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样个高腿长,单就身高来说,陆屿川略胜一筹,而祁昭年长,又久居高位,气场沉稳浑厚,气氛瞬间凝结。 祁昭垂眸看了眼那双被寒冷的温度刺激的发红的脚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大衣足够宽大,将那人笼罩的严严实实,他无法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祁昭看了眼大衣的衣领,从他的角度只能隐约看到一缕黑色的头发,而陆景辞就是黑发…… 他心头一颤,刚要伸手,手机就响了起来。 急促的手机铃声太过突然,祁昭愣住,连带着伸手的动作也一并停了下来。 “祁总,不接吗?” 陆屿川轻声提醒,祁昭抿了抿唇,依旧盯着那黑色的大衣。 这个时候打过来的电话,只能跟陆景辞有关的,可看着陆屿川怀里的另一个人…… 犹豫半晌,祁昭最终还是选择接通电话。 “说。” 听到电话那头的话,祁昭眉头紧锁,看向陆屿川的眼神变得十分不正常。 通话结束后,祁昭将手机放回口袋。 “这么晚还打扰陆总,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像是真的有什么急事,边说着边走,看都没看陆屿川,直接转身,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祁总。” 祁昭身后,陆屿川悠悠道, “今日这礼物祁总既然不要,那还请祁总日后管好手下的人,不要做些偷偷摸摸跟踪这种低级的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背后的声音深沉平缓,这话很明显,他已经都知道祁昭派人跟踪的事情了,祁昭脚步微顿,没有要解释或者辩驳的意思,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祁昭远去的背影,陆屿川转身,朝着别墅走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下了雪的原因,这个冬天格外寒冷,但幸而,屋子里暖气很足,热水也已经准备好了 陆屿川走进别墅,跨步走上台阶,一步步走到房间。 关上门,将黑色的大衣丢掉地上,露出怀里不着寸缕的人儿。 他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试了试水温,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放进去。 即便他们方才在外面只待了很短的时间,陆景辞的双腿却还是冷冰冰的,跟冰块似的。 陆屿川解开袖口,挽起袖口,而后蹲下身子,伸手探入水中,抓住那双脚,一点点按摩。 因着热水的温度,再加上陆屿川一直在帮其揉按,冰冷的双脚回温很快。 身体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陆景辞浅磕着眼,呼吸平缓,脸上也没什表情,看上去似是已经睡着了。 陆屿川抬眸看了眼那张安静的脸,他没说话,只继续手上的动作,认真的一点点将这具完美的身体洗干净。 在准备洗头发时,陆屿川伸手,扶着陆景辞的肩膀,小心的转动方向,头朝自己,微微后仰。 怕陆景辞不舒服,他还在下面垫了厚厚的柔软的毛巾,一如既往的贴心,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变过。 浸湿头发,挤上洗发水,五指伸进发间,轻轻揉出绵密的泡沫。 浴室里十分安静,只时不时传出些许水声,混着泡泡,听得人发困。 不知过了多久,水流弥漫,波光摇曳,陆屿川伸手,把人从浴池里抱出来。 泡的正舒服的时候突然离开热水,身体还是会不自觉颤抖。 陆屿川加快脚步,把人放到床上,用浴巾裹住,而后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回来,细心且温柔的将那湿漉漉的头发吹干,最后再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 这一番下来,他身上也已经湿的差不多了。 陆屿川却毫不在意,他拉起对方的手腕,撩起袖子,低头凑近,轻嗅,像是很满意这味道,他张嘴,咬了一口。 “……” 像一只疯狗。 陆景辞眼皮微颤,没有动,而那啃咬的力道沿着手腕一点点向上,来到胳膊,颈项…… 他没有心软,每一次下嘴都能带来疼痛,陆景辞却自始至终没有睁开眼。 “你不是很信任他吗……” 陆屿川贴近那圆嘟嘟的耳垂,呼了口气,他不知道陆景辞有没有睡着,又或许只是他想说话而已。 “刚刚为什么不出声?” 以祁昭对陆景辞的执着程度,只要陆景辞开口,祁昭一定什么都答应他。 “嗯?为什么?” 声音轻缓,非常小声,听上去软乎乎的,一点也不符合他现在的举动。 “是因为舍不得我,对吧……” 说着,他勾唇露出一抹笑意,而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圆环,仔细看去,跟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我也是,我也舍不得你……” 陆屿川拿着圆环仔细欣赏,而后转过身,托起那纤细的脚踝。 “我接受你今天的不乖,但小辞,不能有下一次……” 带上皮质圆环,调整到合适的位置,一点点收紧,然后锁住。 不过隔了几日而已,那条被拆掉的锁链又一次回到了那纤细的脚上。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黑色皮带,同样的金色铃铛,同样的脚踝。 只不过这一次,房间里再也没有响起过叮铃叮铃的声音。
第189章 想看太阳 已经是第几天了…… 陆景辞记不清了。 许是因为上次他偷偷离开惹了陆屿川生气,脚踝上锁链的长度大打折扣,链子的另一头绑在床脚,白天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他甚至连上厕所都需要申请。 负责他白天饮食的人依旧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年轻人,他会每天按时送吃的过来,但不会再跟陆景辞有任何交流。 陆景辞仰躺在床上,看着年轻人端着餐盘进门,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把东西放到桌上,不做任何停留的立刻离开,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挪动半分。 他淡淡的扫过盘子里精美的菜肴,提不起半点食欲,只微微蜷缩起身子,听着锁链划过床榻的声音。 铃铛小巧玲珑,虽然易响,但躺在床上曲腿跟下床走路的声音相比较为沉闷,没有那么清脆,失去了铃铛原有的悦耳。 锁链长度不够,除了去卫生间外,它始终纹丝不动。 陆屿川在时倒是会把链子解开,可陆景辞却宁可被锁着。 因为只要陆屿川在,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虽然他白天已经睡得够多了…… …… 想起每晚的苦差,陆景辞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放空脑子,试图用睡觉来打麻痹自己,可他刚刚从上午的“午睡”中醒来,这会儿正精神着,一时半刻还真睡不着。 睡不着,但也不想动…… 他可能是生病了。 陆景辞想。 陆屿川也病了,所以才会这样。 对,只是,病了而已…… 陆景辞相信以后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反正他的人生已经是一团糟了,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酝酿了点睡意,却被开门声吵醒。 咚咚咚。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不论是走路的频率节奏还是声音,都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陆屿川。 “怎么不吃饭?” 沉稳的嗓音自身侧传来,陆景辞闭着眼睛没说话,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陆屿川坐在床边,看着那背对着自己没有任何动静的人儿,侧身躺到床上,伸手过去,把人捞进怀里。 “睡着了吗?” 小小声的,温柔的询问,像是真的在跟睡着的人说话一样。 陆景辞昏昏欲睡,背后也一时没了声音。 下一秒,陆景辞睫毛轻颤。 一只大手正悄无声息的沿着睡裤边缘溜了进去,覆盖在浑圆之上,陆景辞伸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 “没睡啊?” 呼出的热气沿着耳廓缓缓流入耳蜗,温柔的宛若微风徐过。 “……” “没睡就起来吃点东西吧,早上就没吃多少,不然该饿了。” 感受掌下细腻的柔软,陆屿川不舍的揉捏了一下,随后抽回手,轻轻拍了拍陆景辞的肩膀。 他先一步坐起身,动作温柔却又不容拒绝的将陆景辞拉起来。 他托起陆景辞的脚,把链子解开,然后抱着陆景辞走去卫生间。 “今天上午怎么没有说要去卫生间呢……” 陆屿川轻声呢喃,他拧开水龙头,用毛巾沾了温热的水。 “想去卫生间了就说,不要忍着。” 陆景辞半眯着眼,一动不动,像个一比一的等身玩偶。 陆屿川动作未停,始终温柔。 他用毛巾擦了擦陆景辞的脸,然后是爪子,未了还不忘擦一点香香。 做完这一切后,他抱着陆景辞回到房间,把人放到床上,把枕头垫在其身后,然后把餐点端过来。 陆屿川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把勺子递到陆景辞嘴边。 “小辞,张嘴。” 陆景辞微瞌着眼,睫毛低垂,他张开嘴,顺从的吃掉陆屿川喂来的热粥。 他不想吃,可如果他拒绝,陆屿川会用别的方式逼他吃掉。 顺着陆屿川的手喝了小半碗,陆景辞微微后撤,表示自己吃饱了。 陆屿川平静的放下勺子,将剩下的粥昂首吃到嘴里,而后伸手扣住陆景辞的后颈,俯身贴上。 细小的挣扎,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直至对方将所有都吃下,陆屿川才拉开距离,抬起手,屈指抚过其唇角。 “今天表现不错。” 这如同夸赞的语气听起来尤为刺耳,陆景辞垂眸,遮盖眼底的情绪。 “准备一下,下周,我们去法国。” 他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事情,这次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 “小辞还有哪里想去吗?趁这个时候我们去看看。” 多么温柔,多么善解人意。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依旧满身疼痛,如果不是他每晚都无法安眠…… “嗯?想去哪里?” 陆景辞闷不做声,陆屿川定定的看着他,而后把碗放到桌上,转身抱住陆景辞,另一只手则威胁似的抓住了那纤细的脚踝,微微向上抬起。 “小辞,嗯?没有吗?” 陆景辞沉默片刻,侧头看向巨大的落地窗。 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探进,洒在床尾一角,只是清晨的时候他一般醒不过来,所以根本碰不到。 “陆屿川……” 陆屿川动作微顿,嗯了一声,轻声回应道。 “小辞,我在呢,怎么了?” 陆景辞犹豫了一下,道, “我想,看看太阳……” “……” 微不足道的,甚至都不能算是要求,对现在的陆景辞来说,却难如登天。 陆屿川不会拒绝他的要求,陆景辞只是自己无法开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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