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宴祖德果然重新出现在了现场,只是他的身边再没了兰素馨的身影。 简安眠心里不禁再次升起担心:“兰素馨怎么不在了?宴祖德该不会把兰素馨怎么样吧?” 宴执陌沉吟半晌:“兰素馨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兰素馨还是会受苦了。 宴祖德拥有着变态的占有欲,见到兰素馨和简安眠说了那么久的话,就算录音证明他们并没有见不得人的私交,宴祖德这个疯子也不会轻易放过兰素馨。 每一次都挺过来了,不代表这些伤害,就是兰素馨活该遭受的。 简安眠不禁用力攥紧了男人的手,心里感觉十分不好受。 他不是什么圣父,不可能看到谁可怜,都要去救一下。 更别说他根本没有救人的能力,他只能依靠男人,而他绝对不可能去慷男人的慨。 简安眠只能在心里暗暗为男人加油。 希望主角攻能早日把反派boss干掉,让他们所有人都解放了。 …… 宴执陌对待宴祖德,真就只维持了表面一点微薄的脸面。 吃了一顿饭后,宴执陌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准备带简安眠回家了,也不管接下来宴祖德还有没有别的活动安排。 宴执陌原本也不至于走这么急,但是他实在受不了宴执宾看向简安眠的眼神。 宴执宾好像一只阴狠的毒蛇,潜伏在暗处,黏腻恶心的目光一刻不停地黏在简安眠身上。 但凡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别的男人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自己的老婆! 宴执陌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当场把宴执宾的眼珠子挖出来踩爆,都是顾忌着法律。 只要宴执宾跟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宴执陌就感觉连空气都被污染了,再多待一秒,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想当场把宴执宾砍了。 对于提前回家,简安眠自然是喜闻乐见。 他们跟宴祖德打了一声招呼后,宴执陌就牵着简安眠,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简安眠走得好好的,唐羽书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哎哟一声撞在了他身上,手里的酒杯倾倒在了他的衣服上,他干净整洁的衣领一下子就被浸染出了一块深色的斑迹。 简安眠:“……” 宴执陌脸色瞬间黑了,毫不留情地推开面前的唐羽书,连忙牵过简安眠,小心地帮他擦拭。 唐羽书顺势跌倒在地上,湿润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无助,楚楚可怜地咬着嘴唇,让人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对不起对不起,简安眠,我不是故意的,啊……又不小心伤害到你了,我好自责,安眠这么善良,应该不会生气吧?” 简安眠:“……呃,你自责就好,善良的我就不骂你了。” 唐羽书一梗,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接什么。 因为小绿茶的伎俩实在是太幼稚,对简安眠简直一点伤害都没有,相比于生气,简安眠更多的甚至是无奈。 你这假摔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踩脚脚和往人身上泼酒是什么幼稚园的虐身方式啊,他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了! “宴执宾!”宴执陌暴躁地朝站在远处看戏的宴执宾喊道,一脸厌恶,“你的人,立刻给我从我的面前带走!” 他最烦唐羽书这种人,跟小虫子似的,挥又挥不走,又不能一巴掌拍死,时不时就来恶心地骚扰两下,烦得要死。 等回去后,他就立刻联系京大,把这人赶紧扔回国外去,什么玩意儿。 宴执宾故作惊讶地走过来,一脸歉意地看向简安眠:“嫂嫂,真是太抱歉,没想到羽书居然这么不小心,弄脏了嫂嫂……的衣服,我这就替嫂嫂你出出气。” 在众人的惊呼声下,只见宴执宾一把抓起了唐羽书的头发,把惊恐尖叫的唐羽书一路拖到了泳池旁,将唐羽书的脑袋按进了水里。 简安眠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往前冲了一步,然后被宴执陌不容置喙地拉了回来,捂着双眼和耳朵按进了怀里。 宴执宾戴着斯文的金丝眼镜,镜片下凉薄的黑眸里隐隐浮现出偏执癫狂的神色,声线却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耳语: “羽书,嫂嫂那么干干净净的一个人,居然被你用酒泼脏了,你说,你过不过分?嗯?” “你说你,泼杯酒,也不知道精准点,泼在衣服上顶什么用,你应该浇在嫂嫂头上,让晶莹的酒液顺着嫂嫂的白净脖子滑到衣服里面,滑过嫂嫂细腻的皮肤,把嫂嫂冻得轻轻颤抖……” “羽书,快给嫂嫂道歉,不道歉的话,我可不能放你上来哦……” 宴执宾把唐羽书的头反反复复地按进水里,完全没有给唐羽书丝毫喘息的机会。 唐羽书只觉得抓在自己头发上的大掌是那么粗壮有力,上一秒他刚本能地吸入氧气,下一秒他就又被毫不留情地按进水里,灌入了更多咸腥窒息的池水。 唐羽书疯狂地咳嗽起来,濒临死亡的恐惧感让他本能地伸出双手,在空中胡乱拍打,胸腔和鼻腔都火辣辣地疼,眼珠被水刺得生疼。 “对……咕噜……” “对唔……对不……咕噜噜……” “对不……对不起!” 宴执宾声线温柔轻缓,死死抓着唐羽书头发的手,却一副要把唐羽书溺水在水里的架势。 “羽书,你在跟谁说对不起呢?嗯?你不把对方的名字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你是在跟他说对不起?” “对……咕噜噜……对不起!简安眠!对不起!” 在唐羽书哭着说出简安眠的名字的下一秒,宴执宾把唐羽书的脑袋提出了水面,然后如同丢垃圾般,将他随意地丢在地上。 在一旁冷眼旁观许久的宴祖德这才马后炮地丢出一句轻飘飘的话:“执宾,差不得就行了,别太过分了。” 显然,他放纵他儿子的一切所作所为,并且丝毫不觉得,他的儿子在他六十大寿的寿宴上,差点把一个人淹死在泳池里有什么问题。 宴祖德和宴执宾这一对父子,根本就是两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唐羽书蜷缩着身体,捂着胸口疯狂地咳嗽,被水呛得满脸通红,浑身都浸湿了,整个人抖成了筛子,眼里满是对宴执宾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按在自己头顶的力道是那么沉重,抓着自己头皮的手是那么粗壮有力、毫不留情,直到此时已经离开了水,那种灭顶的惊悚感仍然久久徘徊在唐羽书身体里,怎么都无法摆脱。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不道歉,宴执宾是真的打算把他淹死在水里的! 眼看宴执宾发完神经,宴执陌这才松开怀里的少年。 简安眠惊惶地抓着男人的衣服,回头,瞄了一眼惨不忍睹的案发现场,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地往男人怀里更深处钻了钻。 宴先生救命!好大一个变态!QAQ 宴执宾恶心地看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的双手和衣服,抓过仆人递来的毛巾,勉强擦了擦,摘下脸上的金丝眼镜擦拭掉上面的水珠,微笑地望向简安眠:“真是抱歉,嫂嫂,都是我管教不严,才让羽书对你做出了这么无理的事情,羽书他说他知道错了,向你道歉,你还生气吗?” 他顿了一下,冰冷的目光投射在了脚下如半死不活的唐羽书身上,如同在看一个死人,脸上的笑容,却仍是温和斯文的:“如果嫂子还是觉得不解气的话,我不介意帮嫂嫂再出出气……” 趴在宴执宾脚边的唐羽书听到这话,整个人顿时惊惧地颤抖了一下,瑟缩地抱紧了冰凉透湿的自己,眼里不禁缓缓流出了惊恐的泪水。 简安眠一声不吭地将脸死死埋进男人怀里,只拿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对着宴执宾,连头发丝都写满了对宴执宾的排斥。 “没事的,”宴执陌安抚地摸了摸简安眠的头发,目光冷淡地看向宴执宾说,“既然唐羽书已经道歉了,那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他又面无表情地看向宴祖德:“二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带眠眠回家了。” 今晚可是宴祖德的六十大寿,怎么能叫没别的事呢? 然而宴祖德却一脸笑呵呵道:“没事没事,你们也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挺好的。” 他说完,又笑着面向众人:“今天执宾情绪有点激动,让你们看笑话了,真是不好意思。” 大家纷纷假模假样地说没事没事,不免心中感慨,宴执陌,是真的不给宴祖德面子,宴祖德也是真的沉得住气。 不过这俩父子情绪不稳定是真的,吓人也是真的。 比起宴祖德和宴执宾这两个神经病,还是宴执陌好啊。 宴执陌除了跟他老婆有点太黏糊,看得他们眼睛疼之外,也没啥别的缺点了。 …… 离开宴会后,宴执陌立刻转身将简安眠紧紧搂在怀里,亲吻少年的头发,一下下地抚摸少年单薄的后背:“宝宝是不是吓到了?” 简安眠只要一想到,宴执宾看向自己黏腻的眼神,就一阵反胃的恶心,不禁将抓着男人衣服的双手收得更紧,只有男人的气息将他完全包裹起来,他才能感受到安全感:“宴先生,宴执宾他是一个变态……” 宴执陌心里既充满了对宴执宾的憎恶愤怒,又溢满了对自家小朋友的怜爱和心疼,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交织在心头,最后化作了内心的坚定和对少年浓浓的保护欲:“没事没事,有宴先生在呢,一定不会让宴执宾欺负你。” 他深呼吸,缓缓推开简安眠,勾下少年脸上的口罩,温暖的大掌捧着少年的脸,温柔地抚摸少年的脸颊和耳颈:“今天眠眠好勇敢,多亏有了眠眠,我才能收集到不少消息,很快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就能干掉他们!” “嗯,宴先生,我相信您。” 简安眠用充满依赖和眷恋的目光专注地望着男人,黑眼珠湿漉漉的,顺从地将自己的脸送进男人的掌心,纤长的睫毛轻颤地垂下,小动物般轻蹭男人的掌心。 从他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那一刻,他的周围就充满了各式各样早已书写好的危险。 而原本应该对他最坏的男人,却反而带给了他最大的安全感。 宴先生就好像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将所有试图伤害他的人全部消灭掉。 他上辈子曾经短暂地拥有过一个家,可惜还没等他体验一下家的温暖,他的家人们便离他而去了。 他好像有家,可当他独自一人躺在冰凉的病床上,孤独的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痛苦的夜晚,又好像没有。 所以……他可以期待吗? 期待男人给他一个家。 一个彻彻底底,只属于他自己的家。 他再也不会被任何人抛弃,他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他的家……再也无法被任何人抢走。 …… 没过两天,季林晚忽然发来消息,说唐羽书和宴执宾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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