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不快将段姑娘放下来。”师元白迈着优雅的步子踏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抬手绘挥了挥,便有狱卒上前。
可他并不是将四人锁骨处的铁链取下,而是径直向下转动铁笼,咔哧咔哧的响动声中牢笼落到了地上,但角落的四人却是被凭空吊起,最后生生将锁骨扯断,鲜血流了一地,四人也痛晕了过去,不知还活着与否。
“手底下的这些个粗人手脚笨,若是惊扰了姑娘还望见谅。”师元白虚掩住鼻子,淡笑道。
他蹲下身,将铁笼打开,拽住段知南的胳膊径直将人拽了出来。
看着躺在地上的段知南,师元白上前一步,单手捏住他的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的面孔。
他假装嗔怒道:“家妹说姑娘獐头鼠目面相可憎,可我怎瞧着姑娘明眸皓齿如花似玉,若是拿这些粗陋的东西用在你的身上,岂不是暴殄了天物。”
他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却又忽地轻笑出声。
啪!
一记耳光打在段知南脸上,他的脑袋被打得嗡嗡直响,眼前一黑,脸颊处更是一片滚烫,嘴角处也裂开了一个口子,鲜血从唇中流下。
“家妹既然吩咐了,那我这做哥哥的便总要给她个交代。”
师元白挑起段知南的下巴,左右打量着他的脸,脸上微露喜色却又瞬间冷怒:“家妹说的倒也没错,段姑娘生得确实丑陋,不过多了个巴掌印后倒是添了几分喜感,倒还有几分可人呢。”
师元白掌心用力,几乎要将段知南的手腕捏碎,看到人因吃痛而紧皱到一起的五官,师元白满意抬手在段知南的头上轻轻的拍了拍,笑道:“这才像个样子。”
“行了,带段小姐去见见牢里的兄弟们,等玩够了记得把段小姐安全的送回府,可别叫人家家里人等急了。”
师元白没了兴致,接过手绢擦干净了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人,吩咐道。
闻言,几个体型彪壮的狱卒上前,脸上挂着肥肉,身上带着腥味,他们看向段知南的眼神不加丝毫掩饰,一副恨不得将他扒光衣服,压在身下肆意□□的模样让段知南看着直犯恶心。
在几人双手就要撕开段知南的衣服时,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
“是啊。”段知南微微仰头,流着血的唇角处挂着笑意,他抬眸看向身前的师元白,嗤笑道:“若是我这副模样出去,能让师大人压过王爷一筹,也算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反正王爷本就恶心我,碍于名声又不能亲自结果了我,若是大人能帮王爷出了这口恶气,日后回了府,我也好过得自在些。”
“是吗?”师元白转身看他,周围的狱卒见他来了兴致,也不敢多加放肆,只能暂且退至一旁,可几人眼中的欲望却是愈加狂盛。
师元白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良久,他才俯身将人拉起,手指轻轻滑过段知南的脸颊,滑嫩的触感让他眸中一亮,鬼使神差的手掌轻轻抚过段知南脸上的红色指印,道:“有意思,倒真是个好奴才。”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脸颊,再对上师元白那神采奕奕的眼神,段知南身子一抖打了个寒颤,嘴角也微微抽搐了几下,心道这人确实有病。
“小女子无依无靠,无非是想给自己求个傍身之所。”
“况且好奴才也是要养着的,王爷他心思重,又动了男女心思喜欢出入烟花之地,他将我纳进王府却从来不肯对我多瞧一眼,更别说为我出气。”
“而且—他将我纳进王府无非是还有用于我,毕竟小女子被他安排进了大理寺,总归也是能帮他做些事情,可若是—师大人愿意给小女子寻条更好的出路,那小女子自当是寻良木而栖。”
师元白的手段,段知南也曾见识过。
这种稍加探查便能知晓的事情没必要自作聪明的瞒下。
“为我做事?”师元白嘴角挂了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他眉头轻皱,似是真的在思考这一问题。
段知南并不着急,他只是微微躬身,耐心的等着他的答复。
他不会拒绝自己的这一要求,因为他有病。
只要是能威胁到他性命安危,亦或是可能让他万劫不复的事情,他都很乐意去做。
将段知南送回王府之前,师元白给他喂了一颗药丸。
药丸下肚的那一刻,段知南先是一痛,随即便是熟悉的温热感。
“啊!”段知南瘫倒在地,用力拧了下自己的大腿肉,给自己额间憋出几抹冷汗后便躺在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毕竟师元白还在身侧,总不能叫他察觉不对。
“你的命,便是我予你的报酬。”
“一月一副解药,若是到了时辰没能服下,那段姑娘便尝尝万虫噬身的感觉。”师元白命人拖来一女子,她面容憔悴眼神空洞,发丝凌乱不堪。
她躺在地上,不断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痛苦地□□着,最后猛烈地咳嗽,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她瞳孔皱缩面容狰狞,却并未昏厥只是不断重复着痛苦。
“段姑娘若是不想成了这幅样子,便每月带能让我满意的消息过来。”
“是。”段知南垂下眼眸,轻声应下,心里却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旁的暂且不谈,扇了他一巴掌还想完好无损的占他便宜,想得倒是挺美好。
“好了,段姑娘也累了,回去记得多加休养。”师元白玩弄着段知南散落下的发丝,将解药塞进他嘴中便大笑着离开了刑房。
只是他并未注意,身后的段知南在将解药吞下肚的那一瞬间脸色骤然惨白。
「你大爷的!」
段知南心下骂道。
这解药一下肚,他体内的蛊虫便跟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四处游窜搞得他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好在送他回府的狱卒只当他是先前的余痛未消,并未多加在意。
段知南被马车送回王府。
他下马车前将脸上的指印又加深了几分,再加上他身上染了旁人的血,进门时也是被夏儿搀扶进的院,又接着被慕方泽下了禁足令。
为此,师幼薇很是满意,倒也没再找他的麻烦。 ----
第20章 段惜想换个贴身侍卫
段知南只在府中待了七日,便闲不住去了大理寺。
慕方泽先前以他感染风寒为由请了半月的假,但他实在是在院中待不长久,再加上近些时日京城并不太平,他心里痒得很。
虽说斗煞之事尚未挑明,可京城中案件频发,再加上有人有意散播,斗煞先前在京城中的教众也有了复苏的苗头。
尤其是城郊新建的寺庙,香火旺盛信徒虔诚,就连穷凶极恶之徒在这庙中待上些许时间,再出来时也会变得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朝廷察觉其中有异后,曾派遣不少能人异士前往查探。
但无一例外,所派遣之人皆愿舍弃所有落发为僧,竟无一人愿意归朝,更别提将所探寻的寺庙之事告知。
段知南回了大理寺后,便打听到了仲天逸要将暗探塞去寺庙一事。
段知南兴致勃勃,当即便去报了名。
第二日,仲天逸便将他叫去了正堂,准了他作为细作一事,顺带着还给他配了个贴身侍卫。
“…我能申请换个吗?”
配个贴身侍卫护他周全自然是好,只是能不能不要这般明显!
戴个银色的半截面具,变个声音换个衣服就当他认不出这厮是谁???好歹也自个那双桃花眼给遮起来好吗?!还有这比大理寺少卿还要足的架势,生怕他瞧不出是慕宸那小子吗!
仲天逸摇头,拒绝了段知南的请求,理由也很简单。
这个名为余幸的家伙,是整个大理寺武功最强之人,而且暗探一事凶险万分,为保安全无论谁去都必须将他作为贴身侍卫。
段知南嘴巴一张,却是想不出来什么理由拒绝。
“行了,你这百无一用的身子真遇见了凶手能打几个,派个人保护你还挑起来了。”仲天逸挥挥手,不愿同段知南过多纠缠,只又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啪嗒。
屋门从外带上,正堂内只留了他们二人。
段知南坐在那喝着茶,眼睛却是不敢往慕方泽的方向看去。
他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意思,也想不出他要做这自己贴身侍卫的原因。
是想借他的手查明寺庙的背后黑手,还是单纯的想要护着自个一见钟情的段安安,亦或是脑子有病?
敌不动我不动。
段知南就坐在那,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
慕方泽也耐得住性子,挺直了腰板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满是侵略性的眼神硬是将段知南看得心漏跳了几拍。
“段哥,我名余幸,是慕王府旅帅余嘉其之子,自幼跟随家父习武,现如今已经而立之年,父亲觉得我总在家中无所事事,所以求王爷替我寻了这份差事,但您放心,为护你周全,我自当竭尽全力肝脑涂地。”
“…好。”见慕方泽没有自曝身份的念头,段知南便也陪着他演下去。
毕竟身边待着的是余幸的话,他至少可以稍加差遣几分。
虽说也没见谁家的侍卫一上来便称呼上司为哥…还自称为我的。
不过他的办事效率确实出错,而且有他在身边,仲天逸也不敢来找他的麻烦。
在临去寺庙前,段知南将慕方泽整理来的斗煞资料翻看了遍。
“当真有这么神奇?”
段知南将卷宗丢给慕方泽,面露疑惑。
那卷宗上写「只要与斗煞之人在寂静处待一两个时辰,便会完全丧失自我意识,为斗煞所用。」
“我只听过将人神经麻痹后令其丧失自我意识的毒,倒真没听过有什么毒可以让人完全为自己所用。”
“不是毒。”慕方泽轻声道:“是蛊。”
“…蛊虫?”段知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自然,但很快便恢复自如。
“是,将蛊虫下入人体内,然后让其吃下自己的骨灰,在他丧失意识之时在的耳边不断的重复一件事,等人再次醒来时,便会将此事奉为信条。”慕方泽解释道。
“骨灰?”段知南眉头轻挑。
用自己的骨头烧成的灰的话,那岂不是都是残疾人。
“是。”慕方泽点头道。
段知南又翻了几本卷宗,却发现上面给出来的信息不过都是些浅层面的官腔,他看了将近一个时辰,都不如同慕方泽说两句话得到的讯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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