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 他突然大喊了一声“停!”,在伊塔斯错愕的时候,他用力将男人推开,扶着床边艰难的站起,语气坚定,却忍不住颤抖,“你别搞错了,我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你的宠物。” 伴随着身下的疼痛和心中的屈辱,他没忍住,哭了起来。 “你哭起来的样子还不错。”伊塔斯如是说。 他这么说,林笙反倒拼命逼自己忍住,因为他要让男人看到他的倔强。 但伊塔斯没再说什么,扔下一沓不知多少钱便离开了。临走时,他对林笙说, “这是封口费。如你所愿,我们两清了。” ——这,便是他们的初遇。
第45章 独裁者 “伊塔斯,我离开之后,你发生了什么?” 林笙强行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回忆,试图和伊塔斯正常的交流——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 “你是在关心我吗?” 金发男人用指腹又轻又缓的摩挲着他的唇角,看上去留恋不已。 “是啊,了解一下老朋友的近况。”林笙故作轻松的说。 他现在已经不是Ψ星的“杂种”,自然不会再把自己摆在贱民的位置。此刻的他和伊塔斯是完全平等的,他不希望伊塔斯搞错自己的身份。 虽然他对他的爱早已让他把所谓的“身份”置之度外。 “老朋友······?” 伊塔斯似乎对这种称呼感到极为迷茫和困惑,他和林笙从来不是朋友的关系。起初他们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后来他希望他们能够发展为爱人,但是“朋友”,这个词出现在这里,太奇怪了。 “伊塔斯,我早就从Ψ星离开了,所以我的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许你会有些难以理解,但,我和过去的我,不太一样。” 林笙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解释清楚,否则以Ψ星那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现在的他和伊塔斯是没法交流的。 “所以,你为什么要离开?”金发男人看上去丝毫不为所动,冰蓝色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如果我不离开,那时候死的就会是两个人了。我不希望你被我拖累。” ——但实际上林笙是在得知伊塔斯已经被处罚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的,只不过现在看见对方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要不趁机做个顺水人情,那就是大傻纸。 “林笙,你知道吗?‘独裁者’剥夺我的地位和身份的时候,我想的只是接受,反抗的想法虽有,但转瞬即逝。因为它是独裁者,所以我理应顺从他的一切命令,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但是,当他们瞒着我对你施加‘惩罚’的时候,反抗的想法好像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根深蒂固到连我本人都感到惊讶。” 伊塔斯捏着他的下巴,端详着他的脸。他看得那么仔细,说“欣赏”也许更为贴切,就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伊塔斯的压迫感不容置喙,男人永远是那么沉静优雅又高壮,在他的面前,林笙感受到了久违的“体型差”,仿佛自己突然变小了,只能待在男人投射下的阴影里。 说是一堵墙也不为过。 曾经伊塔斯也经常捏他的脸或者下巴,男人有时很温柔,有时又十分粗暴,一旦对方没有控制好力度,林笙便感到自己的下巴要坏掉了——金发贵族在各方面都有着绝对的优势,当然包括力气。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我把‘独裁者’变成了一堆废铁。” 虽然猜到男人一定做了相当疯狂的事,但这个答案还是远远超过了林笙的预期。 林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就那么直愣的与男人对视着。 伊塔斯看着他睁大眼睛的可爱模样,忍俊不禁,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的声音让林笙暂时回过神来,“独裁者”在Ψ星象征着什么自不必说,如他的名字一般,他是绝对权威的存在,没有人想过要挑战他,也没有人敢挑战他,因为他实在太聪明太高端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他可以是优秀的领导者,也可以是极富杀伤力的作战兵器,也可以是整个星球的父亲或母亲,在任何方面都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当初林笙跟着伊塔斯不小心见到了“独裁者”,当时给他的震撼属实不小。 那是在拍卖会的现场,林笙和其他“贫民窟”的朋友偷偷溜了进去,然后没过多久,他便一眼在人群中看见了身形突出的伊塔斯。 对方当时带着墨镜,墨镜下透出的仍然是冷峻的面孔,林笙想忘都忘不掉。 拍卖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伊塔斯就从一扇黑色大门那消失了,林笙看见后紧接着便追了出去。 错综复杂的小路,伊塔斯走起来却轻车熟路。 林笙知道男人是要去见“独裁者”,在原文里这里也算是一个转折剧情。但对于“独裁者”的描写,林笙一直没觉得有什么实感,无非就是个中枢电脑人工智能呗,还能厉害到哪去? 他一路跟着伊塔斯来到一扇漆黑的门前,太黑了,和墙壁完全融为了一体。门楣上刻有一条双头蛇,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林笙。蛇神完全是由黄金雕成的,蛇眼睛用的是红宝石,有点中西结合的意思。 林笙乍一看见的时候,心里本能的发毛。 但发毛归发毛,他肯定是要进去的。 他做了几下深呼吸,然后抓住门栓推开了大门。 里面漆黑一片,毫无生气。没有天,没有地,眼睛所及的地方一无所有,是一个万籁俱寂的世界。 这里就像是另一个星球,比宇宙还要遥远的星球。 林笙似乎看见眼前有什么东西在跳跃,但定睛一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只觉得眼前是万丈深渊,一种异样的气氛充斥在他的四周。 幸好他有过见鬼的经历,否则现在肯定很害怕。 不过,当他无意中低下头的时候,还是被吓得一哆嗦。 在深渊般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猫眼般细长的金色眼睛一眨也不眨,想要把人吃了似的。绿色的头发发出阴阴的光,皮肤像被水泡过千万年一样白,身体的中部还覆盖着银色的鳞片。 林笙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东西具有和人差不多的形象,却又与人有着太多的不同。 这时林笙大概反应过来,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玩意儿就是“独裁者”——这里是只有少数金发贵族才知道的地方,而他就这么闯了进来。 不愿想其他的,林笙开始寻找伊塔斯的身影,他知道对方就在这片黑暗里的某个角落。 突然,在他的头顶上方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不用说也知道那是谁的声音。 可即便知道,男人这笑得也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但他表现出来的害怕远比心理实际夸张了差不多两倍。 头顶上的笑声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刺耳,那声音在静谧的黑暗中简直是震耳欲聋。然后林笙看见有一个人慢慢朝他走过来。 他真的很好奇伊塔斯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的大笑的。 林笙被吓得大叫一声,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需要我扶你一下吗?”伊塔斯微笑着,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哦,我差点忘了,你最讨厌欠别人人情。” “······”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伊塔斯收了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应该庆幸,危险的家伙睡着了,否则,你今天就要成为他的盘中餐了。” “危、危险的家伙?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脚下的这个东西······” “嘘。”男人竖起手指放在唇边,神色严肃,“注意你的措辞,小心惹怒了它。” ‘它,它是·····’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独裁者”和人不同,虽然看上去它大睁着眼睛很吓人,但好像现在正在睡眠状态,否则伊塔斯也不会这般从容的和他聊闲天。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看上去有些得意,“我不知道你原来那么容易就会被吓到,你不是很勇敢吗?” “······” “你的眼睛很漂亮,但我希望它们不要总是瞪着我,这会让人以为我在欺负你。”伊塔斯的从容永远不变。 “出口在哪?我要离开这里。”林笙从地上站起来,强撑着自己的倔强。 “这里没有出口。只要进来了,就无法出去。” 林笙心下一紧,面上也是如此。 “你少唬我,你以为我这么好骗?”但他明显是慌了。 “林笙,你觉得我会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伊塔斯出其不意的叫出他的名字,可这分明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林笙很震惊,但他心里清楚男人想要调查他有多么容易,事后想想,大概分别那段时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掌握着。 伊塔斯恐吓着他,林笙便配合的被恐吓,这应该可以给对方增加某种优越感。 最后,男人突然问他,“如果让你在这黑暗中生活一辈子,你愿意吗?” “······什么意思?” “呵呵,真有趣的反应。”伊塔斯微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 这时,那个诡异的家伙再次在他们脚下动了两下,伊塔斯立于这阴森恶心的玩意儿之上,看上去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步,两步······伊塔斯向他靠近,然后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 林笙被吓得全身僵直。 ······ 怎么说呢,他穿越的各个世界,所见到的男人们都有些黑暗的气质在身上,大多数都可以用“诡异”来形容。 “你是说,你把那个恐怖的东西······” 现在想起那玩意儿的样子林笙还是一脸嫌弃,他蹙着眉表情复杂,后半句话虽然没说,但伊塔斯当然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嗯。”
第46章 难受 “你真的很强,伊塔斯。”林笙为他竖起大拇指。 其实在很多人的心里,伊塔斯都有足够的实力取代那个丑陋的玩意儿,只是看他想不想罢了。 “可拥护它的人也很多。你把它毁了之后,Ψ星的人不会发生暴动吗?” “你很聪明,连这都知道。”伊塔斯冰蓝色的眼眸有了温暖的热度,他大方的夸赞林笙,就像在鼓励小朋友。 “甚至现在也偶尔会发生暴动,不过没关系,他们都无法战胜我。” “我可以用武力让他们住手。” 林笙大概可以想象到那种场面。虽然伊塔斯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些,但若是真的动起手,恐怕能达到星球大战的程度。 “虽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但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伊塔斯握住林笙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掌心,似笑非笑,“如果我早点把他清除掉,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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