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则是说:“好,我听哥哥的。” * 计划中,秦忆洲本要周四一早回国,但是既然喻悠过来了,他们就决定多逗留两天,到处逛逛。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喻悠见不到讨厌的人,又解决了隐患,身边只有秦忆洲一个,所以他整个人都变得十分轻松。 秦忆洲显然同样如此。 第二天的早上,喻悠搬了很多漫画书到房间,让秦忆洲窝在沙发里,他呢,就窝在对方的怀里,两个人姿态亲昵的一块看同一本漫画书。 他看的慢,小嘴也叭叭个不停,一会儿解释一下这儿,一会儿解释一下那儿,手指头也跟着动来动去的。 秦忆洲搂着他,时不时的应两声。 画面和谐而温馨。 下午他们去了海底世界,然后在真正的海底餐厅和很多条小鱼共进晚餐。 晚上回来的时候有点晚了,天色很暗,还有些发红,秦忆洲说那是下雪的征兆。 喻悠和秦忆洲并排走着,说:“希望明天会停。” 然而不停的话也没有关系,因为只要有秦忆洲陪着,怎么都是好的。 果不其然,大风裹挟着狂风从凌晨五点就开始了。 喻悠顶着满头风雪试图往外冲,可惜还没走两步,就被糊住眼睛不得不跳了回来。 秦忆洲在后面边看边笑,笑完后带他去了阁楼。 那里有一整面墙都是玻璃制成的,视野十分开阔,他们可以躺在摇椅里欣赏雪花乱飞,在呜呜的风声里看着远处慢慢被覆盖住。 这场暴风雪到下午三点才停止。 喻悠缠着秦忆洲出去一起堆雪人,他滚小球,秦忆洲滚大的,然后给它加上圣女果做的眼睛,胡萝卜鼻子,红色的西瓜瓤当嘴巴。 还把自己的帽子给它戴了上去。 完事后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这个丑雪人,抱着秦忆洲大笑。 然后被人拉着扣上了属于对方的帽子。 月光铺满整片大地的时候,他们打开阁楼的玻璃顶,躺在一起说悄悄话。 喻悠讲自己前世的好生活,开心的,顺利的,也讲坏事情,苦恼的,坎坷的,不曾释怀的琐碎。 一点一滴,甚至是“某天早晨没有买到面包挨饿了,所以心情不好”这种小事都要说出来。 因为秦忆洲落在额头上的吻,会覆盖掉那些苦不开心。 等之后再想起来的时候,脑子里就不再有苦涩,而是一片温柔。 他也听。 听书中一笔带过的,属于秦忆洲的生活,追问那些掩藏在耀眼光芒背后的,无人在意的过往。 然后在天边出现第一抹光亮的时候许下‘以后都有我在意’的诺言。 他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这样多的话了,聊着聊着就睡了过去。 梦里也有秦忆洲的味道,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 半路他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又被一双手捂上了。 熟悉的声音告诉他是要去机场,让他接着睡。 喻悠听话的闭上了双眼,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周身也一片黑暗。 他掀开被子揉了揉额头,打开灯后发现这里是秦家老宅的卧室。 落针可闻的空间里,仅有的呼吸声停顿了片刻。 一时间竟有种大梦初醒的不真实感。 这使得喻悠恍惚了几分钟。 可很快,他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悉索声。 床边一沉,秦忆洲已经坐在身后,问:“做噩梦了?” 喻悠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靠过去,委屈巴巴的说:“嗯。” 他想说醒了没看到人,很很怕。可话没出口,又觉得这话好像有点儿丢脸。 我都是要有男朋友的大人了! 要有担当! 不可以软弱! 下一秒,喻悠捏住了对方的睡衣,声音里带着做作的哭腔:“哥哥,你去哪里了? 刚刚没有看到你,有点吓到了。”
第62章 屋里拉着厚重的窗帘, 很严实,连半丝亮光都透不进来,如果醒来时不知情,这满眼漆黑的还真挺可怕。 但夜灯是黄色的, 很温暖, 便能驱散了八分黑暗。 他只是故意在撒娇而已。 “不怕。”秦忆洲的腰部被环上一双手, 再缓缓收紧了。 他就着这个姿势, 低头吻了喻悠的额头,再一下下的轻轻拍他后背:“睡吧,我不走。” 卧室里又安静下来, 两道呼吸声互相交错着,调整着,最后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喻悠被拍的舒坦,他抬头, 默默的看人下巴, 心里的最后一丢丢恐慌也散去了。 困倦又卷土重来, 他打了个哈欠,说:“哥哥, 你也躺上来。” 床很大, 放下两个人绰绰有余。秦忆洲半搂着人, 在灯光下看喻悠, 时不时的看眼手里的书。 比起平时活泼, 喜欢做戏的模样,睡着的喻悠双眼闭合,瞧着要温顺许多。 也更加黏人了。 即使在无意识的梦里也要, 侧着身体抱过来,贴在秦忆洲胸膛上, 脸颊柔软而温热,就跟一只小猫似的。 秦忆洲总会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有之后的每一次,喻悠的态度都会更依赖他一点。 “一点儿戒备心都没有,怎么这么好哄。” 可越是好哄,他就越是想再多哄一点。 * 周日就是元旦,也是开联谊会的日子。十一点的时候,大家会先一起去饭店吃饭,然后再去大礼堂。 喻悠早打好了招呼,他不参与吃饭,所以在家睡个大懒觉,吃过午饭,这才精神饱满的出发。 没料到一出门就碰到了同样打理好的秦若望。 “若望哥,早上好!”喻悠挥挥手,满脸笑容的打招呼。 可对方显然没这样好的心情,语气很冷硬的回:“你好像没有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赶在他解释之前,直接挑明说:“早上大哥从你房间里出来的,我亲眼看到了,不要撒谎搪塞我。” 喻悠:“?” 搪塞? 谁稀罕搪塞你哦? 而且什么叫没把你的话当回事,你是哪根葱苗苗啊我要把你当回事? 你真是越来越牛了,敢这么跟大哥的男人说话! 他一抬下巴,刚想暗搓搓的挑衅两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后方忽的传来了车的鸣笛声。 车窗落下,秦忆洲的脸就露了出来,冲着喻悠说:“上车。” 秦若望:“……” 大哥回家,他和秦子尧急匆匆赶回家讨好,连个面都没见到。 一个小骗子却能让他当司机?! 这他妈什么待遇??? 他眼睁睁看着喻悠动作熟练的上了副驾驶,大哥也熟练的给他系安全带。 一路上,他就跟个棒锥一样,没有丝毫存在感的听着人叭叭来叭叭去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句一句的不停往外冒。 大哥居然没让他闭嘴。 还亲手给他开车门。 秦若望:“…………” 他跟在后面,看着两人并排而行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的爆粗话,也一句接一句的。 真他妈见鬼了。 等到了礼堂门口,秦若望以为他们会分成三股,然后分别去往不同的方向。 然而事实却是他去了一个方向,那两人去了一个方向。 秦若望:“……” 那种古怪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这让他全程都在不受控制的把目光放在两人身上。 秦忆洲并不高调,几乎从未公开出席过什么宴会,也不出现在新闻或者报纸里,所以知道他身份的人并不多。 但他站在后台的角落里,只凭着外表就能吸引许多人的视线。 可他的注意力却只放在喻悠身上。 从乱糟糟的后台,再到茫茫黑暗中,万众瞩目的舞台上亮起的那束光。 丝毫没有遮掩,却又不逾矩。 而光里的喻悠也在寻找到秦忆洲之后,眉眼很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那张上过妆的面庞更显清纯,不经意的低头弯起嘴角时,露出的两个小酒窝里沁出了糖水,甜的像是…… 像是见到了情人。 逾矩,情人…… 他怎么会联想到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虎狼之词啊?! 秦若望越看,心里就越突突的厉害,后背和脑门也生出了冷汗。 他安慰自己那只是喻悠在剧中的表演,与现实无关,真的真的真的不能想下去了。 结果好死不死的,在去洗手间的途中,现实却一脚给他踹翻了。
第63章 “本来有一丢丢紧张。”秦若望听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 “但是看到哥哥在下面就没了。” 说是熟悉,是因为他无比确信曾经听过很多次,和其主人有着不小的渊源。 而陌生,则是这语气和话语…… 秦若望恍惚的攥紧了拳头, 又听到了那软和的声线。 “哥哥是我的定海神针。” 秦若望:“…………” 呕。 喻悠, 喻悠怎么敢?!他直觉另外一个人就是自家大哥, 可又不愿相信, 只瞬间怒火攻心,抬脚就要从角落里出来用两只雪亮的招子瞧个清楚。 这么近的距离,他只要两步就能拐出来, 一伸手就能拉开那厚重的幕布,然后看清那两人是谁,以来打破自己那疯狂的猜想。 可他脚还没放下,那不要脸的暧昧话语就先得到了回应。 “小悠也是哥哥的定海神针。” “………………”秦若望被定在原地, 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脑中忽的狂风大作, 暴雨倾盆,翻天覆地。 噼里啪啦的震动声中, 心仿佛也跟着一块块裂开了。 他把拳头抵在胸口, 努力压抑着那股痛苦的感觉。晕眩中, 他听到那两人已经换了话题。 喻悠那崽子可太委屈了, 活像被人按住爆锤三天三夜一样, 做作的说:“那也太添麻烦了。 这么着急的喊你,遇到的问题肯定很严重,哥哥快去吧。 不用担心, 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沉稳的声线带着安抚:“不会麻烦。” 两辈子,两辈子啊! 秦若望活了两辈子, 也从来没听到过大哥用这种语气和谁说过话,温和,宠溺甚至还带着笑。 他难以置信的从角落中探出半个头,看到红色的幕布凸出一块来,很平,像是谁的背部贴了上去。 随即便是悉悉索索的声音,被空气传过来时变得模模糊糊的,听不清其中的小声嘟囔。 但后面的呜呜的哼唧,和细微的水声却是清清楚楚。 那代表着什么呢?秦若望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这个满嘴谎言,骗身骗心的骗子,竟然把他大哥勾上手了!” 他缓慢而深重的呼吸了一口气,身体一转,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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