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猛地抬头。 李铭:“?” “我是为你好。”秦子尧拍李铭肩膀,语重心长,“你不知道,我这个弟弟可是我大哥的宝贝疙瘩,平日里护的紧的不行。 这小子总惹他不高兴,他一不高兴就告我大哥。你也知道我大哥那个人,严肃的要死,他交代的事情我要是办砸了,我大哥就得扒我的皮。 那我的命也是命啊。” 他扫了南阳一眼,点评说:“而且不是我说,你找这么个,啧啧,人,和喻悠也不搭啊,就这他能迷恋上? 逻辑不通。” 李铭看看南阳,又看看喻悠,再回想这两天的事情和刚才南阳说的话,很痛快的点了点头:“行,你不说我也要和P大反馈的。” 不然就南阳这尿性,什么时候真把人惹急了,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秦子尧:“上道。” “那重新选个人,弟弟有没有什么建议吗?”李铭想了想,说,“你比较喜欢什么类型的? 重新找个合你眼缘的,到时候好代入。” 说着,三道目光就齐刷刷望了过去。喻悠没跟上他们的思路,猝不及防的被cue,下意识的说:“嗯?什么类型的,就成熟,稳重可靠,再帅一点的吧。”
第22章 他声音一顿,脑海里却倏忽的浮现出一张面庞,开始只是个轮廓,洇着朦胧的光晕,看不太真切。 但很快,深邃的五官便慢慢清晰了起来,先是锋利的眉,再是深潭般的双眼,高耸的鼻梁,最后是略显削薄的唇——是近些日子里,喻悠在视频里认真观察,也一笔一笔描绘过的五官。 它们通常只是规规矩矩的,不上翘也不下压,尽职尽责的掩饰着主人的情绪,让他看上去理性,冷淡且不近人情。 可一旦面对某人的时候,又会偶尔变得生动起来。 仿佛这个人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 想到此处,喻悠心里一个咯噔,旋即就悬了起来,他顾不得去思考其中深意,下意识看向了秦子尧,生怕对方会误会什…… “帅的,要帅的,听清楚了没?再找歪瓜裂枣的话,就别怪我翻脸了。”秦子尧挑眉,上前一步,漫不经意的轻拍南阳的脸,说,“至于你,以后见到喻悠的时候最好是绕道走,再让我知道你和他说一个字,你滚出的就不是这个小小的舞台剧了,明白吗?” 么。喻悠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子尧在那发狠,心想,我可能是个傻子,竟然会觉得这个现眼包会听出蹊跷,进而联想到他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而南阳早已没有了刚刚暗搓搓的挑衅,被羞辱后也敢怒不敢言,只能老实的说:“明白。” 周围人的视线再次汇聚了过来,或是震惊,或是疑惑,或是看好戏的,和他冒犯的盯着喻悠那天何其相似,只是这次他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风轻云淡了。 一把把无形刀刃戳在身上,南阳低下头,想藏住涨红的脸,低声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秦子尧没说话,只看向喻悠,周遭沉寂了片刻。 “可以。”喻悠开口道,“但是我认为在那之前,你需要承认那些肮脏心思,并为你刚刚的无礼行为道歉。” 南阳攥紧了拳头,默默抬头看了眼喻悠,他坐在最里面,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脸蛋清纯而柔软,眼睛里亮着光,仍然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 说出的话却多了几分强势和狐假虎威:“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想子尧哥不会满意的。” 南阳只觉一阵心梗,却也不敢再暗搓搓的不服了,他松开拳头,忍气吞声的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心思肮脏,也不该恶意揣测,你——你原谅我吧,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人群中传来阵阵唏嘘声,伴随着不太美妙的嗤笑。 看着人憋屈的模样,喻悠心情不禁好了起来,眉眼也舒展开,他露出一个笑,很大度的说:“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就要改的呀。你走吧。” 经过这么一遭,排练是进行不下去了,又寒暄了两句,大家就都散了。 回去的路上,喻悠记起秦子尧说的“我这个弟弟可是我大哥的宝贝疙瘩”和“他交代的事情”,心里有点异样。 为什么这么说呢? 是胡乱找的借口,还是真的被嘱咐过? 秦忆洲暗中做了什么吗? 喻悠想了想,在一个拐弯后开口说:“子尧哥你刚刚那个样子可真凶,把我吓了一跳。” “给你出气还说我?”秦子尧皱眉瞥他,“你别太荒谬。” 喻悠眨眨眼,故意说:“明明是哥哥替我出气。” “啊对对对。”秦子尧右嘴角扯得老高,立即阴阳怪气起来,“大哥最疼你,当然会替你出气了。 你多有能耐啊,都能让大哥在这两天和我说的话,比过去两年都多。 你比我这个亲弟,不,你比两个亲弟弟都重要,真是厉害极了。” 两个亲弟弟? “……”一个平A,把人大招都骗出来了。 喻悠默了两秒,小声问:“大哥跟你说什么了呀?” “呵。”秦子尧冷笑,“说什么?说让你放心,他都给你办好了,我这个免费跑腿亲自办的。” 都办好了? 办好了什么? “想知道我办的什么吗?” 喻悠说想的,就听秦子尧贱嗖嗖的说:“想知道啊,我就不说。” 喻悠:“……”他脚步顿住,无声的站在原地,而秦子尧丝毫不知,还在那得意的哼口哨,直到走出十米远才察觉出身边没人了。 秦子尧几步迈回来:“你干嘛?” 喻悠嘴角微微下撇,漂亮的眼珠蒙上了一层泪水,张开嘴:“那我就——” 我草我草我草。秦子尧一阵头疼,心里怒吼着又来了又来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臭毛病,但凡有一点儿不顺心就拿告状威胁,他真是受够了。 “那我就不问好了。”喻悠咬住下唇又松开,可怜巴巴的说,“子尧哥你别生气。” 秦子尧:“…………” 原来不是威胁啊,他干咳一声,竟然有种神奇的,庆幸的感觉。 淦。 “那可以告诉我你和顾泽说了什么吗?”喻悠垂下眼睫,落寞的说,“他之前对我还挺友好的,可是和你说完话就瞪我了。 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那他妈就是大哥让我办的事情。”秦子尧无可奈何的说,“其实顾泽就是秦若望,秦若望你知道谁吧? 就咱家丢的那小弟,哦也不对,你比他小,得叫他哥。” “啊?”喻悠身体一震,眼睛里雾气更浓了,愧疚的说,“那我,那他讨厌我是应该的了。” “你担心什么?”秦子尧语气软下来,甚至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没什么好担心的,大哥不是对你最好了? 找到秦若望还是因为上次你不高兴,大哥让人查舞台剧里的相关人员资料时发现的。 这不,他担心你知道了害怕,又或者是秦若望针对你,就让我把他弄走了。” ——原来如此。 喻悠怔怔的,指尖蜷缩着,心头再次传来那种有点陌生的,又有点熟悉的,麻麻的感觉了。 经久不绝。 回宿舍后,他就翻出平板,坐在桌前对着相册发呆,亮起的屏幕上,赫然是那张画了许久的秦忆洲。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很想和他见面。 秦子尧:好像被pua到了.jpg
第23章 念头一起,喻悠自己就摇摇头,忍不住笑真是犯病。 秦忆洲是个实打实的工作狂,每天大概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似的,如今肯在百忙之中惦记他一二就已是非常幸运了。 他怎么还能得寸进尺呢。 虽是这样想着,喻悠指尖碰了碰手机,鬼使神差的给秦忆洲拨了出去。 面对面没可能,视频里见见总是可以的吧。 通话很快就被接通,秦忆洲也出现在了视线中,他又飞去了另一个国家,和A国有不小的时差。 现在这边是晚上十点,那头却正是中午,阳光很好,透过大大的落地窗还能看到蔚蓝的天空和海鸥。 秦忆洲就坐在茶几旁,手里拿着一张报纸,面前有一杯咖啡,看上去正在休息。 “怎么了?” 喻悠眼中一亮,问:“哥哥,你是在海边吗?” “嗯。”秦忆洲放下报纸,嘴角挂上一抹笑意,“在这边签个合同。” “真好。”喻悠羡慕的说,“我还没看过大海呢,好想看啊。” 穿书前他过得拮据,没有金钱也没有精力出去旅游,穿书后虽然有了钱,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功课又紧,自然没有出去玩的心思。 而且—— 喻悠晃了神,忽的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承诺,其实说是承诺,不如说是礼物。 那时候父母尚在,家庭富裕,他还是个备受宠爱的小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记得,自己十二岁的礼物是一艘游轮手办,精致华美,他很喜欢,所以每晚都会抱着它入睡。 喻爸见他这样,就说等他十三岁那天带他出海,坐游轮,吹海风,看海鸥,吃新鲜出炉的海鲜。 ……可是最后,他们却永远留在了他的十二岁。 灿烂的色彩盛在眸子中,流光与微不可见的泪水荡漾着,宛如两颗漂亮的琉璃珠。 秦忆洲定定的看了两秒,开口说:“现在国内很冷,不是看海的好时候。” 喻悠勉强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就是很想嘛,不是一定要去的。” 很想去,不是一定要去的。 秦忆洲沉默了几秒,面色未变,心里却是在想:在他这个年纪,十八岁,秦子尧早玩疯了,逃课,泡妞,飙车,带着保镖遨游世界。 一天都不消停。 喻悠却连海都没看过。 不该是这样的。秦忆洲望着对方,看那长长的眼睫挂上泪珠,听他故意打哈欠,撒娇似的抱怨好困啊,不想说了。 “好。” 通话挂断后,秦忆洲喝了一口咖啡,给许迟打电话让他调整行程表。 “看一下飞机保养怎么样了。”他说,“周四下午四点钟我要准时回到秦家。” 许迟惊讶的问:“又回国?” 秦忆洲拿起报纸抖了抖,平静的问:“怎么?” “没怎么,就是好奇。”许迟顿了一下,又说,“工作好安排,只是秦老,您的父亲恰好在本国,刚刚打电话来说,周四晚上想一起吃饭。 如果回绝的话,我要用什么理由呢?” “私事。”秦忆洲半点不上套,又好心的问,“你要听听么?” “……”许迟假笑一声,“不敢不敢,我明白了。” 私事! 他挂断电话,在键盘上的双手飞一样舞动起来,挨个散播消息:“秦忆洲看上了个十八岁的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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