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青突然大笑,“情儿啊情儿,你还是这般聪明。刚才的你虽不动声色但你的眼神可骗不了我。虽说我离开清宁宗这么多年,但当年我也抱过你,我喜爱聪颖的你,所以……我也能一眼看出你的小心思。” 莫有情推开何思君,召出碧血剑挡在他的身前,她喊道:“速回清宁宗,向诸位长老报信,杀害我师尊的凶手是眼前的这位我的‘好’师叔——徐砚青!” “真不愧是我相中的孩子,只是可惜你拜在了那个狂妄之徒的膝下。一开始你就发现了吧?为了不连累你小师叔为了不连累外人你就假装不知道?然后拼了命地回去报信?”他开始用衣袖擦拭扇面上的血迹,“我不过开蒙晚了些,学习悟道的进度比他们慢了一些……” “但就算这样!穆怀清也不应该在全宗门的面前挑战我让我颜面尽失!师尊也不应该抛弃我转而花费大量的心血去培养一个不过刚刚习剑屁也不懂的孩子!”他一步一步朝两人逼近,“我恨他们俩,他们俩夺走了我的全部,让我无法在清宁宗立脚!他们眼中有过我吗!他们从未尊重过我!” “师弟!快跑!”莫有情喊着,手中的碧血剑已经被逼来的徐砚青打掉…… —— 顾宴舟走累了,抱着月儿在一处阴凉处休息。他读取了月儿输送过来的近几日他所缺失记忆,总觉得哪里有一些不对劲。 “话说,你们师兄弟三人之间,你和谁更亲近?”他转头问向贺清元。 贺清元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直接说出了穆怀清的名字,“怀清师兄虽然脾气大了些,但他是真的照顾我。而砚青师兄……”他有些犹豫,最后摇了摇头说:“之前的事情,记不清了……” 顾宴舟说出他心中的疑惑,“我听文墨卿的意思,他并没有用其他的手段杀了穆怀清,依他所言,他只放出了黑气骚扰对方?” 贺清元道:“他万一在撒谎呢?那种人,不可信!” 顾宴舟觉得有道理,不再说话。三人躺在树荫下乘凉,依稀听到有女人的呼救声。 这声音从远处传来,听起来十分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顾宴舟率先坐起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惊呼出声:“钱家小姐!” 贺清元也坐了起来,看着摇摇晃晃靠近的钱小姐瞬间警惕起来,“阿舟小心!” 钱小姐看清了两人面孔,她停住脚步有些犹豫,但她脸上的血腥味道却将她瞬间唤醒。她不顾一切朝着两人跑去,期间还摔倒过几次,她大声喊着,“救救他!救救他!” 顾宴舟已经站了起来,并往前走了过去。贺清元抱着月儿紧跟其后。时刻准备拔剑。 钱小姐跪在地上不敢再靠近,她朝着身前不远处的两人不停地磕头,“我求求你们救救他!我愿意为你们当牛做马!伺候你们一辈子!” “谁?”顾宴舟疑问道。 月儿闭上眼睛感知周围,给了顾宴舟答案,“爹爹不要管他!是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两人瞬间明白月儿所说之人正是黑袍。但……眼前事似有变故,还是弄明白比较好。 他们跟着钱小姐来到一石桥下面,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文墨卿。 文墨卿看到顾宴舟两人后自嘲般笑了,“我让你找人,没让你找我敌人啊。”他看向钱家小姐,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能讲出口,最后闭上眼睛说道:“动手吧。” 顾宴舟俯身查看他身上的伤势,这伤口齐整,像是被什么锋利东西瞬间割开。但伤口的长度又非常短小,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突然想到穆怀清喉部的伤口,对着月儿说道:“月儿,再让爹爹看一眼穆怀清喉部的伤口!” 月儿点点头,将脑中记忆以画面的形式送入顾宴舟的脑中。 顾宴舟恍然大悟揪起文墨卿的衣袍喊道:“是不是徐砚青伤得你!” 文墨卿撇了撇嘴,他只觉对方在侮辱自己,“你们是商量好来气死我的吗?他来追杀我这事你不知道?” 顾宴舟确定了内心想法转头对贺清元说道:“不好!莫有情他们有危险!”
第60章 钱小姐跪倒在地拦住顾宴舟两人的去路, 大声喊着,“求求你们救救他!之前是我不对,伤了你们, 是我卑鄙!是我无耻!求你们救救他!” 文墨卿听不下去了, “行了!别假意惺惺的了!我活不久了, 你跟着他们俩走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他闭上深吸口气,“表姐, 你我……两清。” “不!”钱小姐摇晃着早已没有反应的身躯, 哭成一个泪人。 文墨卿在她面前自绝经脉, 自戕了。 顾宴舟两人不想在此耽搁时间, 他们帮着钱小姐拾取干柴, 将文墨卿火葬了。 事情结束后, 他们带着心神恍惚的钱小姐回程去追莫有情两人。可还没等他们跑多远, 却在半道碰上回头追赶他们的徐砚青。 徐砚青的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被清宁宗青衫校服包裹着, 圆圆的像是一个球。他提起晃了晃手中的物件,这一下从里面抖出不少血, 将顾宴舟等人吓了一跳! 徐砚青低声笑着将手中东西扔了出去。这圆球在地上滚着滚着,包裹在其上的青衫也在慢慢滑落。最终它停留在顾宴舟的脚边,覆盖在其上的最后一块衣脚滑落…… 人头! 几乎是一瞬间, 顾宴舟便将怀中月儿的眼睛蒙上。他低头看着双目紧闭嘴唇苍白的人头, 无力地发出一声, “何……何思君?” 贺清元急忙俯身将人头捡起,盯着早已没了气息的何思君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强忍着心中的痛苦, 将他好好放在地上, 那件还算干净的青衫一角。他提剑走了出来,问道:“师兄, 何故至此!” 徐砚青扶着腰笑道:“何故至此?何故至此!”他暴怒,指着贺清元骂道:“你懂个屁!你从小就备受诸位长老和师尊的疼爱,自然不明白我心中的苦楚!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抢了我的位置!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情儿呢!”贺清元并不理会对方的疯言疯语。 “莫有情?”徐砚青打开手中折扇,“倒是挺有意思的。她逃跑了。” “而且是丢下你这爱徒逃跑了。”他继续道:“其实吧,我也挺欣赏这个小伙子的,他抱着我的大腿呦,哭喊着什么‘师姐快跑’。啧啧啧,只是可惜呦,他没什么本事,就连想保护自己心爱之人都要用这种以身犯险的方法。” “你为何要这么做!”贺清元气到发抖,“为何要割掉……” “割掉他的脑袋?”徐砚青皱起眉,“你是没听到呦,他那叫喊声实在太刺耳了,我嫌他烦,又不想脏了手。本来只想划破他的喉咙就算了的,却没把控好手上的力道,不小心把他的头割了下来!”他仰头笑着,十分享受当下的贺清元气到发不出声的样子。 “你你你!”钱小姐跑上前来,对着徐砚青骂道:“狗东西!是你杀了他!” “呦?大熟人啊。”徐砚青说道:“真可怜,你被他骗得团团转,竟然还帮他骂我!”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以我对文墨卿的了解,初时你走火入魔沾染上的那一缕魔气就是他所为!”他故意吊起钱小姐的好奇心,“起初,我曾找过他合作。但他不识好歹,竟然拒绝了我。往后,我跟踪调查他,才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你曾经陷害过他,将他赶出过钱家。让他不得已在寒冬腊月里背着姨母四处求医,奈何金水镇的村民忌惮钱老板的势力,竟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收留他们老小。所以,你那继母才悔恨病死在破庙中,死后连一块裹尸的草席子都找不到!” 钱小姐慢慢低下头,“就算是那样又怎样!”她突然抬起头,眼中满是倔强。 “是啊,你害他至此,又怎能相信他在帮你啊。你诬赖他欲对你行不轨之事,他就骗你要不停地采/阳来压制体内阳气。”他戏谑道:“他也挺可怜的,被清宁宗抛弃后转而向无妄门投诚。可怜并无资历人脉进入无妄门后不过就是个挑水打杂的!他渴望力量,拼命缠着在无妄门大武试中独在鳌头的赵霖希。往后,他逐渐暴露野心,练出了那黑色的魔气,才让我发现了他的存在……” “可惜他不中用啊,纠缠你们这么久却什么也没得到,天天叫着要寻顾烨找寻控制魔气的方法!他就是一个傻子!顾烨手中的巫月蝶才是可以控制天下宗门的利器!那狗屁魔气除了恶心人能有什么用?”徐砚青将视线停留在月儿的身上,“我本来都要放弃了,谁料到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东西又出现了我眼前!” 顾宴舟将怀中的月儿抱紧,“你究竟是谁!” “是谁?”徐砚青瞪大眼睛,“你不记得我了?”他用手在身上比划着,“当时的你就这么高吧,跟着你父亲屁股后面看什么都好奇。我可记得,你那时候可是喊了我一声叔叔。” 顾宴舟想不起来徐砚青所说的场景,他只觉得对方在混淆视听,便骂道:“呸!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同我父亲称兄道弟!” 徐砚青听着听着竟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他眼角的泪水顺着他颤抖的身躯落下,整个人乐到直不起腰,“你……你说你父亲。”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真是可惜了,你父亲正是受我所托去接近你母亲,然后将巫月蝶骗过来……” 顾宴舟的脑中突然“嗡”的一声,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想说话,却不肯相信父亲真的在欺骗母亲,而且在他出生后还在欺骗着母亲…… “怎么?傻了?”徐砚青终于站直了腰,“你父亲啊大情种一个,到后面说什么都不肯再帮我。所以啊,我只能动用了一些手段,向另外一人投诚并将你们所在地告知了他……” “是你!”顾宴舟终于明白了一切,他想起来了! “是你!把我再次丢下魔兽窟的那个人!”他嘶吼着,终于理清一切。 徐砚青同尤奎勾结,不仅害惨他们一家,还借尤奎的手想要杀了贺清元。只不过,贺清元被清宁宗救走了,而他又被对方盯上扔下了魔兽窟…… 徐砚青用力鼓掌,“你终于想起来了。不过,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那一日在清宁宗,也是我!谁料你和那个文墨卿一样!不知好歹!不识抬举!” 贺清元反应过来问道:“是你将阿舟逼走的!让我们之间误会了这么久!” 徐砚青点点头,“不过都没有用了,你们还有她都得死!”他指了指钱小姐。 顾宴舟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出声问道:“既然你跟踪过我,自然知道我曾在李奶奶那里居住过一段时间。我……只想问一句,何思君是不是李奶奶的孙子?” 徐砚青挠了挠头,干脆利落道:“不是!那小孩早就死在因爆炸产生的火焰中了。当时,这个何思君的年龄不过同那个孩子相仿,所以你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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