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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他总想娶我回家

时间:2023-12-14 14:00:03  状态:完结  作者:倩小姐


他骂得难听,段知南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一拳砸了过去。


“叶梓承。”青年垂眸,看着面前几近癫狂的人,低声道:“也许您和宁将军也该见见,也好过在这十几年如一日的捡人。”


叶梓承的眸中闪过片刻的震惊,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段知南也瞧不出他究竟是厌恶,兴奋,恐惧还是...悔恨?


叶梓承缓缓松开双手,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泪落下,他眉头紧缩,嘴巴一张一合的似是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开口,他在段知南离开后,大声的嘶吼了起来,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在那之后,段知南再没见过叶梓承,但是在一个月后收到了一个包裹。


包裹里有三本关于蛊虫的书籍,还有一张字条。


[损阴德,爱学不学。]


段知南抿唇,眉头轻皱,思索片刻后,便将它丢入了火炉之中。


段知南坐在炉旁,啃着鸡腿,喝着小酒,待确保包裹被彻底烧尽后才起身,他冲了个凉后,便借着醉意沉沉睡去了。


只是睡梦中的他,并未发觉,炉子内闪烁着的红光,它们好似有生命一般,游走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最后贴在段知南心脏处,一点一点的钻入了他的身体。


那晚,段知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慕宸杀了他一遍又一遍,同样的力度,同样的位置,甚至于杀死他后的眼神都如出一辙,而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死去,他身上的红光也愈来愈深,直至彻底将他笼罩,引导着他的双手去捡起地上的刀刃,用力插向面前人。


在回捅的前一刻,段知南从睡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看向屋外的火炉,目光深邃。


一年后。


段知南的住所附近发生了一起凶杀案,等警察到时,只剩下了一具完整的骨架,上面还零零散散的挂着些已然腐烂的肉渣。


但那骨架干净白皙,肉渣零散腥臭,怎么瞧也不属于同一人。


尸身于当天晚上送到了段知南处,他同寻常一样,准备验尸,但进了房间后却发现那尸骨已经站了起来,见他进来,便猛地冲了过来,段知南下意识挥刀,却没成想在碰到那具白色尸骨的同时,万千只虫子瞬间从中涌出,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彻骨的疼痛席卷全身,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段知南听到了叶梓承的声音。


“怎么说我也算救你一命,求你办点事,也不为过吧…哎!不管了!反正我已经干了!爱咋咋地!”


“回去后记得把杀人之人的心头血滴在身上,否则少则五年多则十年,你必定同我一般,死成这副鬼样子。”


“趁早杀了宁斯时,别让我在奈何桥上等太久。”


“哦,对了,心头血要一大碗哈。”


“听见没?”


“滚!”这是段知南失去意识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叶梓承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先是一愣,随后大笑着,彻底消散在这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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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莫不是个傻子



京城的初春,天气寒冷依旧,周边的树木上虽然已经有了几分绿色的意味,但青色的石板上仍然布满了厚实的霜露。


京郊处虽不如京城繁华,但寒意却要更甚几分,这种天气,即便披着厚实的大髦,也不敢在外待得时间过长,可打眼望去,却见一个只穿着单薄衣物的姑娘,拖着一大捆的木柴,慢慢的往山下走起。


那姑娘身材高挑,轮廓分明,双眉修长,虽然瘦,但个子却要比一般的姑娘高上许多,若不是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留着女子的发髻,只是瞧上一眼,倒真的让人分不出性别。


她便是礼部尚书宋成贤家的女儿,名唤宋安安。


因不肯听从嫡母的安排,嫁给已然年过六十的富商王大富为继妻,这才被赶到了京郊的偏宅中,在这好生反省月余。


同时,还派了三个嬷嬷过来,负责教导于她。


那三个嬷嬷力气大,脾气差。


于宋安安而言,挨冻挨饿已是常态,前些日子她外出砍柴时染了风寒,回来后便身子发虚,使不上力气,导致做饭的时间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当天晚上她便被拖到了柴房,不知道挨了多少道鞭子。


那三个嬷嬷饮了酒,下手忘了轻重,打完之后更是往宋安安身上泼了一整盆的脏水。


一晚上的时间,伤口化脓感染,再加上身体虚弱,寒意刺骨...宋安安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也没爬出这间柴房。


深夜,那抹淡绿色的身影,彻底的被触目惊心的绯红侵蚀,妖冶稠艳,若是俯下身来细细瞧去,不难看出那道绯红是由无数只红色小虫堆积而成,它们爬过宋安安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啃噬着上面的腐烂,粘结着破烂的肌肤,直到将伤口全部愈合,才化成了红色的细渣,随着风沙拂过,散落在了柴房的每一处角落。


第二天午时,柴房的门便被人用力踹开,三个老嬷嬷昨夜喝得大了,忘了自个的所作所为,这会酒清醒了,见桌上没摆好饭菜,这才拿着木棍气冲冲的找了过来。


一进门,见宋安安还在睡懒觉,柴房里也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三人瞬间上头,拿着那比寻常女子胳膊都要粗上一圈的棍子,对着地上人便是一顿猛打。


那棍子上被缠上了厚实的棉布,外面又套了层特殊的料子,打在身上虽疼得要命,却不会留下什么疤痕,这还是宋府教的法子。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砍些柴火,是想冻死谁啊?!”


“真是惯的你!才几天没抽了就忘了自个的身份!你以为自己还是什么宋府的小姐不成?!惹得宋夫人心烦了,来这当牛做马就是你该干的!”


“还敢偷懒!”


段知南意识尚未完全恢复,只能趴在地上,任意棍棒抽打自己的身体,直至那三个嬷嬷气出完了,手震得累了,才算罢休。


“死丫头,动作快些!”


“做好饭后记得再上山劈点柴!看看你每次带回来的那点东西,连一个晚上都撑不过去!”


那三个嬷嬷又抱怨了几句,便将棍子砸在了宋安安身上,离开了柴房。


“小姐…丫头...宋夫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段知南眉头紧皱,撑着身旁的柴火垛,咬牙坐了起来,他伸手向自己下半身摸去,待确定了那物件还在后,才松了口气。


他先前同叶梓承闹得僵,这家伙又是个看起来和善实则很记仇的主…好在他良心尚未完全泯灭。


只是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想什么呢。”段知南摇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到一旁。


季叔叔确有一女儿嫁与姓宋的一户人家,两人育有一女。


不过他曾见过那个同他岁数相差不大的孩子,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姑娘,而且季叔叔那般宠爱于她,想也不会让她来此受苦。


段知南盘起腿,尝试着调动身体的内力,只可惜这具身子太过虚弱,别说习武,怕是多走上几步都要喘上半天。


吃了几口柴房内放着的冷饭残羹,待恢复了些体力,段知南便撑着一根木棍出了门,他围着这宅院走了一圈,并未找到什么能用的草药,只寻到了些野果子,被他一股脑的全塞进了肚中。


他实在太饿了。


“你干什么去!还不做饭!”见段知南朝山上走去,一身形矮小发胖的嬷嬷追了过来,对着他的小腿便是一棍子。


她个子不高,又不肯抬头看人,也便看不清青年眸中那满是杀意的眼神。


“怎么?!哑巴了!”


段知南垂下眼眸,轻声道:“嬷嬷勿怪,我方才瞧见这附近有不少的山鸡,又想着先前同家兄学过些抓山鸡的法子,这才想着去给嬷嬷抓几只回来,养养身子。”


“山鸡?”


“是。”段知南应道:“炖得烂些,再配上些新鲜的佳酿,也好报答嬷嬷这段时间的教养之恩。”


“哼,知道便好。”那嬷嬷嘴馋,挥挥棍子便也让段知南离开了。


山头不算大,但却是很有灵气,生了不少珍贵的草药,先前应也鲜少有人来,这才保存得还算完整。


段知南撑着棍子,一路爬一路吃,等到了半山腰位置时,神色好了许多,身上的痛意也消了大半,他将带有毒性的果子放在布袋中,又给自己削了个顺手的木刀和竹竿。


见天色已晚,段知南便慢悠悠的往回溜达着,余光扫视着四周,瞧着野鸡的踪迹,只是它们都跑的太快,段知南扔了好几个石子也没砸晕一个。


“哦?”见面前不远处的草丛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段知南双眸发亮,将竹竿紧紧握在手中,踮起脚尖朝着草丛处走过去,只是还没待他确定方位狠狠砸下,便只觉右腿处传来一阵刺痛,垂眸看去,竟是插进去了根银针,掀开裙角,便见银针附近黑了一片。


“就不能换条腿?!”段知南黑着脸,猛地将棍子朝草丛处扔。


碍事的杂草被扫到一旁,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露了出来,段知南眸子微眯,细细打量了那人一番。


[以这厮身上的出血量,身上最起码也得有十几个口子,更别说他胸口还插着箭。]


“罢了。”


段知南也懒得再过去补几刀,转身便准备离开。


--嗖--嗖--嗖—


“呵。”


段知南侧身闪过,看着离他眼睛不过几毫米距离的银针,气笑了。


他将手搭在腰间的木刀上,瘸着腿,朝男子走了过去,男子见他过来,威胁道:“半个时辰,暴毙而亡。”


“亡你大爷!”段知南猛地将刀抽出,高高抬起,却在对准了男子脸的那一刻愣在了原地。


“景…”


云缎锦袍,容颜如画,说不出的雍容雅致,只是他看向自己的那双棕色眼眸中却满是清冽与戒备。


故人相见,段知南却是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以前他是京城世家公子中的佼佼者,善武擅文,随心所欲,潇洒自由,可现在呢…他该以什么身份面对景宸,段惜,段若渴,宋安安…还是要取他心头血之人。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现在反而搞得他心虚。


段知南心下鄙夷自己,却在对上男人双眸的那一刻,下意识握住心口,向后退了退,看着身前已经长成了翩翩公子的景方泽,久久不知所措。


细细想来,两人已有十年未见。


他长得...倒是秀气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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