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手中剩下的绳子,套到金钱贵身上,一拉:“走了。” “董少说得没错。”林楚飞扬眉,神色飞扬,“这绳子的确是个好东西。” 他们拉着金钱贵,当真在街上溜达起来。 从街头到巷尾,再到各种小巷子。 转悠了一圈之后,面无表情从金碧辉煌的金府路过。 林楚飞特别气人地加了一句:“你说你们这府邸,能不能选个醒目点的位置,这走了半天都找不到,是要累死我们啊?” 背后,小羽毛扭着金府护卫的胳膊,将人丢回了金府里面。 董家宝和慕容鸣像是拆家般,抬脚踹开金府大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小伙伴就是要默契配合,分工合作。 林楚飞脸色自若地拉着金钱贵,继续溜达了一圈。 路上再遇着人,他就特别有礼貌地去打听:“大爷晚上安好,您知道这金府怎么走吗?” 大爷虽然听说了金钱贵被捆猪仔一样,捆起来溜街的事情,但亲眼看着,还是惊呆了。 这可是金府恶霸啊! 就这样被收拾了?! 惊讶让他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话。 林楚飞扯过金钱贵的荷包,拿出一颗金铢,放到大爷手里:“大爷您拿着,这玩意儿丑到你了,是我的错,给您赔钱。” 大爷结巴道:“不……不……不不……” 林楚飞恍然的模样:“是,这赔偿费好像少了点。不过这荷包里面只有金铢,没有别的东西了,我也很难赔别的给您。” 说着,他又往大爷手上放了两颗金铢。 大爷的手更抖了。 拜别了大爷,林楚飞又向大娘、婶婶、伯伯、小姑娘问了路。 散完荷包里面的金铢,他们又绕了一圈,回到了金府门前。 林楚飞终于抬起了眼睛,看向“金府”二字的匾额:“哟嚯,原来金府在这里啊!” 他一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地儿的表情。 金钱贵被气得,噗一下,吐出一口浓血来。 林楚飞闪身一躲。 他摇了摇头,嘀咕道:“你这脾气不太好啊。” 金钱贵一口气堵在胸口,想要骂娘,但是被禁言了又骂不出口,越发堵心,又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董家宝从金府里面走出来。 “飞少,我和子惊把里面搞定了。” 林楚飞点了点头,朝大街小巷或光明正大,或躲躲藏藏看情况的镇民和修士,抱拳躬身道:“打扰诸位了。” 他直起身来,一手横前,一手背负,指着董家宝,朗声道:“此乃桃园说书楼的掌柜,因金府两位当家寻衅滋事,无奈反击。” “熟料啊,这两人竟是恶贯满盈,被我等看穿。” “今日!我们就要替天行道,将他罪行公之于众!” “各位乡亲父老,如有此人干坏事儿的证据,请务必送到此处,我将连续七日坐镇此地,帮诸位讨回公道,惩戒他们!” 林楚飞说着,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城主令牌,晃了一下。 “此乃城主手令,我此行是奉公办差,诸位不必担忧。” “当然,为了以正视听,此案全程公开审讯,以表公正严明!” 林楚飞说完,不知道从哪里爆出了一声“好”! 随后,一众人等都欢呼起来。 欢呼过后,有老人家颤颤巍巍地问道:“当真能诉冤情?” 林楚飞道:“当真,只要是有怨,就能上诉冤情,若是手上握着证据,能马上判!” 老人家扑通一声跪下:“草民有冤啊!草民要为我那惨死的小儿,求一个公道!” “我也有冤!” “我也有冤呐!” “天大的冤枉呐!” “草民告金府横行街市,随意敛财!” “草民告金府越权行事,增收赋税!” “草民告金府擅闯民宅,烧杀掳掠!” “草民告金府寻衅滋事,当街杀人!” “草民……” …… 哭声喊声诉冤声,声声不绝。 林楚飞朝董家宝使了个眼色:“搬几张长桌来。” 董家宝去了。 林楚飞有朗声喊道:“本人此次出行,乃是奉命微服私访,没有带随从,敢问哪位仁兄熟悉府衙之事,能帮忙写一写讼状和记事?!” “我来!” “我也来!” “我也可以!” 林楚飞弯腰,扶起老人家:“您瞧,一切的冤情,债主终究要担上这责。这公道,自在人心,也在法情。” 这金府,完了。
第221章 金家父子被判刑 镇上的火光,从黄昏亮起,一直到旭日东升,还没灭。 林楚飞进了金府,去到关押金承乾的房间。 房间里。 慕容鸣已在,他在奋笔疾书。 满室无声,除了水滴“嘀嗒”、“嘀嗒”细响,就只有金承乾哆嗦着声音一边求饶一边招供。 他被绑在床上,双眼绑着黑色粗布,密不透光,头顶上悬着滴水的漏具,一滴一滴,敲在他的额角上。 林楚飞看去,对方脖子上的青筋,已经鼓起来,就算被绑住了眼睛,也掩盖不住惊惧。 他挑了下眉头,实在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慕容鸣,居然也知道这种击败人心理防线的酷刑。 随即,他有又想到对方那善鉴人心的本领,又觉得似乎并不奇怪。 “鸣少干得漂亮。”林楚飞说话时,特意放低了声音。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回响,像是地狱而来。 金承乾又忍不住抖了抖。 慕容鸣写完一段供词,停下笔来,甩了甩手。 写了许久,还没停顿过,手都酸了。 叶嘉木朝董家宝使了个眼色:“去,帮子惊按一下手臂。” 董家宝忙不迭跑过去:“哦!” 慕容鸣将手递过去,闭了闭眼。 他不仅手累,连眼睛也累了。 叶嘉木道:“子惊休息一会儿,我帮你写。” 慕容鸣点头,挪到了一边:“麻烦师父了。” 林楚飞伸手,拿起那厚厚一沓的认罪书,问道:“这是……哪一年的?” 慕容鸣回:“从他六岁那年,刚交代到他十二岁那年干过的坏事儿。” 林楚飞咂舌:“不是吧,才六年的时间,就干出来两三本书厚度的坏事儿?” 这种人还不死,简直就是霍霍修界人口。 修界本就地儿大,人烟稀少。 “飞少拿的那一沓,是他自己干的事儿,旁边那一沓,是他打小就听到他父亲金钱贵干过的坏事儿。” 旁边那一沓,比林楚飞手上的还要厚几分。 林楚飞:“……那你得审到什么时候去?” 慕容鸣睁开眼睛,轻笑了一声:“审到明年也要审一审,我倒是想要知道,一个人可以不是人到什么程度。” 林楚飞道:“行,你不嫌累就好。” 慕容鸣:“我和师父在这里就好,飞少和董少忙活去吧。” 林楚飞道:“审金钱贵的时候,喊我一声。” “好。”慕容鸣应道。 林楚飞便拽过依依不舍的董家宝,往外走去。 “走了,别看了。” 董家宝道:“我们要去干什么?” 林楚飞松开手,往库房走去:“找几个人来数钱,你盯着,详细记下来,我回说书楼一趟,让他们先正常开店。” 董家宝道:“还开啊?” 林楚飞看了董家宝一眼,理所当然道:“自然了,这幻境一天不消,我们就要每日开店,不然我们开店作甚,图忙活那几日好玩儿?” 他拍了拍董家宝的肩膀,道:“去吧。” 董家宝便去了。 林楚飞背着手,朝金府外面走去。 门口,讼状的桌子已经支了起来。 十数张桌子,绕着墙边一摆,老百姓们自发排起队伍来。 有些自己识字的百姓,自己便写了,交上去就好。 林楚飞看着那些说起往事,一边颤抖,一边痛哭的老百姓,都忍不住别过眼去。 他静听了一会儿,沉着脸转到了拐角。 刚一过去,就瞧见了离谷山庄三人。 林楚飞眉头一挑,摸了下自己脸上的面具。 面具还在。 公孙戈道:“林兄这一身衣裳没换,我们是靠衣裳认出你来的。” 林楚飞笑道:“公孙兄,穆师姐,黎师妹,你们找我有事儿?” 黎敏瑕藏不住事情,当即问道:“昨晚是怎么回事儿?” 林楚飞摊手,道:“如你们所见,那金府的两位主子,无缘无故上我桃园说书楼闹事,我只是反击了一下,顺道揭穿他们的真面目,为民请命。” 公孙戈眼神微动,探究道:“林兄手上那城主令……” “假的。”林楚飞眼也不眨地说谎,良心丝毫不痛,“不然我这么做,岂不是师出无名?” 黎敏瑕道:“那你可真是大胆,连城主令牌都敢假冒,就不怕有人告你一状?” 林楚飞笑道:“无妨,要是能惩戒这等恶人,进去挨一顿鞭子,坐一段时间的牢房,又有什么关系呢。” 公孙戈皱眉道:“哪怕这只是幻境?” “对。”林楚飞点头,“哪怕这只是幻境。” 穆离拉了拉公孙戈的手,对林楚飞道:“有没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 林楚飞不客气道:“有啊,人手缺着呢。” 黎敏瑕道:“需要干嘛,你说,我们可以帮忙的,一定不推却。” 林楚飞笑道:“那这个忙,三位一定能帮上。” “什么忙?” “帮我在这个镇子最开阔的地方,建一座简陋些的高台,不必花费太多,简简单单,中间立两根柱子便好。” 穆离点头:“好。” 林楚飞拱手道:“多谢三位了。” 穆离道:“为生民请命,应该的。” 林楚飞见对方猜到了自己的用意,也不多说什么,回了桃园说书楼,安抚人心。 一连七日。 金府门外没有一刻间断。 七日后,能绕着镇子跑几圈的罪状书,全部核验完毕。 百姓交上来的罪状,和金钱贵、金承乾父子俩的罪状一对,什么都明白了。 有些语焉不详的糊涂账,才劳力查了一遍。 第七日。 林楚飞将这两父子绑在高台的柱子上,开始坐在椅子上,念着两人的罪状,再从库房搬出来的金铢、灵石、宝物里,选好赔偿金,奉上。 念完罪状,发完抚恤金,已经又过了七日。 金家父子日晒雨淋了七日,人都迷糊了,从一开始的叫嚷,到如今的半死不活。 林楚飞眼皮子都懒得抬起来,只是说:“阿木,辛苦你给他们喂一颗益气丹了,他们的罪孽还没偿还清楚,现在还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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