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庭抱着人从床上下来,怀中人用一件大衣包裹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清晰可见的青紫痕迹,双眼迷离,发丝被汗水打湿,面颊潮红,唇瓣红肿微张。 将人抱到自己的卧房,裴之庭立刻让人收拾书房,并让人送来热水。 清洗干净后,躺在床上,裴之庭才察觉到肩膀处刺痛的抓伤,低头看了一眼睁着眼睛,眼神清明的少年。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方才充满情欲的模样。 “裴先生觉得可还满意。” 少年不知何时,从他身上摸去了枪,白皙的手指,把玩着黑漆漆的枪,极致的黑与白给人以视觉上的冲击。 幽黑危险的枪口对着他的胸膛,冰冷的触感,刺激着裴之庭的神经。 望着身下的少年,裴之庭抿紧了唇,眉眼间还带着旖旎的情丝,不顾胸膛的枪口,猛然俯下身去,贴着他的脸颊,发出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 “很是满意。” 一枪毙命的危险和极致的缠绵,让两人不约而同的颤栗。 林砚殊握着枪的手微微发抖,有些握不稳,脸上瞬间布满红潮,破碎的声音从紧咬的唇瓣中传出。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也没有力气去握那把漆黑的枪,手指无力的松开,枪从他蒙着粉色的指间滑落。 啪嗒一声,掉在了床边,林砚殊眼角含泪的望着黑洞洞的枪口,他感觉自己仿佛在一叶小舟之上,随着海浪起伏,无一刻歇息。 男人似乎发现他的视线,一抬手将其抚下床,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壁炉里的火焰跳跃,火星溅起,发出噼啪的声音,床上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裴之庭抱着人就着已经彻底冷掉的水,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身体,将脏掉的床单扯掉,这才抱着浑身微微痉挛的人回到床上。 次日清晨,书房。 林砚殊披着大衣,全身只露出脑袋和手,坐在窗边看书,欣赏着外面的雪景。 裴之庭则处理着从南城传递过来的消息,以及被暗中渗透进来的人。 “明日便是大年初一了,有些人估计要动手了。”林砚殊收回目光,看向书桌后面的人。 男人没有抬头,只是写字的笔顿了顿,“你和段云镜做的交易安排在什么时候?” “正月初六。” 林砚殊握着书的手微微一松,书本立刻从手中滑落,落到铺满毯子的地上,却无人理会。 他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赤着脚下了躺椅,白皙的脚趾带着淡淡的粉色,落地似是不适应般蜷缩了一下。 它的主人,却不甚在意的朝着书桌旁走去,最后坐到了书桌上。 “我打算正月初六去见段云镜,不过……”林砚殊手指转动着桌上的钢笔,嗤笑一声。 “以段云镜的脾性,他是断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把东西交出来的。” 裴之庭一把握住他转动钢笔的手,皱了皱眉,起身将人抱进怀里,双手捂着他微凉的手指。 “你对他倒是了解。” 林砚殊挑眉,“对于自己的敌人,自然是要了解透彻的,不然,如何做到一击致命。” 裴之庭对此不置可否,继续淡淡的道:“你既然猜到,那你打算如何做?” 整个北平可以说全握在段弘瑞的手里都不为过,他到想知道怀里的这个人,如何从段弘瑞的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弄到手。 林砚殊望后靠了靠,大衣从肩膀上滑落,露出白皙的脖颈,以及上面的点点红梅,一路往下,一直淹没在胸前的衣领处。 “段云镜无非就是将我手中有青霉素的消息透露出去,以此来转移注意力,让那几大势力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好让他的小情人杨雪舞安心研制。” 虽然他不知道杨雪舞究竟在没穿越前是什么职业,但依照她身为女主的尿性,研究出青霉素是迟早的事而已。 “裴先生不妨就派人盯着杨雪舞,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林砚殊眨眨眼。 裴之庭皱眉,“那你呢!你打算怎么躲过那些人?” 北平除了段弘瑞,还有租界的那些家伙,以及和他一样来北平的许明昌,闫亮等人。 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什么善类,知道林砚殊手里有这东西,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或者将东西弄到自己手里。 他们可不会心慈手软,说不定,林家的铺子就是第一个下手的地方。 他能想到,林砚殊自然也能想到,“裴先生借我一些人,我父母的安危就交给裴先生了,至于林家的铺子,我会让林叔关了。” 说到这里,林砚殊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会让我父母,暗地里将所有的财产转移到南城去,还有,若是我和段云镜见面后,一直到六点都没回来,那就说明我出事了。” 话落,林砚殊只觉得的腰间的手一紧,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怎么,你这是担心我?” 裴之庭目光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最终还是林砚殊被看的有些受不了,败下阵来。 推了他一把,从他怀中起身,“你只需要派人在东城街那边五芳斋等着就成,我会从哪里路过,将东西交给他。” 说完,林砚殊收拾好衣服推开书房的门就要出去,裴之庭连忙喊住他。 “你要去哪里?” 林砚殊回头,挑眉轻笑,“我自然是回家啊!不然留下来和裴先生一起过年吗?” 裴之庭:“…………” 虽然,留下来也不是不行。 林砚殊挥了挥手,“裴先生,不用担心我,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办法脱身。” 不给裴之庭回答的机会,林砚殊便出了书房回了卧室,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他看着自己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忍不住咬牙。 “他是属狗的吗?” 手指轻轻抚上脖颈间的吻痕,瞬间吻痕消失,至于身上的就算了,他没那么多灵力,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衣服穿好,披上大衣离开了裴府。 裴之庭安排的人,立刻将他送回了林家,明日就是大年初一了,他自然要和父母一起过年。?
第174章 戏子有情,将军无义10 民国七年,正月初六。 家家户户贴春联,放鞭炮迎新春,新年的热闹氛围到现在也未过。 林砚殊站在窗边,望着下面小胡同里的小乞儿,衣不蔽体,露出外面的皮肤上全是冻伤,偶尔会有过路的好心人扔几个银元,小乞儿便会感恩戴德拿着银元离开,然后换一个地方继续乞讨。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茶楼店小二的青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林少爷,您要等的人来了。” 林砚殊收回目光,“进来吧。” 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推到了对面。 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正是段云镜,穿着长袍大衣,手里提着一个皮质箱子,面色阴沉。 “坐。”林砚殊轻笑,伸手做了请的手势。 段云镜目光阴毒的看了他一眼,将皮质箱子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震的茶水撒出,溅到了桌面上。 林砚殊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轻笑,“段少帅何必这么大的火气,我们只是做笔买卖而已,钱自然是不会少了你的。” “呵……”段云镜冷笑一声,猛的将皮质箱子推了过去。 “你要的东西,记住管好你的嘴。”说到后面,他的眸中寒光乍现,杀意犹如实质。 若不是他的身手了得,他又怎么会受制于人,一但青霉素之事暴露,他和杨雪舞就会成为待宰的肥羊,谁都想要上来咬下一块肉。 这一切,都是林砚殊害的,迟早有一天,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林砚殊可不管他心里如何想,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乎,将皮质箱子拿到自己身边,打开检查了一番。 对段云镜他是不信任的,谁知道他在里面有没有动什么手脚。 见确实是青霉素,他才合上箱子,将准备好的银票递了过去。 “这是万通钱庄的银票,这里是一万银元,你随时都可以去提钱。” 说完,林砚殊也不打算久留,拿着箱子便离开了茶楼。 段云镜将银票紧紧的握在手中,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窗外,脸上露出阴冷的笑。 “林砚殊,你真以为本少帅的东西是这么好拿的。” 出了茶楼,裴之庭派来的人正在车上等着,上了车迅速离开茶楼,林砚殊给开车的人一个眼神,车子直朝租界而去。 跟在后面的车,看着他们去的方向,皱了皱眉,“皮特先生,我们还跟吗?” 被司机称皮特先生的人,一头金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皮肤白皙,不似华国人的黄色皮肤。 皮特先生眸光微闪,说着一口不太标准的华国话,“跟上去,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把这一批药拿给谁?” 车子和司机他们都查过,却什么都没查到。 车子一路驶进租界,快速甩开后面的车,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和林砚殊他们的擦身而过,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而出。 在从另个出口出了租界后,林砚殊又让司机围着东城绕了一圈,期间还买了一份糕点,然后才朝着王鹏他们选好的地点而去。 皮特先生一路跟着一辆一模一样的车,直到那车停在史密斯的住处,从上面下来史密斯先生,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给耍了。 “玛德,这阴险狡诈的华国人。”皮特一拳砸在座椅上,面容扭曲。 前面的司机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的等着他的指令。 过了许久,皮特先生才压下心底的怒火,开口道:“回去,派人盯着林府,去查一下,这林砚殊和谁走的比较近。” “是。” 林砚殊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在跟着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 依原著中段云镜的性格,可不是一个轻易就将东西交出来的人,果然他还安排了后手。 怕是他手里有青霉素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不出一日,那些人便会找上门。 林砚殊叹了口气,现在家中的产业已经暗地里往南城转移,有裴之庭暗中保护,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最起码,现在是安全的。 就在他们快要到约好的地点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队人,拦住了他们的车。 一个身穿军装,一脸络腮胡,身形壮硕的男人走了出来。 “是林少爷吧!我们先生有请。” 看到来人的瞬间林砚殊脸色就变了,他倒是没想到段云镜手段竟然这么高,竟然还广城那边的人都能请动。 倒是他小看段云镜了。 林砚殊示意前面的人安静,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吊儿郎当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还拦着本少爷做什么?本少爷可不认识你?”抬着头,藐视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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