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赫佩斯也乖乖坐在谢长留身边,没有腻歪气朋友的意思。 锡德里克频频打量谢长留,挠了挠鼻尖说:“格其兰和我想约你出来吃饭。” “去啊。”赫佩斯疑惑道,“你这么局促干嘛?” 银发雌虫扫了眼谢长留,怕这位雄虫阁下拦着赫佩斯,不让他出门。 虽然他从两个好友那儿都听说谢长留脾气好,但还是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磕绊。 这个时候倒是后悔方才太草率,手势辱骂赫佩斯了。 赫佩斯注意到他提示的眼神,啧了声,对他误会谢长留有些不满意:“我雄主他脾气很好。” 锡德里克拉下脸,那是一个隐晦的辱骂表情。 谢长留坐在旁边听他们拌嘴扯皮,忽地开口:“去吧,不必顾忌我。” 道侣尚且年轻,整日闷在家里也不太合适,谢长留本就没有拘束赫佩斯的想法,红发军雌就这么热闹下去才好。 被拘着,不合适。 赫佩斯转过头吃惊道:“那怎么可以。” 他又看向锡德里克,在锡德里克不安的预感中,开口问道:“介意我再带个虫吗?” 锡德里克:“……带吧带吧,我不介意。我估计格其兰也不介意。” 聚餐一事就这么定下,谢长留算是赫佩斯的家人与好友们基本都见过了。 赫佩斯随意挑了部电影,问谢长留:“雄主,你在学校有好友吗?” 谢长留总不至于在军校也孤苦无依吧? 红发军雌为自己脑补的谢长留小可怜形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谢长留仔细思考了一番朋友的定义,笃定道:“没有。” 舒伯南和艾格文是室友,不在好友范围。 “你那两个室友呢?”赫佩斯想起那两个粉毛蓝毛,好奇问。 他记得这两个雄虫和谢长留算是走的近,关系很融洽的两个了。 “是室友。”谢长留说。 赫佩斯若有所思点点头,倒没继续问这个问题。 谢长留看着他的侧脸,思考一番后问3055:“赫佩斯是想让我带他去见我的父母和好友吗?” 3055呆呆应了一声,认为谢长留的推理没有错误:“他带你见过自己的叔叔和好友,就想着也能见见你的。” 背景音是和缓的台词声,谢长留在台词的停顿间忽然开口:“赫佩斯,我的父……雄父雌父,都已去世,我也并无好友。” “我只同你最为熟悉。”他说。 赫佩斯一开始并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思绪稍加转换后才明白谢长留的意思,便觉得有些好笑。 待后半句出口,他完全愣住了。 他看着谢长留平静的面容,知晓他只是在陈述事实,然而将陈述事实都做的像念情话表白的,怕是只有谢长留一个。 红发军雌的颊侧缓缓红了,脸热又磕绊回应谢长留:“我明白了……不去看也没有关系,我不介意,不必放在心上……” 谢长留专注看着他的面孔,大概是听了3055的馊主意,观察赫佩斯观察得很仔细。 他有些直白地问道:“赫佩斯,你为何脸红?” 不过平常的话,为何如此脸红? “暖气温度太高了。”赫佩斯用手扇风,见脸颊温度没有下降的意思,突然抬手用力拍打颊侧。 一掌下去就被谢长留掐住了手腕。 谢长留皱了皱眉,用并不赞成的神态看着他。 “冷静,冷静一下。”赫佩斯向他解释。 谢长留缓缓松开手,对年轻伴侣独特的冷静方式感到不理解,但尊重。 赫佩斯叫他一拦,脸还是烧着,却没有强行冷静下来的想法。索性坐在原地,心里不断默念军务事项,念了许久,才让脸上的温度降下去。 他对谢长留道:“雄主,以后说话不要这么直白。” 谢长留:“?” 凌洲仙尊对他突如其来的评价感到不解,只不过他向来不能理解赫佩斯脑子里在想什么。 和道侣年纪差太多,代沟深重便是这样,思维有本质上的差距,更别提他和赫佩斯之间还隔着不同的时代鸿沟。 聚餐时间挑了很久,才定在新年的前一日。约的晚餐,赫佩斯却是一大早就在给谢长留挑衣服。 同居前给谢长留买的衣服全部放在衣柜里,赫佩斯扒出来一件又一件,谢长留就站在旁边看他翻衣柜,沉默地当人偶,任由赫佩斯打扮他。 “这件不行……看效果图挺好的,为什么上身这么奇怪……”赫佩斯一把丢开一件毛衣,被谢长留抬手捞回来叠成方块放一边。 红发军雌不满意一件就乱丢一件,谢长留就在他身后捡衣服,等他选出满意搭配,回头,就见床上是一堆方块。 谢长留手里还在叠衣服。 赫佩斯尴尬地抓抓头发:“放着我来就好了。” 谢长留回了他一个眼神,很明显是不信任。 3055啧啧称奇,感慨完还要问谢长留:“仙尊,您就任由他这么折腾你啊。” 回应他的是谢长留无奈的叹气声。 同居以后才能明显感知到他与赫佩斯极度差异化的生活习惯。 他们仿佛是两个极端。 能磕磕绊绊生活下去也是一个奇迹。 赫佩斯给谢长留挑的都是基础款,色彩跳跃款式花里胡哨的,他压根不敢给谢长留穿。 谢长留一个平静的眼神就足够压下他所有蠢蠢欲动的心思。 因此当谢长留穿着黑色毛衣和大衣出来时,赫佩斯情不自禁挑挑眉,吹了个口哨。 毛衣是贴身的,谢长留的身材线条很清楚显露,他又是身材颀长型,大衣在他身上便显得性感端正。 冷淡的气场将赫佩斯的视线全部吸引。 他低头整理袖口,听见赫佩斯略带轻佻的口哨,抬了抬眼皮。 赫佩斯朝自己的嘴巴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拉拉链没多久,他心底就像有只爪子在刺挠他,心痒痒。他看着谢长留,毫不吝啬夸赞:“雄主,你真的很好看。” 更过分的话不敢说,得憋死在心里。 谢长留将大衣袖口扣好,闻言也不过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很显然没让这句话过脑。 赫佩斯甜言蜜语张口就来的能力,他已经习惯了,并不会有多大反应。 一人一虫赶在约定时间前一小时出门,到餐厅时,距离约定时间还剩二十分钟。 赫佩斯往群聊里发消息:【你们好慢,我都到了。】 格其兰:【每回聚餐迟到的都是你,结婚了是不一样。】 锡德里克:【你今天早的离谱,平时迟到几十分钟的不是你是吧?】 这个群还是今天聚餐现拉的,谢长留也在里面。 赫佩斯看着他俩的信息,又看了眼目不斜视的谢长留,下意识就要和他解释:“我平时,也没有天天迟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谢长留解释,只是觉得“解释”这件事很重要。 谢长留的眼神有些困惑,还是凑过去听他说话,听完低声道:“下次不要迟到。” 赫佩斯心里那根筋诡异地顺了。 格其兰和锡德里克踩着点到,尚未入座,先和谢长留打招呼:“格其兰,上次见过面了。” “锡德里克,和赫佩斯是发小。” “谢长留。”谢长留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再无下文。 格其兰和锡德里克早从赫佩斯那里知晓他的性格,对他沉默的反应并无任何想法。 他俩先是问赫佩斯工作变动的事,得到回应后,通通陷入了沉默。 餐桌上,一时间只剩宁静。 他们挑了包厢,因此餐厅内其他顾客并不会看到这副诡异场景。 两个雌虫一个亚雌,还有个雄虫的奇怪组合,全部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赫佩斯看看格其兰,格其兰看锡德里克,锡德里克看赫佩斯。 谢长留坐在一边神游天外。 只有他们三个虫的小群,消息要刷屏了。 格其兰:【讲什么啊!尴不尴尬。】 锡德里克:【谨防恋爱脑好友。】 赫佩斯:【我和他都没恋爱这个东西还恋爱脑。】 锡德里克:【……】 格其兰:【……聊点什么吧,求求你们了,太尴尬了。】 赫佩斯:【随便聊,讲什么都行,他不在乎的。脾气巨好,我今天给他换衣服折腾他一天都没生气。】 格其兰:【你做饭和下毒一样,他都能吃完已经证实这一点了,不用再说了,那就和平时一样。】 锡德里克:【还成。】 小群刷完屏后,赫佩斯先是小心翼翼起了话头,视线却全在观察谢长留,见他的确没反应后放下心,开始和格其兰锡德里克胡说八道。 菜是一开始就定好,他们聊天时慢慢上齐。 “议会那边疯了吧,政策都是一拍脑袋决定的?”锡德里克皱了皱眉,将汤里的调味菜全部择出去。 赫佩斯冷哼一声,余光里见谢长留空空荡荡的碗,用公筷夹了一堆菜精准投放,才回应锡德里克:“贵族把持议会这种事还要多说吗?” 原以为他注意力都在聊天上的谢长留:“……” 他看着碗里几乎堆成山的菜,无声叹气。 格其兰压低声问赫佩斯:“他们还要做什么变动,你有听到风声吗?我不想我的生意再出什么事了。” 锡德里克没眼看赫佩斯的动作,说道:“那得看他们脑子什么时候好,军部天天被掣肘,也不想想帝国怎么起家的。还轮得到他们对军部指手画脚。” 聚餐到后半程,三个雌虫几乎是一手一个酒杯。 他们三个酒量都不错,但后面还是喝的有些上头,格其兰心里有数,控制量,结束时理智还在。 锡德里克却是已经昏昏沉沉,靠在座椅上数星星。 赫佩斯微醺,头一歪,靠着谢长留肩膀发呆。 “我带锡德里克回去。”格其兰对谢长留说。 谢长留朝他点点头,同他告别。 格其兰扶起锡德里克,一边辱骂军雌的体重,一边走出了包厢率先离开。 “赫佩斯。”谢长留偏过头,喊了一声。红发军雌眼神有些发懵,听见喊声抬了抬眼。 他扶起赫佩斯站起身,忽地听见红发军雌低沉略显沙哑的声音:“雄主,我好开心。” 无论是为来之不易的聚餐,还是因为平和的当下,即将到来的新一年。 他都觉得开心。 谢长留静静听着他说话,和他一同走出餐厅,站在夜晚的街头。 冷风呼啸,街上张灯结彩,来往都是虫,即使接近深夜,也很是热闹。 他们没有选择直接坐悬浮车回家,而是并肩慢慢逛街,赫佩斯的酒意也在冷风中消散干净。 走到江边的广场时,才发现聚集了一大群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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