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轻哼一声,“胡说八道”随即皱眉道,“送的什么东西?” 小春子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个包袱递给云时,云时接过包袱打开了个缝隙,看到里面的荷包这才想起来了,月初的时候寻尚衣局一个小姑娘做的荷包。 他将包袱重新系好,转头看小春子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开口道,“是个荷包,我让尚衣局的人给我做了个荷包。” 小春子急忙道,“总管怎的不和奴才说,奴才认识尚衣局的春兰姐姐,春兰姐姐的针线活最好,定让她给总管做个顶好的荷包。” 北吃饺子,南吃汤圆 云时听着打趣道,“行啊,咱们小春公公熟人不少啊?” 小春子只露着牙腼腆地笑了笑。 云时却又道,“不过是个荷包,还是在屋子里装东西用的,也不用什么针线,白搭那人情。” 但是小春子却不应,“这回就这样了,下回总管可得和奴才说一声,奴才必须得给总管弄个好的来。” “成成成”云时着急把东西送回屋子,也没多和他闲聊,只道,“你既然身子不舒坦就好好回去歇着,别等明儿到御前伺候被训斥。” 身为太监身子总是比旁人差上一些的,小春子更是,之前都是硬生生的忍着,可是前两天难受的厉害,差点在御前出了岔子,好在云公公给圆糊弄过去了,又让他好生歇着。 小春子满脸感激道,“总管尽管放心,奴才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明儿就去御前伺候。” 回复他的是云时略显匆忙的背影,但是小春子却没嫌弃,心情反倒更好了,笑呵呵的往自己屋子里走。 …… 云时回到御前的时间刚好,冯希出来准备去传膳,云时正好补了空缺进屋去伺候。打了盆热水,给皇帝递了热毛巾净手,另一边膳食也到了,君臣二人从书桌挪到了餐桌,一顿饭了,皇帝同云时道,“一会吩咐膳房准备水东鸭粥,再来一盘西湖醋鱼,给爱卿带回去,爱卿可还有什么爱吃的?” “臣谢陛下赏赐,这两个便够了。” “行”皇帝也好脾气地说道,“还想吃什么下次再来点。” 云时在一旁应下了便转身去了膳房,准备了食盒将这两道菜装好,又亲自将人送出了太极宫这才转身回去。 宓昭拎着食盒沿着长长的宫道往皇宫神武门走去,要说不高兴是假的,读书人自读书开始便有封侯拜相的夙愿,现今得陛下赏识,心中自是感恩不过,恨不得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过宓昭自来脸上便没什么表情,少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宓昭的小厮正在神武门口等着呢,扶着自家大人坐上了车后,自己坐到了驾车的马夫旁,吩咐马夫可以走了,几个人快到宓府时,外面的小厮道,“大人,徐大人来了。” 这几日徐今常来与宓昭吟诗作对,谈论政事,二人只觉得相见恨晚,宓昭听说徐大人又来了,心里很是高兴。 下了马车,宓昭朝门口走去,徐今也在门口等着还未进府,见到人回来了笑着道,“我便猜你快回来了,倒是巧了,我与宓兄果真是心有灵犀。” 宓昭看了看二人花纹一样的衣裳,脸上也带了点点笑意,“徐兄随我进府叙话。” “好” 二人正往府里走,一人骑着马朝着二人的方向飞驰而来,而二人只觉得背后一阵急风划过仿佛有什么推了一下,紧接着便都倒在了宓府门口的石阶上,就连一旁提着食盒的小厮都没能幸免。 门口的下人听到动静急忙上前查看,“大人,大人你还好么,大人能听见奴才说话吗?”可是无论怎么说石阶上的人都没反应,门口乱作一团。 不远处一身利落打扮的男人看到这场景才转身离开。 男人径直进到了周府,来到了书房门口,门口的下人冲他道,“进去吧,大人正等着呢。” 男人走进了书房,周临张正站在桌前背对着他,停到脚步声头也没回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已经办妥了,最近一段时间怕是不能出来走动了。” “嗯,办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是,属下谢大人赏赐。” …… 当晚皇帝依旧召见宓美人侍寝,云时直接回了屋子,白日里的包裹还没收拾,他先打开了包裹,里面放了三个大小不一的荷包,由大到小的叠放着,布料看起来很结实,但都是反着放的,云时拿起来翻转了过去,想看看图案是什么。 只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这算是个什么呢?”说是元宝吧但却是椭圆形的,两头部分细长的,但若是说是金瓜子吧,中间部分却是个圆圆的,啧啧啧,原来那小姑娘还真没撒谎,过着是不太会绣,不过也有可取之处,毕竟这线用的是金线,绝不掺一点假,看着金灿灿的。 他将这几个大荷包先放到一旁,先去衣柜里将最近收的各种小荷包都找了出来,放到了床榻上,密密麻麻的堆成一小堆,这都是云时自穿越过来后收的,大多都是金瓜子金花生金元宝之类的,再就是珍珠,翡翠玛瑙的一些小玩意,他没有拆开,连带着小荷包一起装进了大荷包里,只留下了三个小荷包,瓜子花生元宝各一个荷包,留着平时用。 云时将这些东西放到柜子里前掂量了一下,心里有了数,这些太沉了,还是得想法子换成银票,不然以后跑路的时候不方便。 第二日早朝,周临兴致不错地往大殿里去,但是刚进去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他在殿内看到了宓昭,这是事情没办成?还是宓昭带着病来的?他仔细看了看,发现人除了脸上有些许疲惫之色以外,再没有其他异样,这是手下之人骗他?他心里带了怒气,面上紧绷着不发一言。 而宓昭则心里记挂着徐今,昨日多亏了徐今,要不是徐今垫在他身下,怕受伤的那个最严重的就是他了,徐今的脑袋磕到了石头上,大夫说得好好静养,万不可挪动。他还记着昨日徐今的话。 “许是我主张变法惹怒了几位老臣,这才对我下了死手,你也是受我拖累受了无妄之灾。” 宓昭却是气不过,“变法乃是国之根本,有利于朝廷,有利于百姓,他们为何要如此。” “或许是于他们无利吧,宓兄不必多说,我不能让宓兄在受到这等无妄之灾,有关变法的事你也只当一听,不要多管。” 宓昭不听,他也来了倔脾气,“不,此事我非要管上一管,如今我御前行走,机会多,定为徐兄出上一分力。” 他心里想着一抬头瞧见了太极宫的牌匾,隐下心里的想法,今日……不是个好机会,待自己同徐兄商量好了,过几日再同陛下面前进言。 就这样他一步一步进了太极宫正殿,等他再出来时已经升到了五品官员,云时上前道,“恭喜宓大人了。” “多谢云公公” 后宫的消息传得快,不过下晌就传到了宓美人处,院子里人人欢喜,这是自家小主子的哥哥,后宫前朝一体,宓大人升得越高,自家主子越好过。 而屋内听了消息的宓瑶也只是嘴角露出淡淡的浅笑,随即便吩咐身边的嬷嬷,“此时不要声张,万不可轻狂。” “是。老奴都记下了,这就吩咐出去。” 人出去了,宓瑶也将手里的书本放下了,心里带了丝丝愁绪,虽然多是高兴,高兴哥哥得到陛下赏识,可又怕自己因为哥哥在后宫太过引人注目,她不耐烦与陛下交流,平日里也不想去伴驾,只想自己读书写诗…… 之后几日宓昭每日都抽空与徐今聊上几句有关变法的内容,也有了大概的思路,这一天再次伴驾,君臣二人谈论诗词没几次,宓昭便提出了变法事宜,“陛下臣以为,现今朝堂之上施行的法令还是先帝在时颁布的,但时移世易,万物皆有变化,法令也是如此,为了更好的造福百姓,臣以为应当推行新的法令……” 皇帝听了几句皱起了眉头,打断了他的话,“爱卿,朕现在只想与你谈论诗词,并不想谈论其他的。” 宓昭没想到是这个回答,顿时犹如一盆冷水泼到了头上,闷声道,“是,臣遵旨。” 话虽这么说,但是接下来作诗的环节宓昭明显不在状态,诗词也显然失了灵气,眼看着到了午膳时分,皇帝道,“今儿就到这吧,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宓昭领旨退出了殿内。 之后的日子里皇上也只是每隔几日才会叫宓昭来,且午膳也不再留他了,但是宓美人却还是继续每日侍寝,云时瞧着却有些摸不透陛下的心思。 而听到皇帝身边的太监再一次u宓美人宫里传旨的时候,嫣妃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了祈安。 “今日又是那个贱人侍寝,你叫我等,我到底还要等多久?” 祈安道,“周大人说再等上几日。” 嫣妃握住了手边的茶杯想扔下去,但是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歇了心思,这茶杯若是砸到人、烫到人就不好了。 她忍了忍道,“父亲那边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会处理好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父亲究竟在处理什么?” 祈安不答话,嫣妃叹了口气,“算了,本宫也不为难你了,你派人给父亲传话,父亲若是再处理不好,那边由本宫亲自处理。” 而此时太极宫内,云时站在皇帝侧后方,小春子去宣旨了,等小春子回来他就去后头歇着去,正想着呢,人就进了屋。 小春子满脸的笑容,进屋先报喜,“陛下,奴才给陛下报喜了。” 皇帝将手里的书放下,“嗯?是何喜事?” “回陛下的话,宓美人有喜了,太医说一月有余。” 皇帝听后果然龙颜大悦,“好好好,这是大喜事,有赏,都有赏,走,摆驾洛梅院。”这是后宫怀孕的妃子,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两个人跟在皇帝身边往洛梅院去。 宓瑶正躺在床上喝粥,瞧见皇帝来了准备起身行礼,但是却被皇帝按住了,“不必多礼,你现下有孕,好生歇着就是,朕就是来看看你。” 说罢她看着碗里的蔬菜粥皱了皱眉头,“怎么就吃这个,是不是宫人伺候的不用心,若是不用心,朕给你换。” 宓美人摇头,“没有,他们照顾得很精心,只是臣妾闻不得荤腥,只有这蔬菜粥能多吃几口。” 皇帝想了想道,“蔬菜粥没营养,怕是会苦了皇儿,云时去吩咐太医院派个人来瞧瞧,有没有什么法子。”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 皇帝又同宓美人说了几句,随后起身道,“都好生伺候宓婕妤,若是有什么差池,朕叫你们统统陪葬。” 是,奴才/奴婢们遵旨。 当晚回了寝宫,皇帝换好寝衣准备入睡前,同云时道,云时,明日去库房挑些古籍给瑶儿送去,她平日里多是看着打发时间,再挑两柄玉如意,剩下的你在看着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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