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啊。果然是师叔,就是不一样哦。” “是啊是啊。懂得好多。” 谢臻甜甜地看了沈席玉一眼,沈席玉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他让几人帮忙埋了尸体。又在现场见到了降魔符咒和古钟,将之收起来。 刚才他们跟着妖气追往千山,到千山后,妖气又不见了。他们不得不又往骨崖而来。现在想来是这岁暮舍不得宝物,便又回来了。 他如果不回去,就留在千山。这女鬼守在千山外面,肯定会被追查的他们遇上,也就被杀了。可他偏偏回去了。 整个千山是有阵法加持的,一般邪祟进不去。但离了千山,就没有了。 沈席玉见风郁难过,道:“别伤心了。” 风郁懊悔道:“宗主。我无法不难过。我身为大师兄,平日里就该多管着点岁暮。他人其实不坏,就是……哎。岁暮也许,就不会受人唆使。” “他会这样又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也有错,那我的过错岂不是更大?我身为宗主,是我没有多加管教他。”他沉着脸。 风郁忙跪下来,“不。不是这样的。沈宗主……” “行了。别喊我沈宗主。”沈席玉微动了怒。“岁暮联合其他人诋毁我。你会吗?贺云会吗?就算是晚舟。他一向自视清高,偶尔会跟我唱反调,可也不会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是。”风郁低着头。 “所以没有必要把事情都览在自己的头上。” “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宗主。我只想,如果我还在千山,也就能劝着点岁暮。他还算听我的话。你也不用受那些平白的冤枉。” 这些文书传到仙盟,不管事实如何,都对沈席玉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他们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毁掉沈席玉。连沈席玉一日出去跟老友喝茶,没有报备千山,都拿出去说。 人跟人怎么会到这种地步……为了点利益,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这些事情,风郁觉得有部分就是他的责任。他是大师兄啊。沈席玉多了那么多委屈,他也是很难过。 “跟你没关系。起来吧。我也不知为什么岁暮会招惹上这个怨鬼,想来也是多行不义。你埋了他,把这件事报给千山长老们。” “是。” 沈席玉跟谢臻先行回去。这事谢臻是始作俑者,但他没想到恰好跟沈席玉见证了这一幕。心虚倒没有,明明是岁暮自己做的孽。让他不高兴的是,沈席玉反倒是被弄得心情不好。 回到霄汉门。他关上房门。沈席玉还不知他要干什么。谢臻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大步走到床边。把人放在床上,就要欺身而上。看极光时的那点根本不够。 他要玩真的。 沈席玉还在思考着,衣服就被扯了大半。“干什么?”他低低地问。 “你说干吗?别想别人。想我。”谢臻三两下除了他的衣物。 谢臻是想玩一下欲擒故纵的。可每次那个东西上脑,只想跪在师父面前,心甘情愿地沉沦。还没开战呢,他就已经缴械投降了。 谁叫师父在那里这么勾引他。手怎么够? “……我没心情。”他推开他。小道侣可以没心没肺,他不行。他虽然已经不做宗主,该有的责任压力一点不见少。他天生就是操心的命。 “哥哥……”谢臻想撒娇。 “真的。乖,”沈席玉靠前,温柔地啄啄了谢臻的唇,好言相劝地让他停止。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崇尚克制。就算现在不修无情道了,该克制就当克制。 “好好好。”谢臻帮他穿好衣服,每次在师父面前自己都表现得像只禽兽。明明他的自制力也很好啊。 沈席玉靠在床头思考。谢臻漂亮的头颅凑过来,问道: “哥哥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习惯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告诉我嘛。”谢臻去吻他白皙的耳朵。 “真的没什么。就是在想,连风郁都这般自责。我却没有一点后悔。我是不是一个坏人。” 谢臻笑出来,“坏?”他笑道,“因为坏所以迷人。岁暮那是罪有应得。”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连风郁都知道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抗。他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啊。风郁自诩为大师兄。而他可是宗主啊。 谢臻捧住他的脸,“哥哥。你就是你,不必管别人。我们不要后悔。嗯?” “好。不后悔。” …… 千山一连死了两个人。这让千山恐惧。通阳到现在都没查出杀人凶手。而岁暮的死,让千山更为惊讶。 新的宗主即刻需要上台。千山长老们选了谢宗然。 谢宗然刚开始是拒绝的。但连师父也来说。他便动了其他的心思了。 平章长老劝道:“你当了宗主。不是可以多帮着你师弟吗?你师弟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通阳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了,也没人跟你作对了。” 谢宗然在那次帮了沈席玉打开禁地后,一直觉得跟沈席玉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现在连师父都怎么说。 “师父。可我不会做宗主啊。”他得罪了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一百。长老们选他纯粹是因为他是真正的谢家人。且没有人现在上来当冤大头。 平章道:“不会可以学嘛。你又不比你师弟差。”他虽然很懊悔,过去这么对沈席玉,但他还是很看得上谢宗然。 “好!”谢宗然也想尝试着新的事情。好让所有人都看得上他,就像当初他们都看得上沈席玉一样! 他哪知,谢宗然上台后,比通阳还不如。推诿扯皮的更多了。为己谋私的事情也更多了。代替岁暮的财务执事更为油滑。整个宗门本就在走下坡路。 谢宗然一当宗主后,下降的速度在变快了。 这些事情都被贺云和星辞来找风郁时,吐槽着。 以前估计还能有点章法。比如杂役峰归杂役峰,外门弟子归外门弟子,执事归执事等。现在不是了,整个千山就跟一团浆糊。想要办点事,想去申请,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 每日都有打架斗殴的事情。还有私自处死杂役,偷偷埋尸的情况。 简而言之,强横者越是强横,暴戾者越是暴戾。 贺云道:“现在千山长老去打副本拿来的资源,基本上面的人,全部自己分掉了,根本流不到下面去。像我和星辞这种比较实诚的,别说吃肉,就是连口粥都喝不到。” 资源的分配已经完全不公。谁懂得讨好谄媚,谁就得到越多。 星辞接道:“这个还是其次。以前我们宗主不是规定要禁欲嘛。现在,每个人都私养炉鼎。美曰其名为了修炼,其实就是贪欢。我们是剑修,怎么能如此不知轻重?” 星辞是个懒人,平时特别不爱管事,连他都觉得荒唐,那就是真的荒唐了。 “师兄。我们看这里好。我想离开千山,来你这里。”贺云道。 星辞也道:“是啊。师兄。让我们跟你吧。这千山如今乱得不行。互相猜忌,早就不是过去那个地方了。” 风郁道:“你们想来。又不是我说了算。这事,还得问问沈宗主。” “那你帮我们问问?” 风郁把意思跟沈席玉说了。沈席玉抬眸淡淡道:“不行。” “宗主……” “你离开千山是迫不得己。师门有难,该当齐心协力才是,怎么能说走就走?如果有一天霄汉门也是这样,难道你也要就这样离开吗?” 风郁低声道:“我不会。” “所以,去吧。” 风郁把消息告诉了贺云和星辞。两人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霄汉门,不少弟子都想来。沈席玉不太多管事,给了底下弟子很大的自由。但同时因为有了分成,每个人都相当自律。否则属于自己那份就会变少。 眼看着师兄修炼速度这般快,过得那么好。他们也是很眼红的。 “师兄。你再帮我们说说嘛。” “求你了。” “师兄。我们真的很想来霄汉门。” 在一旁的俞临恰好从门外进来。他皱着眉,恰好听到了这些话,“我说你们,哪里来就到哪里去。现在谢宗然当了宗主。你们该偷着乐才对。这可是一等一的‘好人’啊!真是笑死人了。以前你们这般对沈宗主,现在好了,看人家发达了,自己落魄了,就来套交情了。真真是恶心极了。” 俞临极恨了谢宗然,他有多感谢沈席玉,就有多恨谢宗然。 一旁的子瑜拉拉俞临的袖子,“师兄,别说了。” 贺云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的。怕我们来了。抢你们的风头啊。那我告诉你。沈宗主以前就最喜欢我。像你这样的外门弟子,就是到了霄汉门也是外门的。别想着能进入内门!” 星辞也跟上道:“他怕我们进来,分走他们的灵石呗。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被谢宗然打得像一只落水的狗,被沈宗主捡走了,现在就不愿意走了。真的要走,也是你走!” 他拿着手指指了指俞临,“沈宗主跟我们共事百年,岂是你等外门弟子能比的?” 风郁气得跺脚,骂道:“行了。都是自家兄弟。吵什么!”风郁人虽好,却没多少威严。吼了几声,根本没人理他。 俞临道:“师兄,是他们说话太过分了!” 贺云冷声道:“叫我们风郁几声师兄,就把自己当师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这些外门弟子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俞临气得发疯,冲上去就去打了。 一时之间,小小的屋子里乱成一团。 恰在此刻,有人瞥到了沈席玉站在了门口,喊了声“宗主”。 满屋皆静,全部站着不动了。 就这样像群孩子一样所有人都站着,一言不发。缓慢地把头低下来。 沈席玉面色素寒,沉静无比。他们都曾是他的弟子,都知道这是沈宗主要发怒的兆头。 贺云只觉自己是最受器重的,他一向活干得好,也知道分寸。自顾自先开口道:“宗主,是这样的。” 他话还没说完,沈席玉道:“出去。” 贺云还想再说:“宗主……” “没听懂吗?”沈席玉沉着脸。 贺云和星辞只得无奈地离开了。 “你先出去吧。”沈席玉对风郁说。风郁点点头。 俞临以为沈席玉要问罪,说他欺负他曾经的弟子。 “沈宗主。我这个人就是这副脾气。就是看不惯这些歪歪绕绕的。我被谢宗然打不是我活该,是他欺人太甚。我也看不惯贺云他们这副的清高样子。你收留我,我很感激。但我不会跟他们道歉。” 他很想说,你要赶我走,那我就走。 但就是说不出口。他把霄汉门已经当成了家,而不是为了那一点灵石。风郁师兄为人真的很好,新来的娇娇也很可爱。还有子瑜,他离开了霄汉,又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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