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的小命不想要了。 更何况……用药装糖的这个“歹毒”的主意是他出的,宫先生可是在替他背锅啊。 宫止上前两步,俯下身把自家小叔从地上抱了起来,失笑着哄道:“对不起啊小叔,我不该这样骗小叔吃药。” 他很会给自己留后路,虽然在给鼎鼎道歉,但却绝口不提日后再不用这种方式骗奶娃娃的事情。 鼎鼎委屈地转过小脑袋瓜儿,不肯看他,小肉手仍旧勾着森森的手指:“药药苦~” 温竹森又心疼又内疚,只得回握住鼎鼎的小手,顺带从睡衣口袋里掏了颗糖,笑着朝鼎鼎晃了晃。 “糖糖~”鼎鼎完全不会怀疑森森手里拿着的就是糖糖,即便在此之前吃到的假糖糖就是森森喂给他的。 温竹森点点头,打开包装,把糖果送到了鼎鼎的嘴边。 只能让他尝尝味道,并不能全部吃光。 三个人之间的距离因为鼎鼎的小短手而格外贴近。 温竹森捏着小奶糖站在宫止的身侧,满目温柔地看着从宫止臂弯间探出小脑袋瓜儿、想要尝尝糖味儿的鼎鼎。 宫止清晰地感觉到了温竹森的发梢戳到他肩头时所带来的柔软触感。 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他微有迟滞,连回答鼎鼎问题的反应力都变慢了许多。 好在身为慈祥的长辈,鼎叔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一会儿工夫,就被自家乖宝贝用抱在怀里,拿着画册一篇一篇地翻着给他讲故事的方式哄好了。 “小叔,你看这只小鹦鹉,胖嘟嘟的,多可爱。” “可是,可是小鸟太胖嘟嘟的话,就飞不动啦~”鼎鼎眨巴着大眼睛,小肉手一抓一抓地模仿着飞翔在天空中胖嘟嘟的小鸟。 温竹森已经铺好了被褥,只等鼎鼎被宫止哄得有些困了,就带着鼎鼎躺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此时听着叔侄二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唇角不免染上了几分笑意,梨涡轻浅。 虽然只跟宫先生相处了短短几天的时间,但他却发现自己对宫止竟有着难以言喻的信任。 这种感觉是让人非常惊讶的。 至于是如何演变成现在这副心境的,温竹森不得而知。 本着越想越乱的心情,坐在床边缝小裤裤的温竹森索性抛开了这件事,不再去想,专心致志地投入到自己手中的活儿里。 缝完这几条小裤裤,他还得吃药呢。 . 温竹森膝盖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伤口尽数结了痂,只需要每天涂一点药就可以了。 而此刻被他握在手掌心的,则是他需要吃下去的最后一次消炎药。 这几天每次吃药都是鼎鼎在监督,而这工夫鼎鼎正被宫先生抱在怀里讲故事,完全没有时间注意他是否乖乖听话地吃了药。 温竹森不免起了“歹念”。 少吃一次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毕竟他的伤好了很多了,而为了将这一大把药吃进肚子里,他肯定又要喝好多水才能够全都吃下去。 ……实在是太煎熬了。 “还是吃吧,吃了总能好得快一些。”男人温和的声线从身后传来,带着十足的耐心。 温竹森吓了一跳,目光心虚地回过头。 宫止倒了杯水,从厨房走过来,递给温竹森。 鼎鼎被哄得生出了困意,此刻正抱着森森给他夹的粉红小牛躺在被子里昏昏欲睡呢,哪里还有精神爬起来催促森森吃药。 宫止没有碰温竹森的手,用杯壁的弧度轻触了一下他的指腹,而后在温竹森回过神来之后,才略一颔首:“之前看温先生吃药的时候比较……斯文,所以可能需要多喝点水。” 听到宫先生给自己用的这个形容词,温竹森差点儿没忍不住笑出来。 怪不得人家宫先生是成功人士,情商真的高得让人如沐春风,心情畅快。 温竹森放轻声音,看向宫止的目光中也揉进了笑意:“谢谢宫先生。” 宫止摇摇头,伸手示意温竹森开始吃药。 回归到自己最怕的事情上,温竹森面露苦涩,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后,终于把药放进嘴里,努力地就着一口一口的温水咽了下去。 替鼎鼎监督温竹森吃完药后,宫止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没再耽误温竹森和鼎鼎的休息时间,直接回到了隔壁房间。 * 由于第二天要回老宅,因此宫止很早就被自家小叔从隔壁房间里拉了过来,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前等待森森的鸡蛋饼出炉。 每当温竹森做饭的时候,鼎鼎都会极其踊跃地想要帮上点儿什么忙,但都被温竹森以各种理由成功拒绝,只得踮着jiojio,抱着碗筷在餐桌上摆正。 宫止刚进门,就听见了温竹森在打电话,开着扬声器,跟对方的交谈内容甚是清晰,根本容不得宫止礼貌回避。 “竹森,你要来参加今天的互动直播嘛?”米哈的语气里满是期待,但仿佛已经猜到了温竹森的选择。 温竹森喜欢安静,也不愿意跟别人交流,节目组今天提出的这个直播互动的建议,他恐怕很难答应下来。 正当温竹森想要犹豫着拒绝的时候,魏何突然在群聊中开口道:“总导演还会在直播间里发红包?这么大方啊?” 温竹森瞬间抿住了差点儿把“我就不参加了”这句话说出口的嘴唇。 发红包诶。 那可是总导演诶。 有浮云卫视做后盾,总导演出手应该会很大方吧。 宫止就在旁边,自然将面前青年的小财迷本质看得一清二楚,眼底蕴起了一丝笑意。 其实自从温竹森上次在樾山别院心脏病发作后,再见到温竹森时,无论是隔着屏幕,还是当着本人的面儿,宫止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温竹森为什么会突然选择搬出来,又为什么会一夕之间性情大变。 变得……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 “好的,那我准备一下,”回答米哈的同时,温竹森利落颠勺,将鸡蛋饼装进盘子里,“等会儿我和鼎鼎吃完饭就开始。” 正好鼎鼎也好几天没有见到德米特里和莱莱了,今天有机会,就得让小朋友们见个面,聊聊天什么的,也对鼎鼎的身心健康有好处。 结束了群内语音通话,温竹森面向宫止:“宫先生,您可能需要藏起来了。” 宫止抬眸看向他,有些不解。 温竹森知道宫家人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他与宫止之间的关系,因此在准备直播之前,他自然立刻想到了眼下最大的麻烦——宫止。 似乎是看出了温竹森有话要说,宫止转过头,朝他略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温竹森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有了当事人的鼓励,温竹森也就有了勇气。 他握着手机,理智中掺杂着点儿心虚:“……想必您也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虽然早就猜到温竹森要表达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但这话一说出来,就感觉像是变了味儿。 宫止:“……” 鼎鼎虽然只有三岁多,但是却明白很多道理。 爸爸交待过的事情,他也从来都不会忘记。 就比如在参加娃综之前,鼎鼎就在爸爸和姐姐的叮嘱下,知道了自己绝对不可以把家里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告诉别人。 尤其是森森和乖宝贝的关系。 听姐姐说,等以后乖宝贝和森森互相喜欢之后,就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森森有多好啦! 为了不让森森留下的计划发生闪失,鼎鼎自然坚定不移地相信姐姐的话,一切事情都向森森和乖宝贝学习,绝不让这个秘密提前暴露。 于是在吃完早饭后,鼎鼎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非常积极主动地把自家乖宝贝塞到了衣柜旁边的小凳子上坐好,伸出根小肉手指,使劲儿地“嘘”了一下,而后“哒哒哒”地跑回到了森森的身边,喜滋滋地等待着接下来可以见到德米特里和莱莱的时刻。 望着两人绝情的背影,宫止难得心酸。 温竹森进了直播间,生涩地朝镜头挥了挥手。 为了赚点儿红包,需要顶着的压力可真是不小。 米哈和魏何已经在直播间里跟粉丝们聊了一会儿了,见温竹森进来,立刻跟他打了声招呼。 温竹森抿了抿嘴唇,微微发凉的手指在大家看不见的角度扭紧了衣摆:“大家好……” 紧紧贴在温竹森臂弯里的鼎鼎接过森森的话茬儿,帮他化解紧张的心绪:“大家好喔~这里是森森和鼎鼎喔~” 【啊啊啊漂亮宝贝和咱叔】 【天哪,我的森森穿着睡衣诶,他真的好人夫啊呜呜呜】 【才十月份的天气,他就穿这么厚实的睡衣,不会热的吗?】 【可能是身体真的很不好吧(不管了,先亲咱叔一口)】 【到底怎么样才能得到温竹森啊!】 【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果然,米哈也像观众们一样,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竹森,你穿这么多,是不是很累啊?” 德米特里虽然没有出镜,但镜头外面依旧传来了他纠正自家哥哥发音的声音:“是‘冷’,不是‘累’,唉。” 米哈:“……” 温竹森始终都会被这兄弟俩的互动逗笑,心情放松了些:“这几天有点儿冷。” 鼎鼎紧忙点点头,吸吸小鼻子:“是哦~鼎鼎喂小鸟的时候差点流鼻涕呢!” 德米特里在那头儿听到了鼎鼎的声音,紧忙推开自家哥哥,凑到镜头前跟鼎鼎弟弟聊了起来。 就算直播,温竹森也没有忽略其他的事情。 比如现在已经到了鼎鼎该吃药的时间了。 然而温竹森十分清楚,有了昨天晚上的经历,他再想要劝鼎鼎吃药,自然是难上加难。 可只要今天早上再吃一次药,鼎鼎可能就成功避开这场感冒了……到底该怎么办。 幸而有宫止解救。 趁着鼎鼎跟德米特里唠得正欢时,宫止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确定温竹森注意到自己后,他指了指餐桌上的橙汁,继而又示意温竹森让鼎鼎只喝微苦的口服液就好,而不是昨晚的药片。 “这个真的超级好玩喔~”鼎鼎正向德米特里和直播间的观众们展示森森给自己买的小玩具,根本顾不上看镜头,“等下次我带过来,我们一起玩喔~” 因此温竹森就有了行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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