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拉钩。”沈妈妈难得幼稚,伸出手来。 沈舟然配合她的幼稚,笑着伸出小拇指跟她拉钩。 又休息了几天,沈舟然渐渐好转,除了偶尔头晕得厉害,其他没有大碍。伤口处也换过药,差不多快好了,头发遮一下看不出来。 这几天腕上依旧是沈骆洲陪床,周瑾过来找他,说网上都在传沈舟然进医院的消息,问他是真是假。 【周瑾:我联系小然联系不上,他手机关机了?】 这几天沈舟然都没看手机,看久了就头晕恶心。他其实本来就不是很依赖手机的人,直接放到了床头柜里。 沈骆洲拉开抽屉摁了下开机键,果然没电关机了,给充上。 顺便回周瑾消息跟他说明情况,问他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周瑾:没扩散出去,工作室同事发现后赶紧告诉我了。有人当时在现场录视频,拍到了他的脸,我看到后赶紧压下来,让人把视频撤了。】 如果是假的也就算了,是真的才棘手,以沈舟然目前的名气不但会暴露他的住所,还会在医院被狗仔围住。 沈骆洲显然也想到了这个,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沈骆洲:压下去,封口】 【沈骆洲:我不想在网上看到任何相关信息】 周瑾从这两条消息中知晓了他强硬的态度,赶忙着手去办,顺道登上沈舟然的微|博号发了库存图安抚粉丝,怕她们多想。 手机已经开机了,屏幕连续不断弹出新的消息,都是这几天积攒下的。 沈骆洲垂眸,看着最上面名为“秦学长”发的消息。 秦霜鱼,他对这个人印象很深。 沈舟然本来躺床上看天花板发呆,听到熟悉的提示音转过头去:“你给我手机充电了?” “关机了。”沈骆洲跟他说了周瑾找他的事。 他“哦”了声,既然沈骆洲来解决这件事,那就不需要自己操心了,他还是少动点脑子吧。沈舟然扫了眼屏幕,看到秦霜鱼的消息还有些惊讶,毕竟他们上次的聊天停在了一个比较尴尬的地方。 他拿过手机解锁,看了眼秦霜鱼发来的消息。 秦霜鱼也看到那个视频了,不但看到了,而且很确定那个人就是沈舟然,发消息来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学长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在住院。我怎么回比较好?”沈舟然把聊天记录给沈骆洲看。 沈骆洲一眼就看到两人上次的聊天内容,问了句:“你们经常聊天?” “啊?算是吧,平时有什么学业上不懂的都会问问他。” 沈骆洲很轻地呵了声。 沈舟然以为自己听错了,讶然抬头看他。 沈骆洲坐在那,面上不动声色。 “可以,”他说,语调淡淡的,“朋友关心你,就让他来一趟。嘱咐好别声张。” 沈舟然总觉得很怪,又看他两眼。 “看我干什么,回消息啊。” 沈舟然斟酌着说:“太麻烦了,算了吧。” “不麻烦,朋友探望有什么麻烦的,”沈骆洲长腿勾着凳子往他旁边拖,坐下,“来,我教你怎么回。” 秦霜鱼听到沈舟然从楼梯上摔下来住院的消息,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医院看望。 他匆匆按照昨晚沈舟然给的病房号一路找来。 门开着,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秦霜鱼要迈步进去的脚顿在了那里,怎么都迈不出下一步,吃惊看向里面。 他看到病房里,仅在宴会上见过几次的沈家长子正站在沈舟然面前,面上没有现于人前的冷傲疏离,薄唇微勾,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尽的温柔溺爱,附身亲亲沈舟然的耳垂,说话时笑意明显。 “今天天气不错,小乖想出去散步吗?” 在看到沈舟然点头后,蹲下身,握住他的脚踝给他穿上鞋袜。 沈舟然晃了晃脚上毛茸茸的拖鞋,起身转头,不经意跟秦霜鱼的眼睛对视。 他吓了一跳:“学、学长?你这么早就来了吗?” 秦霜鱼没反应过来,被那一幕冲击得完全无法回神。 沈舟然试探着又喊了几声,总算把他的神智唤回来了,惊疑不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尤其是沈骆洲放在沈舟然腰上的那只手,起码盯了五秒钟。 感受到了他炙热的视线,沈骆洲没有松手,反而将沈舟然更紧地拥向自己,淡然颔首与他打招呼。 秦霜鱼可做不到他那么镇定,手死死拽着单肩包的带子,目光复杂:“你们之间......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了。 可他就是不死心,偏偏要从沈舟然口中得到个答案。 沈舟然也给了他答案。 “之前跟学长说我谈恋爱了,所以,”他仰头看着沈骆洲笑了下,手覆在腰上的那只手背上,“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男朋友。” 这就是我的,男朋友。 秦霜鱼脑子里一直在循环播放这句话,连沈舟然怎么邀请他坐下,跟他聊了哪些话题,全都屏蔽在外,只凭本能回应。 沈舟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学长,你今天不舒服吗?” “啊?啊可能是吧,最近有些没精力。”秦霜鱼很僵硬地挤了个笑容出来。 “可能是降温的原因?小心些不要感冒。” “好的,谢谢学弟关心。”秦霜鱼胡乱点头应下他的关心,下意识又叫回了学弟。 目光不经意跟坐在另一边的沈骆洲撞在一起,对方对他笑了下,好像因他是沈舟然学长的身份而略显温和。 秦霜鱼却敏锐察觉应该并非这样,沈骆洲那双看过来的眼睛仿佛洞悉一切,能看透他心底没说出的秘密。 让他潜意识排斥。 秦霜鱼没待多久就走了。 看他消失在病房门口后,沈骆洲收回视线。 小乖有追求者,证明他足够优秀。但这跟自己宣誓主权不冲突,希望这位秦家的小少爷能在以后得社交中学会保持距离。 他低头问沈舟然还要不要出去。 沈舟然当然想下楼走走,今天难得回温。 “等会,先把衣服穿上。” 沈骆洲拿了一件几乎垂到地上一看就非常暖和的羽绒服,然后是帽子。围巾,手套......一样不落。 沈舟然被裹得只露出一双眼:“好夸张,我觉得自己现在走路都费劲。” 沈骆洲听了,冲他挑眉:“来,我抱你。” “你别想总占我便宜。”沈舟然嘟囔了句。 沈骆洲拉长尾调,单手插兜站那里好整以暇问他:“你说说,你身上还有什么便宜是我没占到的?” 沈舟然瞬间想歪,脸蹭一下红了,气得伸手去拽沈骆洲脖子上那条同款围巾,小声咬牙切齿:“闭嘴闭嘴闭嘴!不许哥哥乱说话!” 沈骆洲被他拽得弯腰,喉结滚了滚,失笑:“拜托,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哪有这样冤枉人的?” 他顿了下,意味深长道:“还是说,小乖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却要推到我的头上?” 沈舟然“你、我”了半天,吭哧吭哧说不出反驳的话,脸更红了,最后破罐子破摔,拿自己威胁他:“哥哥再多说一句,我出院就搬回别墅。” 沈骆洲立马给他表演什么叫沉默是金。 沈舟然:“......” 他后知后觉发现,这招也太好用了吧? 一出医院大厅,周身温度立马骤降。沈舟然猝不及防吸了口冷气,呛得鼻子酸,伸手揉了揉,放下来时鼻尖已经冻红了。 他轻轻呵了口气,看着白雾消散在空气中。 两人在楼下转了转,顺便也逛了圈医院附近的商店。 大部分商店都是早餐和快餐店,还有几家连锁药店,走得远了能看到寿衣店和算命的小店。 人来人往,不会再避讳这个。反而是这些离得近的寿衣店给了一些人最快的体面。 现在才八点多,早餐店正是最忙的时候,蒸屉一掀,热气熏腾,老子店老板数着包子往塑料袋里装,递给等了有一会儿还在打哈欠的客人。 今天太阳好,地上也有了暖意,一切像刚刚睡醒的样子。 沈舟然看他们有卖糖三角,想起了陈妈做的,想吃了。 沈骆洲给他买了一个。 沈舟然想摘了手套拿,拿到手里烫得左手倒右手最后扔给了沈骆洲,把手套戴上才又拿回来。 咬了一口,甜甜的红糖香。 糖三角太大了,得有沈舟然的脸那么大,他自己当然吃不完,撕开一半递到沈骆洲嘴边:“你尝尝,还是热的呢。” 沈骆洲低头凑近,咬了一口。 “好吃吧?”沈舟然弯着眼睛对他笑,好似在炫耀。 沈骆洲笑着“嗯”了声,揉揉他脑袋。 两人过分亲密的举止引来不少人注目。 沈骆洲顺着目光看回去,大部分人被抓了个现行都会慌忙躲开或尴尬一笑。 这条街还有不少早餐,甚至有很多外地小吃,沈舟然没见过。但一想到这家三甲医院每天都会有全国各地的病人来看病,有外地的小吃就不奇怪了。 他有心把没见过的和排队人数多的小吃都尝一遍,但别说胃不允许,沈骆洲也不可能让他吃的这么杂,最后挑了几样。 然后站在了冰糖葫芦前,不动了。 “就吃一串,我发誓。”沈舟然伸出食指,一脸严肃。 “不行,你早上吃太多了。”沈骆洲不同意。 “那我吃三颗,三颗行吗?”沈舟然忍辱负重退了一步。 “不行。” “一颗,一颗总行了吧?哥哥求求你了,就一颗。”沈舟然为了糖葫芦已经开始突破下线,当街撒娇了。 沈骆洲最后还是妥协了,买了一串拿在手里,在沈舟然伸手时抬高让他碰不到,在沈舟然谴责的目光下说:“一颗,我拿着你吃。” 沈舟然委曲求全,咬了半颗山楂。 他舔了下嘴角的糖屑,打算把另外半颗也咬下来,听到身后沈妈妈的声音。 “骆洲?小乖?”沈妈妈疑惑喊他们,走过来说,“隔老远就看见你俩了,怎么今天出来了?” 沈骆洲摸摸受惊的沈舟然的脑袋,手里还拿着被咬掉半颗的糖葫芦,和他整体气质非常不搭:“下来转一转,一直在病房待着要长草了。” 沈妈妈不疑有他:“说得也是。既然你们早餐已经解决了,那就自己找地方吃个饭,你们逛完了赶紧上去吧,别太累。” 沈骆洲应下,看她走远,揪出躲自己身后的某人:“干什么呢,怕成这样,连招呼都不打。” 沈舟然很不安:“我刚才那样,妈妈是不是看见了?” “哪样?” “你明明知道啊,不要再问了。”他声音都开始发颤,看起来真的有被吓到。 沈骆洲简直拿他没办法,空着的那只手撘在他肩膀上让他看自己:“首先,只是喂你吃个糖葫芦,这没什么。我们之前又不是没做过,分享食物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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