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茹被吊着挂在了房梁,身旁站着的两个嬷嬷,用戒尺不住的抽打着她的腹部。
“没有,母亲!我真的没有,咳咳—-母亲,是,是宋安安,是她,都是她,我是跟着她过去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敬重大姐,又怎会勾引她的夫君,母亲—”
宋可茹不断求饶,可身旁的嬷嬷却没有停手的意思,直至将她生生打晕过去。
“如何?”李玉怡坐在一旁,手帕轻掩鼻尖,厌恶的瞥了一眼,问道。
李妈妈向前探了宋可茹的脉搏,又掀开她裙角看了一番,这才回道:“夫人放心,二小姐她绝不会再有身孕。”
“嗯。”李玉怡点头,道:“把她送回去,就说我已知道今日情形,明了她的不易,不过既然木已成舟,她便好生在那待着便是。”
李玉怡又交代了几句,便同李妈妈一道,来了段知南这边。
段知南听到声响,想了想,一屁股坐到了柴火垛里,他将自己的妆发弄乱,衣服也扯掉一半,掐了一把自个的大腿,硬生生挤出了泪。
“母亲。”见人进来,段知南垂眸,颤抖着身躯向后瑟缩。
李玉怡挥挥手,李妈妈便取出绳子,将段知南的四肢禁锢在了椅子上,而后将一碗汤水灌到了他的腹中。
不同于下午时的□□,这道药的凉性更大,进入他体内的一瞬间,剧烈的痛便感瞬间席卷全身,就好似身体里被放入了一千根针,肆意的在血管当中冲撞,可没过多久,段知南心口处便传来一股热意,这股热意游走在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竟是全数将痛意吞噬。
避免露出马脚,段知南依旧用力的挣扎着,手腕处也沁出丝丝血意。
“说吧,怎么逃出来的?”李玉怡开口问道。
段知南张开口,装作痛得说不出话的样子,额间都绷出了青筋,他道:“爬—爬出去的—-”
“夫人,那□□劲头足得很,一个丫头,撑不过去。”李妈妈凑到李玉怡身旁,说道。
李玉怡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看着段知南的模样,厌恶的偏过头,她对着李妈妈交代道:“隔一个时辰灌她一次汤药,别把人搞死就行。”
这个夜晚段知南过的并不安顺,他本想着到了一定地步便装作痛晕过去,可李妈妈却跟吃了兴奋剂一般,硬生生的一宿没合眼,只要看他有晕倒的架势,便拿戒尺用力敲打他的背部。
可他若真浑身疼得要死,那拿这戒尺打他同给他挠痒有何区别!
段知南心下无语,却也只能这般演着。
一直到第二日午时,李玉怡才又来这问他,段知南给的依旧是同一个答案。
“行了,此事便到此为止吧。”李玉怡命人给他松绑。
“夫人!那□□效果极强,一个姑娘喝下后不可能还能行动,更别说爬去旁的屋子!”李妈妈却是情绪激动的握住了李玉怡的胳膊,喊道。
段知南被丫鬟搀扶着,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妈妈,眸色微沉。
他见李玉怡依旧有所怀疑,便撑着身子,一把将地上的汤药抢过,一饮而尽。
“母亲,我—我真的不敢骗您。”说着,他便痛得倒在了地上。
“这—-”李妈妈显然也没想到他竟这般决绝,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行了。”李玉怡不满道:“都一整夜了,也未见你问出什么,有这闲工夫倒不如回去多看看自己制的那些药,能用的还有几个。”
段知南被人送回了院子,他疼得在床上直翻滚,只是当屋内只剩下他一人时,他却侧过身去,将口中的部分汤药吐在了一小型罐中。 ----
第13章 段惜正式入职大理寺
宋可茹的事不算光彩。
勾引姐夫,入府为妾,说是给她妻待遇,纳为贵妾,可短短一日,又能重视到哪去?
不过是午时时分来了一顶轿子,在侧门处放了些鞭炮,点了些花烛,便将人接去了宣平侯府。
除此之外,一切照旧。
就好似宋府从未有过这么一个女儿似的。
段知南照常去了学堂,到那换好男装,坐上马车便去了大理寺。
今日是他到大理寺正式报道的日子。
虽说用的依旧是假名,但他还是有几分激动。
毕竟在身死之前,他的愿望便是惩凶除恶,征战沙场,现如今能发挥自己所长做些事情,倒也乐得自在!
而且…段知南握紧了手中的官牌,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容,这是属于他的第一个官牌!
虽然刻着的是段安的名字…但无所谓,反正话本中行侠仗义的大侠用的也是自己的别名。
许是心情有了期盼,段知南在步入大理寺时,竟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紧张感。
他像个遇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既激动又害怕。
正式步入大理寺的那一刻,段知南才发觉,现如今的大理寺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荒凉,绕了一圈,愣是一个人影也没瞧见,除了今日要同他一块报道的那厮。
“定是大家厌恶你这种走后门之徒,才不出来迎接我。”宁小星气鼓鼓的抱怨道。
他向来人缘不错,人又生得俊秀,不管去哪,都是最受关注的那一个,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冷落。
“得了吧。”段知南嗤笑,拿官牌戳了戳他的脊梁骨,道:“你一个小小寺正,迎接你作甚?是拿你的脑袋当皮球踢还是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拌菜啊?”
“你——”宁小星怒目瞪他,憋了半天才道出来一句:“污言秽语!”
“那你就离我远些,省得我这满身的晦气脏了您那白净的小脸~”段知南说着还要往他身上去贴,宁小星吓得一个激灵,蹦出去好几米远。
“你——”
“你不要脸!”
段知南笑笑,不置可否。
“你不可理喻!”宁小星冲他呲牙,恶狠狠地呸了几下。
他憋着一肚子的气,转身便对着空荡荡的寺院喊了好几嗓子,才终于有人应声,来人是个扫地的大爷,见到他们二人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两位便是新来的寺正大人吧?”
大爷笑眯眯的,将手中的扫把丢在一旁,接过了宁小星的包裹后,便走在前面,为两人引路。
他将二人带去了后院,指了下临近墙边的两间屋子,道“两位大人的屋子一早便收拾妥当了,床铺也都是晒过后的,若是还缺些什么,跟我老头子说便是。”
“有劳。”段知南淡淡一笑。
“我要这个!”宁小星眯着眼睛将两间屋子观察了一番,赶在段知南行动前,猛地冲进右边的屋子。
段知南则是看向院中旁的屋子,向身旁的大爷问道:“老人家,这里平日也是这般清静吗?”
闻言,大爷摇摇头,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清晨的时候,少卿大人便招呼着人都走了,听说是城东那边出了什么命案,吓人得很唉。”
“命案!”
宁小星从屋内探出头来,双眸发亮,挑衅般的瞪了段知南一眼后,便将包裹随手一丢,拔腿便跑了出去,生怕落了下乘。
段知南打了个瞌睡,揉搓着自己尚在酸痛的胳膊,问道:“老人家,可有马车?”
昨日未曾睡好,这会他实在是没有多大的精气神。
若是像宁小星似的跑这几公里,怕是气都喘不上几口。
待段知南赶到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了,仵作已经验完了尸,不过大理寺的人还在酒庄中四处翻找着。
“切。”仲天逸见他姗姗来迟,不屑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不愿瞧他。
“……”
好家伙。
走后门,得罪顶头上司,干脆直接往他身上贴个冤大头的大白纸得了!
很快,段知南的注意力便被地上的尸身吸引。
掏出验尸的工具,蹲下身来,正准备翻看尸体时,段知南突然一顿,随即转过身来,冲着仲天逸喊道。
“大人?”
“大人。”
“大人!”
“作甚!”仲天逸一脸不耐的看向他。
“我能看看吗?”段知南冲他讨好一笑。
“随你!”
得了应允后,段知南便掀开了尸体盖着的白布。
死者胸部中刀,一击毙命,倒在血泊当中,死不瞑目,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明显中毒痕迹。
致命伤在胸口处,而且这伤口,不管是力道还是角度方位,都恰到好处,应是对人体结构十分熟悉之人所为,类似于大夫或者…专业的杀手。
酒庄内搜查完毕。
死者的身份也已确定。
死者名为孙问薇,是谏议大夫从永宁之妻。
“你带人将酒庄里的人都审上一番,尤其是这儿的老板。”仲天逸同卫辛吩咐了几句,便带着段知南一行人去了从永宁的府邸。
从府不大,装修也简单。
大理寺赶到时,从永宁坐在院中,双目无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他面容丰腴,鼻梁高挺,长相温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给人一种无害感。
“切,你个后门怪,不懂了吧!”宁小星凑到段知南身旁,嘲讽道:“办事不能只办一半,看人自然也不能只看表面。”
“哦?”段知南微微挑眉,歪头瞧他。
后者下巴一扬,冷哼一声后,说道:“别看他长得这般文静,其实上谏时可强硬了,好几次都—”
“咳咳!”仲天逸轻咳几声,示意身后人安静,随后让随行的太医去给从永宁诊脉,他则是带着人径直去了后院。
从永宁家境简单,并无仇家。
他有一妻一妾,妻子孙问薇性情温良,平日大多时间都用于打理府内杂事,教养孩子,人际关系简单明朗,并未同人结冤。
至于妾室节心儿…她生得貌美,性格张扬,平日里便总是找正室的麻烦,在孙问薇怀孕期间也曾同她起过争执,甚至前些日子还动手推了孙问薇。
若是嫌疑,她必然是最值得怀疑的那一个。
“啊!”
不过是推门而入,屋内的节心儿就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从椅子上跌落,连滚带爬的缩到了角落。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节心儿瑟缩着,已然没了往日的神气。
“她平日里便总找我家夫人的麻烦,这会怕不是害了我家夫人做贼心虚,才落得如此下场!”讲话的是孙问薇的贴身婢女绿竹,她同大理寺一道,进了屋后见到节心儿这般模样,便红了眼眶,开口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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