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调情意味的咬自是除了水渍什么都没留下的。 唐恬遭人戏弄又羞又恼,抬眼要瞪,撞见宋楚云含笑的眸子,却瞬间蔫了气势:“痛的很....哼,你打人。” 宋楚云心都要被他给软化了,抬手喂过去一勺温度正好的鱼汤,笑道:“娇气。” “你变了,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说我的......” 唐恬气咻咻的状态在鱼汤投喂过后有了明显转变,他手里捏着卤鸡腿不放,但整个身子都侧了过去,专心喝他夫君喂到嘴边的鱼汤。 宋楚云也乐得伺候人,一勺豆腐鱼汤一勺青菜,把小夫郎生生塞成了花栗鼠。 “说我变了,你还不是?以前你可从来都不许我亮灯的。” 一言出,小夫郎差点呛了下,耳根顿时羞红,偏头到一边真不理他了。 宋楚云说的还是昨晚的事,因着云甜记今日新店开业,唐恬兴奋得睡不着觉。在床上辗转反侧之际,头一次拉着他说想做点旁的消磨些精力。 万年躺平任摆布的小夫郎主动,宋大尾巴狼哪有不依的。是以一整套‘得意之作’下来,把人折腾的腰酸腿颤,不知道哼哼唧唧哭了好几回。 关键是以往顾着人脸皮薄,多半会熄了全部蜡烛,或者留下一盏豆灯透点光线。然而昨夜,犹如大婚之时,满屋灯烛竟是一盏未灭,导致唐恬不得已在清醒状态下饱览了全部过程。 就宋楚云那死不要脸的流氓本性,黑灯瞎火的时候还要说几句虎狼之词来逗逗人呢,在这样亮如白昼的境况下,他会做出什么可想而知。 唐恬略一回想就已经羞到睁不开眼,连鸡腿也不啃了,挂着一嘴的油就想找地方藏起来。 宋楚云扶额失笑,把人拎鸡崽似的给拎回来:“瞧瞧.....打着颤儿不让我停的人是你,臊到要躲被窝的人也是你。甜甜,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谁、谁不让你停了,明明是你非要.....臭流氓,占我便宜你还有理了.....” 唐恬无处可躲,索性顶着张红扑扑的脸跟他争论。 “我知道你现在嫌我气性大,反正你马上就要纳妾了。等有了新欢,我气性再大也不过是个失了宠的旧爱,翻不起多大浪来的。” 听听,一口一个新欢旧爱。 这么娇憨‘不讲理’的小夫郎,就该按在床头好好教训一顿,让他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宋楚云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他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夺走小夫郎刚送到嘴边的鸡腿,而后把人往身上一揽,双双利落卷进被窝。 “越说越来劲,是吧甜甜?” 宋楚云危险的嗓音就响在耳畔,唐恬条件反射的咽了下口水,立刻识时务的示软:“.......快点来人救命啊!!恶霸又仗势欺人啦!!!放开我!我可是良家小哥儿!你再压在我身上,我就要以死捍卫清白了!!” 宋楚云:“......”哪学来的这都是? “别叫。”大尾巴狼甩甩脑袋:“你越叫,我会越兴奋。” 唐恬:“呜呜呜.....你果然没人性.....” 小夫郎‘贞洁烈哥儿’的样子让宋楚云好笑,他在人鼻尖轻柔落了个吻,眼底盛满宠溺。 “好了好了,不闹了,你刚吃饱饭,躺着不宜消化。你乖乖坐起来,我再好好给你解释下‘纳妾’的事。” 原本唐恬同他这么一打闹,心情已然好多了的。不想宋楚云话说出口,他刚扬起笑容的唇角立马又给垮了回去。 “这事你给我解释好几遍,我都听明白啦。横竖是个圈套,谁总为这个生气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到底在气什么嘛!” 唐恬说让宋楚云好好想想的时候,还掐着他的脖子来回摇晃。这般娇嗔撒泼,让宋楚云瞧了除了他松散衣襟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哪还想得起来别的。 “好好好.....”宋楚云举手投降,并罕有的大脑宕机。 小夫郎真正气恼的点实在很少,既然不是为他口头应承唐仁海要纳唐悦为妾,那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是为眼前的事了。 “甜甜,咱们今儿新店开业的账目,是不是还没盘呢?” 宋楚云说完就从唐恬脸上看到了‘终于想起来了’的郁闷。 “你还记得今儿是云甜记开业呀?这么好的日子,我干嘛要为不相干的人去浪费精力。” 小夫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子巴巴的捧来一方锦盒。 他眉眼里的雀跃此刻是再也遮掩不住了,抿着唇瓣的样子说不出来有多乖巧可爱。腕子一抬,利落倒出里面的碎银跟铜板。 “这么多啊?”宋楚云着实吃了一惊。 “大伙儿都捧场,本来内宾席那一桌的钱我说了不要的,可他们临走时还是悄悄丢在了里面。愿哥儿说这叫开门钱,第一日收的越多,往后生意就会越红火。” 那些倒出来的碎银跟铜板几乎堆成小山,这次换宋楚云伸手往里探,竟也是半天探不到底。 “原来你一直惦记着这个啊,我真是颗榆木脑袋了,还拉着你提了一晚上那些晦气的事。” 宋楚云莞尔轻笑,把铜板拨弄得哗哗作响。 唐恬正跪坐在棉被上,闻言嗔去一眼:“你还知道!出了这么一岔子事我当然有些不开心了,但再怎样也比不过云甜记第一天开业去呀。这可是你为我开的店,区区一个唐悦,我才犯不上吃她的醋。” “哟,之前连我跟阮清荷多说几句话都怄到不吃饭的,怎么现下换成唐悦,你倒不怄了?” 宋楚云逗他玩,两人一人抓了把铜板往对方衣兜兜里丢。 而如今的唐恬也远不似从前,还以一种小心翼翼的姿态对待宋楚云的爱。 他昂头娇俏一哼,万分笃定道:“你心里眼里已经全部是我了,有我做例子,你怎会中意一个根本就配不上你的人呢?既然你对她毫无想法,那我吃她的醋做什么,不嫌累得慌么?” “非常认同,顺便补充一下,我对阮清荷也毫无想法的。”宋楚云适时撇清关系。 “我知道,可她对你不是嘛。”唐恬微微鼓脸:“唐悦的性子我了解,若不是有利可图她怎会愿意给人做妾?说白了,她和唐仁海打着一样的主意,只要有利益好处得,未必一定会用上真心。” “但阮姑娘对你是真心爱慕,我不是见不得你同她多说话,相反,她是个有胆识有想法的姑娘,我内心很是钦佩。只是任谁也不愿见自己夫君被人惦记,尤其....你那么好,好到让我想和你片刻不离的过上一辈子。” “楚云,我从来都不是吃她的醋,是我每每庆幸的同时,也忍不住会遗憾。遗憾你还没见过更多的人,就一头栽在我手心里了。”
第150章 唐恬这番刨白不可谓是不真挚, 甚至因为他过于认真,反而让宋楚云生出了点其他心思来。 他的小夫郎并不擅长直言爱意,说的多的总是庆幸有他的出现, 使得日子过得越来越美妙。 此时听唐恬语气里有浅浅的得意,宋楚云才真实感觉到对方因他而有的堪称脱胎换骨的变化。 这种变化在茶余饭后耳鬓厮磨的催动下, 自然而然奔往了不可描述的方向。 唐恬是真怕了他的好体力和使不完的新鲜花样, 等那股子含羞带臊基本被消磨殆尽, 眼底涌上热烈情动时。 他强忍着嗓音里的喘息,向他夫君温柔讨饶:“......我是最爱你的, 楚云。所以今晚你心疼心疼我, 别欺负我太久了, 好么?” - 要是小夫郎没这般讨饶还好, 偏偏他用最娇软的语气, 贴在宋楚云耳边说这些, 那姓宋的大尾巴狼哪里还肯放过半分? 一场夫妻夜话进行到天光破晓,唐恬精疲力竭,堪堪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大金小金给架了起来。 “.....您就忍忍吧, 夫郎,苦日子熬一天少一天了。按主家这么个不要命的折腾法儿,兴许不到三十岁您的夙愿就要达成了。” “什么夙愿要达成啦?” 宋楚云刚才在外间打水,话只听了半耳朵。见唐恬一个劲的追问小金‘真的吗真的吗’, 不由也起了好奇。 “甜甜,你还有什么心愿没实现么?说来听听,要是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比起宋楚云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发问, 他那饱满的精神头更让唐恬生气。 明明都是只睡了两个时辰的人, 凭什么他浑身酸痛到快散架,而宋楚云那厮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唐恬当然猜不到习惯了高强度训练的宋大指挥官能有多坚韧, 至少他能做好表情管理,绝对不在该展露男人雄风的时候表现出一丁点儿萎靡。 “我想守活寡,最好是后半辈子不受荼毒,临了还能给发块贞洁牌牌的心愿,你能帮我实现么?” 宋楚云生是被他怨念的语气给逗笑了,接过小金手里的梳子给他细细篦头发:“这话放在昨晚说或许还有一线可能,大不了我豁出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等到现在才说,甜甜,你难道就不怕我蓄意报复?” “报复也得等过一阵子的,现下我真不行了。要早知道做夫郎这么高危,当初就该早点把你打断双腿赶到街上去要饭。” 强烈困意加上浑身酸痛,致使小夫郎彻底抛弃曾经乖巧温软的旧有人设,化身一只嘴上功夫见长的带刺河豚。 宋楚云用一个亲吻消掉了唐恬气到鼓起来的脸颊,他还是心疼小夫郎昨晚被欺负狠了,私心想着让他多睡一会儿。只可惜衙门的轿子就在门外,单等唐恬洗漱完毕就接他上轿。 “算了.....只是身上有些没劲,真要我睡也不见得就能睡着。今儿是思年哥哥出嫁前的最后一日,我得陪他试婚服,还要教他做喜饼呢。” 是了,知府大人原本把纪思年和林青烜的婚期定在了擢升派令送来的那一日。好巧不巧,前后仅隔了两天,林青烜心心念念的派令就由州官提前送到了提督府。 日子往前挪了小半个月,现下提督府上上下下都忙的跟什么一样。提督夫人要一一上门邀请当地显贵跟临县要官家中的女眷,挪不开空闲替纪思年打点。 唐恬和这小公子私交颇好,因而这等重要的差事便落到了他头上。 云甜记开业第二日就没了老板娘坐镇,这样的当口,即使宋楚云有心相陪也的确分身乏术。 “你安心忙你的去,不必记挂我。横竖又不会出提督府的大门,等晚间打烊的时候早些来接我就好了。” 唐恬被扶着钻进轿子,临了如是安慰宋楚云。 做主家的那个怎会不记挂,遂摸摸他的头,把准备好的食盒塞进他怀里。 “带着路上吃,到了提督府别太劳累了,趁空闲多休息休息。要是那小公子想一出是一出怂恿你瞎胡闹,你记着当面先答应,回家再跟我告状,等婚宴办完夫君帮你想法子报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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