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对不起霍时就对不起吧。
反正那厮一开始就没有平等对待过他。
“九区，为什么选择降落在九区？”
云森简单给他复述了一下刚打听来的信息。
旧人类聚集地的版图神似玄武，非常简单粗暴的按照123456789的顺序，从好到次分配，1区、2区在中心位置，3区、4区、5区、6区、7区、8区都环绕在1区、2区周围。
唯有一个九区在蛇尾的部位，跟1区、2区不沾边，被称为神厌之地，别名通俗易懂：垃圾区。
“所以，我们这些偷渡客，只能从九区往里推？”
又学到一个新词语的云森点头：“可以这么说，主要还是因为这里最容易进入。”
甘霖回忆着喃喃道：“九既为阳数，又为极数，指天之高为九重，指地之极为九泉，同时，九又与“久”同音，寓意健康长久，想必划分区域的前辈之所以截止到九，心里也是这样寓意的。”
熊方惊叹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数字还有这样的含义。”
甘霖一笑，“那是，古文化寓意深远，是多么庞大的遗产，就这么给弄丢了，所以，小方啊，你要研究就去研究复兴文化，那里有你一辈子望不到头的星辰大海。”
熊方雀雀欲试。
“不过，谁能解释一下，你们怎么跟来了？”甘霖话锋转的太快，众人反应都慢了半拍。
熊清讪讪的说：“我们回老家，顺便希望跟着您混口饭吃。”
“得了，可别您来您去，别扭不说，人都叫老了。”甘霖摆手，“想跟着我只有口饭吃，别的可没有保证。”
熊霸憨憨挠头：“有饭吃就是保证。”
甘霖拍了拍这位大哥的肩膀，嘤！手疼。
这位大哥一如既往的结实。
这是多少饭桶才能养出来的体格。
巧了，他别的没有，就是不缺吃的。
多好用的劳力，就这样送上门了。
熊霸被甘霖慈祥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
总觉得哪里怪怪哒。 ----
第24章 24章：上门做生意
“来了！”
甘霖攥了攥手心，打开门。
人未至，一把骨刀直冲甘霖的项上人头。
云森与熊霸在两侧，一个拦截保护甘霖，一个击杀不速之客。
“啊——”
云森那把金属长刀不仅劈开了骨刀，还劈进那人的肩膀处，这还是有意控制方向的结果。
他们想要活口。
动静从有到无，没有任何人好奇观望。
云森抽出长刀，那人惨叫一声，奄奄一息。
甘霖学着电影里的□□老大，气势足足，“说，谁派你来的？”
熊清的肩膀开始抖动。
云森也颇有些哭笑不得。
那人不回话。
“你要是说了，可以饶你一命！”
那人：“你——”
石更了。
熊清凑近探了探，“死了。”
甘霖：“呃，哥下手太重了。”
云森：“他的骨刀太脆。”
熊霸自觉的把尸体拖出去扔了。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我们要怎么打听赵泉的消息？”
云森想了想，“我下次轻一点。”
熊清：“……”
大哥，你要不要听一下你说的是什么虎言虎语？
熊清对云森的凶残程度认知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甘霖眼珠提溜转，熊清后背一凉，感觉这小祖宗又要搞事情了，果然不出所料，甘霖一句惊人：“不如，让赵泉来找我们。”
云森转头看他：“怎么做？”
甘霖笑的像只小狐狸：“当然是…打出去，去当九区的区长！”
熊清：“……”
这俩兄弟一个比一个凶残。
“我们本来就是想找个大本营，搞事情嘛就搞光明正大一点喽。”
云森很认真的采纳建议：“怎么操作？”
“首先我们要多方位体察民情，打听好当地势力以及地头蛇在哪儿。”
甘霖的小算盘啪啪作响，“然后当然是…上门做生意喽。”
砰砰砰！
天色大亮，掌柜指挥手下清理尸体，打扫干净血迹。
房钱贵有房钱贵的道理。
“客人今天需不需要续住？”
甘霖一改昨日骂骂咧咧的姿态，“掌柜的~”
掌柜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这是今日的房钱，多的是小费。”甘霖递过去之后，拿出从储物袋里挑选的蔫吧西红柿，不新鲜没人吃，送出去换消息。
挑选一个看起来好点的西红柿，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
掌柜的眼神都看呆了，不由自主的跟着甘霖一起吞咽，仿佛这样就能尝到那股子清甜味。
“尊贵的客人，这种果子也可以用来付房钱哦。”
甘霖笑了一声，装作为难道：“是吗？拍卖下来的果子我们也没剩下多少…”
掌柜肉眼可见的失望。
“但是。”
掌柜又可以支棱起来了。
“但是，新鲜果子存储时间太短，我们一口气也吃不了，就分你们点。”
掌柜连忙把钱袋递过来。
甘霖不收：“哎呀，掌柜的多见外，分你三个就当是小费了。”
熊方狗腿的捧上三个西红柿。
掌柜的眼睛黏在上面，嘴里还在说：“那怎么好意思…”
迫不及待的接手，然后异常热情道：“尊贵大方的客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出来，我们会尽量满足您。”
啧啧。
这见风使舵的本事。
甘霖拍了拍他肩膀，“哎呦我这里还真有个不好办的事想咨询咨询你。”
“您说，您说。”态度相当殷勤。
“我呢，手里有一批货，你也看到了都是培育出来的新鲜蔬果，想找个靠谱的买家卖出去，一方面这货保质期短不能砸手里，另一方面也想换点好东西，不如给我介绍一下有资本的买家？”
掌柜点头哈腰，笑的脸上起褶子：“好说好说。”
大生意！
“客人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开旅馆的，什么牛鬼蛇神不得在我这儿过去，还真是有人选，不知道您听说过黑虎王吗？”
甘霖心里想：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自封为王了。
面上却一派恍然大悟：“噢，你说的是那位…”
掌柜连忙点头，不胜荣幸道：“我能帮你联系上黑虎王的手下大将臧超。”
“行啊兄弟你放心，交易成功，好处少不了你的。”
掌柜喜笑颜开的被哄走了。
甘霖目送他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才转头过来看背景板众人。
“走吧，出去体察民情，顺便打听打听地头蛇黑虎王。”
众人：“……”
熊芳：“霖哥你原来不知道黑虎王啊。”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醒来就在这儿了，知道的不比你们多。”
甘霖建议：“最好是我们集体行动，落单有危险。”
云森嗯了一声：“走。”
一行五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旅馆逛街去了。
“大哥哥，需要带路吗？我们只需要半个地蛋就可以，我认路很多的。”
一个小少年背着更小的妹妹凑上来，甘霖反问：“地蛋是什么？”
小少年：“……”
见哥哥语塞，背上瘦弱的小姑娘腆着脸小小声认真描述：“圆圆的，香香的，软软的…”
“哎，几位大人，别被骗了，哪里需要地蛋来换，我跟你们带路，只需要一小块囊豆。”
小少年可能知道自己没戏了，失望的拍了拍妹妹忍不住塞进嘴里的小手。
他要的地蛋确实更贵一些，是他们平时难得吃上的美味，妹妹生病了，他今天就打算蹲地蛋。
“先来先得，我们已经雇佣了他们。”
瘦小男人不甘心的再次强调：“要不，半块囊豆都行。”
“不需要。”
瘦小男人一瘸一拐离开了，嘴里嘟囔着不知好歹的话，甘霖从背包拿出一个煮熟的土豆递给小姑娘，顺便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这是煮熟了的土豆，可以吃。”
小姑娘睁大双眼，下意识叫了一声地蛋然后去看哥哥，小少年掰下来尝了一点点，确定没什么异味，是煮熟的地蛋。
小姑娘双手捧着地蛋小口小口的啃，吃的别提多认真多香甜了。
小少年咽了咽唾沫，无法抑制的口馋，但地蛋要给妹妹吃。
他强迫自己不看不闻，喜不自禁的问他们：“大哥哥，你们想去哪里？”
甘霖挥手：“整个区域都介绍介绍。”
小少年点头嗯了一声，带他们去了一个高地，指向西南方，“靠近七区八区的边界处是九区原住民村落，听说他们每个月都有三区共同的交易集市，哪里什么都有。”
小少年的目光充满了憧憬，“等我和妹妹攒够了贡献值，就去村里，那里有加工厂和1区发送的救援物资，只要进去就能吃饱饭。”
众人跟着他一块眺望远处，目光所及之处确实有许多方块房子。
小少年又指向他们来时的方向，北边。
“那里是垃圾山，新人类城池的垃圾会定期运送到哪里，每到日期周围附近的人都跑向垃圾山，运气好的还会找到营养液和日用品。我和妹妹也住在那附近。”
“再往东边是黑虎王的地盘，黑虎王统领了整个九区的流寇罪犯。”小少年很明显不想多说黑虎王的话题，直接指向了中心。
“那是区长所在地，这一届的区长已经在任六年多了，贡献值是给外来人口一个融入当地居民的机会，不管你父母是什么人，只要你不犯罪，就不会扣减贡献值，每年都会涨十点，一人只有攒够一百点才能跨过部落的防线，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熊方咋舌：“竟然要十年之久？！”
“如果可以完成区长不定时发布的任务，贡献值会涨的快一些。”
甘霖问道：“你能再讲讲黑虎王吗？”
小少年四处看看，咬着下唇小声道：“据说是我出生那会儿才有的黑虎王，自从九区成为流放之地，各区极其防备厌恶从九区出来没有身份证明的人，那证明不是九区的原住民，黑虎王统领没有身份证明的人，尤其招募逃窜而来的新人类，武力打赢了原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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