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处理伤口吗?帝国未来的太阳脸上可不能有疤痕。”安德烈紧盯着皇子的眼神,漫不经心的说出皇子最在意的点。 “哼!算你走运!”皇子直接顺着台阶下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人离开后,安德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松开已经攥出汗的手心,自己就算是有武术的底子,但也太久没锻炼了,再继续和他打下去,还不一定谁能占上风。 低头擦了擦手背上被瓷片划过流下的鲜血,调转轮椅方向,朝着床头滚去。 “睡的可真香,刚刚那么吵都没有吵醒你。”安德烈看着甄阮糯因醉酒有些红润的脸颊。 悄悄伸出手在甄阮糯的五官上隔空描绘,你真的是来拯救我的天使吗?在这个腐朽的国度,对无可救药的自己,你的存在究竟是毒药还是救赎? 安德烈不敢去碰触甄阮糯,怕一不小心,眼前的人就会化作星光消散在面前,又看了一会儿后,安德烈转动轮椅离开了房间。 甄阮糯做了个梦,梦里的自己正身处战场之上,周围血流成河,狼烟四起,自己就在乱战的人群中逃窜躲避。 周围天黑地暗,看不见一丝阳光,十分的压抑,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倒下,甄阮糯害怕到发抖,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在心中祈祷谁能来救救他们。 这时,灰暗的天空被撕开一个缝隙,大量的阳光从缝隙中倾泻而下,有一个身影,与阳光一起从缝隙中下来。 那东西长着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一身洁白的长衫,衣裙上的轻纱飘扬在空中,给那东西增添了几分仙气。 甄阮糯周围还活着的人,开始对着天空中的东西跪地祈祷,祈求天使能让自己在战乱中活下去。 甄阮糯没有跪下,他太好奇那飞着的东西是什么了,但是阳光太过刺眼,让他看不清那东西的面孔,只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甄阮糯眯起眼想要努力看清到底是谁,却见那东西身上的光芒更盛… “甄阮糯,甄阮糯!醒醒!”甄阮糯睁开眼,入眼的是米迦勒有些担忧的面容。 “米迦勒?我这是怎么了?”甄阮糯迷迷糊糊的开口询问。 “还好意思问呢!你这个小酒鬼!以后可不能让你喝酒了!”说着米迦勒伸出食指在甄阮糯挺翘的鼻梁上宠溺的刮了一下。 “嗯?我这是在哪?”甄阮糯努力撑起自己,入眼是熟悉的卧房。 “我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甄阮糯有些头疼的敲敲脑袋。 米迦勒被甄阮糯的反应给蠢到了,伸出食指抵在甄阮糯的眉心:“你呀!你呀!被人卖了都得替人家数钱!”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你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一路上把你抱回来你都没有反应。”米迦勒扶着甄阮糯,让少年能舒服的靠在床头。 “这样啊,我说我怎么一觉醒来就到家了呢?”甄阮糯抓了抓造型有点像鸡窝的头发。 对着米迦勒软软开口:“米迦勒,我怎么有些头疼呢?是不是你偷偷打我了?”看着少年委屈的撅起小嘴巴。 米迦勒就是有气也发不出了:“你还好意思说?”又像是缴械投降一般:“算了,为什么要跟笨蛋置气?” 最后才耐心解释:“这是因为你喝酒喝多了,你是第一次喝酒吗?” “是啊,嘿嘿,别说,还挺好喝的。”甄阮糯憨憨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记吃不记打 ——米迦勒快被我的笨蛋老婆蠢哭了 ——妍飞打赏主播草莓布丁 ——九个酒打赏主播酒心巧克力 米迦勒无语扶额,这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进。”米迦勒让人进来。 门被打开,一个侍从推着餐车走了进来,餐车上放着一碗蜂蜜水。 米迦勒从餐车上拿起蜂蜜水,送饭甄阮糯的嘴边:“喝吧,喝了就好受了。” 甄阮糯双手捧着碗乖乖喝下,米迦勒看着甄阮糯乖巧的样子,终于气顺了些。 糯糯什么都好,就是不让人省心,不过既然是自己的宝贝,那宝贝怎么样自己都会疼他的。 注意到米迦勒像是在看小狗一样看着自己,甄阮糯放下手中的空碗,交还到米迦勒手中,舔了舔嘴角剩下的甜滋,不知道安德烈有没有吃下那个药丸呢? 皇宫里,大皇子卧室。 安德烈遣退了所有仆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拉上窗帘,平躺在床上后,掏出那颗藏在胸口的白色药丸。 这是自己无数次治疗腿失败后,最后一次尝试,要是再失败的话,自己也不恨甄阮糯,只是命中注定自己的腿好不了了。 但要是成功了话…接下来安德烈没敢往下想,因为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将药丸放进嘴里,还没等往下吞,药丸就已经融化在嘴里,安德烈只感觉嘴里的味道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还平躺在床上等待药效反应的安德烈睁开眼睛,什么感觉都没有,已经过了多久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了吧? 努力动了动自己的腿,还是纹丝不动:“唉—”安德烈长叹一口气,内心的失望无以加复,自己怎么就傻傻的相信了那个小小的药丸可以拯救自己,怎么就相信了素未谋面的人会好心给自己治疗呢?自己已经在深渊活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 安德烈把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脸上,任由眼泪无声的流下。 正当他擦干眼泪准备起身时,一股剧烈的像是撕开自己皮肉的疼痛席卷而来,已经多年没有任何感觉的下半身,此时传来的巨大疼痛让安德烈直接痛呼出声。 “啊!!!!”门外不放心大皇子正守在门口的侍从听见声音,连忙拍门:“大皇子您没事吧?大皇子?!” 安德烈此时无暇顾及,身下传来的疼痛让他既兴奋又痛苦,兴奋的是腿终于有知觉了,痛苦的是太疼了,真的是太疼了,感觉像是自己的腿被一节节的打断重组。 “呃啊!!!”安德烈双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大颗的汗水从额头顺着脸颊流下,安德烈的身体在微微发着抖,身上的衣物被自己的汗液浸湿。 究竟还要疼多久?安德烈的头上青筋暴起,腮部也因用力咬牙而肌肉拧在一起,嘴唇发白,眉毛更是皱成了一团,生理性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的从安德烈的眼眶流下。 到最后,安德烈实在受不了了,直接疼晕了过去。 “大皇子殿下!大皇子殿下!”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安德烈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下床去开门。 “叫什么呢?”门口正焦急等待的侍从震惊的看着自己走过来开门的大皇子殿下。 “大…大…大皇子殿下…您…您重新站起来了?”侍从磕磕巴巴的指着安德烈的腿。 安德烈低头去看,又猛的回头,看着距离门口有十来米的床,这么远的距离,是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安德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原地踏步,向前走,倒退着走,甚至跳了几下,都没有问题,安德烈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于是用力的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好疼!”这是真的! 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的安德烈,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抱起门口的侍从开始疯狂庆祝,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我的腿好了!我的腿好了!我又能走路了!”侍从是从小看着安德烈长大的,从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到腿受伤再也站不起来意志消沉的大皇子,再到现在,大皇子殿下的腿终于好了。 侍从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这么多年,大皇子终于可以摆脱那个轮椅,摆脱掉世俗的嘲笑了! “太好了!我要告诉甄阮糯!”安德烈想第一时间和甄阮糯分享喜悦,是他给了自己新生的生命。 “甄阮糯?您说的是教皇大人带来的人吗?他已经被教皇大人带走了。”侍从回答。 安德烈沉默一瞬,没关系,以后他们还有的是机会见面,眼中又重新闪烁起了光芒?
第六十章 乱世玫瑰(16) 米迦勒把手中的空碗放在餐车上后,摆摆手让侍从离开。 “怎么样,感觉好点没?”米迦勒把手背轻贴到甄阮糯的脖子上,感觉不是那么的热了,放下手,看着甄阮糯红润的小脸渐渐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好多了。”甄阮糯揉了把自己的脸蛋。 “要出去散散步吗?睡了这么久,估计晚上都睡不着了吧?”米迦勒提议。 “好哦!”甄阮糯借着米迦勒手臂的力量,把腿放在床边,任由米迦勒抓着自己的脚给自己穿上鞋。 “走吧!”甄阮糯抓住米迦勒的衣袖,蹦蹦跳跳的跟着米迦勒离开房间。 两人来到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湖边:“感觉天气在慢慢转凉呢。”米迦勒开口,顺便把甄阮糯的小手收进怀里。 甄阮糯又想到了那个梦,梦里的那个给自己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而米迦勒正好叫自己起床,所以,那个长着翅膀的东西,会是米迦勒吗? 甄阮糯抬头去看米迦勒的后背,米迦勒的背后十分平整,看起来不像是里边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怎么了?”米迦勒温柔开口。 “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像梦见了你。”甄阮糯挠挠头。 “是吗?甄阮糯梦见我了?那梦里的我在干什么?”米迦勒表现出了浓烈的兴趣。 还没等甄阮糯回答,远处传来了破风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极速靠近。 湖面的水从中间被风力破开,一个巨大的黑色生物降落在两人不远处。 甄阮糯被那庞然大物落地时激起的飓风迷了眼睛,低头双手揉起了眼睛。 “我看看。”米迦勒温柔的开口,轻柔的拿下甄阮糯正毫不客气的揉弄着双眼的小手。 “能睁开眼吗?”米迦勒凑近了甄阮糯的眼,认真的看着。 米迦勒用指腹轻轻的打开一点甄阮糯的眼皮,看了看:“没事的,就是进了些灰尘。”随后轻轻的朝着甄阮糯眼睛吹了吹。 甄阮糯眯眼看向来人,来人一身黑色,要不是脸和牙齿在黑暗中反光,压根就看不到那里还有一个人站着。 “路西法?”甄阮糯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甄阮糯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修罗场!修罗场! ——爱吃炸莲夹的丁千秋打赏主播枣泥月饼 ——左手抱阿也右手抱阿羡打赏主播天子笑 “呃…”甄阮糯确实忘记了自己答应路西法要去找他,可自己喝多了才忘了的,这么说他会相信吗?甄阮糯有些迟疑的看着愤怒的路西法。 米迦勒有些玩味的开口,还从来没有人敢叫自己,要叫,自己也是甄阮糯的唯一的朋友,才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取代的,没进化的臭龙才是野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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