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爷爷奶奶在惦记小叔之余,还惦记着自己,温竹森顿时感动极了。 他紧忙上前几步,双手接过宫止手中的东西,珍惜地放在餐桌上:“太谢谢爷爷奶奶了,也辛苦宫先生了。” 宫止动作自然地换鞋走进屋子,状似自然地询问道:“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听到温先生和小叔玩闹的声音,是在玩游戏?” 他说得好听,其实站在门口的距离,自然会不可避免地听到只言片语。 温竹森心中警铃大作。 正当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绕开小叔准备告状的这件事,憋出一个宫先生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时,鼎鼎就先他一步开口了。 “乖宝贝……” 鼎鼎刚出声,就接收到了森森朝他投来的求救目光,以及“小叔,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的可怜巴巴、双手合十的拜一拜。 疼爱晚辈的鼎叔心软了。 如果森森被打屁股,心疼的人,不还是他鼎鼎嘛! 好险好险!差点儿就酿成了大祸! 鼎鼎刚想要就此收手,可转念一想,如果今天就这样放过森森了,那以后森森要是再欺骗身为长辈的自己怎么办! 不行!还是要让乖宝贝出手才行! “发生什么事了?”看出了自家小叔好像有话要说,却又一副犹豫的模样,宫止不禁疑惑地问道。 见鼎鼎深吸一口气,似乎准备对自家大侄子说出刚刚发生的事情了。 温竹森心道不好,紧忙上前一步,直接把鼎鼎从地上拎起来抱在了怀里,顺手捏住他的小嘴巴,而后转向宫止,朝他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没什么事,叔想你了。” 宫止的视线在温竹森和鼎鼎之间停顿了一下,然后懂事地点了点头。 温竹森很满意宫先生的高情商,于是主动开口道:“宫先生还没有吃晚饭就过来了吧,我这就做饭。” “……麻烦温先生了。”宫止当然不会在自己还没有练好厨艺之前就献丑,以免给温竹森造成不好的印象,所以在此之前,他来温竹森这里,都只能是远远地看着温竹森做菜。 “不会不会,宫先生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我很快就好了。”温竹森说这话是真的,绝非客套。 他很享受做菜的感觉。 听到刀刃落在砧板上的声音,闻到热油爆香时的味道,看到菜肴出锅后的色泽,他总是开心的。 无论是任何流经他耳畔的响动,掠过他眼前的风景,都是他能够细细感受生活的证明。 正是这样的点滴,才汇聚成了令温竹森期待多年而得以实现的美梦。 Leilani和Harvey好久没有跟宫止一起玩儿了,今天难得抓到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望着温竹森的宫止,瞬间一拥而上,分别把大jiojio搭在了宫止的两个膝盖上,仰着大脑袋等着宫止陪他们两个玩球球。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宫止心中却藏着不能宣之于口的心事。 趁着鼎鼎不注意,宫止掏出手机,将镜头对准了温竹森的背影。 正当他准备在自己的手机里留下一张温竹森的照片时,鼎鼎从阳台那边跑了过来,猛地扑进自家乖宝贝的怀里:“乖宝贝~小叔好想你呀~” 宫止难得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一抖,屏幕上的照片不由有些虚焦。 鼎鼎在旁边儿,宫止没敢重新对着温竹森的背影拍一张。 按照这小呆瓜的尿性,自己刚拿起手机,他就会一刻也不耽误地扯开喉咙,毫不避讳地将这件事宣扬得整栋楼的人都知道。 宫止当然不在乎自己偷拍温竹森背影的事情被别人知晓,只是怕温竹森会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十分的难为情。 还是不给他带来麻烦了。 视线偏移间,宫止看到了被温竹森放到沙发扶手边的剧本,不免有点儿好奇:“这是……剧本?” 温竹森回头看了一眼:“嗯嗯,经纪人送来的,他说这部剧有很多打戏和床戏。” 下午他看剧本的时候,发现梅亮鑫似乎是突然良心发现了,不再打压自己手里的这些艺人,接的本子也非常符合演员本人的角色定位。 温竹森在剧中饰演的角色,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三步一咳嗽,五步一晕倒的体弱少爷。 听到温竹森的这话,宫止当即放下了正在发邮件询问方特助剧本情况的手机,抬起头来正视温竹森的背影:“什么?” 温竹森正在炒菜,闻言头也不回地重复道:“这部剧有很多打戏和床戏。” 戏剧性的是,打戏和床戏都是他的。 “我能看看剧本吗?”宫止再次看向被温竹森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剧本。 温竹森大方地应声道:“当然可以。” 他有看到剧本扉页里出现了宫氏集团旗下娱乐公司的名字,所以给顶头上司看,算不得违规。 “床戏的这个‘床’是……”宫止看着手中的剧本,反复确认过了温竹森的角色定位后,迟疑着问他道,“病床?” 温竹森刚把菜盛出来,转过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宫先生不太对劲的脸色。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依旧坦荡地点了点头:“对啊,宫先生以为是什么?” 宫止耳根通红着别过脸去,半天,轻咳一声:“我……我也以为是……病床。” 温竹森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疑惑。 他怎么觉得……宫先生好像想歪了? * 吃过晚饭,宫止离开了温竹森的家,上了车直奔六院而去。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对温竹森的情感,似乎真的如同施重说的那样,像是……喜欢? 得找施重问清楚才是。 “叩叩。” 宫止敲了敲施重办公室的门,不出意外地听到了一声“请进”。 果然,这个时间的办公室里只有施重一个人。 施重对伴侣的要求高得要命,夜生活基本上都是跟工作和书本相伴,这工夫在值班室或者办公室里抓他,自然是一抓一个准儿。 “诶唷,稀客啊,”施重看见宫止,顿时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你小子忍不住了”的得意表情,转身帮宫止拉开椅子,然后坐回到自己柔软舒适的椅子上面,“今天怎么把日理万机的少东家给盼过来了。” “是这样的,”宫止坐在椅子上,轻咳了一声,看上去有点儿难为情,“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遇到了一些感情上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要报复宫止之前在自己面前疯狂大秀恩爱的行为,施重毫不犹豫地戳破了好友的尊严—— “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宫止:“……”
第51章 Chapter 51 Chapter 51 宫止当然不会承认。 “让你朋友自己来问我,”施重屈起手指,得意地敲了敲自己白大褂前挂着的副主任医师的胸牌,毫不留情地说道,“挂号来问。” 他说完,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肿瘤科的,跟心理学没什么关系,而且,他再刁难宫止的话,真的容易挨揍。 别看宫止总是给人一副清清冷冷的矜贵样儿的印象,他那一拳可不是开玩笑的。 ……从小被他捶到大的施重在心里想道。 好在宫止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并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 施重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他的怒气就又冲了上来:“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拆我的笔?” 他的笔都被同事顺走了,只剩两根了,再拆就真的啥都没有了。 “……”宫止轻咳一声,拿起桌上的弹簧,顺手组装回去,“我的那个朋友,他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在某些方面会有些困惑……” 施重脱口而出:“嘿,巧了,我有个朋友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他看上去也相当困惑。” 宫止:“……” 这辈子的无语都要在今天透支完了。 其实一开始,宫止准备用“我有一个哥哥”来当做询问施重的理由,可转念一想,他和施重从小一起长大,他有没有哥哥,施重自然是最清楚的,所以还是用“我有一个朋友”这个说法比较靠谱一些。 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暴露了的宫止依旧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完全没有抽身出来,甚至从心底里认定施重一定没有看破他的心思,权当自己的想法天衣无缝。 “我和我这个朋友的关系非常好,”宫止神情认真地说道,“他的事,我是一定要帮他解决的。” “明白明白,你们俩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对吧?”施重了然地摆摆手。 宫止:“……” 施重不再仗着自己比宫止大了几岁就继续揶揄他,把话题拉了回来:“你跟我讲讲,你朋友和他喜欢的人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吧。” 说完,施重突然觉得自己的这句话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光从这个语境上分析,不论别的,宫止自述的这个所谓的“朋友”身份,在道德层面上就很不占优势啊。 谁家好人知道自己的好朋友跟喜欢的人之间的相处细节啊! “阿止,要不我们换个方法,”施重担心自己一会儿也被绕糊涂,直接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你的朋友。” 听到施重这充满高情商的发言,宫止顿时身心舒畅,松了口气,又深吸一口气,状似为难的样子:“……那我尽量适应一下吧,毕竟这是他的事情,我其实不该插手的……” 施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演,听着宫止说他与温竹森这几天的相处细节,却完全没胆儿挑破。 “我觉得吧,你的朋友可以从生活细节上入手,让对方慢慢地离不开……姓宫的你给我把鼎鼎送我的小鸟时钟放下,”施重话锋一转,同时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威胁宫止道,“你再拆一下,我绝对报警。” “抱歉。”宫止确实是无意识地在拆施重桌子上的各种摆件,见施重一副心痛的模样,他再次道歉,“如果你帮我解决……帮我朋友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替他送你辆车当做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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