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我们好几年都没回去,明天正好找人打扫打扫房子。” “那……”峦星河凑近峦星银,在周围各种嘈杂的抱怨声中小声提议:“咱们去奶奶那把房产证拿回来,爸在世时二叔可就眼馋那栋别墅。” 峦星银神色一凛,神色郑重地点头。 老房子不仅地处一环房价高昂,那房子还承载了独属于他们一家子的大部分美好回忆。 钱只是其次,峦星银绝不会允许有人破坏他的回忆。 峦父在世时,老房子的手续就一直放在峦奶奶那,那是他给两个孩子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障。 峦奶奶其实挺疼峦星银兄弟,就是峦父车祸去世后老人家变得有些糊涂起来,才会在峦二叔日以继日的哄骗下,将房产证交了出去。 房子写得是峦父名字,人去世后兄弟俩因为峦星河烧伤自顾不暇,所以让峦二叔有了可乘之机。 他带上峦父的死亡证明和房产证还有份峦星银峦星河亲手签署的房产放弃证明,将房子过户到了自己名下。 其中的违规操作数不胜数,但房子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转手卖出。 书里峦星银因此事将峦二叔告上了法庭,然后发现签名和手印都属实,第二继承人峦奶奶已无民事能力,所有行为都由监护人峦二叔决定。 法庭判决峦二叔赔偿房款的百分之二十给峦星银兄弟。 峦星河猜峦二叔其实已预谋多年,那两个签名和手印应该早拿到手,就等着过峦奶奶那关。 四千多万房款,上演了一出人世间最真实的金钱与亲情较量。 金钱赢! 峦二叔拿到这笔巨款虽没过上富豪生活,也算一步迈入中产,书里结局一家子风风光光,逢人还到处说峦星银是他们的侄子。 “二叔不管说什么你都不要信,知道了吗?”峦星银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峦星河。 他不轻易回老家也有这个原因在。 峦父去世前峦星河还没满十八岁,峦二叔和二婶从中挑拨,妄想将峦父留下的一半财产借着监护人身份据为己有。 还没病的奶奶知道二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当庭就向法官申请把监护权给了峦星银。 没拿到监护权,两口子还是不予余力的挑拨兄弟关系,堂哥峦旭更是苍蝇似的盯着峦星河,经常提出各种合伙做生意的提议。 好在财产大头由峦星银管理,峦星河投出去的钱都是些小钱,才不至于“伤筋动骨” 但就算是小钱,峦星河这三年也几乎扔了三四百万打水漂,每回投进去的钱都以血本无归作为结束。 原主傻乎乎的相信峦旭,峦星河可没那么傻。 “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就你对我最好。”峦星河连忙说好话保证。 峦星银笑而不语,只抄着手又叮嘱了些见到二叔时的注意事项。 这回不仅要拿回房子,还要从峦旭那连本带利地要回这些年的钱。 可惜……想象永远是美好的。 现实是,骗钱人早已荷包空空,要不他也不会借婚礼之名邀请峦星河兄弟俩回老家观礼。 想要从个欠了一屁股债的人手中抠出点钱来,就是峦星河有一百个点子也没法。 空有手段无法实施…… 接奶奶(二更合一)
第46章 A市, 河畔首府。 自峦父峦母去世后,峦家老房子已经空置三年,房子虽有人定期清扫jsg, 但没了人气的房子总透着股冷意。 别墅很大, 光花园就有两三千平, 来不及修剪的杂草早已将花园小路完全覆盖。 兄弟俩在房子里逛了一圈后, 立即就赶往峦奶奶家。 年近八十的峦奶奶独自一人居住在市中心一套花园洋房里。 小区环境舒适, 因为有专门的养老机构服务,所以小区里居住的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他们到小区时, 满花园里都是乘凉吹牛的老头老太太们。 峦奶奶没在其中,其中有认识峦星银兄弟的阿姨见到人,上前拉着手就不肯放他们离开,非要吐槽一番才放心将人放走。 吐槽的中心内容为峦二叔一家。 “你二叔一家非要搬来和你奶奶住,还把养老服务暂停,说是要自己服侍,我都好久没见你奶奶出来了。” 阿姨略知道些峦家的糟心事,颤颤巍巍地叮嘱两人千万不要被峦二叔哄骗。 难怪峦奶奶会糊涂到把房产证交出去,看来早已是身不由己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 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会儿不管峦旭说什么你都装没听见,万事有我。” 来到房子花园前时, 峦星银又交代了两句,得到峦星河保证之后才按下门铃。 嘀——嘀——嘀—— 嘀——嘀——嘀—— 门铃连想很多声,屋子才传来道略带着不耐烦的年轻声音。 “来啦来啦,一大早敲什么门啊,烦死了。” 头顶艳阳高照,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峦星河现在早已临近中午而不是所谓的一大早。 而这道熟悉声音正来自他的表哥峦旭。 微胖的身影打着赤膊,边挠着肚皮边绕过花园里摆放的麻将机走近。 油得反光的脸上一双眯眯眼看向门外, 首先透过缝隙瞧见微微垂着头的峦星河,面色一喜喊了句:“星河。”随即才看见峦星银也同行而来,脸刹那间就沉了下来。 峦星河甚至看见他步子略一顿,才换上张笑脸打开了花园门。 “星银哥。” “嗯。”峦星银低头扫过比他整整矮了一个头的峦旭,神色很冷,似乎还饱含着讽刺之意。 若是换做其他人,峦旭早跳起来反唇相讥,但面对这个让他从心底里害怕的堂哥时,连半点勇气都鼓不起来。 峦星河淡淡一笑,跟着哥哥走进花园。 “奶奶什么时候学会打麻将了?” 曾经栽种满鲜花的花园完全变了个样,花草尽数被除,搭建了个阳光房。 房间散落着些孩子玩具,其中那台麻将桌最为显眼,空气中的烟味都还没散完。 峦星河的打趣让峦星银停下步子,就看见他已经走到麻将桌前,微微低了低头又开口。 “瞧瞧我奶嗑的这些瓜子,是通宵打麻将了吧。” 一地的瓜子皮中夹杂了许多烟头和零食包装袋,峦星河就像是没看见似的,摆明了讽刺。 峦旭垂着头不敢开口。 肿胀的眼皮下,他只能勉强看见峦星河说话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至于峦星银,他是真不敢注视。 “是奶奶磕得瓜子?”峦星银突然顺着弟弟的话问道。 峦奶奶牙口不好,哪能嗑瓜子…… “不……不是,是我昨天喊了几个朋友来……来玩。” 打麻将赌博不敢说,只能说成娱乐,峦旭紧张地舔着嘴唇,生怕他们继续追问。 “你自己没家吗?为什么来奶奶这打麻将!” 打牌还是赌博峦星银没管,却问出了另一个叫峦旭眉心狂跳的问题。 踌躇了十几秒,才结结巴巴地回道:“是奶奶,奶奶让我们来的。” “哦?”峦星河唇角微翘,溢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峦旭天不怕地不怕,能矮下身段甜言密语骗原主钱,不高兴了连亲妈都会骂得狗血淋头。 ……可这人就是怕峦星银。 峦星银从小就长得高,两人发生矛盾时峦旭没少挨揍,也许是从小就留下了阴影,所以从心底就惧怕这个堂哥。 “我们去看看奶奶。” 峦星银也不废话,越过峦旭抢先拉开饭厅的玻璃窗。 几年没回来,屋子的陈设完全大变样,峦奶奶最喜欢的十字绣画全由各种婴儿照片取代。 房子的中式风格也变成了欧式,没一处能看出曾经的影子。 峦星银皱眉,放下水果径直走向峦奶奶曾经住的房间,峦旭脸色巨变刚想阻止,下一瞬面前多了个嬉皮笑脸的峦星河。 “表哥,你给我好好说说去年你借我钱去投资的事怎么样了?” 不说共同投资,峦星河只说是借出去的钱。 峦旭也没听出问题,讪笑着打了两句哈哈:“投资不就是那样,有亏有赚都正常。” 说着话,人已经向峦星银追了去。 “峦旭,你不是说钱当借我的,最多一年就还吗!”峦星河冲峦旭的背影喊。 没人回应,此刻满心都被惊恐所占据的峦旭哪还听得见峦星河的话,刚走到卧室通道,就撞见了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的峦星银。 “奶奶呢?” 房间里哪有峦奶奶,一个同样满脸惊恐的睡衣女怀里抱着个在睡觉的娃娃,与门外的峦星银大眼瞪小眼。 峦星河追着声响而去。 “奶奶……奶奶说房间给我们住,她去住小屋子。” 像是怕峦星银发怒,峦旭指向厨房方向时还心虚地加上了几句解释。 厨房与生活阳台,唯一有房间能居住的只有个保姆间。 这套接近三百平的房子是峦父买下给峦奶奶养老的,所以专门留了个保姆间。 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为了峦奶奶自己居住。 峦星银压抑满腔怒火,一把扯过犹自还在解释的峦旭,疾步往保姆间走去。 本也打算跟上去瞧瞧的峦星河步子一怔,转身向门口看去。 钥匙转动声清脆而短暂,下一瞬间,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不是峦二叔夫妻,而又是两个陌生人。 两个中年人也没想到进门首先看到的竟然是个陌生人,愣了愣后中年妇女才反应过来,笑着打了声招呼:“你是小旭的堂弟吧,这回是专门来参加婚礼的?” 峦星河微微点头。 只见卧室里的女人抱着孩子走出来,冲二人喊了句:“爸,妈。” “小旭呢?怎么不让他来招呼堂弟?”中年男人动作娴熟地脱下鞋子穿上拖鞋:“你去客厅坐,我先换件衣服出来就做饭。” 中年男人就像是这家的主人,放下菜后越过峦星河进了次卧砰一声关上房门。 “来客厅坐,来客厅坐。”中年妇女还在热情的招呼。 抱孩子的女人总算是瞧出了点端倪,有些不悦地开口:“你们今天是有事来找峦旭?” 女人应该就是过几天要和峦旭办婚礼的堂嫂穆静,峦星河犹豫了几秒钟要不要称呼堂嫂,转念一想觉得等会儿她肯定要恨死自己,还是干脆别喊。 于是清了清嗓子笑道:“我们今天是来接奶奶顺便把房子租出去。” 听到房子,中年妇人很敏感地追问了句:“房子,什么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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