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渝璟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怀疑人生过, 这副模样池翊反正是没见过,虽说清楚地知道那些娇羞都是假的,还是他自个亲手伪装出来的佳作,但漂亮可是真实有效,做不了假。 他可真棒! 捉弄归捉弄,但他这也不是有意如此,都是生活需要,不得已而为之。 池翊尽量让自己瞧起来不像是在偷着乐呵,抿了抿唇角,“干嘛这个表情,跟我占你多大便宜了似的,还不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而且不也挺漂亮,检查的人眼珠子都要粘在你身上了……” 只听着前面的话,言渝璟还能勉强接受,到了后面脸色一变跟要吃人一样。 冷冽的眸光向池翊扫来,“你说谁漂亮。” 完蛋,听语气是真生气了,现在可不能乱了阵脚。 池翊眨了眨眼睛,“我有说话吗?能有,我嘴都没有张开过。” 言渝璟盯着他看了片刻,脸色微变,扭过头去再没吱声。 生气也能理解,毕竟是一个男人,让他给打扮成了这样,心里能高兴才是有问题了。 也是他欠考虑想的片面,又光顾着自己的想法,带了些小小的故意捉弄,说到底还是有私心想看一下……… “没生你的气。” 低沉的嗓音从身边闷声传来,池翊愣了一下,向言渝璟看去,尴尬要开口。 对方又道:“我就是气闷,不舒服,和你没有关系。” “我……” 好吧,他确实过分了,心里想想就算了,还说出来就是不应该。 池翊眸光闪了闪,“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心里真的觉得你这样就,就是……” .“好挺好看的。”池翊的视线朝上飘忽不定。 “是吗?” 池翊根本没敢看他躲着目光,“嗯,真的。” 耳边忽然一热,磁性的声音近在耳边,“你喜欢这个样子的类型?” “我……” 池翊扭头便对上了他的目光,深邃的眸底清晰可见的倒映着他的样子。 幽暗的表面下藏着一头野兽,静谧如水,只等蓄势待发…… 脸上一阵阵热意传来,池翊没出息地闹了个红脸,磕磕跘跘道:“不,不喜欢,我喜欢娇小依人的那种…类型……” 言渝璟抬起手,指腹轻柔地擦过他的脸颊,“好烫。” “是害羞了吗?还很红。” 五雷轰顶的感觉大概也就如此了。 天上的星星亮晶晶,青蛙为什么呱呱叫,鱼儿为什么离不开水。 “你……我……” 池翊喉结上下滚动,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害羞,他清楚地感受的到脸颊上传来的热意,他就像是烧开了的茶壶,不停地向外喷出热气,肚子里的海浪翻滚着。 而且,请不要凑的这么近,这个样子真的很容易误导人! “那是因为……”池翊一把推开他,扭头瞥向窗外,“终于进了城门,我心里激动,不用继续待在马车上了。” “这样啊。”言渝璟轻笑了一声,“过来帮我把妆卸了。” 池翊刚想说让他自己弄。 言渝璟便又道,“我看不到,头发也帮我弄回来。” 当时光想着要弄的逼真些,他把言渝璟的头发全都散了下来,又按照自己欣赏的样子挽起来。 就这样出去确实不合适,起码不能让手下的人看到,影响威信。 池翊只好又坐了回来,用打湿了的帕子给言渝璟擦脸,鼓着腮帮子抱怨,“一会你必须给我弄顿好吃的犒劳,不然我就罢工不干了!” “好,城中的美食一样都不会少了你。”言渝璟勾着唇角应道。 ……… 言渝璟在城中的形势紧张,连池翊也能感受的到。 当初离去那些想治他于死地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出中原,为了以防后患,没少在城中安插探子,为的就是在第一时间消除隐患,一劳永逸。 落脚的地方是城中的那家酒楼,在顶楼处有一个小隔间,隐蔽又能随时观察城中的一举一动。 简陋了些,倒是安全又方便,对于言渝璟来说倒是合适。 “给你安排了独立的包间,在对面的楼上。”言渝璟朝着屋外瞧了一眼,挑眉道:“向上便能看到我的屋。” “谁要看你了。”池翊顺口便怼了一句,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一会上街逛会,你自个躲在这里藏好了。” “好,顺便去看看屋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去买。”言渝璟道。 “你要是有什么计划记得告诉我。”池翊站在门口有些不放心,拍了拍胸膛,“帮的上忙。” “好,会告诉你。” 房门刚被关上不久,一个身手利落的人便闯了进来。 “主子。” “直接说正事。” “宋家的那些人暗中已经有了行动,我们的人随时准备待命。” 言渝璟曲指叩着桌边,“不急,现下他们还不知我已回来,只要藏在暗处当好渔翁便好,由着他们先斗……” 门口传来一声轻响。 银月瞬间握紧刀刃,目光冷戾地扫向房门的方向。 “不必。”言渝璟出声拦下他,“晚上带你见一位……朋友。” 银月收回武器,“是。” “哼,还算有点良心,没背着他偷偷密谋。”池翊走在街上,左手糖葫芦,右手大烤串,嘴巴嘟囔嘟囔地张张合合,“要是敢被他抓到把柄,呵呵。”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总得做点什么,将活着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太没安全感了。 中原人也是贪财的吧,别的没有他就是钱有点多。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给的够了,就不怕没有办不到的事………
第50章 中原少年vs西域少主(二十六) 池翊来了中原也有些日子,除了刚来还挺热闹,这两天外面的生意一下子就冷的下来,临近新年街上却没有人开店做生意。 听说宫里的那位可能是真的快要不行了,进入皇宫看病的人里多了许多民间医官。 大批的药材往里运,不知道的还以为把药当饭吃呢。 池翊从住所一路走至酒馆,顺便拿了瓶小酒才往楼上走去。 “咳咳,快开门,找你有事。” 池翊敲着房门,站在那里等了一阵,面色忽然沉下,抬脚便踹开了门板。 一览无遗的房间内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的影子。 言渝璟他不在这里。 这个节骨眼上,他能去了哪儿? 这小子,说好的有问题找他帮忙,一起商量后再行动,前两天答应的那么好,现在这又算什么? 不告而别,刻意隐瞒! “要不是你死,我就也要跟着噶了,谁管这闲事!” 池翊生气地踹翻脚边的凳子,身影一闪便从窗边消失不见了。 被他买通的那几户人家里,恰巧就有人以前在宫中干过夜间巡查的活,对宫内的路线比较了解。 若是借助这些,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皇宫,自然也就简单了多。 高墙筑成的院墙拦不住他,言渝璟也绝对不能有事。 冷冽的风止不住的吹,刮在脸上像是刀刃一般,细密的刺痛感在裸露的皮肤上传出,痛感逐渐消失,只剩下僵硬的麻木。 池翊穿梭在屋檐上,一身黑衣融入浓稠的夜色之中,迅速消失不见,又在下一个地方露出一抹身影。 熟练地躲避过人群,悄无声息地朝着宫内最高的建筑冲去。 墨色的浓云挤压在天空,沉寂的夜色像是无尽黑暗的深渊一般沉重,层层叠叠的墨色覆盖着偌大的皇宫。 池翊在凌冽的风中不断地穿梭着,越是靠近宫殿就是会发现,周围变得更加安静了些,空旷的殿前应该有重兵把守才是。可就连巡逻的士兵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来是真的动手了,可为什么这么安静,没有动静,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来,计划是成功了吗? ……… 冷条的肃杀之意充斥着整座大殿的内部,侍卫和侍女们缩在角落里,抱着头部闷声哭泣。 两队人手各占据一方领地,举着刀剑警惕地环顾四周,做着随时发起攻击的准备。 宋殷锐抬臂举着刀剑,面目表情凶恶狠厉,怒目而视着前方,“言渝璟你居然还敢回来!” “当初像只丧家犬一样逃出中原,现在又出现在这里,还真是上赶着找死!” “跟他废什么话,都到了这一步正好让我们除去后患,一劳永逸好了!” 东格里强单手甩开一把大刀,壮士的肌肉瞬间迭起,充满了逼人力量感,“言家被那些没长眼睛都家伙吹捧为将军之家,我瞧着也不过如此,过了今晚也没必要再存于世上了。” “真如你幻想的美梦一样,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言渝璟自始至终神色都未曾有变,淡漠地站在那里,十足的把握。 “就带了这么些人就想翻盘?还是想报言家,你父亲的仇?”宋殷锐嗤笑一声,抬手指向他,“真是白日做梦。” “是你这两年和你爹一起沉在梦中都没有醒来才对。”言渝璟抽出刀剑,眼眸冷戾。 “我父亲是因被你们陷害而死,但他戎马一生结交下的好友都是生死之交,过命的交情,自然不是如同你一般的人。” 宋殷锐怒目而视,“你……” “你猜过了这么久,宋相何故还未赶来?”言渝璟勾着唇角,意有所指道:“这么重要的事还迟到可不好。” 四周除了他们这里外,确实安静的出奇,按照计划,他拿下了主殿以后,他爹便会带着几位在朝中交好,说得上话的忠臣赶来现场。 传出皇帝遇袭被刺客所害的消息,然后众臣便推举他做新皇帝……… 但是现在殿外安静的并没有任何情况发生,好像所有事情都被闷在了这间屋子里,外面的人无从知晓一切。 定是言渝璟他做了什么手脚! 可他一个被抄了府的流浪狗怎么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把戏罢了,就连言将军当初不也被他们……… 东格里强四处张望了一圈,嗤声道:“死到临头了还想耍什么花样?现在投降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啧啧啧,说什么炮灰大反派的口头禅,此话一出肯定是活不长了。 池翊躲在大殿的房梁上,下面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惜了。”冷淡的嗓音不高不低地传来,言渝璟扫过众人,眼眸撩起,“东格里家人口兴旺,过了今晚怕是要就此销声匿迹……” 剩下的话他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眸色清淡地看向东格里芬,冷笑道:“二十日位东格力族人,和四条狗命,就当作是我为因言府而受到无辜牵连的人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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