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皇说,那些大户不愿开设粥棚,一直在推辞,我怀疑另有原因,才派遣袁泽去了受灾地打探。” 代文修换了方法,捏着嘉儿的下巴,嘉儿觉得不适,送开了口,转头委屈的靠在他怀里,引的旁边左观棋瞪直了双眼。 “我这里还未查到,只知出现这情况的地区不多,灾民过不下去,便想法子逃向别处。”左峥道。 “那些地方?” “涉及地区不少,书房里有图,一会儿你过来看吧。” 两人正说着话,左观棋早就对这桌美味佳肴失了兴趣,他拿着一小碗鱼肉,在嘉儿面前晃来晃去。 嘉儿扒着四轮车扶手,看向叔叔,明显被鱼肉所吸引。 左观棋拿着筷子,一点一点喂着嘉儿,小半碗都下去了,才被袁恩瞧见。 “睿王爷,您喂的是什么!”袁恩拉住左观棋的小臂,后者一个不稳,鱼肉掉落在地上。 嘉儿正吃的开心,面前的筷子就没了。 “啊~肉、肉肉……” 这时,代文修和左峥才注意到,嘉儿嘴角还有未擦去的鱼肉。 “观棋,她吃的什么?”代文修道。 桌上的菜不止一道鱼,那儿知道是吃的那个…… “就那个。”左观棋指了指,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莫慌,能上桌的鱼都是处理过的,刺很少,不会出事。”左峥知道代文修担心什么,宽慰道。 “王妃,我饱了。”左观棋扔下手里的小碗,朝代文修蹭过来。 但这样势必占据嘉儿的位置,于是,左观棋还没近身,就被嘉儿薅住了头发。 “啊!啊……不要来……”嘉儿抗议。 代文修、左峥:“……” 傅现见状,忙把嘉儿抱走,以防两位主子打起来。 “她抓我!她…”左观棋告状。 代文修脑子嗡嗡直响,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 “闭嘴。不许再说话,让我静静。” 左观棋无助的咽下后面的话语,代文修吃的差不多,被袁恩推去书房,左观棋无法,只得在后头默默跟着。 书房里,桌案上的地图摆着没有收起,上面圈点的墨渍没干多久,应是今日才画上的。 “才将这些画上去,不影响使用。”左峥道。 左观棋被安排在一旁的榻上,袁恩就在那里看着他,不许他去扰乱王妃。 “这…可以说,以宁州为中心,周围地区大户接是不愿施粥,可朝廷也不能逼迫,即便统计出来又如何?”代文修道。 宁州是大璟最南边的沿海大城,距离京城甚远,它那里并未被洪涝侵袭,下游的灾民距离宁州较近,便逃去了那里。 “并不是非要逼迫他们救济,而是,这几地无一大户施粥,于理不合,哪怕没有这样的灾情,也是绝无仅有的。”左峥沉声道。 往往这距离京城远的边塞,最容易出现动乱,即便朝廷用了各种办法,也挡不住该地官府的我行我素。 就拿海岸洪涝来讲,官员不过是仗着天高皇帝远,才敢吞下那笔钱财。 “此事,官府那里怎么说?”代文修道。 “不过是为自己开脱,没一点有用的消息。”左峥冷声道。 “官府是最了解当地大户状况的,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做不过是掩饰,他们定知晓内情!”
第64章 习武之人的力量 “官商勾结……” 几乎是一瞬间,左峥便想通了,借大灾发横财之人不算少数,若是商户追求利润,又有官府庇护,这便是犯罪了。 “等袁泽有了消息,我会告知兄长的。”代文修拱手道。 左观棋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一刻也坐不住,扯着身子看向代文修,左峥一记眼刀过去,吓的他缩缩脖子,不敢出声。 “对了,左钰陷害左璃一事,被父皇知晓了。”左峥道。 “就是下的那巴豆?”代文修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就被捅破了。 “不过是照他们的法子,重做了一遍,整个军营都腹泻时,只有左钰派出的人没有事,矛头自然落在他们身上。”左峥轻笑一声,不在意的说。 “这样明显?左璃信了?”代文修询问道。 “当然,他们的住所还搜出来了巴豆,左璃也中了招,不信也得信。”左峥道出经过。 原来,左璃一直防备着左钰,他也在左钰府上插了眼线,所以军中一有动静,自然而然就怀疑了他。 那两个细作倒是不错,虽被严刑拷打,也没吐出来主子的名号,还是在住所找到了未来得及销毁的信件,才认罪的。 “我们的人他没有发现吧。”代文修担忧道。 以现在的状况,无论是那种情况往行军的队伍中塞人,都可被认为不安好心,霍乱军纪。 “不清楚,但我把人撤回来了,以防不测。”左峥做事谨慎,痕迹早被抹了去。 “左钰被打了二十大板,关在了王府,还特地派人看管,父皇原本对他就有些厌烦,如今更是弃了他。” 左钰猖狂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了,京中权贵但凡听到他的名号,哪个不是退避三舍,可又碍于他的身份,不得不恭维。 这下也算是让他们松了口气…… “两个儿子闹翻,左璃亲手揭发的,不知他母后作何想法……”代文修勾起唇角笑了笑,想必皇后早在宫里夜不能眠了。 左峥抿了抿唇,欲言又止,还有一事与代文修相关,却不知要不要讲出。 可时间渐晚,榻边传来的声响不断,左观棋虽不能说话,但他身上长蛆了般,一直在榻上蠕动,试图引起王妃注意。 代文修不经意瞥过去,就见他百般聊赖的啃着软枕,四周散落着许多棉絮,代文修实在丢不起这人,便起身告辞。 临走时,左观棋还把拆了一半的软枕给叼走了…… 两人出门的时间不算短,刚上了马车,在无旁人的情况下,代文修一把扣住左观棋的下颌骨,逼迫他张开嘴。 “有没有将棉絮咽下去!”代文修还算平静,刚见到左观棋在啃棉絮时,他还被吓了一跳,怕他给吞下去。 可细想来,左观棋虽爱乱啃物件,倒是没误吃脏东西,就暂时放下了心。 “没……”左观棋张着嘴,说话不便,没出息的流了一手口水。 “你怎的老是和嘉儿不对付?”代文修收了手,擦去手上左观棋的口水,竟是也没有嫌弃。 左观棋脸有些红,在马车昏暗的烛光下,未有那么明显。 “没、没有……” “兄长是没注意到,但你的表情可逃不过我的眼睛……”代文修靠在车壁上,托着下巴,审视道。 那眼神,分明是嫉妒中带着不可置信,仿佛坐在他腿上的不是嘉儿,而是哪个破坏两人感情的小妾…… 莫不是左观棋怕我更注意嘉儿,而忽略他? 此想法一出,代文修立马重视起来,他想起之前和嘉儿在一起玩儿,还有袁恩袁泽刚来时,左观棋都是这种状态…… “没有……”左观棋嘴硬道。 “嘉儿那么小,你喂她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可能会被卡住,而且那鱼是辣的,得亏她能吃的下!你想没想过她才几岁!” 代文修气不打一处来,那鱼看着清淡,实则辣口,也不知嘉儿被抱走后,会不会引起不适。 “我…我…不知……”左观棋满脸震惊,看着不似作假,而他绝非故意,是真的没有常过那菜。 原本他就是想将嘉儿的目光吸引过来,不去折腾代文修,谁知那鱼口味是辣的,关键是…她吃的还挺香……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左观棋垂着头,两手绞着衣衫。 “可不能再有下次了,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代文修语重心长道。 左观棋也不是有意的,见他知错了,代文修没有说重话,拍了拍他的肩膀,合眼小憩。 自从嫁过来后,代文修的睡眠质量,明显要比在相府时好的多。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有节制之人,跟了左观棋后,有段时间,作息一度全乱套了,好不容易才又给调了过来。 如今在马车上,竟也懈怠的想睡了…… 代文修原是浅眠,一点风吹草动就能醒,可如今就算外头打雷,他也能睡的不省人事。 比如…现在,马车停了,代文修歪在左观棋怀里,没有要醒的趋势,没等袁恩过来叫人,左观棋就自行挑开了车帘。 “王爷?您……”袁恩被突然挑帘的左观棋吓的一惊,后又见到他怀里的王妃,便知趣的噤了声。 左观棋虽有一侧肩膀的伤还在恢复,但他还有另一个肩膀,在以前他虽不敢轻易抱起代文修,不过那都是过去式。 这么长时间的习武也不是白练的! 紧接着袁恩就瞪大了眼,瞧见左观棋单手搂着自家主子从车里出来。 脑子还没回过神,袁恩的身体就把车帘掀起,殷勤的跑前跑后,连呼吸声都收敛都许多,生怕左观棋把代文修给摔了去。 一路上,下人避让一丈远,只有后头紧紧跟着几个不放心的婢女…… 左观棋进了屋,小心翼翼的将代文修放在床上,正要放下床幔时,转头就撞到了袁恩。 “……你干嘛!”左观棋有些不悦,压低嗓音道。 “王妃在外一日了,尘土都挂在脸上,奴才打盆水……”袁恩说到此处,顿了顿,“王爷…拿帕子给王妃擦了手脸吧……”
第65章 暗中进行 往常这伺候人的活,主子是断然不会做的,可如今跟着的这个王爷,与别的贵人不同,好似极其不愿下人碰自家王妃。 所以袁恩拐了个弯儿,果然,正中下怀,左观棋收了不悦的神色,让他去备水,转头自己就脱了王妃的鞋,把床幔给拉上了。 等袁恩端着水,再次进来,左观棋已经把两边床幔都拉上了,连个角都没漏,不由让他有些担心,这样简单的事,王爷能不能做好。 “你怎么还在这里?”左观棋把盆子搁好,转头就看见在门边站着的袁恩。 “奴才等下将盆子端去……”袁恩找借口道。 “不用!” 砰—— 门在面前被关上,险些夹到袁恩的鼻子。 即便这样他也没走远,老老实实守在门口。 屋内。 代文修的衣物解了一半,还有一半被他压在身下,左观棋一边擦手,一边思考怎么将衣物从身子底下抽出。 每日夜里,只有他睡着后,左观棋才敢爬起来,肆无忌惮的看上几眼,然后轻手轻脚的整理好被子,再侧身朝着他的方向躺下。 夜夜如此,只有最开始被抓包,吓的左观棋脸色发白,蜷缩在一起,被代文修当做受了惊,才有惊无险的瞒过。 “你什么时候能喜欢上我?”左观棋出气不出声,将代文修束着的发冠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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