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鸣咂舌轻笑:“你去是一天的行程,他去还能一天?你管好你自己得了,别给老板添乱。” 寿嘉勋原本还有些踌躇,心里默默盘算自己有哪些必须回趟老家的理由,听见雍鸣提行程,反而想起好些事情。 不等走到客房门口就做出决定:“回吧,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雍鸣点头,提议:“那明天小姜自己把车开回沪市,我们从这边直接飞帝京。” 众人拿定主意,在走廊里分道扬镳各自回房。 寿嘉勋屋里有皮助理看家,所以他没带房卡,举手正要叫门时被雍鸣一把薅住。 “干嘛?”寿总诧异低呼,皱眉询问:“还有事?” 雍鸣指指自己房门:“去我那边。” 寿嘉勋不解:“不为什?” 雍鸣伸手揽他肩膀,表情严峻但胡搅蛮缠:“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拔刀相助;现在我需要你,你不会打算袖手旁观吧?” 寿嘉勋被他逗乐:“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Alpha也有发热期。” “欠钱要还,欠人情难道不用还?”鸣总一本正经皱眉质问:“老话儿讲得好,人情,那是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地!” 寿嘉勋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出现个水滴形状的粉红色橡胶套,以及他自己射自己一脸的画面,心说你不是“滴”过了?我也“涌”过了啊! 随即脸色逐渐涨红:“你这是讲的哪门子歪理?” 雍鸣反问:“你觉得哪里歪,可以反驳。咱就说,今天下午是不是我帮你度过难关?” 寿总翻白眼,然后洒脱转身,朝“死搭档”房间走去,大义凛然吩咐:“……倒是开门呐!” 进屋后直奔卫生间开一套新牙具洗漱,简单拾掇一番,甩甩手出来,却见雍鸣连衣裳都还没换,正捧着手机,盘腿坐沙发上与人视频通话。 对方语调尖锐而古怪,嘲讽意味满级,扯着嗓门喊:“老头儿!老头儿!老头儿!” 雍鸣不以为忤,笑嘻嘻反击:“你个傻鸟,你才是老头儿!” 对方立即骂回来:“你个傻逼!八爷年轻。” 雍鸣笑容更甚:“年轻个屁,你都八十了。” 对方发出尖锐的“嘎嘎”古怪笑声,问:“您吃了么?” 但是不等雍鸣回答,就自顾自继续发疯:“没吃,别吃了,饿死吧!” 雍鸣哈哈大笑:“爸,你教他点儿正经话不行吗?一把年纪,为老不尊。” 古怪腔调立刻接茬儿:“为老不尊,为老不尊!爸爸,他骂您!” 这时电话里终于出现个比较正常的男人笑声:“傻蛋玩意儿,连鸟都吵不赢。” 寿嘉勋满脸好奇踱步到沙发跟前,哈腰歪头从旁偷窥别人手机。 只见和雍鸣视频电话的屏幕中除了有两位身穿挎篮背心、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还有一只通体乌黑的漂亮大鸟。 他可算知道雍鸣这一身嘴贱的毛病,是怎么养出来的了。
第174章 差点亏大钱 雍鸣见寿嘉勋从卫生间出来,立即对家人表示自己要收线就寝,他爸当然点头,然后弯腰从地上又抱起一条哈巴狗,托狗爪向儿子道别:“早点儿睡,明天见。” 寿嘉勋等他放下电话,由衷感叹:“你家可真热闹。” 雍鸣点头表示认同:“早上特吵。以前还有两只猫,因为总上邻居家瓦缸里掏鱼,不得以送人了。” 寿嘉勋在他旁边坐下:“那只鸟,真有八十?” “鸟一岁顶人八岁,照它的寿数来说,确实有八十。” “嘿,精气神真好,说话也溜,你爸教的?” “我爷教的。祖传手艺,不过到我这儿恐怕要失传。” 寿总咂舌:“那太可惜了,能教教我吗?” 雍鸣顿时显出一脸为难:“这是家族绝学,可不能外传。” 但随既提了个补充条件:“除非咱俩结婚。” 寿嘉勋讪然扁嘴,没往下接茬儿:“你这有烟么?” “电脑包里。” 雍鸣说着站起身抻懒腰,寿嘉勋以为他会去给自己拿烟,结果人家抬脚直接进卫生间了。 寿嘉勋只好自己起来翻包,找烟、找火机,等把烟点上,发现烟灰缸没在茶几上,于是满屋子转圈找烟灰缸。 最终在小阳台上把玻璃缸找回来,好不容易能坐下好好抽烟了,门铃又响起来。 寿总眉头皱出个川字,手托烟灰缸,边弹烟灰边去开门,心说我还不如回自己屋,回去动动嘴,小皮就把什么都给我办妥了。 门外是穿一身睡衣的虞骄,看刚样子刚洗完澡,发梢还挂着水珠,脸颊被热水熏出健康的红晕,配上白白嫩嫩小脸蛋儿,十分可人。 不过眼神哀怨,看见寿嘉勋,像要哭似的抽了抽嘴角。 寿嘉勋不明所以,连忙询问:“怎么了?……你不会真失恋了吧?……还是又有人在网上骂你?” 虞骄薄唇歙动,却没发出声音,眼神苦涩,反问寿嘉勋:“哥,你怎么在他房里?” 寿嘉勋擎起香烟抽一口,扭头朝旁边呼出去,敷衍支应:“跟鸣总谈点儿事。怎么了?你到底要找他还是找我?” 少年后退一步,小声恳求:“哥,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哦。”寿嘉勋跟他往前走一步,站到房门外头,搁走廊追问:“到底怎么了?” 虞骄愁情满面欲言又止,耷拉着脑袋纠结了整整半分钟,在寿嘉勋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忽然上前半步,伸手搂住寿嘉勋脖颈。 寿嘉勋既怕自己手里香烟烫着他,又怕他打翻自己手里的烟灰缸,连忙岔开双手主动避让,结果让少年将他搂得更加密不透风。 虞骄语气特别委屈,哭唧唧央求:“哥,你等等我,好不好?” “哈啊?”寿嘉勋一时没品出味儿,只当“表弟”在跟自己撒娇,皱眉支楞胳膊,小幅度挣扎:“你松开好好说,让我等什么?……我烟灰要掉了。” 与此同时,雍鸣在他背后沉声呵斥:“你们在干嘛?” 虞骄身体骤然一僵,反而把寿嘉勋搂更紧。 寿嘉勋抬眼瞥向少年面孔,见这位五官柔和精致,惯爱撒娇扮可怜的少年Alpha忽然流露出妒意十足的愤恨表情,心头陡然一惊。 随后扭头眺望站在身后玄关处的老搭档,兼新床伴雍鸣。 他们分开才几分钟,雍鸣竟然也给自己冲了个澡;这会儿只在腰间围条浴巾,站在寿嘉勋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看表情好像快要发大火。 鸣总之所以在忍,大概是因为怕自己动作太大……当场裸奔。 寿嘉勋眉头紧锁,将双手举过虞骄头顶,左手在下、右手略往上一些,先把快抽完那截烟头碾熄在玻璃缸里。 然后才讪笑开口:“你先放手,我有话跟你说。” 由于他这个动作神似要用烟灰缸拍虞骄天灵盖,意外将前后两名Alpha一起震慑住。 雍鸣站原地没动,虞骄也总算松开胳膊。 寿总暗自松口气,表情却更加严峻。沉声交代虞骄:“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讲。” 转身又呵斥搭档:“你下午不是刚洗过?怎么还洗?小心洗脱皮。” 雍鸣瞪眼:“我乐意。睡前冲个凉,我碍着你了?” 寿嘉勋绕过他径直往屋里走,并叫上虞骄,俨然打算就地在雍鸣房里谈严肃话题。 雍鸣只得从箱子里拿出套衣裳,进卫生间里穿。 他出来时寿嘉勋和虞骄都已经坐在沙发上,虞骄手里握一瓶没开盖的矿泉水,脸上是那副一惯乖巧听话、讨人喜欢的表情。 寿嘉勋的脸色则略显阴沉,自顾自抽烟,直到将新的一根烟抽完才开口:“骄骄,其实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对你一直有种很特殊的感情。 在外人面前,我说你是我表弟,但事实上,我对你的关心、爱护,是超过表兄弟那种感情的。” 虞骄眼神一亮,诧异且喜出望外,可是张开嘴刚叫出个“哥”字,就被寿嘉勋摆手打断。 他哥继续道:“实话跟你讲吧,我在汉城遇见你的时候,刚刚失去一个孩子……虽然我和孩子他Alpha生父已经分手了,但每每想到那个宝宝,我都很心痛……非常难过。 而你恰巧在那个时候出现,你阳光可爱讲义气,我一看见你就很喜欢,我想如果我的宝宝出生,健健康康长大成人,应该就是你这个样子。 所以后来我们在沪市重逢,你说你有困难,我立刻决定不计代价帮你出头。 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的孩子,当亲儿子。 我甚至觉得,只要我帮你度过难关,送你一段锦绣前程,就能像看见我的孩子也出生、长大了一样。” “哥……” “别叫我‘哥’。”寿嘉勋满脸意味深长与少年对视。 雍鸣默默转身去吧台烧水,泡陈皮。 而虞骄没等寿嘉勋把话说完,就已经憋得眼泛泪光、脸色发白,这会儿忍不住嗫嚅抗辩:“你确定……你能生得出我这么大的儿子?” 寿总咂舌,语气与目光都很笃定:“你还小,你不懂。感情的事,不能用年纪衡量。 我和你萧叔叔虽然相差二十几岁,可我们真心相爱,如果他儿子能接受我,我们绝不会分开。 就算是现在,如果他打电话过来说愿意和我复婚,我都会立刻飞回帝京去见他。” 雍鸣闻言转头看过来,面色黯然,无声叹气。 虞骄更是已经有大颗泪珠滚落两腮。 寿嘉勋低头给自己点起今天第三根香烟:“骄骄,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呐,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虞骄抹一把面孔,可怜巴巴抬头。 寿总继续道:“第一个,你认我当干爹,我仍把你当亲儿子爱护,我一定捧红你,让你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业。 第二个,你如果不愿意,就另谋高就……放心我不跟你要违约金,毕竟在我心里,你曾是我的‘亲生子’,大家好聚好散。” 虞骄顿时泪如泉涌,满脸不能置信盯住自己暗恋许久的表哥老板。 寿嘉勋面无表情默默抽烟,态度之坚持,简真就像汉城那个对小爱豆逼良为娼的“金鱼佬”。 雍鸣见两人僵持不下,攒眉叹着气将一杯泡好的陈皮茶递到虞骄面前,沉声劝说:“你知道他希望你怎么选。” 说完见虞娇含泪咬唇不为所动,又补了句:“不会有更多机会给你选。 你走了,他顶多亏点钱;但是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人,像他这么不记代价捧你。” 虞骄终于接过工艺讲究的骨瓷茶盏,双手端起来颤巍巍敬给寿嘉勋。 寿嘉勋却把眼睛瞥向别处,无动于衷。 雍鸣提醒小可怜:“叫人。” 虞骄吸了下鼻子,齉声齉气开口:“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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