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开口了,嗓子似乎被锯子锯过般嘶哑难听,“说吧。” 许云反而给黑衣人拱手弯腰,“前辈,在下想让您去刺杀君铎。” “可以。”黑衣人声音嘶哑的说,“但你要想好,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想好了。”许云异常的坚定。 “好。此事过后,我所欠恩情尽数还清,你我再无瓜葛。” “多谢前辈。”许云再次拱手道谢。 黑衣人一个闪身离去,“你且躲远些,免得被你那没人性的主子当做挡箭牌。” 许云攥紧手指,看着黑衣人消失的背影,有些担忧,又有些期待。 君铎正在休息,突然感觉到一阵杀气。 猛的睁开眼翻身下床。 只见一团黑雾朝他袭来。 凑近后才发现这并不是黑雾,而是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 他的眼神发冷,“你是何人?” 黑衣人并没有理他,只是强势的发起攻击,一招一式都是冲着要他命而去。 君铎显然是不敌,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情。 就在黑衣人即将握住君铎的脖子时,忽然从君铎的身后显出一人身影,那人一身灰色长袍,伸手便拦住了黑衣人。 电光火石间出手一掌,黑衣人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正着。 随后灰袍人闪身袭去,和黑衣人打作一团。 君铎则是拍了拍自己没有灰的衣服,在满目狼迹的小屋子里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看着两人打。 若不是深夜,他很想叫许云来给他端杯茶。 他被打了许久没听到黑衣人说一句话,而今灰袍人一出来就听到黑衣人恨恨道:“是你!” 君铎挑眉,这俩人竟还认识? 灰袍人蹙眉,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黑衣人,“你是何人?你认识老夫?” 黑衣人冷笑,并没有回答他,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愈发的凌厉。 两人从屋内打到屋外,动静还挺大,许云也不得不从屋子里出来守在君铎身边。 “属下来迟,请主子恕罪。” “无妨。”君铎摆摆手,“以你的武功,来了也无济于事。” 许云压着心头的惊讶看着不远处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人。 心中悲凉感从脚底渐渐升起。 然而此时站在君铎面前,他连拳头都不敢握紧,面上更是不敢显露丝毫。 他果然还有底牌,还好自己没有妄动,连前辈这样的人都打不过那人,他又怎么可能撼动。 若此时出手,不知道有没有取胜的机会…… 不,君铎的武功也不低,他得确保万无一失,不然可能报不了仇还搭上自己一条命。 那他此前受的所有的忍受都将化为无用功。 另一边,黑衣人不知是被灰袍人打过一掌有所不敌,还是本来就敌不过,他逐渐败落下风。 灰袍人找到机会掀开了黑衣人罩头的帽子,露出如鬼魅般的脸。 那张脸许云也是第一次看到,饶是他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那张脸全部都皱在了一起。 不—— 不是皱在一起,而是黏在一起,是被火烧的,这得是怎么样的毅力才能坚持下来,命该有多硬啊。 灰袍人大吼一声,“原来是你!” 随后他阴恻恻的邪笑一声,“你还没死啊,真是命大。” 他还想继续打,但黑衣人不恋战,突然转身遁走。 灰袍人并没有去追,而是返回到了君铎的身边,随后隐去了身形,连一丝气息都察觉不到。 许云状似无意的问,“主子,不追吗?” “不必追了。”灰袍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许云看着君铎无声的请示。 君铎抬手挥了一下,“退下吧。” “是。”许云躬身退下。 君铎这才问灰袍人,“那黑衣人什么来历,你认识他?” 灰袍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本来是先皇后身边的人,不过犯了错被赶走了。” “那他怎么被烧成那样?” 灰袍人冷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你母亲可比你狠多了,她费尽心机的爬上龙床……”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并没有继续,但随后他又嘲讽的开口,“你以为你为什么好巧不巧的会撞破皇帝给皇后找巫师,你以为为什么那巫师说你命中有弟?” 君铎一愣,难以置信的开口,“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我母亲安排的?” “你母亲用自己的命把你送到了先皇后的身边,错打错着的确实应验了那句话,让你一度风光无限。” 灰袍人不屑的笑了声,“可你现在犹如丧家之犬,若不是因为你母亲……哼……” 君铎以为的母亲被杀竟只是母亲意料之中的事情,以及他所谓的命中有弟,原来也不过是假的。 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可笑他还一直因此事恨着他们。 但…… 假的又何妨,他是君临天的儿子,是皇子,又凭什么不能坐那个位置。 他偏要夺过来。 君铎冷笑出声,“君煜,不知你是否和你母后一样怜悯众生呢?皇兄在这等着你。”
第122章 半夜瞎溜达 许云跑出去后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黑衣人,想着他履行完承诺便离开了。 叹了口气后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然而刚进去就感觉到屋内有一道熟悉的影子。 桌前坐的正是他去寻找了半天的黑衣人。 “前辈——”许云眼前一亮,压低声音唤他。 黑衣人此时已经将那黑帽子又扣在头上,“怎么这么久,那小畜生又为难你了?” “没有。”许云摇了摇头,“我出去找前辈了,没想到前辈在我屋里,所以回来迟了。” “当年你救了我,许诺会帮你三次,这已经是第三次,我们之间的恩情就此了结。”黑衣人声音尽管还是沙哑的,但却不像之前那般平淡。 “但我会助你杀掉君铎,那个灰袍人我来解决,其他的需要靠你自己。” 许云一愣,“前辈……” 黑衣人抬手止住他的话,“不必多言,我不是为你,我与那灰袍人有仇,我是为我自己。” “……好。”许云深深鞠躬,“不管怎么说,在下还是多谢前辈相助。” “且静待时机。” 说完后,黑衣人闪身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秦王府中。 夜深人静之时,君煜已熟睡,但在床上躺了月余的影陌却怎么都睡不着。 他掀开被子悄悄的下了床,没有一点声响。 君煜也没有察觉出来他怀里的人已经变成了枕头。 影陌从屋子里跑出去后连鞋都没穿,撒丫子就在屋檐上飞过。 晚间君煜没让人守夜,这也就造成了此时影陌跑出来没有一个人察觉。 当然,凭借影陌的身手,若想避过他们也不是难事。 但他只是无聊想透透气,并没有想做什么。 他就在秦王府的院子里来回穿梭,看到有两处院子里竟还亮着光,他不由得好奇了一下。 第一处他知道,那是容祁的院子,影陌坏笑一下,“去看看容祁这厮大晚上的在做什么,捏他个把柄。” 他悄无声息的溜上容祁的屋顶,轻轻的掀开房顶上的一片瓦砾,透着些许的光看下去。 “唔……容祁!你够了!” 影魅脸色潮红的推搡着容祁光裸的肩膀,看床上的凌乱程度,应当是战了许久,但容祁却并不满足,张口咬在了影魅的肩膀上。 “不够——” 影陌无声的砸吧了下嘴,少年好体力啊。 看了一会便觉得无趣,他把瓦砾放了回去闪身离开。 半道上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是容祁在上?? 他没看错吧? 卧槽?! 那当时为什么他是那副鬼样子啊? 难不成有别的隐情? 不行不行,这事千万不能让君煜知道了,否则以君煜的无赖程度,肯定要拉着他去树上…… 他现在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在树上可以那啥…… 影陌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小声的喃呢,“一定得保密,不能让他知道了,树上啊……想想就腰疼……” 随后他向着另一处亮光的地方掠去,同样在房顶掀开一处瓦砾,不过还没看的时候他突然反省,“这样窥探人家的隐私是不是不太好。” 但拿都拿起来了,看看又何妨,总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瞬间光源往下看过去,只见屋中有三人背对着他,似乎发出阵阵的呼喊声…… 但影陌觉得也不能算是痛苦的声音,因为他总是感觉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享受。 影陌被这场景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差点惊掉了下巴。 随后他放下了瓦砾,闪身离开,“没想到影渊他们是这种关系。” “影炀一个人承受的了?” 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 影陌悄无声息的又回到了君煜的身边,轻手轻脚的把枕头从君煜的怀里抽出来,然后掀开被子自己躺了上去。 但上去之后他似乎在被子里摸到了什么东西。 一阵摸索后感觉有点熟悉,他从被子里抽出来借着月光看了一眼,然后大惊。 靠! 他就说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柳条吗? 怎么会在床上? 难不成…… 影陌僵硬的转过头,正好和君煜一双明亮的眸子对上。 这人眼里丝毫睡意也没有,明显是醒了有一会了。 还特意出去折了根柳条进来。 影陌欲哭无泪,他怎么这么悲催,每次跑出去都能被抓个正着,他也没出去多久啊。 君煜淡淡的问,“你是老实交代还是我严刑逼供?” 影陌从床上翻起来,跪坐在床边,乖巧道:“我交代。我就是睡得太多,有点睡不着,想出去透透气。” 君煜也从床上坐起来,“出去透气为何偷偷摸摸的,又不是不让你去。” 影陌低下头,两个手指不安的戳了戳,脚指头蜷缩了一下,但愿君煜没有看到他光着脚出去吧,“我这不是怕你不同意嘛……” 君煜起身下床,掌了灯,影陌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钻进被子里去藏起来,但不等他有所动作,君煜掌完灯已经转身看向他,第一眼便看到了他沾着灰的脚心。 本来没生气的君煜顿时感觉火冒三丈,声音都有些拔高,“你出去不穿鞋?” 影陌一缩,“我……我忘了……” 心里不停地嘟囔,不就光个脚,又不是体弱不能自理,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这话他万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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