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好自为之吧。” 他以为会反思自己的好师伯在他离开之后一改方才颓唐的模样,肩膀挺了起来,伸手擦了擦汗,跟系统邀功说:【你看我刚才演的还算可以吧,应该是没有露馅的,那可是我演技大爆发的一次了,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挺有信心。】 系统见不惯他得意的模样,阴恻恻地说:【你若是能一直维持这样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可你要只是一次超常发挥,哼哼。】 威胁自然不言而喻。 宿时漾当然是不会把它威胁放在心上的,他的心思都飘到了手中的玉牌上。 牌子一明一暗地亮起,观那上面的术法,竟是他那位友人张作清在联系,对方找他究竟有何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按这个进程,大家应该能猜到徒弟又是谁的马甲了吧(缓缓跪下.jpf) 不好意思深更半夜码字打错字了,应该说是徒弟
第65章 师尊在上10 他要应付的人可真多啊,宿时漾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无声叹了口气。 不过玉牌只亮了三四下,传音的千纸鹤就从某处翩翩而来,目标直指他的位置。 宿时漾抬起食指,千纸鹤挥着翅膀,稳稳地停在指尖。 张作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亥时三刻我会来寻你,希望时漾不要将我拒之门外就好。” 他的语气诚挚认真,倒像是真有要紧之事来寻他似的。 宿时漾也只犹豫了两三秒,就给了他答复,“好,我自当扫榻相迎。” 其实他私心里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独处,然后把交流大会这几日给混过去,再跟这几人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嘛。 但是事情一桩接一桩,明显不可能给他随随便便蒙混过关的机会。 他现在只想回自己的卧房里瘫一会儿,那合欢宗弟子也该死的可恶,把他折腾得那么狠,他这个修士的体质都差点儿扛不住,可见对方是有多凶残! 一旦贴上软绵绵的床榻,在不知不觉中,他就完完全全睡了过去,最后还是被一声声鸟鸣给吵醒的。 不知道是哪种鸟雀口中发出的鸣啼,一声接一声,还怪好听的,只是在漆黑的夜色中,总带了几分哀怨忧愁的怅惘之意。 宿时漾是和衣而睡的,他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所谓的修士只闭目养神,早已脱离凡人之身不去睡眠在他这里是根本不存在的。 “别叫了,我都听见了。”他懒洋洋地喊了一声,外面的鸟雀鸣叫也立时就停了。 只因这声音并非是真正的鸟雀发出,而是人为模仿而来,能干出这种事的人除了张作清也再无其他人了。 从前他们一同去秘境之时,不方便出面就以鸟鸣传音,不过那时的鸟叫声是欢快活泼的,声声婉转悠扬,根本不像是现在这么哀伤。 想到官耽世界的设定,宿时漾不由升起某种强烈的怀疑,可这毕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究竟是什么情况,还需要他进一步试探。 “倒真是苦了你这位大忙人,现在还得辛苦给我开门,晚上再来陪我说两句话。”门一开,张作清幽怨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他没等宿时漾邀请,就像是走进自己家中那般自然随意,还唉声叹气地说:“如今见你一面属实不是件易事,你倒是每日忙忙碌碌,不是在管着你那宗门事务,就是在管教你那师弟师侄。你我曾经御剑畅快游览山河,不惧生死去闯大能秘境终究是成了过去式。” 此话就像是控诉婚后的友人,一心一意就只在意家庭,连从前的酒肉朋友都不再顾及了。 宿时漾倒也想吃喝玩乐啊,可惜现实不允许,他只能随口答道:“我是宗门大师兄,理应照顾门下的师弟师妹们。叶淮停好歹唤我一声师伯,我怎么也得照拂一二吧。” “有些职责不是我能推脱的。” 好在今日张作清并非是来找他说今天白日发生的那件事,宿时漾跟他胡咧咧起来就随性得多了。 他们一同飞身躺在屋瓦上边儿,头顶就是漫无边际的星空,在一片开阔之地,心境都要安宁许多,什么话仿佛都能在这时畅所欲言。 宿时漾盯着头上明亮璀璨的星星,他探出手,好像能轻易摘下来一颗点缀在手中。 可他并不知道,在别人眼中,自己的眼睛是比星星还要明亮几分的宝物。 一股清冽且流香四溢的酒味忽地从一旁飘来,宿时漾转头一看,就发现张作清手中多了一只玉葫芦,现在仰头往嘴里灌着酒,大口大口地畅饮着,喉结滚动,从嘴角漫溢出来酒液就往两旁淌出来,浸湿了衣襟。 观他这狂放不羁的潇洒做派,也不用清尘诀将酒液从身上去除,倒真像是个酒仙一般。 宿时漾没忍住,喉咙微动。 他并不讨厌饮酒作乐,从前不喝也只是酒量不够。 可他现在都已经是修士了,尝尝味道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吧? 既然不会醉倒他,也不会难受,就当是喝饮料了。 宿时漾伸手朝着张作清道:“你我不同饮吗,张兄真是好不客气。” 张作清挑挑眉,眼里满是笑意,还有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只是那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就没让宿时漾注意到。 他将手中的玉葫芦扔给宿时漾,大笑道:“此葫芦里装的酒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若你我比试比试酒量,咱们不醉不归。” 宿时漾郁结的心情如今也算是开朗了几分,他疏狂地接过那玉葫芦,喝出了酒仙豪放的架势,一连也灌了好几口。 纯净透明的酒液从下颌线慢慢地淌落,醇馥幽郁的酒入喉舌,初尝是苦辣,然后就是甜丝丝的醺醉,爽快至极,又带着一点晕乎乎的飘然,也难怪那么多人会喜欢借酒消愁了。 可他并不知晓,这酒乃是鼎鼎有名的酒城所酿造,专供修士饮用,据传是连仙人喝了都能醉倒,再醒来后方不知人间是何岁月的烈酒,岂是宿时漾能这样粗犷饮得的? “时漾不要总对你那师弟师侄太好,他们两个剑修是修无情大道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剑,我担心这师徒俩伤了你的心而不自知,真是叫人烦扰。”张作清托腮在他旁边念念叨叨,或许是喝了点酒,说出来的话也更直白了些。 宿时漾眼睛亮晶晶的,那酒水沾湿了他的唇瓣,在月光下也是闪着点点光亮的,“这就是你这么讨厌他们的原因么?” 张作清愣了一下,他盯着宿时漾的唇瓣看了好半天,差点就要被对方怀疑时才如大梦方醒般“嗯”了一声。 其实不是,怎么可能只是单纯怕宿时漾伤心就针对他们呢。 他只是嫉妒罢了,嫉妒那对师徒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宿时漾的疼爱在意。尤其是叶淮停,竖子安敢如此对待他所珍重之人! 宿时漾一听缘由还真是自己所猜测的这样,乐了:“你还真是幼稚。” 张作清不服气了,委屈巴巴地说:“我分明是在关心你,你怎的还嫌我了呢?” 宿时漾就细细跟他道来:“道理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我关心他们和他们又有太大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因着我大师兄的职责,我自然得尽自己的那份力。你单看他们好像是没良心,实际上我师弟每回出去历练都会为我带回有助于修炼的宝物,师侄亦是如此。正因为有他们在我宗门,其他人才不敢欺我辱我门人。” “你为我打抱不平,不过是看他们并未付出与我同等的感情罢了。你说,你这是不是像稚童一样的想法呢。” 宿时漾许是醉了酒,说的话也有点语无伦次起来,颇有种胡言乱语的意味在其中,但是说出的话却极有道理。 张作清听着竟若有所思起来,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自然会有轻重偏爱,他该是不满还是会不满,难不成他这位大师兄为那两人操心的就还少了吗。 需知哪怕修仙所靠的是天赋,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多少乱世中的天才在未成长起来就被人折断扼杀的例子数不胜数,便是现在杀人越宝的都不计其数,双拳更是难敌数手,没见魔尊那样的人物也在众多修者的围剿下陨落了吗。 他们师徒俩如今能安安心心在天门宗修炼,怎么可能没有天门宗的反哺,没有掌门,没有他宿时漾这个大师兄的帮助! 张作清自是难以服气的,不过这就不必让宿时漾知晓了。 对方夹在他和那对师徒之中左右为难的模样让他看着都有几分心疼,他要忍耐,不可跟那两个蠢货剑修一个样子。 宿时漾还在专心致志地喝酒。 手中的酒是烈的,只是入口绵长柔软,仿佛果酒一般的滋味,一点都尝不出辣到人痛苦的浓烈。就好像是藏在暗中正要捕食的食人花,绽开艳丽的花瓣,以柔软无害的外表吸引着猎物的攀附,等它爬上自己的身体时,就将其绞杀殆尽! 宿时漾发觉这酒不简单时,他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 迷离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他皱了皱鼻子,气恼地说:“张作清,你别晃个不停啊!都晃得我头晕了。” 张作清那叫冤枉啊:“我可动都没动一下呢。” 可他又实在不该做出委屈的姿态,只因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 他手指轻轻点着大腿,在心中默数着宿时漾昏睡过去的时间。 五、四、三……一! 青年直直地栽进了他的怀中,眉目和表情都是放松的,好似安睡的婴儿般祥和静谧。因着喝了不少的酒,脸颊红扑扑的,软唇上还有些烈酒的香气。 张作清瞧着,竟然一时不敢做些其他的事,只是他的手却有些不受控制地抚摸上宿时漾的脸,柔软滑腻,比之所有世上最柔滑的绸缎都还要叫人爱不释手。 他的掌心覆盖在宿时漾的眉眼上,细软的睫毛蹭着掌心,有些许痒。 他就像是个胆小鬼一般,明知宿时漾现在睡得沉了过去,无论如何都不会半途醒来,可他还是要做些掩耳盗铃的事。 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人瞧见他红成一片的面颊,羞出水延与伸色的眸子,也听不到他如同擂鼓的心跳声了。 在即将贴近宿时漾的唇瓣之时,只差几厘的距离,他捏起了拳头:“时漾,不要怪我。” 距离太近,近到了彼此的鼻息都喷洒在对方面上。 “合欢宗的那人能碰得,我如何不能?叶淮停那人能让你喜爱,我又拿什么来争。” 句句不谈妒忌愤恨,却句句都是妒火中烧。 * 宿时漾揉了揉自己宿醉的脑袋,人有点懵,但是并不难受。 那酒有点后劲,可是醉了一晚上竟然也没有多难受,他打了个呵欠,半点都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张作清过来找他喝酒,之后呢,他是半点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来也就只是些谈天说地,不甚要紧的话,然后他就不胜酒力睡了过去,让张作清把自己给搬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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