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不愿?”
“愿啊,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我为何不愿?”邹言蹊反问。
“是吗?”
“嗯,何况,我走遍天下,再没碰见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夏成风说:“那秦王郡主呢,她怎么样?”
“知书达礼,才貌双全。”邹言蹊夸赞的十分中肯,他也算精挑细选,不然也不能介绍给夏成风。
“好,到那天,我们一同去。”
见他答应,邹言蹊自然是无有不应,同去就同去,这就起来送客。
夏成风看了一眼松云,还是说:“你不走吗?”
“去哪里?住客栈吗?”邹言蹊奇道。
“总兵府面有一片空地,是我家私宅,你要没地方去,可以去那里。”夏成风说。
“反正,你在宣州只不过一个月,现在已经过去一半了,过几天世子还要回渝州,来回又是几天,邹世子不如屈尊将就一下。”
邹言蹊嘴角的笑有几分僵硬,又问了一下:“你让我住你家?”
夏成风不看他,说:“我也不住那里,邹世子自行安排就是,除了没有什么松云松雨,其他人手都是齐全的。”
“好不好?”见他不说话,夏成风问。
好不好啊?
邹言蹊也犹豫了。的确不过几天而已,他在宣州已经已经六七天,最多半月有余,宣州城内测量也就完成了,他也该去益州勘测地质灾害地带了。灾害评估要尽早完成,他才能放心。
他眯着眼从夏成风身上扫过,夏成风长身玉立,手背在身后,看上去十分修长纤细,夏成风正在看他。
红衣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分外柔和,白净的脸、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耳尖都被这红衣染上了薄暮一般的红色,丝丝缕缕的暖光照在他身上,分不清是绞在一起的金丝线还是恍惚的灯火。
邹言蹊没喝酒,却有点晕,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十面埋伏的青衣松云已经卸妆了,找不到替代,只剩贵妃醉酒旖旎缠绵的唱了一整夜。 ---- 一千字太少了,明天多更点
第17章 谣言四起
邹言蹊出门在外,除了在荒山野外,杳无人迹之处,素来爱住秦楼楚馆。
他性格放浪,不喜欢俗世纷扰,喜欢独自一人出门,但公侯家的公子,就算素来不羁,生性佻达,也是养尊处优、衣来伸手惯了的,他在荒郊野外,往往心无外物,不修边幅,一旦到人群聚居之处,又十分重视仪容气度,一饮一啄都要合心意。
这些总要有人去打理,邹言蹊觉得,像萧娘和松云就都很不错。
比随便去客栈强的多。
去总兵府就去总兵府吧,反正,他是给宣州测道路交通和城防,又是白干活,夏成风给提供个总兵府的住处,也不为过。
于是,除了京城英国公府和渝州老家,风流天下闻的邹言蹊邹世子二十多年终于住进了除青楼以外的宅子。
还是,官府的宅子。
感天动地。
也不知道夏成风突然去前线做什么了,从上次伏龙山一战刚过,梁军不会这么快动作,夏成风不知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邹言蹊想到了透明红眼蛇。
如果是去找蛇,夏成风为什么不说呢?
他也没想到夏成风这么好说话,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
邹言蹊在院子里看满天的星星,北斗七星弯弯的挂在北边天上,邹言蹊想到那碗鱼泛莲舟,他一口也没喝,却感到沁人心脾,心中也有了几分烟火气。
遥遥相对着的是极北之处的北极星,又大又明亮,他在野外迷路的时候,找不到方向,最爱看的就是北极星,只要找到北方,就再没有能困住他的地方。
他盯着北极星看了又看,心里还是空茫阿!一片。
夏成风因为他被人退了亲,等夏成风的亲事定了,就算还清了,到时候,必须要回一趟京城,他亲自去靖宁侯府,把亲事退了。
不知道那一年,梨花树下的小孩,现在怎么样了?
早点退了亲,也能再找一门好亲事。
就像夏成风一样。
渝州,宣州,再加上益州,端朝十二州,现在画到第三个州,还剩下九个州,最后是京城。等端朝的地图完成了,就去梁国吧。梁国有八州,天高海阔,等完成禹贡全览图,系统任务就完成了。
他一个穿越来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和使命,总归是要了无痕迹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么多干嘛?
邹言蹊一杯酒也没喝,满院子的下人都以为他从青楼醉生梦死回来,准备了各种醒酒汤让他选。
邹言蹊很客气的都尝了一遍。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一亮,就起来梳洗穿戴,吃了粥,背着架子去量大街了,再披星戴月的回来。
一连几天,天天如此。夏成风再也没出现。
离秦王郡主的宴会只剩一天了,邹言蹊每天写写划划,精神高度集中,不宁的心绪逐渐冷静下来。
宣州北街地方荒僻,人口不多,远离集市,屋舍建的都很简陋,有的已经很老旧了,这里的居民经济一般,穿着打扮都很节俭。
邹言蹊架着三脚架,透过陨石的空隙,看到一个花枝招展的锦袍出现在不远处的目标点位,觉得无比突兀,还有点辣眼。
邹言蹊偏了偏方向。
辣眼的袍子也跟着转。
邹言蹊停下来,说:“田公子,这里荒僻,你怕不是吃了酒走错了路?”
田乐文原本躲在远处偷窥,可惜他太会选点了,和邹言蹊不谋而合。
见被发现,田乐文不躲了,大摇大摆走出来。好像这才看见邹言蹊一般,夸张的说:“原来世子还认得我啊。”
邹言蹊站直了,挑了挑眉。
田乐文一开始是偷看,现在开始大大方方打量他。邹言蹊任他看。
只听田乐文说:“果然是玉树临风,气宇不凡,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赢得风流薄幸名吗?
邹言蹊客气道:“彼此彼此。”
田乐文继续说:“不不不,邹世子,我田乐文甘拜下风,不愧是能与夏总兵谈婚论嫁的男人,果然不一样。”
邹言蹊眉头一跳。
“你说什么?”
田乐文看他神色,配合的凑上去,神神秘秘的说:“你和夏总兵不是有那个什么,娃娃亲吗?我们可都知道,邹世子,你厉害,真厉害,家里有一个战场修罗,还能日日住在青楼,被夏总兵亲自找去,佩服佩服!”
邹言蹊压下嘴角。
难怪那天在蓼香馆,田乐文听说他姓邹,就退到一边干瞪眼,当时他还有所怀疑的话,恐怕夏成风一来,在他心里,就确信了关于他们两人有亲的谣言。
邹言蹊居高临下,看不清神色,说:“你们都知道,都是谁?”
田乐文心大,没发现异样,得意的说:“倒也没有几个,不过,我肯定知道。全宣州,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我听说,你哥哥是总兵府的田参将,对吧?他也知道,对吧?”
田乐文突然一脸神秘。
邹言蹊不搭理他了。田耀武听说了,那军中……不过,夏成风只怕也听说了吧。
邹言蹊皱了皱眉。
夏成风和邹言蹊是不同的。
关于邹言蹊的亲事,在渝州虽有风言风语,但国公府并不声张,只是捕风捉影,云里雾里,远远不如邹世子的各种风流韵事,为人津津乐道。
他上次去渝州时,着意打听了一下,连藕花楼里的萧娘都没听说什么不该有的消息。
渝州挨着益州,他在益州和尹川胡说八道,不知道为什么,消息传到了宣州,渝州却没动静。
之前以为尹川是去渝州打听的邹府,想不到,他是从宣州下的手,果然是在宣州有眼线吗?
他不过在宣州清水镇的事上与夏成风有过一面之缘,就成了夏成风和邹言蹊的把柄,成了夏成风的黑点。
宣州对夏成风的谣言,比渝州对邹世子的更感兴趣,毕竟,关于日常的冷面罗刹、战场修罗的这类传闻,比日常就风流多情天下闻名之人的烂桃花,对人们的冲击力要大的多。
夏成风这么干脆的同意了秦王郡主的相亲,不知道是不是也与此有关。
邹言蹊回过神来,田乐文正扒拉着他的三脚架,对着陨石上看下看。
邹言蹊收起三脚架,说:“田公子,你造谣两州总兵,罪名不小,只怕你哥哥也救不了你。”
田乐文只当他风流惯了不想声张,忙帮他一起拿三脚架,悄悄说:“放心,邹世子,你是不是明天也要去秦王郡主的相亲会,我田乐文,绝对可靠,不会乱说的。”
邹言蹊拿走三脚架,几步就走远了。田乐文还追在后面大喊大叫,邹言蹊不胜其烦,心里盘算着干脆套麻袋处理掉这个不长脑子的富家子弟算了。 ----
第18章 被选中了
第二天一早,邹言蹊穿戴整齐,吃过早饭,一直走到城门口才见到了夏成风。
夏成风的白马正百无聊赖的站在阳光下吃草,旁边一匹黑马十分高大耀眼,昂首挺胸的左顾右盼,好像在巡视四周一样,很有几分威风凛凛的样子。夏成风穿着一身靛蓝色衣裳,不远不近的站在一边,冷着脸,束着发,发尾垂下来,在清晨的阳光中又清新又乖顺。
邹言蹊微微一笑,走过去,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头发。
夏成风顺着光,撩开眼皮看了他一下,说:“邹言蹊,你真的很讨厌。”
他吹了声口哨,白马抬脚走过来了,他翻身上马。当先离去。
邹言蹊也学他,对着夏成风的方向吹了一声口哨。黑马当然不可能理他。邹言蹊并不介意,走过去牵马。
两人一路奔至渝州。
柳玄一早就在门口迎接总兵了。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柳府,夏成风被人前呼后拥的迎了进去,邹言蹊在前院转了一圈,远远看着夏成风已经在上首坐好,则自去后院向柳夫人、秦王妃问好。
就算是一起来,也要分道扬镳。
出了后院宴厅,邹言蹊收集够了全场女眷的关注,自去后花园里散步。
这柳宅的花园很有几分特别之处,邹言蹊一看就知道,是引了山泉水流进花园,有些巧夺天工,工于自然之美,邹言蹊沿着小溪向上走,想看一看究竟是巫王山哪一支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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