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且战且分,暂且停手,各自落在了温池两边。 这一落下,两人才终于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顾凌宇刚刚正在泡澡,所以身上是未着寸缕的。 魔尊本尊是个男女通吃的,顾凌宇本人可不是断袖。两人都是大男人,他穿越之前也常常到大澡堂去泡澡,和一堆大老爷们坦诚相对。因此他虽然觉得眼下的场景略有一丝诡异,倒也不觉得多么不好意思。 反倒是任渠椋,方才急怒之下没有想太多,如今两相相对,一下子红透了脸:“魔头无耻!把衣服穿上!” 顾凌宇原本也是打算找件衣服穿上的,但见任渠椋如此模样,却反倒有些不想穿了。 他自己身材又不差,任渠椋一个男人,被他看看也不少块肉,如果这样就能帮他挡掉要命的烂桃花,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顾凌宇愈发无耻:“呦,仙尊,你我都是男人,什么什么都一样,你脸红什么啊?” 见此人光着身子还如此恬不知耻,任渠椋怒火攻心,可提剑追砍一个赤/身/裸/体之人实在是有失风度,气得额上几乎爆出青筋来,却又拿此人无可奈何。 而他的怒意,相较于对顾凌宇,更多的是对他自己的——堂堂清琼仙尊,面对十恶不赦的魔尊时,竟可耻地感到一股无名的鬼火在自己心头乱撞,让他口干舌燥。 师父所言果然不虚,魔修果然都是善于蛊惑人心的! 顾凌宇莫名觉得这样面红耳赤的仙尊竟格外的有趣,正要再说些什么逗一逗他,却听得小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以及一个男人轻佻明丽的声音:“怎得整个青阳殿都没有一个人?这里面可有人吗?方才好大的动静啊!” 顾凌宇微微一愣,下意识便伸手遮住了重要部位,只在心中哀嚎——这来的又是谁啊!
第2章 渣男出轨 我们是清白的! 任渠椋和顾凌宇都没有想到会突然有人闯进魔尊的浴池,一时间皆是一愣。 “没有人吗?没人,在下可进来了!” 那人说着,已经伸手轻轻推开了小院的石门。 电光火石之间,任渠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来不及细细思索,身体便已先一步做出了反应,足尖轻点,掠过温池来到了顾凌宇身旁,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外袍便将顾凌宇整个地裹了起来。 突然被这么劈头盖脸扔过来一件衣服,顾凌宇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了然——清琼仙尊应当是受不了被人看到和一个裸/男单独相处,这样太有损仙尊的清誉。 虽然觉得被一个男人看了身子没什么关系,但顾凌宇没有特殊癖好,被太多人看到的话那的确是有些羞耻了,于是他便接受了任渠椋的外袍,顺从地裹在了身上。 手忙脚乱间,那人已经绕过了石门,来到了两人面前。 这人唇角含笑,天生一副风流相,不像掌门,倒像个富贵公子,也不穿道袍,只着一身价值不菲的浅蓝色锦衣,佩了满身的珠玉,却不显俗气,倒更添几分风流韵味。 顾凌宇思绪转得飞快,却仍是想不到此刻出现在此处的会是谁。 按照原作,这里应当只有任渠椋一个人来找顾凌宇才对啊! “哎呀!”那人意味不明的眼神在乔孟和任渠椋之间扫了一个来回之后,连忙展开了手中那面精致的折扇遮在眼前,摆出了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两位是魔尊大人和清琼仙尊吧?实在是抱歉,桂某不知这里原来是魔尊大人的沐浴之处,也不知道原来清琼仙尊和魔尊大人之间竟有这等情缘。二位请放心,今日所见,桂某绝不会说出去一字半句!” 此人自称姓桂。 然而,还未等顾凌宇想起原作中姓桂的大佬都有哪几位,任渠椋听过此人言语,眸中已染上了怒色,冷冷地开口道:“还望桂掌门莫要胡言乱语。在下今日来到此地,是为了救出我那徒儿。今日之前,在下与魔尊大人从未见过面。我们二人清清白白,没什么不可看的,桂掌门可以放下折扇了!” 看过原作的顾凌宇很想为魔尊辩解一句,说这个救字用的不合适,毕竟是林雁一心甘情愿为了魔尊叛出师门的。不过眼下他还未能完全接受自己已经穿越这个事实,这两位大佬若是能互掐起来,他也能多些时间考虑自己眼下的处境以及对策。 心知任渠椋最难以忍受旁人的污蔑,顾凌宇便煽风点火,含糊不明道:“桂掌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怎么不晚点来呢?” 闻言,桂掌门立刻露出了一个了然加抱歉的表情。 任渠椋一记眼刀朝顾凌宇射了过来,旋即立刻转头向那人解释道:“我看桂掌门怕是误会了什么!” 趁着两人互相你来我往的时间,顾凌宇想起了眼前人的身份。 此人应当是泓兴派掌门桂江雨。 泓兴派乃正道四大门派之一,纵横百年,基业浩大。其掌门桂江雨,父亲早逝,十五岁便接掌泓兴派。 那时的泓兴派尚为四大门派之末,又落入一个小儿手中,人人都说泓兴派命数将尽。但谁都没想到,正是这个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小儿,将泓兴派发扬光大,终至成为四大门派之首。 看原作时顾凌宇对此人的评价则可以概括为四个字——脸厚心黑。这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远比任渠椋要难对付的多。 正是这个人,造成了任渠椋和顾凌宇之间彻底的决裂。 那时候,顾凌宇与任渠椋虽没有明目张胆地结为道侣,但情话信物却已经往来过了多番,甚至也已经双修过许多次。 在清琼仙尊这等自幼便清雅端方的人看来,他们这便已经算是互相暗定了终身,只不过因为两人都是男子,才不便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罢了。 可没想到在那之后,任渠椋却发现顾凌宇与桂江雨往来越来越亲密,甚至有一次两人亲热还被任渠椋抓了现行。 任渠椋伤心欲绝,这才意识到自己信错了人。 而顾凌宇最后身死,给了他致命一击的,正是任渠椋。 可是按照原作,桂江雨怎么着也得等到顾凌宇和任渠椋浓情蜜意的时候再出场才对啊!现在就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啊! 保命计划第二步:远离桂江雨! 思忖间,桂江雨已经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前些日子魔尊大人路过泓兴山,我的一些门人不大懂事,冲撞了魔尊,起了些冲突。桂某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好好解决此事。” 这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眉目含笑,顾凌宇看着却只愈发觉得此人不好对付。 因为这段剧情他记得。 虽然发生的时间被提前了,但原作中的的确确是有这一段剧情的。 魔尊根本不是恰好路过泓兴派的,而是为了寻找一样多年之前魔界遗失的宝物,刻意前往。并非是桂江雨的门人冲撞了魔尊,而是魔尊认定桂江雨盗走了魔界的宝物,一定要讨回,那些门人为了拦住魔尊,才被他所杀。 这一遭使得泓兴派损失惨重。 此人分明就是来寻仇的,却还说得如此好听! 如此深仇大恨,最后桂江雨居然还能和魔尊两人卿卿我我,也着实是令顾凌宇好生佩服。 任渠椋似乎是不大喜欢桂江雨,言语之间很不客气:“旁人的事非恩怨在下不便插手。只是在下和魔尊之间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可否烦请桂掌门等上一等?” 桂江雨虽满脸笑颜,说起话来却也很不客气:“为何一定是让桂某等上一等?莫不是仙尊想要护着魔尊?” “荒唐!我任渠椋与魔修势不两立,又怎会护着魔尊?” 桂江雨的眼神里渐渐也带上了寒意,上下打量着任渠椋湿透的里衣和顾凌宇身上单薄的外袍:“势不两立?桂某所见与仙尊所言可有些不同啊。” 顾凌宇:“……”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场景让他觉得后脊一凉。 这两人在原作里是情敌,为了原主剑拔弩张倒也可以理解。可问题是现在不是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为什么两人见面还是这么水火不容? 而且两人争执的原因居然还是因为他! 不行,不能这样发展下去!太危险了!这毕竟是一本小说里的世界,就像男主天生就有主角光环一样,谁知道原主身上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万人迷光环之类的东西! 顾凌宇心生一计,既可以摆脱任渠椋,又可以打发了桂江雨。 他猛咳了两声,佯作不支,膝下一弯便要倒下。 任渠椋一惊,下意识便转身扶住了顾凌宇:“你怎么了?” “实不相瞒……本座前些日子,受了些小伤。今日原本是在这温池中修养的,却不想你们一个两个全都找上门来……” 桂江雨耳朵很尖:“魔尊受伤了?” 顾凌宇不理他,只趁机附在任渠椋耳边轻声说道:“我可以告诉仙尊林雁一现在在哪里,但是还请仙尊助我赶走桂掌门。” 倒不是魔尊的修为不是桂江雨的对手,实在是他对这具身体的灵力应当如何使用还不熟悉。 方才和任渠椋对招,若不是他没穿衣服导致任渠椋心神不稳,只怕现在他便要身负重伤了。 任渠椋一愣,旋即问道:“此话当真?” 桂江雨是什么样的人,任渠椋也是略有耳闻。 旁人的恩怨,他原本是不愿意插手的。但此刻自己的徒弟在魔尊手上,若是这两人之间当真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让桂江雨趁人之危杀了魔尊,只怕林雁一也难安然无恙。 而且……任渠椋有些不愿意承认的私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厌恶桂江雨。 虽然顾凌宇才应当是与他势不两立的魔尊,可一想到若是自己不管这一遭事情,顾凌宇便会落入桂江雨手中,他便莫名地窝火。 见任渠椋有松动的迹象,顾凌宇心下一喜,继续说道:“本座以魔尊身份起誓!” 魔尊身份,对他而言什么都不算! 只要能骗得任渠椋愿意护着他赶走桂江雨,日后想甩掉任渠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任渠椋果然是好骗,听了顾凌宇的起誓便当真信了他,转向了桂江雨:“桂掌门,魔尊现下身体抱恙。在下虽不知二位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但是可否桂掌门等他身体恢复之后再与之详谈?” 闻言,桂江雨轻笑了两声:“这便是仙尊所说的势不两立?是桂某太久不出门,竟不知道清琼仙尊和魔尊大人何时变得这么要好了?” 任渠椋面不改色,依旧一脸冷若冰霜:“在下只是觉得,君子不趁人之危。任何事情都需搞清楚来龙去脉再做决定,若仅凭着一腔热血和对事情的一知半解便贸然使用武力解决问题,只怕会造成不少误会。” “来龙去脉?”桂江雨冷笑一声,“好,桂某便告诉仙尊此事的来龙去脉。若仙尊听完之后仍执意要护着魔尊大人……那桂某便要猜上一猜,二位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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