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祝书安愣住,沈见君轻笑着抬手捏捏他的下巴:“醒醒,我要扶你起来了。” 祝书安回过神,不等他推开沈见君的手,眼前的人就先松开从地上站起身。 祝书安顿了一下,他本想自己起来,但发觉踩着轮滑鞋的感觉很不一样,又断了这个心思。 沈见君看出祝书安的想法,并不说出来,而是半俯身朝他伸手:“祝儿,你要保护我啊。” 祝书安抬手握住,借沈见君的力起身也没办法控制平衡,侧腰被沈见君揽住,他才稳稳站好。 陆清然沉默良久,才移开视线,他转身滑到场内:“那我们一分钟后就开始。” 有人看陆清然是孤单一人,疑惑开口:“清然,你不是不会吗?一个人怎么能行,而且这是一带一……” 不等那人说完,滑冰场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 蔺文瑞穿了一身休闲衣,他看里面的人都换上滑冰鞋,疑惑:“这是干什么?” 蔺文瑞说着,就瞅见祝书安在沈见君身旁。 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拼酒输了也不会记仇,沈见君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这样想着,蔺文瑞走过去大大方方过去打招呼:“你也在啊。” 不等祝书安回应,就有人道:“清然这下有伴了,可以开始了。” 蔺文瑞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有伴了,不是聚会吗?怎么一个个都穿轮滑鞋了。” 陆清然顿了顿,解释了一遍。 听明白以后,蔺文瑞干笑两声,心道其他的暂且不提,怎么哪里都有转为撒狗粮设置的规则。 想着早比赛完早点吃饭,蔺文瑞飞快换上工作人员拿来的轮滑鞋。 环顾四周发现只有这儿的老板没人陪,他滑过去,道:“你可以拉着我的衣服。” 陆清然本想拒绝,但看到不远处的机械设备后,他又伸手扯住:“谢谢。” 等所有人在场地内准备好,工作人员拿出计时器,当着所有人的面调好后按下。 四周陷入安静,听计时器传出的细微声响,祝书安莫名有些紧张。 沈见君并不担心,他在外圈,即便是出事,有他垫着。 等计时器声音停止的那一刻,除陆清然和蔺文瑞,所有人都有默契一般,纷纷和搭档手握手一起滑起来。 陆清然并非不会,他故意放慢速度跟在祝书安身后,看到前面的人紧紧相握的手,他觉得异常扎眼。 蔺文瑞也觉得扎眼:“要不我们超过他们吧,不争第一也争口气。” 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小,祝书安听到,微微顿了一下。 沈见君安抚:“没事,其实输了也没事,你想让我画什么我都会为你画。” 祝书安不语,比起特地为他画出来的,他更想要这一幅。 如果身旁的人真的有意隐瞒,那后面画出来的画像,绝不会再和现在这一幅相似。 在快要滑到有机械设备的地方,陆清然忍不住攥紧一些,以为他是害怕,蔺文瑞打着哈欠道:“我在外圈呢,你怕什么?” 话音刚落,陆清然脚忽然崴了一下,蔺文瑞没有防备,被使劲一拽就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听到后面的声响,祝书安微愣。 不等他转身看后面发生了什么,就被陆清然滑出去的轮 滑鞋绊了一下。 沈见君虽有防备,但衣角被蔺文瑞胡乱一抓扯住了,也稳不住方向。 眼看就要朝机械设备摔过去,他把人护在怀里,被尖锐的地方狠狠划伤后背也没有松手。
第12章 蔺文瑞最先从地上爬起来,看祝书安抵住机械设备侧壁的手有血流出来,他大惊:“快!快打120!” 惦记机械设备有尖锐一角,祝书安一边从沈见君怀中抽身,一边问:“你有没有受伤?” 沈见君攥紧手,后背还没有脱离划伤他的东西,稍稍一动就感觉全身都在痛。 碍于不想让祝书安担心,他硬撑着一声没吭,但微蹙的眉出卖了他的状态。 祝书安微顿,想到刚刚撞到一起的时候并不算轻,他脱下轮滑鞋,绕到沈见君身侧。 意识到瞒不住了,沈见君轻叹一口气,抬眼望他:“祝儿,你不用管我。” 祝书安半蹲在他跟前:“你受伤了,还能动吗?” 沈见君本想摇头,但目光落在祝书安满是血迹的衣袖处,他忽然又能动了:“你受伤了?” 避开沈见君朝他伸过来的手,祝书安有些无奈:“我先替你包扎。” 沈见君眼眸微暗,不好的记忆涌上来,心底的压抑和窒息感,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一般没办法动弹。 蔺文瑞站在一旁,本来还没多大事,但看到祝书安手都被血糊满了,立马吓到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亲眼见过血腥的场面,尤其是这种和他有那么一点关系的血腥场面。 头晕脑胀许久,蔺文瑞想到了电视上看到过的包扎情节。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本想屈腿递过去,但腿软直接跪下了:“你要包扎吗?” 祝书安想了想,没拒绝。 趁着沈见君后背离开机械上尖锐的一角,他接过外套,把衣服团成一团后,捂住了沈见君身上的伤口。 沈见君看祝书安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缓过神,忍不住问:“你难道就不疼吗?” 祝书安坐在地上,他找了一个稍稍舒服的地方靠着:“疼,但这一点疼算不了什么。” 现在受的伤,不及曾经的万分之一。万剑穿身都撑了一阵,手被划破又算得了什么呢。 蔺文瑞很不好意思,虽然现在插口像个电灯泡,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凑过去:“我不是故意的,救护车应该快到了,你们可要坚持住。” 他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推开滑冰场的大门,抬着担架跑过来。 陆清然一直没有开口,等眼前的三个人都被救护车带走了,才捏捏并不严重的脚踝从地上站起身。 他是故意的,但没想过会见血。 在穿轮滑鞋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动了手脚,原本只是想给祝书安一个教训,可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不知不觉间,陆清然脸上爬满了疲惫。想到精心为沈见君准备的一切都毁了,他忍不住攥紧手,愤恨看向地上的一片血迹。 邹小可抱着看热闹的心压轴来到滑冰场,一进门就看地上有血,陆清然脸上有恨。 他轻轻挑眉,缓步走过去:“这是发生了什么?” 陆清然回过神,他收敛起眼底的恨,平复好情绪后,把事情避重就轻说出来。 邹小可走到机械设备旁边,他伸手触碰上面的血迹,又垂眸看地上的另一滩血:“我有一个主意,你把我给你的画像送给祝书安,他们或许不会再计较。” — 这已经是第二次在医院了。 祝书安看着被包扎好的手,一时有些茫然。比赛没有完成,那幅画像自然是得不到了。 蔺文瑞陪在他身边,也不管祝书安会不会接话,自顾自道:“幸好你的受没有伤到太深,还有,我真不是有意的,你们这周的花费我都包了好不好?” 想到蔺文瑞是沈见君的朋友,祝书安抬头:“请问,你那里有沈见君的画吗?” 蔺文瑞摇头:“没有。” 祝书安默了默,又道:“可以和我讲一讲他的从前吗?” 蔺文瑞本想拒绝,那毕竟是沈见君的称不上隐私的隐私,但看到祝书安被包成粽子的手,又不太好意思拒绝。 犹豫一下,蔺文瑞坐到祝书安身旁:“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其他人。” 祝书安点头:“绝不会告诉其他人。” 蔺文瑞轻叹一口气,仰躺在病床上:“你刚刚说到了画像,他在这方面很奇怪。” 祝书安接:“怎么奇怪?” 蔺文瑞皱眉:“他只画一个人的背影,我问那是谁的背影,他也不说出来。” 祝书安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展览的墨画:“那个人的背影对他来说很重要吗?” 蔺文瑞在床上躺着躺着就舒服的放松了:“应该很重要吧,他给的解释只有一个,他害怕忘记了背影,所以一遍遍画出来。” 祝书安若有所思:“害怕忘记,所以一遍遍画出来……” 蔺文瑞侧过身,瞅见祝书安背对着他的画面,忽然愣了一下。 这背影的轮廓,未免太像画像中的背影了。 但想到沈见君和他是同一天遇到的祝书安,蔺文瑞又觉得自己能有这个想法,完全是因为他也变奇怪了。 独处一阵后,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以为外面的人是沈见君,蔺文瑞很快道:“进,快进!” 祝书安视线落在病房门,看到推开门的人是陆清然,他略有些意外。 陆清然也很意外,他是一路问过来的,看房间里面只有蔺文瑞和祝书安,没见沈见君的身影,他很疑惑:“沈哥呢?” 回想刚到医院时,医生同他说过的话,祝书安道:“他需要做一个小手术。” 陆清然心一沉,但看到蔺文瑞脸上没有丝毫担心,他又默默安抚自己一阵。 等缓过神后,陆清然才走近祝书安,他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这是沈哥的画像,今天发生这种意外,我很抱歉。” 祝书安没接:“不是有意就没必要这样。” 陆清然把画像放到床上:“不管怎么样,我都有错,这就当我的道歉礼吧。” 说到这儿,陆清然又靠在墙上苦笑了一声:“我很羡慕你,刚遇到沈哥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陆清然闭上眼,似是在回忆曾经发生的事情一般:“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孤独,你能吗?” 回想沈见君对他做过的事情,祝书安淡淡道:“不能。” 意料之中的答案,陆清然眼底带了些嘲讽。 他近似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病床上的祝书安:“我都知道了,你是沈哥的联姻对象。但你根本不懂他,在一起也不会长久。” 祝书安有些疑惑:“你可是因为他不理会你,所以认为他很孤独?” 蔺文瑞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从病床上坐起身,发现祝书安是一本正经这么说的,心底暗道:这回怼也忒高明了! 以为祝书安是在嘲讽他,陆清然脸色阴沉几分:“如果沈哥没有看上我,为什么要资助我?还有,你难道看不出来,画像上面的人是我。” 这情节他很熟悉,蔺文瑞忍不住解释:“资助你?你是说大学的资助吗?那是同学看他有钱,拜托他帮你一把的,说是助人为乐涨功德。” 陆清然身体一僵,但当着祝书安的面,他不想败下阵:“即便资助的事情是我多想了,那画像呢?” 祝书安也很在意这件事情,当着陆清然的面展开画像,他认真盯着看了一阵后,才问:“你可曾见过展览上的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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