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沈致就全然明白了,他喜欢宋衡阳,自然也愿意按照宋衡阳喜欢的方式去适应。 即便无求无欲度过下半生,沈致也甘之如饴。 “怎么穿成这样?”沈致最近有点感冒,窝在家里办公。 穿着一身淡米色的居家服,璀璨的金发绑到后面扎起一个小揪揪,细碎的额发搭落如玉侧颊,温隽又柔和。 沈致将膝上的笔记本放到茶几,起身趿拉着棉拖给宋衡阳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宋衡阳冷白的皮肤染着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吐息中充斥着醉人的酒香,身形摇摇晃晃地站不稳。 宋衡阳手指很长,泛着青白的玉色,朝着沈致伸过来时像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沈致把杯子塞到宋衡阳掌心,拉着他坐下,手背测着他额头的温度。 没发烧,就是喝多了。 沈致俯身摸着宋衡阳的脸,担忧道:“怎么喝得这么多?” 沈致细白纤瘦的锁骨被单薄顺滑的衣领遮盖着,宋衡阳眨眨迷茫的眼,视线被那块散着冷香的皮肤掠夺,湮没在衣领深处。 宋衡阳偏偏头,耳根有些热。 “喝点水”,沈致托着宋衡阳的手腕往上抬了抬,催促道。 宋衡阳垂下长长的睫羽,手腕被温热的掌心托举,手中的被子抵在口唇,宋衡阳睫毛微颤喉结滚动,着急地吞咽着杯中的温水。 沈致拧起眉,总觉得宋衡阳今天奇奇怪怪的。 沈致用指腹抹去宋衡阳嘴角的水渍,琥珀色的眸子又化成黏稠的枫糖霜,流淌出来,让人舌尖都是甜的。 “怎么了?生意没谈好?”沈致打量着宋衡阳的神态,目光渐渐落在宋衡阳微敞的西装衬衫上,白色的衣领被墨绿色的绸带装饰。 垂顺地缀在宋衡阳性感的喉结下方,莫名叫沈致想起黑白电影中老派浪荡公爵的绅士味道。 宋衡阳很少穿这种过于轻浮的西装,但沈致不得不承认,穿成这样的宋衡阳很有魅力,诱人沉沦的魔力。 “谈好了”,宋衡阳解释道:“高兴地喝多了。” 沈致松口气,没事就好。 宋衡阳骨节分明的手指拽着自己的领口,露出大片赤/裸的肌肤,在白炽灯下莹莹闪着冷白的光。 沈致没忍住碾了碾宋衡阳的皮肉,冷玉似的胸肌升起绯薄的红痕,沈致的指尖感受着宋衡阳胸廓深沉的起伏。 难耐的闷哼声划过沈致的耳畔。 沈致兀地回神,抬眸看宋衡阳逐渐发红湿润的眼,不好意思咳嗽两声,松开了手。 沈致暗暗埋怨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见到宋衡阳就忍不住扑上去,说好了一起柏拉图,自己怎么总是想着突破底线当叛徒。 明知道宋衡阳不喜欢,自己总是强求,婚姻怎么能长久。 沈致立马拢了拢宋衡阳过于暴露的衣襟,甩掉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宋衡阳不明所以地握住沈致的手,嗓音含着酒气,有些发软,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询问道:“秘书给我搭配的,好不好看?” 好看,当然好看,好看到沈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沈致觉得宋衡阳比自己小总爱哄着他,摸摸他的微凉的发丝,嘴角含笑:“阳阳穿什么都好看。” “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沈致把杯子盛满水,让宋衡阳先喝着,自己就去了厨房。 宋衡阳歪着头努力睁着不清醒的眼睛望着沈致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低头去看自己身上被拢好不见半点皮肤的西装。 落寞地抿抿唇。 骗人,一点都不好看。 沈致以为今天是个小插曲,谁知道宋衡阳的秘书好像打通任督二脉似的,各种花里胡哨的西装都让宋衡阳穿。 要不是宋衡阳的秘书都当爷爷了,沈致很难不怀疑宋衡阳的秘书有啥异样的心思。 沈致视线控制不住地落在贴合在宋衡阳冷白健硕胸肌上黑色蕾丝上,蔓延花枝镂空的布料勾勒着流畅型美的肌肉线条,露出独属于胸肌的沟壑。 沈致艰难地咽咽口水,抬头再次确认道:“你要穿这个出去?” “不可以吗?”宋衡阳乖乖地站在沈致面前,任由他打量,长长的胳膊垂在下方,拘谨地如同幼儿园的小宝宝。 沈致牙酸地挑眉。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宋衡阳现在看起来好色啊,沈致心里有点酸,他天天只能看不能吃,现在别人也看到了。 那他作为宋衡阳的爱人,好像就没啥特权了。 “我就是怕你冷”,沈致皮笑肉不笑道。 宋衡阳轻轻拉住沈致的手,往自己裸/露肌肤上带,让沈致感受自己还温热的皮肤,压着清凌凌的眉眼,小声道:“不冷。” 沈致蓦地一怔,柔滑的皮肤和凹凸不平的蕾丝融在指尖,升起点点酥麻的痒意。 沈致被宋衡阳带得一晃,掌心抵在宋衡阳的胸口处,眼前被修长如寒玉的脖颈吸引,上面散发着昂贵的淡淡香水味。 沈致下意识抓握,宋衡阳的皮肉被沈致微凉的手指激起层层战栗,呼吸都压抑起来。 宋衡阳微微低头,纯粹的黑眸干净如清泓,眼尾勾着,更想邀人深入。 沈致控制不住地仰起头啄吻着宋衡阳的脖颈,抿着宋恒薄薄的皮肉,濡湿浸润,冷白的寒玉瞬间沁血生艳。 “阳阳”,沈致轻轻噬咬宋衡阳的喉结,以来缓解牙齿的痒意,含糊不清地叹息着。 宋衡阳呼吸深重了些,拉着沈致手腕的掌心紧了紧,偏头去寻沈致的唇。 沈致的唇珠磨得嫣红,饱满圆润的唇瓣被洁白的牙齿咬着,口息吐着幽幽的冷香。 宋衡阳同沈致鼻尖相抵,唇瓣只有咫尺之遥,呼吸绵长交缠。 沈致掀起长睫,眼底闪过惊慌,推开了宋衡阳。 好险,差一点又没忍住! “你穿…就是”,沈致有些结巴,反正再好看也是他家的,沈致对于宋衡阳的人品绝对信任。 沈致后退几步,“我去楼下等你,然后再一块去吃饭。” 沈致到楼下揉了两把脸,暗暗吐了口气。 他总感觉宋衡阳在勾引自己,是错觉吧,阳阳那么乖那么单纯还是柏拉图的奉行者,怎么会呢? 沈致唾骂自己,立场不坚定也就算了,还试图把脏水破给阳阳,太过分了。 沈致望了眼外面晴朗明媚的天,打开了伞。 沈致的手机震动不停,连绵不断的铃声持续地刺激耳膜,压抑地有些心慌。 沈致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冯瑶。 “有什么事…”沈致话还没说完就被急切的女声打断。 “小致,贺期礼从精神病院出来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儿,你要小心”,女人担忧的话从电流传到沈致耳畔。 沈致的手紧了紧。 贺海鸣的博瑞医疗出了事,贺海鸣早有先见之明地把法人转给了冯瑶,冯瑶便变成了替罪羊。 盛黎曼动用了很多关系帮冯瑶脱困,代价是冯瑶以后不要再打扰沈致。 身陷囹圄的冯瑶含泪同意了。 贺期礼的手也不干净,借口患有精神疾病逃脱制裁,宋衡阳跟沈致商量,精神病人应该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沈致没有反对,他讨厌贺期礼,也讨厌为了冯瑶不断地讨好贺期礼。 沈致痛苦的前半生,一半来源于他的生父家庭暴力,一半来源于贺期礼对他的精神霸凌。 现在贺期礼出来了,沈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贺海鸣跟冯瑶厮混的晚上,贺期礼那时还小,坐车去找贺海鸣,不幸遇到了车祸,双腿瘫痪,贺海鸣转天才姗姗来迟。 贺期礼恨贺海鸣,恨冯瑶,也恨着健全的沈致。 耳边的风声呼啸,沈致抬起伞缘,失控的小轿车直冲面门。 沈致瞳孔骤缩,身体僵直在原地。 他看到车里面的人,赫然正是贺期礼。 刻意模仿沈致的面庞扭曲成丑陋的嘴脸,散发着深深的恶意。 他要杀了自己,沈致此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点。 “学长!”撕破空气的惊恐的声音穿透沈致耳膜,沈致被扑倒在路边,头撞在台阶,翁鸣着发黑。 粘稠的鲜血划过眼角,蒙蔽着沈致的视线,大脑狰狞地呼喊着,沈致却说不出一个字。 “阳阳,阳阳”,沈致颤抖地着摸着压在身上昏迷的宋衡阳的脸。 门口的保安截停了肇事车辆,七手八脚地过来救人。 沈致头痛得厉害,闭眼前他看到宋衡阳迟缓地睁开眼,扬起安抚的笑,启唇张合。 “别怕”,他告诉沈致不要怕,有他在不要怕。 沈致眼尾垂过泪滴,彻底丧失了意识。 五天后 “一会儿才出院,先吃个苹果?”沈致给躺在病床上的宋衡阳喂着水果。 宋衡阳除了脑震荡,右胳膊还有些轻微骨裂,沈致没什么大事,被宋衡阳护得很好,头破了些皮。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沈致在照顾宋衡阳。 宋衡阳抗拒地摇摇头,他住院就一直在吃水果,他不想吃了。 沈致强硬地把削好的水果塞进宋衡阳嘴里,“医生都说了你最近火气特别大,多吃点降降火,嗯?” 宋衡阳垂下眼帘,机械地咀嚼着。 沈致忧愁地看着长在宋衡阳唇边的口疮,喃喃自语:“怎么火气大成这样?” 宋衡阳听到沈致的低语睫毛颤了颤,终究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又吃了两块水果。 病房的门“吱呀”打开,盛黎曼说过会儿过来接他们。 沈致下意识转头,“妈,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沈致剩下的话卡在嗓子里,来的人不是盛黎曼,而是冯瑶。 “有什么事吗?”沈致神情冷淡下来。 冯瑶笑容一僵,对于亲生儿子的冷漠,冯瑶感到委屈。 “我过来看看你”,冯瑶踟蹰地走进病房,对病床上的宋衡阳笑了笑。 沈致往前走了几步,挡住冯瑶的视线。 “我们出去说”,沈致不愿意让冯瑶过多地接触宋衡阳,如果可以的话,沈致希望他也不要再见冯瑶。 冯瑶是他的母亲没错,他也会努力尽到赡养义务,但是冯瑶没给过他什么快乐幸福的回忆,沈致想尽可能地少见冯瑶。 冯瑶被沈致带到楼梯间。 冯瑶忍不住落泪,哽咽地质问沈致:“小致,你是不是不愿意见妈妈?” 沈致摇摇头反驳道:“是您讨厌我这张与父亲相似的脸。” 冯瑶脸白了瞬,拼命解释着:“小致,妈妈没有……” 沈致没有对这件事感到介意,他不能要求受害者坦然自若。 “您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沈致再一次问道。 沈致不相信冯瑶只是单纯地见见他。 冯瑶蠕动唇瓣,此时柔弱的女人更加脆弱,她祈求道:“可不可以放过贺期礼,妈妈对他有愧,你贺叔叔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贺叔叔保证以后绝对好好看管他,绝不会让他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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