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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对郑啸途的感情明显有些不可控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看样子，现在需要摆正位置的不是郑啸途，而是他自己了。 温舒然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头痛。 郑啸途一开始本只是闭着眼睛思考自己对温舒然是个什么样的想法，然而闭着眼睛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郑啸途是被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惊醒的。 过惯了睡着就有可能被魔种惊醒的日子，郑啸途对落在自己的视线总是特别敏感。 迅速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站在床前、居高临下按着他的温舒然，夕阳透过窗户打在温舒然的身上，为他渡上了一层金边，但是又因为背对着光，让郑啸途看不清他的脸和表情。 温舒然才定好自己的计划，闲着无事、又见快到晚饭时间了，便站到了床前打算叫醒睡着的郑啸途——本来是打算叫醒的，但看他家主角睡得安稳，声音到嘴边便又吞了下去。 结果下一瞬就见郑啸途睁开了眼睛，温舒然不由地愣了一下。 “温舒然？” 才起床的人说话都会有种干哑感，郑啸途也不例外，只是他的声线本就富有磁性，以至于这三个喊得像是在说什么情话一般。 温舒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能理解“耳朵怀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晚饭时间快到了。” 温舒然见他起身，也不再乱想，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倒了一碗水，递给了跟上来的郑啸途，“喝点？” “恩。”郑啸途点点头，接过碗，仰头饮下。 他把喉结完全暴露在了温舒然的眼前，温舒然看着那一上一下滚动的喉结，竟生出了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喉结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只要长了牙口，一口咬下去就能咬碎，就算牙齿刺不进皮肤也没关系。 如果咬上去的话，郑啸途会被吓得不敢动弹吗？还是说会抓住他的后颈把他扔出去？ 温舒然想象了一下作死会带来的后果，最终还是没能生出勇气去做这种事——就算郑啸途能忍住本能没一下把他弄死，估计也得残，更何况他和郑啸途还没亲昵到能做这种事。 晚饭的时候再一次感受了那些包含了各种各样情绪的视线，若是换个人坐着，怕是得难受得不行，但温舒然和郑啸途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一般，根本没去在意，都是无所谓的状态。 晚上的时候温舒然去神殿找楚辞谈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剧情，只是让他在神谕下来后看好楚文殊。 “你和郑啸途认识？” 话题临近结束的时候，楚辞突然打断他，吐出了问题。 “为什么这么问？”温舒然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表情都没换一下。 “相处模式。” “你监视我？” “你不是知道吗？” “我以为你至少不会说出来的。”温舒然摊手，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既然知道，那么藏着也没意义。”楚辞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再次睁开，“你和他其实是认识的？” “这要看你所说的认识是怎么个认识法。”温舒然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疙瘩里。 温舒然刻意停在了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露出了落寞的表情，“我知道他——当然，是没有分成两个的他，但是他不知道我。” “楚文殊被选出来的时候，也会有记忆吗？” 楚辞明显是想在之后比照一下他话里有没有漏洞。 如果剧情不变的话，楚文殊的确是能得到记忆的，不然之后怎么打教皇？ 不过现在他改了这么多的剧情走向，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剧情突变，这也是温舒然想要尽早脱离教廷的缘故。 “这就要看神的旨意了。” “也就是说，你写的那些不打算让我知道的东西，楚文殊也能看懂？” 温舒然在心里啧了一声——他就知道楚辞不可能只是好奇问问。 “你这么说给我听真的好吗？” “你就算是烧了也没关系，我记忆力很好。” “你高兴就好。”温舒然也懒得跟他扯，“那个红色的晶体，是不是你让人给郑啸途的？” “什么晶体？”楚辞面无表情地反问，看起来严肃正经得很，好似他真的不知道一般。 “喂……”温舒然有些无奈，楚辞这说法，不就是告诉他那东西的确是他授意给的吗，“那东西有什么作用？”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楚辞挑眉。 “好吧。”温舒然叹了口气，“你想知道什么？直说吧。” “那个人的弱点。” 那个人指的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温舒然勾了勾嘴角，看样子，楚辞考虑的结果是信他多一点啊。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楚辞是个空壳子的同时，也是个奇葩。 他在苦修院被选出，被教廷所教养，被人圣经所洗脑，塞满了信仰、却成功长歪的奇葩。 楚辞和所有的教徒一样，他信神敬神爱神，把神当做是他的信仰，但和教徒不一样的是，教徒把自己当做了神的羔羊，他却会在遇到困境的时候去想神会怎么做，然后照着做出选择。 神爱世人。 所以他也爱世人，在神抛弃世人之前，他的立场只是人类，不会为了其它任何动心。 这也是当初温舒然为什么会把教皇会对楚文殊动手的消息告诉他、而不怕他告诉教皇的原因。
第81章 月色真美 “给你的晶体是方便找到你。「^追^书^帮^首~发」” 在温舒然把教皇的弱点告诉楚辞后，楚辞也告诉了他晶体的作用。 温舒然决定待会回去就把那东西扔了。 “不过，也能用来保命。” 楚辞不用想也知道温舒然的打算，他轻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说出了后面的话。 “打个比方，比如我现在把匕首插进了你的胸口……”楚辞勾了勾嘴角，“它能保证你绝不在两个小时内断气，而我则可以通过它传送到你这边，帮你治伤——当然，如果身首分离，立刻死亡，这东西就没用。” “也是魔法？” “准确来说，是圣子的血液凝成的。”说到这，楚辞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神使居然不知道圣子死后的形态，温舒然，果然…… 是假的吧。 温舒然还不知道自己在这露馅了，他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说实话，这东西对他的好处比坏处大。 好处是，只要楚辞还站在他这边，出事了他就能赶来，但坏处也是一样，他会依旧被楚辞监视着。 “既然要给我，干什么要绕那么大个圈子？” “我给你这东西让你告诉我那个人的弱点，叫做交易。而你收了我的东西，告诉我那个人的弱点，叫你欠我的人情。” 温舒然：“……” 什么鬼理论？ “那楚文殊……” “我只是让他一定要给你或者郑啸途。” 也就是说，是那人为了成功把东西给出去才扯上楚文殊，找了个比较合理的理由。 温舒然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他家主角真是好单纯好不做作，虽然也会撒谎，但是却不会绕弯子。 温舒然和楚辞谈完后天都已经黑了，本以为郑啸途已经回去了，却不料对方还在外面等着，有那么一瞬间，温舒然觉得对方就像是在等他一起回“家”一般。 心中不自觉地变得柔软，一下一下地颤动着，温舒然看着靠在柱子上等他的郑啸途，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温舒然？” 还是郑啸途发现了他的视线，偏过头来看他，喊了一声，这才拉回了他的思维。 “恩。”温舒然再次挂上自己的笑容，不急不慢地朝他走去，“我以为你回去了。” 郑啸途没有说话，在温舒然走他到他身旁时，才立起了身体，和他并肩。 “为什么等我？”温舒然不依不饶。 “反正没事做。” 温舒然想了想，发现的确也是，他有意想要和郑啸途说点什么，但他的话题却并不适合现在的他们该聊的，于是一路无言，倒也安静。 月色正好，星辰在天空眨着眼睛，点缀着夜空，照着地面，让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副画一般，显得安静祥和。 温舒然看着走廊外的星空，停下了脚步，忽的，他把手放在唇前，轻笑出声。 郑啸途朝他投去不解的眼神。 “有没有觉得我们就像晚上吃完饭后出来散步的……” 散步的什么？家人？爱人？朋友？还是其他什么。 温舒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夜空，然后朝郑啸途挑了挑眉，“你不觉得吗？” 郑啸途的确也在现代见过不少这种情况。 晚饭后人们三三两两的沿着路边走着，说点闲话，联络感情，郑啸途抬头看向走廊外的星空，不知怎的，竟有种安稳而遐逸的错觉，就像是……身上的包袱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了一般。 明明是个杀戮每天都会存在的世界，为什么星空会这么漂亮？ “月色真美。” 郑啸途想起了之前在手机上看到的词，不由地便脱口而出，谁想温舒然听到这话直接愣了一下，一脸惊讶地看了过来。 “……怎么？”郑啸途看他这神情，茫茫然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噗。”温舒然终是没忍住，轻笑出声，“哈哈……咳，吓死我了……” 温舒然捂住自己咚咚咚乱跳的胸口，有些无奈，但隐隐也觉得失落，见郑啸途还一脸茫然，他轻咳了一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但嘴角却还是微微扬了起来，眼睛里的笑意也怎么都遮不住。 “月色真美这四个字——”温舒然刻意拖长了尾音，“其实是用来告白的。” 郑啸途：？？？ 郑啸途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温舒然看着他露出的惊讶的表情，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笑容再一次露了出来，哈哈哈地笑得一点没一点儿形象在里面。 “这四个字，不是和喜欢没关系吗？” “简单点说，就是有人觉得【我爱你】应该表达得美丽并且含蓄浪漫一点，于是就用了月色真美这几个字来表达，虽说知道这个意思的基本都是有混二次元圈的就是了。” ……喜欢…… 他在无意识的状况下对温舒然表白了？ 郑啸途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只觉得心脏都好像停跳了一下，他看着温舒然不停闭合又张开的嘴，听得到他的声音，却不知道对方在讲些什么。 停跳了那么一瞬后，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为什么会在意温舒然瞒着他了。 ——他是有些喜欢温舒然吗……？ “说到底，其实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以至于……恩？郑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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