特德重新加固了两层,江言午睡懵懵懂懂地醒来,猛的起身,被呼啸的风声惊醒。 今年的风比往年大,他看见洞口有块兽皮被吹掉在地上,佩奇咬着一角,矫健的身躯拉成长条,攀在石壁上,看样子是想把兽皮挂上去。 狗子再大,身高有限,落下的兽皮挂不回去。 江言笑着看了会儿,状似无奈地摇头,披上斗篷,把兽皮从它嘴里接过。 沿着缝隙钻进洞里的风冷嗖嗖的,像细细的刀子割脸。 江言捂了捂被吹的脸,余光往地面一瞥,这才发现有细碎的雪花飘进来。 他掀开兽皮一看,外面鹅雪纷扬,灰胧胧的,俨然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似乎是入冬来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 江言忙把兽皮落下,打了个哆嗦,迅速将兽皮重新挂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手脚冷冰冰的,回到床尾坐下,反复用炭火烤了烤,半晌后周身才恢复暖意。 独自坐了会儿,江言又疲倦得不行,眼皮坠得厉害。 他继续睡下,不久,撒特德带着东西回来。 江言努力睁大眼睛,很快被对方揽入怀里。 他含糊道:“外面好冷啊……” 手指沿着撒特德的面庞和脖颈触摸,不像他那样冰凉,温温凉凉的。 撒特德低声道:“睡吧。” 江言“嗯”了声,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一连几日,外面暴雪不止,有几次半夜江言都被很猛烈的动静惊醒。 石壁角落留了一簇火光照明,床头床尾两侧的火炭烧得很旺,这只能是有人定时添换才能保持的效果。 江言望进撒特德清明的眼睛,喃喃问道:“你都不睡吗?” 撒特德道:“睡过了。” 江言伸手抱住对方,短短一句话,让他心绪瞬间起伏,似乎变得有些多愁善感。 等收拾好情绪,眉眼才缓慢舒展。 撒特德尽心照顾他,他也要时刻照顾好自己才行,否则两个人的辛苦都白费了。 因为暴风雪的侵袭,撒特德这几日上午都没外出巡视,只在午后出去,约莫一个时辰就能回来。 瞥见洞口进来的身影,江言穿着棉鞋靠近,把手上温热的羊乳递到对方嘴边。 撒特德喝了几口,推回去给江言自己喝,道:“回火边坐着。” 他身上寒气未散,就没靠近江言,在外面把肩膀和身上的雪拂干净,站了会儿,方才去火边,等烘暖和了,才没把凑近的江言推开。 江言问:“外面情况怎么样?” 撒特德道:“暴雪封山,到处都在结冰,几条出路全被封死了。” 恶劣的气候让所有兽人寸步难行,山里的野兽只能躲在巢穴里,从林外已经成了一片死寂的冰原。 江言诧异:“这么严重?” 他从兽皮后露出张脸,迎面的寒风将他逼退回去,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撒特德不赞同他的举动,江言讪讪一笑,回到床上坐好,老老实实地烤火。 “我本来想看看周围情况怎么样,风太冷了,吹得眼睛睁不开。” 他问:“外面几个棚怎么样了?” 撒特德看着他:“被雪压塌了些,等会儿我下去修。” 江言道:“可惜我帮不上忙。” 这会儿他老实待在山洞里就等于帮了最大的忙了。 “鸡鸭还有羊,有没有冻死的?” 撒特德看着他:“有。” 又道:“这几日在棚子里留了些炭。” 江言叹气:“死了多少只?” 撒特德:”咩咩兽两只,叽叽兽四只,达达兽七只。” 冻死的咩咩兽是没有怀孕的,怀孕的那几只能吃能睡,自怀小羊后囤积了几个月的脂肪,反倒帮助它们度过严冬。 江言为忽如其来的损失肉疼了一下,撒特德看着他,道:“等开春再牵几只咩咩兽回来。” 至于达达兽和叽叽兽,随手一捕,都能捉一大群。 江言道:“只能如此。” 他眸子一弯:“你在安慰我吗” 撒特德道:“嗯。” 江言养那群咩咩兽,一直舍不得杀,很容易看出来已经养出感情了,不过留着它们薅羊毛,挤羊乳也不错,羊乳滋养,适合江言喝。羊毛能做冬衣,多薅点羊毛给江言多添几件新衣正好合适。 陪江言统计完损失的禽畜,撒特德拎着工具到地下修缮加固大棚,从仓库搬了几捆树皮,扎紧扎严,防止风漏进棚里。 江言也没闲着,撒特德顶着风雪在外面忙碌,他则准备食物,把陶壶里的水热了再热,保证随时都能喝上一口。 撒特德每次回来都要处理外衣沾的雪,思及此,江言打算烧一大锅热水,方便让对方上来后用热水泡会儿身,奈何一顿忙活,也没辙。 这个时候到处都在结冰,水源早就断了,他们做菜饮用的水,都是撒特德拎着桶到河边把冰面凿开从底下装的水,想烧够一桶的量远远不够。 江言只能烧出一盆,等撒特德回来,他连忙唤住对方。 撒特德脱去外衣,抖了抖上面的雪,挂在木架上。 正准备去火边烤一下才靠近江言,被对方牵住手。 修完几个棚,撒特德手掌很冷。 “言。” 江言“嘶”一声,有些不满。 “手那么冰,你都不跟我说。” 他把锅里的热水倒进木盆,道:”水不够,只能用来擦擦身,” 说完,把撒特德往椅子上一按:“坐好。” 撒特德担心他绊倒,手臂虚虚扶在他腰侧。 “言,我来就行。” 江言道:“最近我一天到晚都在山洞里,就让我活动活动手脚吧。” 他将麻布浸入热水泡湿,微微拧几下,照着撒特德的脸轻柔擦拭。 即使是坐着的姿势,撒特德对比江言,依然显得高大。 江言嫌地方窄,把木盆挪了个方向,擦了脸,继续用热水浸湿麻布,替撒特德把后背擦了。 摸着那肌肉纹理均匀的肩背,坐着的男人,即使恨沉默安分,也掩饰不住浑身散发的野性和力量感。 江言一边感慨,一边上手多摸了几次。 来到腰腹的地方,撒特德终于开口,呼吸有些沉。 “言,剩下的我来。” 江言也不坚持:“好。” 还没吃饭,再往下摸得过火些,估计会把饭点耽误了。 整个冬季,江言几乎都在床上躺着度过,肚子的隆起的弧度随之添了一圈,不太明显。 总之常人看了会觉得他似乎长胖了一点,不会往别的方面去想。 直到一日,风似乎停了,洞口外泄进几丝天/光。 江言睡得迷迷蒙蒙的,踩着棉鞋下床,被进来的撒特德伸手接住。 他恍惚道:“我好像看见外面有光,出太阳了么?” 撒特德应道:“嗯。” 江言问:“起风么?” 撒特德:“无风。” 瞥见江言眼底的期待,撒特德拿起旁边厚实的两身斗篷,将人从头到脚包得密不透风。 撒特德带着他的人类出去,看一眼严冬过后的世界。 天色放晴,日光从天幕破出一道口子,给风雪肆虐了数日的丛林带来新的征兆。 死寂的冰原冒出几只野兽,它们停在消融的雪水旁边喝水,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 一条巨大的黑蟒从它们前方经过,野兽们受惊,还没来得及逃窜,巨蟒已经不见了,只能依稀瞧见鳞片隐隐流动的暗光。 它们努力睁大眼,巨蟒似乎带了个极小的雌兽? 江言被撒特德带到很高的山顶上,日光照得雪地亮堂堂的,一只大手遮在他眼睛前挡着。 半晌,他挪开眼前的手掌,眸子半眯,望着无边的冰川荒原,感慨连连。 这片冰雪世界太宽广了,放眼所及很是荒芜,少了生命和绿色的点缀,更显安静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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