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谦一向在孩子中没什么架子,摆了张哀怨的怨妇脸来控诉解千秋的冷酷无情,“哎哟,忆之,你看你师尊...” 搭配上解千秋满脸写着大大的、溢于言表的、无奈的两个字。 祁忆之实在没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 “来来,三年不见,快跟师伯说道说道这一路上的奇闻乐事!” 徐端谦边说,边去揽祁忆之的肩膀。 祁忆之这三年还在长身体,但身高也仅仅只是长到现世一个水准,就再也没有要继续的劲头了。 这身高放在平常人里已经算得上平常水平。 可徐端谦也是宗门人高马大里排的上号的,站在徐端谦身侧时,他仍差徐端谦半个头。 解千秋与徐端谦身高相仿,此番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一同站在祁忆之身侧,将他夹在其中,一高一低,形成了一个“凹”字。 祁忆之木着脸,以这样的状态,一道走进了殿中。 几个时辰之后... “呜呜呜!现在矮怎么了!以后我还会再长的!” 祁忆之喝的烂醉,流着面条泪,仍旧继续往嘴里灌酒。 徐端谦也喝的微醺,和他勾肩搭背起来,“好师侄!矮不是啥缺点!起码你长得还不赖,不是吗!” “师伯你不懂我的痛!站在你和师尊身边,我压力好大呜呜呜!” 徐端谦挠了挠脑袋,红着脸,认真道,“没事,你还小,总有一天会长高的。” 祁忆之泛着星星眼:“师伯!有你这句话,忆之就放心了!” 解千秋一脸头疼地看着殿上即将抱做一团的两个酒鬼,上前将自家的小徒弟剥了下来。 “忆之,别喝了,师尊带你回去。” 祁忆之喝的七荤八素,好好的一张美人脸在眼前晃成了三四张。 “师尊...你什么时候有的三头六臂...” 说罢,这酒鬼两眼一翻,醉倒在解千秋怀中。 解千秋无奈地抱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小徒弟,不满地瞪了自家师兄一眼。 徐端谦被这一瞪,连忙张开双手,试图洗清自己,“哎!可不能怪我,酒可是忆之自己要喝的!” “再说,孩子高兴多喝两杯怎么了?” 解千秋自知自己的嘴笨,说不过师兄的一张巧嘴,便只能干巴巴留下一句,“下回不许再惯着他了。” 徐端谦“哎”了一声,看着自家师弟抱着人匆忙离开的身影,兀自在院中啜饮美酒,临了,发出一声感叹,“啧,年轻真好啊。” 待两人终于到了洞府,解千秋就张罗着给醉成一摊懒骨头的祁忆之喂下丹药。 寻常的酒倒也罢了。 可谁叫是他那爱酒如命的师兄亲自酿出的酒? 好在祁忆之就算吃醉了酒也仍旧不吵不闹,乖巧得很,一颗丹药下肚,那双醉的迷蒙的眼似乎清明了许多。 “师尊...” 他张了张嘴,轻声喊道。 “嗯?” 解千秋正为他脱下鞋袜,听他喊人,便应声抬头。 就见祁忆之双眸潋滟,定定瞧他,“今晚的夜色可真美啊...” 解千秋一愣,懵懂地望向窗外。 窗外的月亮分明被云雾遮得严实,又谈何月色? 祁忆之吃醉了酒,受不得冷落,片刻也不行,便自行直起身子,去抱他那傻师尊的脖颈。 “笨师尊,我是说...” 温热的气息打在白玉般的耳根旁,解千秋凝神聚气地听他耳语。 待听完他的话,霎时像火烧赤壁般,红了脸颊。 “忆之!” 他生的好面皮,此番含羞带怯,像极了被占了便宜的姑娘家。 祁忆之红着双颊,笑的傻气,手指却掐着他这傻师尊的下巴,上去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 “师尊、嗝!好看。” 他撩/拨地一手好心弦。 撩的他清心寡欲的傻师尊心神荡漾,自己却到倒头就睡。 解千秋觉着浑身难受,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双眼含泪、不知所措地看向始作俑者。 第二日醒来时,祁忆之睁开双眼。 却不见身侧的师尊,连忙去寻,却在静室中寻到,那已经是后话了。
第91章 祁忆之:师兄你ooc了吧! 回宗的第二日,祁忆之便去了段景延的洞府。 段景延的洞府清雅,庭院树木修的井井有条,祁忆之甫一踏进了山头,感应了一番,才不紧不慢走了进去。 段景延对他的到来丝毫不意外,手边甚至准备了另外一盏热茶。 祁忆之也不客气,直接在对面的石椅上落座了。 “回来了?” 段景延的身形逐渐在与杀神的形象贴合,祁忆之胆战心惊地多看了两眼,一杯热茶下肚,才应声答道。 “这三年里,你和师尊过得可好?” 段景延会这么问,他倒不觉得奇怪。 毕竟他听闻,段景延在他们离开宗门后,便一直闭关修炼,潜心修行,直到他们回宗的半月前,才出了关。 想起先前,他便已经是化神境的修为了。 这又闭关了近两年之久,祁忆之都不敢想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境界。 他想想自己的修为,又抬眼看了看,已经颇有仙风道骨的段景延。 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啊。 什么叫做别人家的孩子! 啊!不对,他们师出同门来... 罢了,他在大润发杀了八年的鱼,他的心已经和他的刀一样冷了,不会再为这种世俗的爱恨所牵动了! 祁忆之羡慕嫉妒恨地又喝了一盏茶,越喝越觉得苦涩,想起段景延问他的话,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又飘远了,才忙不迭回道,“我与师尊一如往常。” 这话轻飘飘的,有些敷衍,却也是事实。 他与解千秋本都是修真者,吃穿与口腹之欲早已淡如水,一路上无论怎样披星戴月、风餐露宿都这样过来了,饶是他从前挑嘴的坏毛病都已经被磋磨掉了。 这三年里,跟着解千秋,他也领悟了不少,境界倒大有提升,只是比起段景延这样进步神速的天之骄子还是差了一头,但论起他如今的境界,在宗门弟子也是名列前茅。 这么想来...倒是他的不是,总占着师尊不放,得亏段景延的男主光环,不然哪里进步地那么快。 思及如此,祁忆之害臊且欲盖弥彰地又痛饮了一盏,算上之前的茶,这已经是第五杯了。 段景延的庭院种着竹树,草本的清新味道便这样在鼻间环绕,在树下品茶,倒不失风雅。 只是祁忆之这人向来不拘小节惯了,就算喝着名茶,也能喝出一股喝酒的豪迈气势,颇有些滑稽。 段景延倒不在乎,又随手为他再添一杯。 仍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 祁忆之又饮下一杯,见着他始终淡淡的模样,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便是一句惊为天人的话,“师兄,你怎么也不笑笑?你不笑,好姻缘都被吓跑了!” 等话说出口,为时已晚。 祁忆之看着段景延愣住,然后慢慢将瞳孔上移,视线定格在他的面容上,心中绝望大喊:吾命休矣! 芭比q了,啥话你都敢问,你不要命啦! 祁忆之大脑急速运转,正想说些什么,把这件事开脱过去,段景延就发了话。 “我一心向道,无心尘缘,是以不笑。” 心中无爱?拔剑自然神? 师兄,你比较适合无情道的撒? 祁忆之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没将这话说出口。 不过不愧是男主啊,说出的话怪有逼格的。 “你与师尊,何事结契?” 段景延说这话时,没什么情绪,祁忆之探头探脑,试图想看出个好歹,可着实也没看出有什么别样的情绪,末了,只好放弃。 “唔...其实我也不知...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其实自上次那事后,修真界已经俨然把他们当做一对,就只差了个仪式而已。 况且师尊也不提这事...那他也觉着无所谓... 毕竟他们总呆在一块,有没有名分什么的,他真的不太在意。 “你没想过?” 段景延不禁看他。 他挠了挠脸颊,“不是没想过,但,总觉得没什么安全感...” 他这话说的可不怨,谁让他拢共就结了两次婚,中途状况百出,满地鸡毛,两次都没结成。 现在他难免有点结契PTSD了。 段景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闭着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才认认真真地看他。 “你与师尊只管结契,有事我兜着。” 哇~他一句话,让我义无反顾地就嫁了... 这什么啊! 好像有奇奇怪怪的东西要跑出来了... 祁忆之没忍住,嘴贱了一句,“师兄,你这话...保真吗?” 祁忆之:轰...轰多泥? 段景延难得黑了脸,“你不信我?” 祁忆之脑中的黑化警报马上鸣笛,连忙摆手,“信!信!怎么不信!你可是我亲师兄啊!我不信你还信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信你啊!” 段景延的脸色稍虞,似乎满意了不少。 他勾唇,“那找个良辰吉日,把婚期定了吧。” 祁忆之...祁忆之缓缓打出个问号:不是,师兄,你人设不对啊!怎么成催婚一族了?? 段景延瞧他面色不好,疑惑地问,“难道你不愿意和师尊结契?你另有新欢?” 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死爹,段景延稍虞的脸色又可见一斑地变差了,眼神里居然带上了罕见的嫌弃。 祁忆之简直对他的想象力佩服地五体投地,再给他这师兄两分钟,他能想出一整个银河系。 “若你做了对不起师尊的事,我便替师尊先清理门户了。” ??? 他没看错吧? 段景延似乎真的跃跃欲试地思考着什么,看他的眼神,已经像在看案板上的鱼。 祁忆之差点给他唯一的哥跪下了,“师兄哦哦哦哦哦哦!” “?何事” “愿意啊!小弟太愿意了!和师尊结契是小弟三生有幸!可婚姻乃一生大事,还容小弟回去和师尊再议可好!” 段景延看他反应不像作假,将他牢牢扶了起来。 “怎么腿软了?” “坐、坐久了,腿麻了...” 被你吓得腿软了! 祁忆之欲哭无泪,随着段景延的力道站了起来。 “既是如此,那你与师尊商议好,知会我一声。” 段景延一挥衣袖,往房中走去。 祁忆之胆战心惊地应下了,不敢多留,颤抖着离开了段景延的洞府。
第92章 解千秋:他一句负责,我便义无反顾地娶了。 祁忆之就着月光踏进解千秋的饮月宫,就连月光都格外怜爱美人,月色里,一层月光如薄纱一般拢在解千秋身上,看着就像拢着一层白头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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