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很快,不到一小时就弄好了五菜一汤,孩子们边吃边说妈妈好厉害,夸的宁云枝心里暖暖的。 一家人欢欢喜喜把晚餐吃完,在客厅休息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间去了。 按照往常一样,女士优先洗漱,大约四十多分钟,宁云枝才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 此刻,简易已经换好睡袍,靠坐在床上,听到开门声,他抬眼看过去。 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撞上。 视线接触的那一秒,宁云枝莫名觉得脸热,慌乱的移开视线,说了句废话:“我洗好了。” “嗯。” 宁云枝身着乳白色睡衣,衣服上印着可爱的浣熊,刚吹干的头发蓬松柔软,皮肤被热气蒸成粉色,嘴唇红艳艳的,唇瓣上泛着水光,看起来相当可口。 简易的目光沉沉,喉结暗暗滚动了下,朝她伸出手:“过来。” 充满磁性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宁云枝看了他一眼,走了过去。 两手刚握在一起,下一秒,她就被男人突然抱坐在腿上,吓得她惊叫一声。 “你干嘛…” 宁云枝双手下意识抵住简易的胸膛,想跳下去,不料腰间的手猛然收紧,使她动弹不得。 她抬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却发现,男人正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眼神像极了猛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不知怎么的,她顿时紧张了起来。 一时间,浅褐色瞳仁跟漆黑的瞳仁里,装满了彼此。 简易的眼眸深邃,此刻正半垂着,刀刻般的五官在灯光下异常亮眼,嘴唇红艳艳的,轻抿着,跟成熟的樱桃一样。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怀里的人,瞳仁时不时收缩着,神情隐晦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云枝表面定定的与他对视,喉间却暗暗咽了口唾沫,她很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跳的很快,很用力,耳膜被震的生痛。 扑通,扑通… 房间里面很安静,冷气运转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跟两颗毫无章法,胡乱跳动的心脏不一样,那声音更具节奏感。 男人的身体坚硬,体温透过薄薄的真丝面料传入手心,宁云枝被烫的双手握成拳,眼里满是慌乱。 俩人对视着,时间一秒一秒跳动,好似过去很久,其实也不过几秒的光阴。 片刻后,简易抓着妻子的手,轻轻握了握,柔声问:“受欺负了怎么不告诉我?嗯?” 宁云枝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后盾,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说。” “……”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宁云枝很是茫然,她说不上简易说(我是你的丈夫)那几个字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狠狠一颤。 “一直忘了跟你说,”简易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谢谢你。” 宁云枝很迷惑,想问他是在谢什么,又听到男人说:“谢谢你把那几个小家伙照顾的这么好。” 哦…这个啊。 宁云枝张了张嘴,想说不客气,都是她应该做的,下一秒,她又听见男人说:“但在我面前,你可以不成熟,可以闹脾气,可以抱怨。” “我愿意当你的垃圾桶。” “你照顾孩子,”他说,“我照顾你。” 闻言,宁云枝愣愣的看着男人,一时间,莫名的觉得鼻酸起来。 从小到大都是她在照顾别人,第一次,有个人告诉她,照顾她。 原来,这么简单的几个字,这么有力量的么? 清澈的眼睛泛起了水光,简易看的心里一阵酸涩,他扬起下巴,大手扣住宁云枝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颈窝处。 他真的,好想好好的疼爱她。 想她的心里只有自己,想她一辈子依赖自己。 莫名其妙的说一通,宁云枝很不解,但此刻,她已经没心思去思考了,她快速眨着眼睛,一双瞳仁里只有简易细长的脖子上那颗凸起的喉结。 时不时的,它还会上下滑动,勾走她所有的思绪。 良久。 怀里的人半天不动一下,乖的没边,身体软绵绵的,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出来,清香味不停钻进鼻尖,身体里的血液在渐渐发烫,简易舔了下嘴唇,将妻子的脸扶正。 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两秒后,又看向她鼻尖下方,漆黑的眸子渐渐变得深沉。 宁云枝怔怔的跟简易对视,整个人有些发懵,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觉得心脏跳的极快,她快要溺毙在这种眼神里了。 片刻,简易喉结划了下,低头靠近,直到俩人的鼻尖碰在一起,他给了宁云枝一秒的时间,就那一秒,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推开他。 “你好香。” 伴随着语音落下的,还有他那滚烫的唇瓣。
第47章 嘴唇上多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宁云枝才后知后觉的睁大了眼睛。 这个距离,她看到了简易浓密的眉毛,山峰般的鼻梁,还有那躺在眼皮下,似刷子般的长睫。 ??? 这是… 什么…情况?!! 怎么,怎么亲上了… 直到简易碾磨着她的唇瓣,温热湿软的舌尖扫过她的唇缝,她浑身像触电一样,彻底清醒过来。 宁云枝猛地推开简易,用手背挡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道:“你干嘛亲我!” 正吻的投入,突然被粗暴推开,简易皱了下眉头,睁着一双锋芒的眼睛看着宁云枝,看的她浑身一颤,那眼神好似猛兽享用美食被打扰那般。 这种美好的事情被打断无疑是上火的,他很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肯让我亲?” 语气里掺杂着委屈。 为什么总是推开他? 他们是夫妻啊! 想要拥抱宁云枝,亲吻宁云枝,疼爱宁云枝,他想的快要发疯了。 为什么?这还能为什么!这根本不符合规矩!宁云枝愤愤的跳下床,正色道:“亲吻是爱人之间才可以做的事情,你我什么都不是,当然不可以亲!” 她的话像是刀子一样刺进简易的心脏里,疼的他呼吸困难,他脸色顿时一沉,声音冰冷道:“你说什么。” 他跟着下床,靠近宁云枝,一双眼睛满是戾气,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吃下腹。 “你再说一遍。” 什么叫他们什么都不是?! 什么叫他们什么都不是?!! 什么叫他们什么都不是?!!! 强烈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简易的语气犹如千年寒冰,宁云枝仰头跟他对视,害怕的身子不停往后退,直至背部抵在墙上。 简易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紧锁着眉头,一双眼睛已是猩红一片。 他这个样子,像是膨胀到极限的气球,只要稍微一碰,就会爆炸。 宁云枝双手握成拳,才发现自己手心出了汗,简易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太吓人了,比上次打黄国乐的时候还要恐怖。 可是!她说的是事实啊! 他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宁云枝心跳的很快,却还是强装镇定道:“我又没有说错,我们是契约结婚,三年内我们是夫妻,时间一到,我们就会办理离婚手续,我就会离开这里……” 不等她说完,简易睁大眼睛,脑子“砰”的一声炸开了,嘶吼道:“你还想着离开!!!” “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心想走?!” “你为什么想离婚?!” “你为什么就那么想离开我?!” “我哪里对你不好吗?!!” 偌大的房间内,回荡着男人的质问声,宁云枝被吼的一个瑟缩,心里也很是委屈,下一秒,眼眶泛红,她大声吼回去:“你凶什么!” 什么叫她想离开? 什么叫她想离婚? 契约明明是他定的!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难道到时候她可以赖着不走吗? 难道他是要她看着他结婚?看着他跟他真正的老婆双宿双飞?如胶似漆?! 那她算什么? 他把她当什么了? 三个孩子的保姆? 按照正常情况应该是很好的安排,毕竟孩子们都很喜欢她。 可是…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 心脏那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挤压,痛苦的不能呼吸,宁云枝双手紧紧握成拳,内心的酸涩如洪水那般,涌至喉咙。 下一刻,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 “……” 看着泪水一颗一颗从妻子的眼睛里掉出来,简易愣住,才反应自己吓到她了,这一刻,气焰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有些无措的用拇指擦掉宁云枝的眼泪,心里懊悔极了,哑声道:“对不起,我、我不该…” “呜呜呜呜…” 他一开口,宁云枝就更委屈了,眼泪跟开了水龙头似的,哗啦啦往下流,喉咙里也忍不住频频发出呜咽声。 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简易慌乱的把人搂进怀里,听着妻子的哭声,心都揪在了一起:“对不起…” “对不起…” 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生气,无奈,痛苦,懊悔,各种情绪将他淹没。 他受不了宁云枝说离开,一点也受不了,每次听到这种话他心脏就难受,难受到呼吸困难。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在努力了,努力对宁云枝好,努力让她有安全感,努力让对方感受她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一点也感动不了怀里的女人,她始终想着离开… 她的心,简直比石头还硬。 温热的泪水很快浸湿了肩膀那处的布料,简易鼻尖泛酸,难受的闭上眼睛,手臂死死的锁住宁云枝,力道之大,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抱住浮木那般。 宁云枝被勒的下巴被迫卡在男人的肩膀上,身体与对方紧紧相贴,她感受到了两个人的心跳,同样的快,同样的沉,几乎是同频道跳动着。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女子细细小小的呜咽声,听的出来委屈极了。 良久。 察觉到怀里的人没有在落泪了,简易才把脑袋埋在妻子的脖颈处,鼻子紧贴着她的皮肉,像是不用呼吸那般。 如果可以,他想把自己塞进宁云枝的身体里,或是把宁云枝塞进他的身体里,他想两个人融为一体,永远都无法分开。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那嗓音似虔诚,似祈求,略带哭腔:“老婆,别走好不好。” 他说:“别离开我…” 他说:“你想要什么,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他说:“你把你给我好不好。” 他说:“求你……” 从小到大,他没向任何人低过头,他也不会认输,再大的压力他也硬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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