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亲亲鼻子,一会儿咬咬耳朵这种亲昵实在太过扰人心境,韩麒撇撇嘴,干脆也不再多话。 他心里也清楚,失忆的戎北会不会听他建议先不说,作为一个完全对虫族法律不了解的外族‘人’,发表看法或许也是微末多言,所以现在该做的只有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态,不去影响戎北所做出的判断就行了。 自此,二人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家,安斯顿还是他们的管家,一切都没有变。 到家后,安斯顿客气的半跪在韩麒面前,低垂头颅,对他承认了自己所做的错事,并且保证未来会恪守一个管家的本分,再不犯错。 看起来,他们家还是从前的日子,一切都好像从未发生,韩麒依旧知趣的闭口不言,不该管的事从不多问一句。 而戎北从回到家之后,就在处理公事。 他坐在落地窗边对着光脑分析各种档案,做排序,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数据扇形图和表格之类的。忙碌的好像不是那个一连几天都在床上拼命要贴贴的荡荡大雌虫。 韩麒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 可他是军雌。还是在一个没有战乱星球上的、休战期间的军雌。 没什么仗要打,就像个高等级的文员,好像也正常? ‘好歹他是在家里嘛,不需要我去担心他跑出去之后那个失忆的脑袋会不会闹出什么乌龙’——韩麒想。 时间悄然而过,一转眼,夕阳西下,寒月当空。 要到了晚上睡觉时间,戴罪保释的安斯顿过来报备,身为管家的任务全部完成,经过戎北同意后,他获得了睡觉的权利。 听到睡觉,韩麒猛地打了个机灵。 想起每每戎北看向自己的复杂眼神,韩麒都会觉得……现在的情况简直是要命。 “困的话,就去睡吧。” 仿佛看出他怎么想的,依然专注于光脑的戎北,头也不抬的吩咐了一句。 韩麒砸吧两下嘴,想回答,却因为没有对视到目光而觉得对方根本就没怎么在意自己的回答,便低头作罢。 主要是不知道去哪睡。 去客房的话,有点担心戎北这个脑回路不正常的雌虫他会生气,觉得丈夫‘见外’。可是去他卧室,好像又有点不太好? 想想确实,明明就已经知道不能一起睡,却还是故意爬床,确实显得有那么一点不讲道理。 韩麒苦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 可是雄虫似乎都是不讲理的不是吗? 韩麒想着,又看了一眼那只在警察局还挺热情的磨啊蹭啊的雌虫。 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适应雄虫这个身份,不光是在外面‘模仿’,在家也该深入骨髓。 “你也睡,”韩先生试图把主动权划分到了自己的手里,目光看着楼上的方向吩咐戎北:“一起回去睡。” “还早,我等会。”戎北依然没有回眸看他一眼。 韩麒有点生气了。 明明是两‘夫妻’,现在搞得好像在网吧包宿一样?咋,光脑也是按时间收费的,抬眼看一下老公都没时间? 还是说心里根本就惦记着从前的那只‘前夫’?! 越想火气越大,韩麒闭上眼,默默应了一声。“行。”然后转头就走。 戎北没有跟上他,只是在他离开后侧目,略显落寞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再回过头,戎北看着光脑对面已经开始打哈欠的属下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辛苦了。” “不辛苦,为老大排忧解难也是我工作的分内职责。”哈特也咧着嘴,跟着露出个难看至极的笑:“所以,他走了,我能下班了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想可……” 戎北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对面原本因为困倦而从大眼睛变成小眼睛的哈特,瞬间眼睛又急剧放大,连瞳孔都缩起来! 这是虫族面对危险时候的自然反应,如果没猜错的话,后面应该—— 电光火石之间,光脑中传来哈特紧急提醒‘头儿!’话没说完,戎北已然动作迅速的飞身弹起,一个利落的翻转翅翼张开,以对敌姿态面对哈特所望着的方向! 随后……就看到了换上一身浴袍,从二楼转梯上躬身一跃而下就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提着不知道哪来的长鞭的……韩麒??? “你……”戎北险险收回爪尖,惊的连着眨了好几下眼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快速后退几步并收起自己锋利的翅翼,以免伤了这看起来突发奇想要闹事小猫。 “你什么你!” 韩麒对那削铁如泥的虫翅毫不惧怕,一手举着长鞭,一手插在腰上,厉害的像个茶壶似得,抬手就往他身边带着凛凛风声狠抽了一鞭!语气也和众多雄虫一样颐指气使的拔高了音调的训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脑子里的时间点还和你前夫在一块呢!所以睡不睡觉不要紧!上床必须有!老子数到三!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上床!一!二——” 贼溜溜的小猫尾巴 对面光脑中的哈特像条大号哈士奇一般瞪圆了一双眼, 从之前看到夫妻刀剑相向到近距离观看家庭情趣的一脸姨母笑。 韩麒凶巴巴的凑近光脑,点了关闭按钮, 伴随着滴的一声,哈特那张狗脸逐渐消失在镜头前,一切都回归清净。 “好了。” 回身,韩麒怒目圆瞪的盯着还没有上楼的戎北——戎北哦哦两声,立刻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什么,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的蹿上楼梯, 冲进卧室。 当韩麒进到卧室的时候, 卧室内点着昏暗的小灯, 戎北没有开灯, 他只是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坐着——屁屁只沾了那么一点点床边儿。 明明,韩麒就没在床上,他却如此保守。 才短短一天就经历了翻天覆地的情绪变化,这巨大的落差感让韩麒感到有些不爽。 “你就坐那?” “是的, 我就坐这……就行。” 尾巴的小小音听起来有些中气不足,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理解, 但是又无法解释, 戎北目光闪躲, 清秀的喉结滑动了两下,看起来好像还有后续的话要说, 却没有说得出来。 既然他不说,韩麒也不想和他多说, 很自然的滚上自己的床,并且当着他的面换上一身从前都没有穿过的粉红大兔子睡衣。 他很清楚, 虽然自己不是雄虫,但是雄性的味道是有的,虫族和动物一样,嗅觉十分灵敏,那么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他会嗅到雄性的气味,就哪怕他不用双眼去看,也是避无可避的会像全息投影一样出现在他脑海。 果然,戎北的喉结在这一瞬之后滚动的更加厉害,眼睛四处乱跑,但是明显没什么卵用,就连呼吸都变得浓重。 韩麒穿着睡衣移动到浴室门口,脱掉睡衣,打开热水,给自己冲了个淋浴,然后热乎乎的回来,又穿上睡衣。 这样一折腾,或许整间房就像蒸桑拿一样充满了他的气味吧? 这不仅仅是对一只雌性虫族的煎熬,对一只雄性猫咪来说,也是无与伦比的舒适——整个地盘充满了自己的气味,舒服!躺平! 这一夜,某只雌虫如坐针毡,就连呼吸都是蒸腾的氤氲直冲心弦。 看着他就那么坐在床边,和之前顺顺利利就可以贴过来的模样完全不同,韩麒无奈,却也觉得好笑。 不多时,一条小小个儿的猫尾巴从被窝的缝隙中甩了出来,尾巴尖儿轻轻的拍打着,毛毛若有似无的在戎北的手背上挑拨。 只要再靠近一点,尾尖磨蹭到尾中,而后尾根,再然后…… 戎北的目光变得有些火热,一低头,瞧见那被子里的小雄主在低头看着光芒幽暗的光脑,清洗过的发丝微微散乱,两只猫耳朵抖啊抖的,黑夜中的猫眼更是因为光脑屏幕的折射光而显得十足魅惑。 他想不通,多年以后的自己到底是哪里搞来的这种福气! 韩麒趴在床上,似乎没注意他的举动,只静静瞧着光脑,而在他忍耐不住要动手去扣住那条搞事的尾巴时却倏地将它收走,夹在两腿之间再不露出来。 戎北:“……” 他尾指颤抖了两下,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再次坐回床边。 一夜无话。 第二天,当韩麒睁开双眼时,那只雌虫还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果然如他所说,一夜不睡觉也没什么不行。 当韩麒翻动了一下身体,他立刻就知道他醒了,微微侧过身,眼神回避的垂眸。 “您……醒了。” 还用上了十分罕见的尊称来称呼自己,韩麒觉得昨晚的气味战斗十分成功。 心情也挺美好,于是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懒散的答。 “醒了。” “那您洗漱,我先……” “抱我。” 就像是较真儿一样,原本对戎北算不上亲热的韩麒,十分嫉妒这时候的戎北或许属于另一只雄虫,开始了心理上的斗争,并毫不害臊的去付诸实际,勾引他。 韩先生满脸都写着:你触到了我身为猫咪的底线! 戎北似乎也看出这一点,十分僵硬的伸出手,尊崇雄主的命令,将睡得一身暖烘烘的他从被窝里捞出来——送往卫生间洗漱。 全自动的洗漱工具,不需要人去动太多,从前的韩麒就是喜欢自己拿着牙刷摆弄,甚至特地把牙刷从自动刷牙机器上面摘下来使用,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身后就站着另一台自动刷牙机……有待使用。 “刷牙。” “呃……对的。” “我说,让你给我刷牙。” “?”戎北抬眸,眼神之中似乎飞出了一个问号,半晌才反问了一句:“您是说我?” 韩麒点头,却又十足的疑惑,笑弯了一双眼睛往前凑了几步,问:“我不太理解这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会忽然对我变成尊称?” “呃……”戎北又卡壳了一下,低头看着几乎紧贴着自己的小猫,浑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起来,磕磕巴巴的解释:“其实……从,过夜,就……呃,您是雄主。” 过了一夜就彻底成为雄主了?哪怕是在床边坐了一宿,没有夫妻之实也算‘修成正果’? “你是在陪我玩吧。”韩麒摇头,呵了一声:“或许,你是觉得,我拿着鞭子下楼,是想和你玩真正意义上的雄主游戏?试图用这种方式满足我?” 戎北没有反驳,在他身后紧张的站了很久……最终也不知道给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心理辅导,默默挪动几步,从韩麒身后贴过来,长臂拢住了他的腰,在他脖颈上轻轻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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