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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冉说：“它之前应该是有的，但我不清楚具体的功效。” 汪秋月摸了摸自己的耳钉，摩挲小圆扣的边缘：“这是每个人的秘密，没人会告诉别人。但你说它有，我看也不一定。” 景冉临场发挥演技，眼眶微红：“其实，这块表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给我的，我想要知道它的来历。您有思路么？” “哦，那就说得通了，难怪我感觉不出来，估计是失效了。”汪秋月叹了口气，说：“告诉你也无所谓，我估计韩默川也猜到了。” “道具，是最初一批深潜者制作出来的，附带不同的功能，可以在潜意识世界抵御一次死亡。” “我和天海的道具，都是我们的小爷爷汪凭鹤做出来的，为了保护家里人而已。” 景冉问：“道具这么有用，潜研所怎么不多做出来些？” 汪秋月好笑地说：“你当道具是大白菜啊。不是什么人都有能力做出道具的，要天赋要实力的，现在根本没人做的出来了。” “我知道有道具的人，都是和老一辈们有渊源的人，你得到的这个手表，应该是发挥了效果之后，回收再利用的。” 听了这番话，景冉心中疑云密布，他的手表有功效却不能抵挡伤害，和老一辈做出来的道具不尽相同，究竟来自何方呢？ 汪秋月只以为他是想到送手表的人，便没有再询问。房间里一时无人说话。 她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余光在门口扫到了一个黑影。 扭头一看，对上了一双黑洞洞、毫无生气的眼睛。如同爬行动物冷漠的竖瞳盯着世仇，让人不寒而栗。 汪秋月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看清门口来人的样子，埋怨道：“闻贝贝，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在门口吓人呢？” 闻贝贝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僵直着身体，脸颊不自然地抽搐着，过了好久才说出一句磕磕巴巴的话来：“我路过，没事。” 他的垂下了头，厚重的刘海掩盖住表情，声音如蚊蝇：“你们在这里干嘛。” “我们在等柳老师。”景冉开口解释，询问道，“早上我看你来找过柳老师，当时没找到么？” 闻贝贝：“你们什么时候走？” 汪秋月没好气地说：“等看到人了再走啊，你别傻站在门口啊，怪吓人的。” 闻贝贝也不回答，身体僵硬地转向，往楼梯间走去。 景冉跟过去一看，闻贝贝走路没有一点声音，在楼梯间里像一团游移地黑雾。 “闻贝贝要是没问题，我名字倒着写。”汪秋月小声说，“明天就别分票了，跟我绑票投他出去。” 景冉不置可否，只说：“先问问柳自旬吧。” 两人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有人回来。 楼梯间好不容易有了点响动，还是住在同一楼层的其他人。 景冉觉得房间越来越阴冷，无所不至的水汽黏在皮肤上，后背发寒。 “快到工作结束的时间里，这层楼里，没回来多少人啊。”景冉默默计算着数量。 汪秋月也觉得房间像冰窖一样，她站了起来：“先回去吧，干等着也没意义。” 话音未落，洗手间里传来了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面上。 “什么玩意儿。”汪秋月白等了半天，心里火气正旺，她拉开洗手间的大门，饶是经验丰富，还是被吓得尖叫一声。 小瓶沐浴液被什么东西打翻在地，才发出的声响。 抬眼一看，卫生间天花板的排风口，一张伸展得发白的人皮正往下“滴落”。 人皮里包裹着发光的液体，像注满水的气球放在阳光下，长条状的东西从天花板上垂落到地上，蛛丝粘连着。 地上已经汇聚出一滩液体，逐渐融合成一张完整的皮，从上面长出一个类似手的东西。五个小嫩芽粘在圆饼上，弓着手腕捏挫地上的皮肤和液体，很快就捏出了自己的胳膊。 景冉想到了袁援，她的半边身体被砸平之后，也是如此，可以随意给自己的身体塑形。 这坨不断往下滴落的东西，像是察觉到了变化。灵活的小手在液体中翻翻找找，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眼球。 举着这颗玻璃珠一样的眼球，这团物体蠕动着膨胀起来，依稀成了半人形的生物。它从柔软的液体里掏出了一把砍刀，瘸着腿就往外追。 “我去。”汪秋月撒腿就往外跑，一转身就进入了楼梯间。 景冉紧随其后，逃出屋子后闪身进入了隔壁自己的房间，碰地一声锁上了门。 第72章 劳者多能市14 景冉躲进屋里，先是拧上锁，紧接着用椅子卡住门。隔着门板，他仔细听着外面的响动。 走廊是一如既往的死寂，听不见半点人声。空气中，股无孔不入的潮气愈加浓重。 坏了，景冉想到柳自旬的房间，那些从浴室天花板漏下来的人皮和粘液。房间的管道相通，那些东西恐怕能走管道进来。 他急忙跑进浴室，浴室里的潮气果然是最重的，湿冷浸骨。 景冉凝神想了想，用卫生纸做成纸团，堵住天花板的换气口。 纸团吸收潮气后，景冉随手扔在地上，再快速换下干爽的纸团塞住孔缝。 水样的液体，潮湿的空气，这些东西都可以顺着通风管道，直抵各个房间。 景冉猜测人皮下包裹的这些东西，如同人体的血液一般，可以□□爽的纸巾吸附住。 同理，未知的生物会被纸巾黏住，从主体上剥离出来。 如景冉所料，潮气渐渐消弭，在头顶中觊觎的怪物愤怒地敲击着管道。偏偏，他不能让自己血肉被分离，只能暂时退去，阴冷感离开了景冉的房间。 景冉长舒一口气，身上的衣服被水汽附着着，湿漉漉的。他想把衣服敞开个口子透透气。 没想到，纽扣被焊丝在衬衫上，怎么也解不开。 景冉这才想起，汪秋月说没衣服可换时的苦笑。 他迟缓地察觉到，因为性别不同，汪秋月没有直接说衣服脱不下来，而是换了个委婉的方式暗示这点。 当时的自己听了个半懂，直到也想解开衣服时，才发现衣服不是不能换，而是根本脱不下来。 景冉只得抖楞下衣摆，带动着后背的拉链哗啦作响。 难道说后背的拉链才是真正的扣子？景冉反手，轻松够到了后背的拉链。 他正要往下拉时，窗户上传来了咚咚的声音。 这里可是二楼，谁在外面敲窗？ * 韩默川刚进入潜意识世界时，就在走廊的墙壁上看见一张消防示意图。他默不作声地取下示意图，叠好藏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张纸福祸未知，他没透露给任何人。 消防示意图上明确地绘制了各个楼层的样式，详细地写了消防指南。 其中，有两个位置，被红笔打了个叉。 一处，是三楼走廊末端、挨着楼梯间的房间。 另一间，是二楼一间长条状的卧室，狭长地贴着楼体外侧，横穿二楼一层，包裹着每一个房间的窗口。入口是二楼楼梯间的一个暗门。 这两处在消防图上被打了叉，也许是房间已经消失，也许是通过这种方式另类地吸引他的注意。 毫无疑问，这两处要不就是平淡无奇，要不就是龙潭虎穴。 上班时，景冉自从看见镜子里的小男孩后，心里就装着道具的事，想知道小时候的自己和潜意识世界扯上了什么渊源。 韩默川把这些看见眼里，他没有把消防图的事告诉景冉，而是选择自己一人先去探探虚实。 他先上到了三楼，走廊末端的房间和其他房间并无不同，只是该贴着门牌的地方空空荡荡的，没有署名。 附近的其他房间也是如此，像是一个无形的隔离带，把这个房间隔开。 韩默川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直接敲上了房门。 房门紧锁着，他先是轻声敲了两下，再停顿片刻，正当他想要再敲门时，门开了。 一个窈窕美人挤在门缝里，勾人的眼神痴缠着韩默川，朱唇轻启：“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眼前的女子正是酒店的管理者虹姨，韩默川礼貌地询问：“您是住在这里么？我捡到了一张消防图。” 韩默川把叠好的纸张展示给虹姨看。 虹姨没看消防图纸，漂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韩默川，嬉笑着说：“你就是这次的幸运儿啊，真的挺幸运的，找到我在这里。” “进来吧。”虹姨把门打开，身姿摇曳地往里走，“我在这里是很好说话的，作为幸运儿的福利，你可以问一个问题。” 一进入房间，就闻到一股异香味，浓厚而甜腻。 这间房子比其他房间都大，卧室里没有床和衣柜，三面墙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监视器，中间摆了一个单人沙发和茶几。 虹姨在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很好奇吧，我在这里做什么。” 她笑了笑，殷红的指甲盖翘下遥控器的按钮，三面墙是的各个显示器闪过乱码，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我可是在，尽职尽责的监工呢。”虹姨嘴角勾出弯弯笑意，眼里却冰冷无比。 三面墙上的显示器挨个滋滋啦啦地打开，只有中间一台显示器是黑屏，其余都现实着大同小异的画面。 粗糙的天花板，桌面杂乱长条桌，透明的玻璃房子……俨然是办公楼每一层的监视画面。 现在各个写字楼都空荡荡的，没有员工，只有转动的时钟，彰显着这不是静止画面。 韩默川问：“中间那台显示器，是在监视那个地方？” 虹姨眼光流转：“幸运儿，你确定要问这个问题么？你只有一次机会哦。” 韩默川说：“确定。” “也许它只是坏了呢，那你可是白浪费一次机会。”虹姨把遥控器拿了起来，轻轻按下，“不过你真的很幸运，它现在可以工作。” 显示器应声打开，画面上出现的是地铁狭长的车厢，车厢里有两个刚下班的人，他们正在车厢里交头接耳地说着话。 监视画面中，车厢偶尔出现晃动的情况。里面搭车的两人正好走出车厢。 虹姨：“哟，这俩人怎么现在才回来。” 毫无疑问，中间的显示器在监视地铁车厢内部。韩默川心有疑惑，每一个写字楼都安装了监控，为什么只有一趟地铁安装了监控，这个班次和其他列车有什么区别？ 韩默川也知道，虹姨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客气地说：“谢谢，我知道了。” 虹姨：“嗯，你走吧。” 韩默川想在监控室多呆一阵，可更不愿和虹姨发生冲突。他礼貌地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 虹姨惊讶于有人这么听话，她眼光一动：“这么听话的，你倒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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