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观棋眼里,名声比战场上将士的命要重要,甚至大璟的战事与他也无关,更不要提奉旨嫁给他代文修。 或许……从一开始左观棋都把他当内宅女子看待…… 以左观棋对自己的占有欲,代文修不得不这样想。 帐帘相隔两方,两人距离这么近,但心又挨的那么远。 两个人的冷战,最终先受不了的是傅现。 袁恩跟着左观棋不出意外就好,袁泽跟着代文修奔波在各处公务之中。 就傅现一个人在外派遣,时不时就要在两人中间传话,传话的内容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磨人的很。 尤其是左观棋那里,思念之情要溢出表面了,可每每到营帐外就不敢进去了,那么短的距离,左观棋与代文修的交流全靠傅现传话,一次保底二十趟,搁谁谁不崩溃! 一夜,傅现趁着左观棋睡着,把袁恩和袁泽全部叫醒,几人点一盏灯出了营帐守在外面。 “王爷不能在睡在我们这里了,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两人和好。”傅现披了件外衣,简单拢了拢就出来了。 在两人吵架的期间,左观棋不知道往哪儿去,就待在他们住的营帐,一个劲儿的指使人去王妃那里传些不疼不痒的话。 “怎么讲和?吵架原因都不知道,王爷也不说……”袁泽就是被左观棋占去床的那个怨种,这个时节天冷了下来,全靠和袁恩挤一起才不至于被冻醒。 三人蹲着围成一个包围圈,陷入沉思,实在是想不到他们二人能因什么东西吵起来。 “要不从王妃入手?王爷犟起来是不会告知我们发生了何事的,王妃那里倒是可以正常交流。”袁恩道。 这些时日的左观棋看着极为可怜,穿着那水粉色的襦裙,加上望眼欲穿的神情,全然没有一个男子样子。 袁恩见他别别扭扭的样子,心里替他着急。 “只能这样了,没好办法,我真的不想当传话筒了,不过,王妃那里谁去问?”傅现揉了揉通红的脸颊,说出这话的时候就看向了袁泽。 袁恩也顺势往自己弟弟身上看去,谁让袁泽接触代文修的时间最长,由他去打听再也合适不过。 “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你去吧,你最合适!”傅现胳膊肘创了一下看往远处呆愣的袁泽,以为他是不想去,才不吭声的。 袁泽没有理会两人,在傅现创了一下他后猛的站起身,依旧望向远方没有看两人一眼。 傅现和袁恩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也随即站起身,袁恩知道两人向来不和,以为袁泽不满意有了气,便在一旁安抚。 “傅现说的不错,你是最合适的,但你要是不愿……我们也不会强迫你,要不然我去同王妃说吧,莫要因这事伤和气……” “不说这事!”袁泽语调不耐烦,直接打断袁恩。 傅现觉得袁泽因这小事生气不至于,当下也有些动气,正要与他理论时,就听袁泽继续道。 “你们看那是什么……” 两人闻言,下意识往袁泽指的地方看去。 “没啥啊!不就是营帐!”傅现原本想理论的话都被袁泽堵了回去。 “可营帐旁那些一直在动的是什么?这个时节可没有那么高的草。”袁泽道。 远处的营帐在漆黑的夜里死一般的宁静,半人高的黑色的阴影在营帐附近随风而动,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是何东西。 “看不出来。”袁恩摇了摇头,“要不去看一下,这里情况特殊,谨慎点好。” 三人带着疑虑往远处走去,今日是个阴天,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三人感觉走了很远,可依旧与营帐有大段的距离。 袁恩回头看去,就发觉代文修营帐四周光秃秃的,一个侍卫也没有。 而且两个相邻的营帐一般不会太远,但现下以袁恩的视角,他觉得王妃的营帐距离他们至少有三个营帐相隔那么远! 当下就觉得不对劲,催促着袁泽和傅现立马回头! 嗖—— 长箭划破长空,三人清晰的听见箭落的方位…… 紧接着远处一营帐被点燃,正是代文修所在营帐的方向。 “是敌袭!” 三人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心中警铃大作,随即兵分三路,王爷王妃处各去一人,还有一人去拉警报。 警报拉响的那一刹那,整个营地都苏醒了,远处火光冲天,将士们拿上枪矛就等代文修下令了。 袁泽快赶到营帐的时候,就见代文修掀帘而出,身上佩戴齐全,就像是准备了一夜那般。 “留一千人驻守,其余人跟我走!”代文修拿着上辈子最趁手的武器,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是这样的熟悉。 马蹄声由远及近,这些将士里不乏有左璃留下的人,但代文修没选择解决他们,因为这些人有个共同点,就是足够恨蛮人! 另一边袁恩到营帐时,就发现应该在床上躺着的左观棋不见了踪迹…… “王爷!睿王爷!”袁恩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现下正是动乱的时刻,王爷若是丢了,他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死! 傅现正要跟着队伍急行,就看见一高大身影骑着马穿梭在队伍中,正是袁恩要找疯的左观棋。 队伍中很难插队,左观棋两耳不闻身边事,傅现吼的嗓子要哑了,人也没听见一句。 无奈之下,只得选择去喊袁恩,袁恩看见人后差点给厥过去,但左观棋始终拼命朝代文修那处骑马。 于是,袁恩跟着他走,打了十二分的精神,怕把人给跟丢了。 队伍行驶很快,与蛮人的正面交锋猛烈了许多,代文修早对战术运用的炉火纯青了,励志用最小伤亡杀最多的人。
第169章 短暂失踪 厮杀仿佛没有尽头,这是左观棋第一次直观感受到战争的残忍,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无力之感涌上心头。 直到最后,他几乎忘了自己加入队伍的目的,只剩下麻木的搏杀。 “主子!”袁恩策马前来,总算是到了左观棋跟前,“这场仗您不该参与,随奴才回去吧!” “……王妃……”左观棋根本突破不了包围圈,他的身形高大,战力又强,成了不少蛮人猛烈攻击的对象。 袁恩来到这里,不一会儿就被汹涌的蛮人缠上了,“主子!主子!回去吧!” 焦急的嘶吼声被淹没在兵器打斗的声音之中,袁恩自顾不暇,与左观棋失去了联系…… 天刚蒙蒙亮,蛮人退去了大半,左观棋随着稀稀拉拉的队伍离去,很快就迷了方向。 他们一支小队被蛮人冲散,左观棋只顾眼前的敌人,如今连自己身处何方都不知道到…… —— 这次战役不过是两方交战的一次试探,代文修所采用的方法蛮人并不接受,强攻之下,两方谁也没占着便宜。 代文修感觉这一仗过后,蛮人应该会消停几日。 “王妃……找到袁恩了……”傅现一身血气而来,他回到营地之后,就发觉袁恩和睿王爷两人都没了踪迹。 战场上死的死,伤的伤,左观棋不过是练过三年的武,哪儿有过这样上战场真刀实枪的经历。 傅现和袁泽找了所有有人的地方,最终只发现了埋在死人堆里的奄奄一息的袁恩…… 可四周依旧没有左观棋的身影…… 代文修得到消息立马去了军医的营帐,袁恩面色苍白、气若游丝,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强撑着一口气不愿休息。 “王妃……”袁恩主动喊道。 代文修本以为左观棋在几个侍从的营帐会比较安全,没想到拉响警报的那一刻,左观棋竟然也会跟着军队跑,还不打一声招呼!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代文修经过一夜的厮杀,直到现在都未曾合眼歇息,这会儿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袁恩摇了摇头,他分辨不出时间,只记得当时包围他们的蛮人很多,一直打一直被迫往东方挪动。 “你见他的时候……他受伤了吗?” “没有,王爷最后叫了您,看样子是想往您身处去,但我们那处的蛮人见王爷强壮,都猛攻过去,所以……所以奴才与王爷才分开的……” 代文修面色阴郁,随即便走了出去。 “把马牵来!”代文修对傅现道。 “王妃,现下刚打了仗,营地需要您坐镇,属下外出去找王爷!”傅现道。 袁泽也在一旁附和,想将代文修劝下。 “不用!陈飞马上就过来了,他在也是一样的!”说着,代文修随便寻了一匹拴在营地的马,不理两人的劝阻便驶出了营地。 “你在这儿等着吧!不能让王妃一个人去,我去跟着他!”傅现道。 袁泽还没答应,傅现就去牵了另一匹马,他不像袁泽一样身上有伤,趁着代文修没走远,赶忙追了上去。 这个时间还陆续有伤员往营帐中抬,每一个经过傅现都要看一眼,以防将人漏掉。 战场上血肉横飞,傅现光是看着就生理性不适,如果可以,他是完全不想来第二回,可反观代文修。 在傅现眼里,代文修冷静的像是经常上战场的将军。 只见他面不改色,一具具尸体找过去,找到最后尽是烦躁,烦躁中还带着一丝庆幸,指不定人已经回去了…… “王妃,要不我们回去吧,这里都看过了,没有王爷的身影,连身形相似的都没有,说不定已经回去了……” 这会儿快要到中午了,傅现和代文修两人连口水都没有喝,代文修望了眼天边的阳光,深知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但他又不得不这样去找。 以左观棋的性子,只要到了营帐,哪怕受着伤也一定会求助袁泽他们来找他的,可这个时间了…依旧无人来寻他…… 代文修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有些后悔为何不把他强制把左观棋送回京城,不管他有多排斥,至少一条命是保下了…… “他一个傻子能跑哪儿去……”代文修喃喃自语。 傅现见状,不再劝阻代文修,只得陪着他继续找下去。 这时,远处三三两两几个人徒步向营帐的方向走去,从他们身上的衣服来看,正是大璟的兵。 傅现急忙叫住还要往大漠深处走的王妃,这些兵没有同大队伍一起撤退,肯定遇上了旁的东西绊住了手脚。 “你们怎么才回来!从哪儿伤成这样的?”傅现赶忙迎上去,代文修这时候也注意到这几个小兵,骑着马朝他们走去。 小兵头晕眼花,认不得面前的人,但听着口音,知道自己是遇上救兵了,原本绷着的一口气直接松了下来。 “醒醒!醒醒!不能睡过去!医师不在这里!”傅现焦急的掐着其中一个看着伤情不重的小兵,硬是将人叫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又高又壮,长得风流倜傥的男子!那是咱们的……将领!大人正找他,提供线索的奖十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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