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上一回来为自己诊断的老疾医也不见人影,那应当是他们大夏最顶级的医师才是,遇见这样紧要的事还不曾出现在人前,真是奇也怪哉。 没等宿时漾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兰烈就开口了:“诸位王子,以及皇子殿下。事态紧急,还是切勿闲谈吧。” 竟是由兰烈来统筹安排一切繁琐碎务。 宿时漾脑壳大,而且他们一个两个居然意外地听从兰烈的话,一个两个都准备出发动身了。 想来是大夏王许给他的权利,允了对方在他无暇顾及病疫时便宜行事。 这哪能行啊,人都走了,宿时漾还怎么执行自己的计划。 他坐不住了,起身招手:“江望尘,你过来。” 他这随意唤了一声,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弄得他都没办法将之前写的注意事项直接交到江望尘手中了。 “看什么看,做你们自己的事情呀。”宿时漾皱了皱眉头。 “怎么,母后不关心我们,就只关心自己的下属吗?”萨仁也不知道有什么大病,倏地说出这句话。 他湛蓝色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雾,仿佛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一般。 “再怎么说,我对母后也和他的感情一样,您就不能一视同仁吗?” 后面那句话他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说出来的,咬字又重又清楚,让别人听得明明白边。 说实话,萨仁能完完整整地活到现在,不仅仅只是因着他高贵的身份,还有一张惊艳角色的姣美脸蛋。 笑起来的梨涡还很乖,肆无忌惮地说些甜言蜜语,把人蛊得神魂颠倒。 “我只是同江望尘有要事商议!”宿时漾在萨敖还有兰烈看过来之时,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他就是怂兰烈有些神秘莫测的手段,也担心主角攻想岔,以为自己对主角受有点其他心思,到时候他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兰烈轻笑一声,用苦恼的语气说:“皇子殿下,并非在下不通人情,不让您与下属交谈,只是疫病之事拖不得,事事都需要诸位操心、管理,江统领这儿显然也是耽搁不得的。” 这几乎是明示了。 “他不是只一员小将吗,怎么还能安排你们?”宿时漾瞪圆了自己的杏眼,小声问靠拢的江望尘,就像是猫儿一样。 他以为自己声音极小,实际上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江望尘无奈:“殿下,兰烈将军随时侍奉在大夏王身边,非亲卫坐不到此等位置,他怎会是普通的将士呢。” “兰烈将军也正是右贤王之子,亦是四王子的表兄。本身就实力不俗,自然能统领我等。” 他不偏不倚地说出了自己对兰烈的评价,也真不愧是主角受,才能如此公平公正地对待他人。 宿时漾转头看去,发觉兰烈面不改色,就像是他们谈论的不是他一般。 不过宿时漾还是发觉了不一般的地方,在他望过去时,兰烈那双蓝色眼珠子多了些许笑意,还带着些勾人的意味。 就仿佛是在大庭广众故意和他调情似的,有种背着别人和他眉来眼去的羞耻感,宿时漾连忙收回视线,细想方才江望尘那话中的含义。 他仔细揣摩了一下就弄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所以说古时的人情社会就是这样啊,重要职务非达官显贵不能任也。 当然,谁叫社会的资源都是金字塔式,被这些上层贵族牢牢掌控着,平民百姓确实难以有他们的见多识广,满腹经纶。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因着兰烈还未曾安排宿时漾的位置,所以在场的人没动弹。 “各位王子,还请给在下一个薄面吧。此乃大王的命令,事务繁多,出了问题可无人能对此担责。”兰烈淡笑道,这便是狐假虎威了。 萨敖等人皮笑肉不笑地看他,强权压人,无可奈何。 没心没肺的漂亮小皇子直勾勾地看着他们,想来一会儿就会受不住寂寞,跑来找他们。 想通这点,萨敖他们也不纠结了,转身准备离去。 “母后,您待会儿一定要来看阿仁呀。”萨仁就像是个小孩子,撒娇说来就来,脸皮厚得宿时漾都啧啧称奇,未免这孩子再继续烦他,他也只好点头同意。 萨仁翘起唇角,满意离开。 不论是萨敖还是江望尘,都是稍显内敛的性子,他二人在原著当中也是情投意合,彼此道义相同,追求也十分契合,却没有特别主动的一方,更做不出来像是萨仁一样活泼放浪的举动。 可是抢老婆的行为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死死刻在基因里面,让他们无师自通就学会了争宠的手段。 江望尘垂眉敛目:“殿下若是觉着无趣可以随时来寻属下,属下定会随时恭候,不叫殿下百无聊赖。” 他好似一朵解语花,总是能挠到别人痒处,若真是闲来无事的单纯小皇子恐怕真能叫他骗去。 宿时漾眼珠子转了转,唇扬起:“好呀。” 萨敖仿佛不甘落后,添了一句:“我为皇子寻来了茶楼说书人,是最受大夏欢迎的一位先生。不论是江湖趣事还是神怪志异亦,或是稗官野史都能说得引人入胜,无一人不为他拍案叫绝。” 这对闲得到处溜达的小皇子简直绝杀,此前二人在他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起来。 真是手段此起彼伏,没有一个人是能小看的。 说得再多都不如做的好,萨敖绝对在这之前就准备好了,只等时机合适就拿出来讨宿时漾欢心,谁能不说一句他费尽心思呢。 兰烈眸色深沉,天生带笑的声音多了几分冷意:“王子可吩咐手底下的人将说书先生带来,不过这时正值大夏苦难之际,不可玩物丧志。诸位,请吧。” 他弯着腰,藏青色的袄子轻垂,手臂往外打直。 任凭那三人油嘴滑舌,使劲手段又能如何,最后人还是留在他身边。 权势的好处可见一斑。 萨敖掀开眼皮子,和兰烈对视了一眼,眸中流露出厌恶之色。 和他弟弟萨仁相似的蓝色眼珠子真是如出一辙的讨厌,阴暗萦绕在心头,他深觉这对眼珠还是挖出来做摆设更合适。 江望尘和萨敖一前一后地离开了,主角受倒还谨记着自己下属的身份,恭恭敬敬地同宿时漾行了一个礼才走。 萨仁这一回居然也没吵没闹,冷静地注视完一切,只是走时,拳头都捏碎了,那青筋仿佛要爆开般骇人。 现在王帐之中就剩萨蛮奴,兰烈还有宿时漾了,十鸢早前就被拦在外边,而疾医们都被安排下去忙着寻解治病救人之法了。 “皇子,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宿时漾听见兰烈含笑这般说。 作者有话要说: 雄竞现场(bushi 十月尝试一下日六(握拳.jpg
第27章 和亲皇子 “谈什么?”宿时漾不是装傻,他是真的早就将自己跟兰烈的纠缠忘得差不多了。 现在跟人一对视,都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兰烈也不恼,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宿时漾身后站着的高大男人。 这奴仆倒也听话,就似贵族手底下养的海东青,平日里收敛翅膀,神俊地站立一旁,一旦开始捕猎,就犹如闪电般扑扑凌凌人,威严异常。 那位大王究竟是在替自己的小美人训奴还是在给自己找些麻烦,兰烈不得而知,也不想深究。 他冷漠地对着萨蛮奴说:“我同皇子有要事相谈,你先下去。” 本以为萨蛮奴会识时务地退下,没想到这贱奴竟跟个木头似的听也不听他的话。 兰烈还是头一回被人拂了面子,心情十分不悦。 可贱奴竟还闷闷地回:“奴是大王派给皇子的,除了大王和皇子的命令,谁的也不能听。” 这话就是极强硬地拒绝了,偏生没人能说他不对。 既然兰烈方才能借大夏王的势逼走另外三人,那么萨蛮奴也能这般反击。 只不过一个是故意的,一个却是无意但最有力的反击。 宿时漾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心说你兰烈也有今天。 果然人有失误马有失蹄,总有人会治得了你。 萨蛮奴之前连他的话都不听的,许是相处久了,对方也渐渐会听从他的话。 有时只需一个眼神,萨蛮奴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如同趁手的工具,怨不得萨纳尔会特地把人留在身边,现在还赠给了他。 兰烈眼一瞥就知道宿时漾在想什么,他笑着说:“水克火,木克土,总有能压制他的人吧。我不行,皇子您总行啊。” 他又继续道:“我今日为您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若是您愿意让他离开,那些美酒佳肴都是您的。” 语气中满是戏谑和试探,湛蓝的眼珠颜色也渐深。 宿时漾哼了一声:“我才不会因为你那一桌子菜就被收买。” 贪嘴和被吃豆腐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其实他这段时日为了后.庭着想一直在忌嘴,兰烈想必也知道此事,所以才借此来拿捏他。 想到那些美味,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只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才勉强克制住。 “是么,皇子倒是有骨气。您要是不介意还有个人在这看着,那我也无所谓。” 兰烈语气轻扬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宿时漾瞪他:“你是打算拿大王子的事威胁我,好让我屈服?”不然他想不通兰烈怎么一副胜券在握,认为他一定会屈从他的样子。 “当然不是,”兰烈矢口否认,“就只是逗一下您而已。” 他笑罢,在看见宿时漾羞恼得面颊如抹了胭脂般时,才正色道:“皇子愿听我一言么?” 宿时漾不爽地看着他,不愿意还不是要听,难不成这狗东西还会主动放他离开吗? 兰烈对小皇子的腹诽心知肚明,他眼睛愈发弯了:“我只简单地猜测一下,皇子这次前来十之八九不单单是就外出转一圈就足以。您平时最不耐烦出门闲逛,想来这次忽然出行也是有要事处理,现在跟我耗着,您也很着急吧。” 一针见血,一语中的,谁听了不想给他鼓掌。 兰烈真不愧年纪轻轻能混至中兴之主大夏王亲卫的男人,城府极深,还算无遗策,把人心拿捏到了极致。 他死死捏住了宿时漾的命脉,将他摸得明明白白。 “是,我要去找江望尘。”宿时漾想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痛快承认了。 兰烈眼眸一暗,“好,我答应皇子。只要你把这奴隶支走,我就放你去寻江望尘。” 这一回连江统领都不愿意喊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宿时漾先履行自己的承诺,如兰烈所愿命令萨蛮奴离开:“你就先去外边等着我,” “是,皇子。”萨蛮奴卑恭地说,他是最忠诚听话的恶犬,对外人狠戾无情,却会老老实实地听从主人的命令,没有丝毫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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