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千金忙着勾搭新公子,不愿与原深钿多说,迈着小小的步子,往亭子里走。原深钿目光探过去,发现亭中男子直起身来,似乎在朝自己这边看。 原深钿眨眨眼睛,怪了,他怎么隐约瞧见里头男人,在对自己笑? 原深钿没细想,又去街上玩了会儿,将军府的婢女前来喊人,他才收了心神。 “少爷,夫人喊你回去。” 原深钿点点头,将军夫人应该把太子送走了,现在府中很是安全,于是遣人接自己回去。 原深钿不禁感慨道,将军夫人真是个好母亲! …… 原深钿脚步轻快地回了府,第一时间就跑去将军夫人那儿,想要好好孝敬为了儿子操碎心的老母亲。 他笑容明艳,嘴巴咧开。 一进屋,还没来得及高呼母亲,就听见将军夫人道:“钿儿,快来!” 原深钿笑得像朵花,眼神落在慈爱的老母亲身上,然后…… 他愣住了。 将军夫人脸上堆满了笑容,走到原深钿面前,道:“你们好好谈心。” 原深钿笑容僵在脸上,他眼睁睁地看着将军夫人离开屋子,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原深钿将脖子掰正,仿佛一个傻子直立在原地,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容貌极为俊美,若是平时,原深钿肯定要夸赞一句,好颜,好腿,好身材。但现在,他只想捂着脸,装死。 他靠谱的老母亲是不是在茅房待久了,脑子糊涂了,怎么把许灼睦这个大魔头请回家了! 许灼睦欣赏着原深钿面色的表情变化。 他道:“你母亲,让我们好好谈谈。” 原深钿往窗外看,天已经黑了。 原深钿脑筋转了无数个弯儿,想来想去,只能找到一个理由解释现在的情况。只能说,将军夫人有壮士断腕的魄力! 但是,我没有啊……原深钿欲哭无泪,但现在这情况,他装死不能,只能硬着头皮面对,既然将军夫人把门关上,逼着自己认罪,那他也不能再逃避了! 原深钿已经想好了说辞,失忆骗人什么的……都能解释,实在不行,只有装可怜了。 许灼睦招招手,道:“过来。” 原深钿缓缓挪了过去。 还没许灼睦开口,原深钿就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许灼睦一把将人捞起,两人离得很近,许灼睦缓和的呼吸声,在原深钿耳中变得更为明显。 原深钿心虚得厉害。 他闭上眼,来吧,问我为什么骗人吧! 短短几十秒,仿佛数十年,原深钿偷偷从眼缝里瞧人的时候,许灼睦冷声音传来。 “杀了我,有什么好处吗?” 太子的话,甚至带着些许笑意。 原深钿瞳孔颤动,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大脑是空白的。 许灼睦瞧见原深钿的衣领散开,伸出手,将他的衣服收好,路过雪白的脖子的时候,手指触碰到原深钿吹弹可破的肌肤。 原深钿被冰凉的指尖刺激得打了个颤。 他张大嘴,茫然无措。 想了许多解释的法子,却万万没想到,太子想问的不是自己的骗子行为,而是原主那口黑锅。 原深钿这回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我怎么知道原主的脑袋,被门夹成了什么形状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08 15:58:36~2020-04-09 21:48: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寄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寄柳、诺穸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长久的沉默,空气中弥漫起紧张的氛围,原深钿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其实想说,太子您肚量大,既往不咎吧,但实际上,他也知道,就算现在是黑夜,也不是给自个儿做梦的时候。 谁莫名其妙被下毒捅刀子,都不会散发圣母心的。更何况,许灼睦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圣母,圣母会以德报怨,充满怜悯之心,他们的目光是柔和的,温暖的…… 原深钿鼓足勇气看了眼许灼睦的眼睛。 只这一眼,原深钿就觉得自己嘴角开始抽搐了,许灼睦的眸子虽不似初见之时那么冰冷无情,但也谈不上多柔情缱绻,他那分冷中,似乎掺杂着一丝笑意。原深钿猛然想到,越是变态的人,笑起来的时候,越值得注意。 许灼睦道:“你不说话,难道是又记不起来了?” 原深钿心里一惊,看来许灼睦新仇旧怨要一起清算了,捅刀子一事,和假装失忆一事,今晚都别想逃! “殿下。”原深钿神色一凛,表情哀婉凄切,“我错了!” 此时此刻,断不能再投机取巧,原深钿壮士难断腕,但断一根手指还是可以的。 他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脑子糊涂了,太害怕了,我对不起殿下!” 说罢,原深钿挤出几滴泪来,让自己的话显得更有几分诚意。他的泪不假,但这泪包含着他的畏惧和恐慌,有几分抱歉之意就不好说了。 许灼睦注视着他。 原深钿回味自己的说辞,生怕哪个字说得不好,惹恼了许灼睦。 许灼睦道:“你倒是挺会顾左言他。” 原深钿抿唇不语,多说多错,还得顺着许灼睦的话来,观察他的神情,举动,按照对方的意思,竖起坚固的城墙,防备进攻。 许灼睦道:“我问你,你杀我有什么好处,你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倒想知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原深钿心里急得慌,初来乍到之时,自己就试探询问过原主的父母,可老将军和将军夫人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晓得他们宝贝儿子为何突然发疯,只道原主自幼性格就奇怪,大了后因为久病不起,更是神经兮兮,所以,这么大的事儿,就被他们轻描淡写带过去了。 简言之,原主父母觉得原主可能精神病发作了。 原深钿觉得这理由过于勉强,但想了想,一个男人可以生孩子的世界,为何要较真呢,所有离谱的事儿,都可以理解成,剧情需要。 许灼睦“虎视眈眈”盯着原深钿。 原深钿喉结上下滑动,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露出来的脖子凉飕飕的。原深钿伸出手去,想把衣领裹好,许灼睦却先他一步,替他将衣领裹紧到脖子上。 上好的绸缎贴着脖子上的皮肤,原深钿顿时觉得更冷了。 许灼睦这一举动,乍看很“温情有礼”,若是原深钿不知自己和对方有纠葛,怕是真要被他迷住了。 毕竟,许灼睦算个“高富帅”,举止瞧着也很温柔。 原深钿生怕对方的指甲划破自己珍贵的脖子,紧张兮兮地瞧着许灼睦把手拿回去,才略微松了口气。 原深钿背了原主的黑锅,却找不到刷锅洗白的方式。 倘若告诉许灼睦,我只是个穿越人士,许灼睦一定会暴怒,将自己打入地牢。 说自己精神病发,或者脑袋真的被门夹了……原深钿张张嘴,他没勇气挑战许灼睦的容忍度了。 原深钿近距离接触许灼睦,短短一会儿功夫,脑袋里已经冒出无数个念头,思绪飞出天外。 许灼睦瞧着他,道:“你说你怕我?” 原深钿可怜巴巴,“对。” 许灼睦轻笑一声,“我瞧你还有精神当着我的面,想其他事儿,不像怕我的样子啊。” 原深钿“呃”了一声,结结巴巴不知该怎么回答。 许灼睦又道:“你想杀我,后又骗我,现在倒是理直气壮,说害怕我?原来恶人是我,不是你。” 原深钿舌头打结,“我、我不怕殿下您,您那么善良又好的人……” 许灼睦这回没等他说完,打断道:“一会儿怕一会不怕?” 原深钿匆忙解释,“我是做了对不起您的事,心慌意乱,所以下意识害怕,殿下您本人那么好,自然不会有人怕您。” 他脑子已经完全乱了,只能安慰自己,还好是在自己老家将军府,许灼睦就算要处置自己,也会掂量几分,不至于“血溅当场”。 原深钿跟一条死鱼一样,硬着头皮,许灼睦不问,他就不说。 许灼睦沉吟半晌,他越不发话,原深钿心里越慌。 气氛焦灼,原深钿望着外头漆黑的夜色,终于忍不住了,他鼻子一皱,眼眶泛红,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知道无法奢求殿下您的原谅,只盼着殿下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只要能减少我的罪孽。” 说罢,他还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再顺便磕几个头。 许灼睦少见地愣了几秒,他伸出手,拦住了想要下跪的原深钿。原深钿心中悲痛,许灼睦这是不准备接受自己道歉的意思吗? 原深钿无可奈何地想到,也对,原主的黑锅太黑了,自己又添油加醋搞事,没脸要求许灼睦原谅自己。 许灼睦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原深钿很是丧气,也没精神装可怜,展示自己那张算得上清丽的面庞了。他垂着脑袋,乌黑浓密的睫毛盖住失魂的眼神。 他莫名畏惧许灼睦,这种畏惧感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原深钿不晓得这种感觉来自于何处,是原主的影响?还是初见之时那冰冷的眼神? 许灼睦那时候,的确是在看一个死物。 但在那之后,原深钿再也没能从他眼里,看出和那日一模一样的眼神。 有时候,原深钿也在怀疑,是不是记忆真的发生了错乱,也会想,剧情乱套了,人是不是也会跟着乱。 但他还是不放心,远离许灼睦,才是最好的选择。 许灼睦半晌没说话,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我看从你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了。” 原深钿吸吸鼻子,心道,没法子,我真不知道原主当时为什么要发疯。你要是问我为什么要假装失忆,我倒是能给你说出十条理由来。 许灼睦道:“不过没关系,其实我对这件事,也没那么感兴趣。” 原深钿浑浑噩噩中听到这话,猛然抬眼。 许灼睦神色淡淡,“随口一问罢了。” 原深钿手脚哆嗦,随口一问?可把自己给吓坏了,他怀疑地瞧着许灼睦,许灼睦这样的人,没理由故意吓人玩吧。 许灼睦道:“我看你似乎真的挺怕我。” 原深钿笑得勉强,我若不是背了原主的黑锅,也不会那么怕你的,毕竟你长得好看。就算是表面温柔,那也是真的挺能骗人的温柔。 许灼睦目光下移,落到原深钿肚子上。 原深钿很是紧张,怎么最近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看自己的肚子? 他方才在外面吃了很多东西,把自己喂得饱饱的,气色很是红润,就算现在心神慌乱,目光游离,也挡不住,他一身健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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