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在旁边着急地调试温度,睡觉前泡好的奶受夜晚气温的影响,这个点已经冰凉了,一时半会拿开水烫效果也没那么快。 见纪淙哲被闹的人都开始烦躁了,他赶紧上床接过小孩准备哄。 结果小孩还不乐意,稍一脱离纪淙哲的怀抱,小腿蹬得更厉害了。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抱吧。” 林臻只能又把孩子还了回去。 这大概就是男人喂养孩子的坏处了,孩子醒了没法第一时间喝到奶。 纪淙哲没法,便让林臻把另一只奶瓶先拿过来给他含一下。 可是当孩子含着奶嘴急促地吮吸后,却发现根本没有奶,嘴一咧,还是哭。 “操,我真的是……”纪淙哲被烦得忍不住低骂“你小子怎么这么难伺候啊?就等一下都等不了吗?” 旁边的墙板被敲响了,小两口觉得肯定是杨大爷他们被吵得睡不着了,于是林臻赶紧道歉。 杨大娘在隔壁跟他俩说话“林臻小纪啊,你俩弄个东西给他叼一下。” 林臻无奈道“给他空奶瓶叼了,他还是哭。” 杨大娘又说了一句什么,纪淙哲却被孩子的哭声一吵没听清,便问林臻。 “杨大娘有什么好办法吗?” 林臻看着他,表情有些诡异,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什么了?” “她说……” 纪淙哲眯起眼,隐约觉得对他来说兴许不是什么好兆头。 “磨磨唧唧的,快点说!” 林臻凑到他耳边“她说,你给他叼一下也许能让他不哭……” “………….”纪淙哲狠狠地抽了两下嘴角。 他低低地唾骂了一句“妈的,你给他叼!” 林臻纠结了几秒后,咬了咬牙“好吧。” 说着要抱孩子,结果这屁小孩不知道是晚上认人还是怎么的,一抱就扯着嗓子哭得变本加厉。 林臻无奈地摊着手“他不给我抱……” 纪淙哲满头黑线,眼看着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只得再次低骂一句国粹,接着把孩子放在旁边,自己侧过身面朝里边,衣服一撩。 小东西就跟小瞎子似的鼻子嘴巴乱拱,拱得纪淙哲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最后他一口含住了,居然真的消停了下来。 纪淙哲简直都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但只要小东西不哭不闹不吵到自己和邻居们,也就随他了。 只是他颇为无语,看着怀里的小孩吐槽“就这么小一颗你都能咬得住,我也是服了。” 奶水自然是不可能有的,可即便是这样,小东西还是吧唧吧唧大口吮吸着,尽管过程中会发出不满的哼哼声音。 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过于诡异,尤其是林臻,在旁边都看直了眼。 纪淙哲有些懊恼,白了他一眼“你他妈欠打是吧?还不看看奶好了没?” “哦哦。”林臻反应过来,又去弄奶瓶,没过一会儿,他就说好了。 纪淙哲接过奶瓶,把孩子往外推了推,才推开一点,孩子就一副又要哭的表情,他赶紧把奶嘴塞了进去,这下小东西终于满足了。 纪淙哲让林臻拿毛巾过来,擦了擦自己胸前一大片口水。 他边擦着边同林臻吐槽“这小东西以后肯定脾气不好惹。” 林臻低笑道“像你,我小时候很听话的,非常好哄。” “……..”纪淙哲看着舒服喝奶的孩子有些头疼,这小东西怎么不把他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好皮囊给长过去?非要像他小时候狗都嫌的脾气性格。 又或者说,他怎么不干脆像林臻像到彻底。 纪淙哲光是拿着奶瓶喂他喝奶又喂了好久,白天还喝的五毫升,这会儿已经不够了,林臻只好又泡了一点。 等到他含着奶嘴睡着了,纪淙哲才拿开奶瓶活动了下发酸的胳膊。 起初怕小孩晚上掉下床,所以放在纪淙哲旁边靠在最里面睡的。 后面林臻担心纪淙哲睡不好,加上获得了这项让孩子闭嘴不哭的神技后,林臻索性就把他抱到了两个人中间睡。 这样一来,纪淙哲半夜就不需要再起来,孩子一旦饿了哭闹,林臻只需要把纪淙哲的衣服一揭,把孩子送到他胸前就行了,他就能安安心心去泡奶温奶,也不会打扰到邻居休息。 不过,刚生出来的孩子每隔两三小时就要喝奶,可把林臻累得半死,他感觉比种十亩田都要累人。 晚上睡不好,白天又要洗十几条尿布。纪淙哲也一样,即使大部分都是林臻在忙活,可还是睡不踏实。 几天下来,小两口都顶着一对黑眼圈。 昨天晚上,林臻几乎又是一夜没睡,纪淙哲看着他毫无精神的脸,便让他白天好好休息,孩子他来带。 林臻便躺到床里边去了“那你别出门。” “放心,我就在屋子里,你安心睡吧。” 林臻点点头,盖上了被子阖上眼睛。 西瓜白天还行,要吃要拉不怎么哭闹,纪淙哲带了几天也稍微适应了,他现在生完了孩子,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在床上也躺不住,索性抱着孩子在屋子里溜达,也能让林臻好好睡上一觉。 快中午的时候,严岑带着严晴过来了,手里拎着一条鱼。 纪淙哲抱着孩子腾不出手,就让他把鱼放在铅桶里,又喊他们随便坐。 过几天就是第一批早茶采摘了,由于纪淙哲生产,原本要商量的一些事也耽搁了几天。 他们今年承租的茶地多,又跟于海签了合同,所以这第一回合作不能出岔子。 跟收茶商的价格已经协定好了,到时候村民来帮他们打工以及收茶的价格却还没定下来。 林臻睡下没几个小时,纪淙哲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便喊严岑跟严晴在家里吃饭,等他睡醒了再说事情。 自从那天医院分开后,严岑还是第二次仔细看孩子。 他就这么小小的一只睡在纪淙哲的怀里,五官小巧玲珑,长得十分漂亮。 而纪淙哲明明前阵子还很臃肿,才这么短短几天,就已经瘦下来不少,原本潇洒不羁的气质中更是添加了一丝柔和。 看得严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严晴一直粘着纪淙哲,好奇地打量着西瓜,几次忍不住想伸出手,却被严岑拦下“弟弟现在睡着了,等他醒来,你再跟他玩。” “好。”严晴失望地点点头。 快到饭点了,纪淙哲也没把这对兄妹当外人,他现在不方便出门吹风。严岑就主动去井边清理鱼,回来后又开始烧饭。 纪淙哲拿出了年前的番薯炒干和炸土豆片让严晴先吃着。 估摸着西瓜睡到点马上要醒了,他就让严岑帮着抱一会儿,自己去泡了奶粉。 果然等奶瓶里的温度刚调好,西瓜就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见是陌生人,嘴巴立即瘪起,吭哧吭哧地就要哭出声。 严岑紧张地忙喊纪淙哲“阿哲哥,快,西瓜要哭了。” “来了来了。”纪淙哲接过孩子,坐在椅子上开始喂奶。 严晴就在边上蹲着盯着看。 奶还喂着,林臻就从楼梯上走下来了,他看见严晴以及灶膛烧火的严岑,便打招呼“严岑严晴你们来了啊。” 随后他下楼走到纪淙哲旁边,揉了把严晴的脑袋,又手指逗弄了一下西瓜“你怎么不叫我?” “这不让你多睡一会儿嘛。” “你这样下床没事吗?” 纪淙哲大咧咧道“一个大男人坐什么月子,而且这东西没科学依据的,你怎么这边待久了真成小古板了?” “那行吧,我洗漱一下去炒菜了。” 严岑带的这条鱼刺少肉多,午饭就做了清蒸鱼,林臻又炒了一盘鸡蛋和两道蔬菜。 几个人就在关着门的屋子里吃饭。 西瓜醒着,一个人呆不了床,林臻索性就左手抱在怀里,右手夹菜,这样边吃边聊。 严岑问“林臻阿哲哥,你们打算村里的收茶价格怎么定?” 林臻“我跟纪淙哲商量过了,要是村民愿意卖我们茶叶,我们早春湿茶就一块钱一斤,干茶两块五一斤,晚茶湿茶七角钱,干茶一块五。” 严岑皱起眉“原本去茶市卖的话,是早春湿茶2块和干茶五块钱,现在咱们直接砍了一半,人家会不会不乐意啊?” 纪淙哲笑道“严岑你又不是没卖过茶叶,咱们村今年三四月份的时候有几个人出去卖茶了?好像就咱们三个吧?再说了凌晨起来,三四点就在那排队了,况且全村拖拉机就你一辆,你现在要忙着自己做茶叶生意了,难道还要大晚上起来拉客吗?那他们与其把茶叶烂在地里,还不如在我们这卖茶叶呢。” 严岑点点头“阿哲哥你说的对哦,那咱们承租的那些茶地,要是村民们来帮着采茶呢?价格怎么算啊?” 林臻说“跟收村民们自家茶地的茶叶价格一样。” “那其他没承租给我们茶地的人估计得有意见了。” 纪淙哲说道“我们怎么定价是我们的事,他们有意见的话,也可以把茶地租给我们啊,那到时候高山村的所有茶地还真就是我们三个人的了。” 林臻“等晚上饭点的时候,我们去村委那借一下广播,把这件事跟大家伙说一说。” “行!”严岑听着他俩安排妥当了,便放下心来。 纪淙哲招呼兄妹俩“快吃菜。” 严晴吃了一会儿,跑到林臻旁边蹲着“西瓜也想吃呢。” 林臻低下头,见儿子两只眼睛黑溜溜的盯着他的筷子,嘴巴一下一下蠕动着,偶尔小舌头抵着吐出点泡泡。 林臻问纪淙哲“他刚没吃饱吗?” “怎么没吃饱,今天都喝了快三十毫升的奶了,他就是嘴馋,不用管他。” 严岑问“林臻,明天赶集,你要不要去镇上,你要是去不了的话,想买什么东西我可以带。” 林臻确实想去一趟,主要是家里没什么荤菜了,而且除了荤菜外,他打算再买只老母鸡回来。只是留纪淙哲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他又担心他顾不过来。 纪淙哲见他纠结着,便说“你去呗,西瓜我带一个上午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他要是饿了,你泡奶怎么办?” “那就让他在床上哭一会呗,反正白天又不会吵到人。” 林臻想了想便同意了“那我早去早回。” 又问他“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纪淙哲想了想,虽说他现在身体比从前舒服自在,可是暂时性林臻跟隔壁邻居都叮嘱着不让出门,在这个没电视没手机的年代,天天待在屋子里真是够郁闷的。 于是他对林臻说“你这样,帮我去镇上看看有没有什么书之类的,买两本回来给我看。” 林臻问“你要看什么书?” “我还会看什么书?只要不是正儿八经的,我什么书都能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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