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心吗?”厉沉舟喉头滚动,声音在这个夜色中有些莫名的低。 “嗯……开心……”纪眠察觉他靠近了,热气仿佛吹过耳畔,厉沉舟像是咬耳朵一样地低声说,“眠眠……” “宝宝……” “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声音撩人的哑。 纪眠被这个称呼.烫.了一下,很紧张的揪住睡衣的下摆,说话好像都有些磕巴了:“嗯……嗯?” 后腰被大手扣住,他被迫向前,和厉沉舟贴在一起,厉沉舟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带着点冷杉和薄荷混合的香气:“眠眠知道,但不肯说……” 纪眠觉得脑袋都被烫懵了,他无意识哼了一声,很懵地说了句:“不……” “不可以?”厉沉舟亲了亲他的唇,摩挲两下,“不可以?” “嗯……”纪眠被亲的闭上眼,恍惚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呜呜呜。 这就是吃人嘴短吗? 他含泪被吻住,厉沉舟亲的很慢,很缓,像是舔舐,比往常更有耐心的,撬开他的齿关,扫过口腔中的每一寸。 纪眠感觉自己在被控制着慢慢后退,然后缓缓倒在床上,厉沉舟单手撑在他身前,温度仿佛都升高了,纪眠害怕的手都在抖,迷迷糊糊中,厉沉舟离开一点,然后,从唇齿间渡过一点又甜又涩的味道,像是酒。 “眠眠喝一点……”厉沉舟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喝一点就不怕了……” 纪眠无意识的吞下,来不及吞咽的酒液顺着细白的皮肤蜿蜒向下,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 纪眠眼窝浅,眼皮皮肤薄,哭起来便会变得通红,他偏过头去,盯着一旁在黑暗中泛着一点点幽光的高脚酒杯。 眼泪顺着眼角一串串的掉下来,不要钱似的,厉沉舟轻轻亲了亲他的脸,很没办法,又很温柔地说:“眠眠、宝宝……不哭了………” 话是这样说,但又固执的掰着他的下巴和他接吻,含糊着说:“别怕……” ………… 纪眠小嘴在那儿撅着,眼泪掉下来,像是被欺负狠了,整个人像是烫到似的,很幽怨,又很无奈地嚷:“厉沉舟……” 厉沉舟却心情愉悦的凑过来,掰着他的下巴亲亲,低哑的声音直烫人:“眠眠、宝宝,宝宝真漂亮……” “眠眠哭起来也漂亮……” 声音哑的要命,却无比撩人。 纪眠悲愤又羞耻的呜咽一声,被堵住嘴巴,亲的喘不上气。 ………… 纪眠醒来的时候,脑袋里的一根弦好像在突突的跳着。 他意识到厉沉舟没在床上,翻了个身,像是想到什么,长睫颤了颤。 他有点委屈,又有点羞耻的闭了闭眼,随着记忆的回笼,纪眠的脸蛋越来越红,越来越羞耻。 纪眠抱着被子打了个滚。 好羞耻。 厉沉舟好心机。 真是非常心机。 在华国自古以来有句老话这样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好嘛,原来昨天带他出去玩,是有要求的。 但厉沉舟还是太过分了。 他悲愤交加地捶了一下床,还没来得及说话,门被从外推开。 “眠眠,醒了吗。”厉沉舟站在门口,往里走了一点,就收获了一下幽怨的小表情。 他轻轻牵了牵唇,一副餍足的神情,就要掀开纪眠的被子:“还疼不疼?” 纪眠吓得僵住,反应过来,又连忙伸手按住被子:“不疼了不疼了不疼了不疼了……” 厉沉舟唇瓣微动,垂下眸,看向纪眠修长的脖子和露出的肩头。 全是他弄出的青紫,在雪白的皮肤上看起来有些骇人。 “乖。”厉沉舟无视他的反抗,给他穿衣服,“手抬起来。” 纪眠被迫随着他的动作,害羞的脸上有点烫,闭着眼,眼尾还有点红。 厉沉舟几乎是体贴的伺候他,拉着他去洗漱,又一起下楼吃饭。 纪眠心里那点羞耻才慢慢压下去,埋头吃饭,很乖的样子。 厉沉舟还问他:“合不合口味,想不想吃点清淡的?” 纪眠觉得自己都有点肾亏了。 摇了摇头,努力多吃了点肉。 等吃完饭,厉沉舟要去上班时,才走过来捏了捏他的下巴,低声说:“如果哪里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要好好吃饭。” 纪眠小鸡啄米地点头,送走厉沉舟,才叹了口气。 呜呜呜。 好的吧,还是没有逃过被吃的命运qwq 但仔细想想,其实还……还挺舒服的…… 纪眠想的小脸通黄,忍不住拍了拍脸颊,又紧急去洗了把脸。 洗完脸后,他才慢悠悠的躺在沙发上,腿疼,不太爱走路,蔫蔫的,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手机。 临近中午,纪眠正准备问问厉沉舟回不回来吃饭,手机却弹出一条邮件消息。 他本人从不用邮箱,只不过图方便就开了,也从未点进去过。 但这条邮件很怪,是匿名的。 谁给他发邮件还匿名,他点开,随便扫了两眼,却忽然顿住,捏着手机,大脑空白,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邮件没有附件,只是单纯的以第三方的视角描述了“纪眠”是怎么和纪家达成共识,谈了怎样的条件,变成了安插在利士的卧底,为纪家提供情报,而纪眠提供的每一个资料,都被明明白白的标注出来。 纪眠大脑忽然无法思考了,他像是被定在原地,恐惧顺着血液缓缓爬满全身,他足足呆了半分钟,才慌里慌张的按灭了手机屏幕。 邮件最后,标注了一句话—— 厉沉舟也会收到,真期待他的表情。 纪眠心脏砰砰直跳,过度紧张的情绪让他大脑空白,纪眠一时间都无法分辨这封邮件是谁寄出,但大概率是纪家。 他后背发麻,来不及悲伤,来不及有任何情绪,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厉沉舟知道了会怎么看他。 会恨他吗?会厌恶他吗,会报复他吗? 他还有什么办法。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他第一个反应是:跑。 先不管别的,跑了再说。 虽然脑袋里演练了无数次,但真的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慌忙拿出手机查了查路线,胡乱选了一个最远的高铁站。 打车软件滴滴了两秒,显示他已经打到车,距离他1.4公里。 直到这时。他才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 行李。 还有行李呢。 他收拾的行李。 连忙跑上楼,他把行李拖出来,又沮丧的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带出去,外面全是佣人,张伯还在院子里浇花呢,他要怎么解释自己拎着一个行李箱像是要逃亡呢? 没法解释,犹豫再三,他咬了咬牙,直接把证/件掏出来,银/行/卡也掏出来,然后就往下走。 腿根的软肉疼的要命,因为昨天被过度摩擦了许久,他咬咬唇,顾不得这个了,就要推开门时,他却再次停下。 衣服呢,那么多衣服,真一件不带了? 心仿佛在滴血,这些衣服都特别贵,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穿了。 一不做二不休,他找了几件囫囵穿到身上,然后穿上羽绒服,整个人鼓鼓的,仿佛是一只小企鹅。 打车软件提醒他车辆已经快要抵达目的地,请立刻前往。 纪眠顾不上别的了,噔噔噔下楼,尽量表现得没那么急切,路过花园时,张伯喊了他一声:“夫人。” 纪眠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头顶,钉在原地,僵硬的回应了一句。 但好在,张伯也只是和他打招呼,他深呼一口气,尽量从容悠闲的出了家门。 他在这片打车不熟悉,出门也从来没叫过车,总是小马送,车辆抵达的地方按错了,不是厉家门口,反而是另一栋离这儿有一百来米的地方。 他出了门,没找到车,意识到这一点后都想哭了,这是他上下两辈子第一次逃亡,整个人仿佛是被赶鸭子上架,毫无经验,又高度紧张。 他打给司机,司机告诉他地方,他往前走了一会儿,坐上车的时候,司机看他穿了这么多,还有点惊奇。 “说一下您的尾号四位数。” 纪眠报了上去,司机应了声:“好,那我们就走了。” 脑中忽然一闪,他好像忘记带了一样东西:“等等师傅!” 照片。 那张他和厉沉舟在G大门口的照片。 马上要走了,他却连一张照片都没有,以后他和厉沉舟除了在法庭上,都不会再见面了。 他心里忽然很空,司机犹豫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 厉沉舟刚开完会,李茹抱着资料跟在他身后,汇报着刚才会议上记录的事项。 厉沉舟面无表情的听着,大步流星,淡声说:“好,我知道了。” 李茹微微点头,问道:“张总之前已经来过,想要见您一面,我帮您把时间约到下午三点,可以吗?” 厉沉舟颔首,又道:“帮我订两张一周后去k国的机票。” 李茹没什么疑问,闻言点头:“好,厉总,时间定在上午还是下午?” 厉沉舟拿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 他手机里向来消息很多,一般他只会挑选查看,视线微顿,他抬了抬手。 李茹立刻噤了声,厉沉舟看向那显得尤为突出的“匿名邮件”。 和他发消息的,不是工作伙伴,就是潜在的工作伙伴,一般人恨不得把有用的信息全写在标题上,但现在却有人给他发了一封匿名邮件。 思绪微顿时,手指已经点了进去。 只是刹那,他瞳孔微缩,视线垂落在屏幕,微微皱眉,空气仿佛陷入死寂。 这是一封告密信。 信的内容是他一直知晓的东西,就如他一开始认为的那般,“纪眠”假借和他联姻的借口,实则是纪家安插在他身边,能时时刻刻监视他,传递消息的小棋子。 而如今,纪家覆灭,这颗不够忠心的棋子,便被抛弃,打压,报复。 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李茹在一旁有些担忧:“厉总?” 厉沉舟回过神,抿了抿唇,幽深的黑眸泊出一点光,心中却猛地坠落下去。 如果这封邮件发给了他。 那么为了达到恐吓的目的,纪眠也会知道。 但。 纪眠并不知道,他早在一开始便已经知晓一切。 不过片刻,他捏紧指骨,沉声吩咐:“会议推迟到下午,备车回厉家。” 李茹察觉到不对,立刻道:“好。” … 纪眠满面纠结,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很抱歉地对司机说:“不好意思师傅,我还有点东西没拿,要下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84 首页 上一页 62 63 64 65 66 6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