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淙哲顿时火气就上来了“你搞什么?哪根筋又抽了?” 林臻浑身冷意,眼底蕴含着风暴,一路上他无数次想竭力克制,说服自己男人跟男人抱一下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可是这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几乎是咬着牙质问道“纪淙哲,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操!”纪淙哲怒火更盛,他重重甩开林臻的手骂道“你他妈有毛病吧?” “如果我刚刚没去找你,你们是不是还要去做别的!” “什么做别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林臻紧紧瞪着他,气的深吸了口气,他沉声道“纪淙哲,你现在是我的老婆,你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是什么意思?” 纪淙哲气得差点吐血“我是你老婆,是!我是你老婆!可我他妈又不是同性恋,跟个男的抱了一下,我就非得跟他有一腿啊?况且严岑他是我弟,我再怎么也不会对他有想法吧?” “那他就对你没有想法吗?” “他有没有想法关我屁事?而且我是个男的,我不跟男的走得近,还去跟女的走得近啊,神经病。” “可你现在不一样!”林臻是又急又怒,说出的话也没经过脑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已经被我睡过了!” 纪淙哲感觉一根棍子直打向脑门,整个人都懵了一瞬,而后反应过来这句话,林臻话里话外的意思:你已经被我压过了,你不能算个正常男人,你跟男的搂搂抱抱就是不知廉耻。 纪淙哲瞠目欲裂,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面前的人,被羞辱到的情绪令他整个人差点没站稳,他愤怒地牙齿都在作响,下一秒一拳头砸了过去。 “操!你他妈什么意思?!” 林臻挨了一拳,又偏开头接了砸过来的拳头,今天晚上两个人都被火气烧的冲昏了头,直接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你给老子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其实林臻把那句话说出口的一瞬就已经后悔了,可是事态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拉不下脸了,加上他认为纪淙哲这人到现在还没意识到错误,心里更是委屈又火大。 但他又不愿跟纪淙哲动手,于是只能边闪避边招架。 纪淙哲将林臻推到在泥地面上,骑到他身上一边打着一边狂骂“妈的,老子心疼你,给你天天上,你他妈现在居然来恶心我,林臻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林臻招架中,脸上还是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顿时半边脸火辣辣疼,他使劲抓住纪淙哲的双手,喝道“纪淙哲你冷静点!” 纪淙哲哪还冷静得下来,还骂骂咧咧要揍死他,林臻只得将他翻了个身压制,扣着他的两条胳膊,用嘴去堵住纪淙哲那张乱骂的嘴。 “你他妈……滚!”纪淙哲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接着一脚踹上他的肚子。 他俩动静太大,隔壁邻居只好撬开了他们家门,冲进了屋。 只见纪淙哲躺在地上,林臻靠在墙边,嘴唇上还流着血。 陈虎冲上去拦住还作势要干架的纪淙哲,忙问“你们两个怎么了?大晚上的怎么打起架来了。” 杨大爷喝斥“林臻,你是不是又惹小纪了?” 大家都看着他俩,这时候他俩反倒不说话了,两个人都只是瞪着彼此喘气。 家丑不可外扬,这一点上俩人倒是达成了默契,只是默契归默契,这口气谁都咽不下。 纪淙哲气汹汹道“算了,别过了!” 众人都惊了,林臻脸色更是难看。 “小纪你这是胡说什么呢?过日子吵吵架很正常,别随便说不过这种话呀。” “你现在在气头上,先消消气啊。”邻居一边忙着劝纪淙哲,一边又劝林臻“林臻,你跟小纪有什么事好好说。” 结果,没曾想平时看起来冷静稳重的人,这回居然也带着气说“不过就不过。” 邻居们愁坏了,不停围着俩人劝慰,然而今天这俩人仿佛杠上了,谁都不肯退步。 最终杨大爷也没辙了,老脸一沉,对小两口道“既然你们两个好说歹说都不听劝,那我们也不管了。” 邻居们走后,两个人还斗鸡似的杵着。 “我也问过你了,你同意不过了是吧!” 林臻冷着脸“是。” “那行。”纪淙哲人动了一下,林臻眼底瞬间慌了一秒,以为他要走,他紧张地一把抓住他胳膊,皱着眉问“你去哪?” 纪淙哲冷笑一声,挑起眉“当然是到楼上拿本子分家了。” 林臻抽了抽嘴角。 片刻后,俩人坐在一楼桌前开始分家。 纪淙哲说道“我不占你便宜,但也不想吃亏,怎么说我也劳心劳累大半年了,总该有我一份吧?” 林臻盯着他,硬邦邦地“嗯。”了声,他现在虽然脑子已经冷静下来了,可暂时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得先听纪淙哲往下说。 “我不贪心,家里的东西都一人一半,你要是没问题,咱们就分。” 林臻撇开脸,冷声道“随便你。” 于是纪淙哲开始分家,他清点了家里所有的钱,先前的二百五加上卖菌子的二十二,一共二百七十二。 他把钱甩到林臻面前“一人一百三十六。” 林臻看都没看一眼。 “田地要怎么分?” “随便。” “那行。”纪淙哲撇着嘴点头道“那就后山的地归我种,杨大爷那块归你,稻田一人一半,茶地一人一半。” 林臻鼻子里轻嗤了声。 纪淙哲笔杆子在本子上越写越长,林臻瞅了一眼,脸都绿了。 最后分家完成,纪淙哲将本子推给他“没异议的话,就先这样。” 林臻拿起本子,额角狠狠抽了两下。 灶台一人半只,床一人半张,被子一人一条,米一人半桶,鸡一人一只,括号:公鸡林臻,母鸡纪淙哲。 纪淙哲还真是想的周到,能下蛋的母鸡留给了他自己,最后,林臻咬牙切齿道“没异议。” 纪淙哲睡觉前,从木柜里找出一条床单,床就一米五宽,一人一半,也看他们自觉了。 林臻一躺床,俩人就默契翻了个白眼地背对彼此,至于后半夜睡姿怎么样,那再说,起码清醒的时候,谁都不甘落了下风。 然而同床共枕了这么久,有些习惯已成自然。 第二天纪淙哲睁开眼,看到林臻近在咫尺的脸,手还搭在他的腰上。 近两个月以来,这个睡姿纪淙哲都已经适应了,他闭上眼打算再眯一会。 一秒后,他猛地睁开眼,一脚踹上林臻的腿“操,小兔崽子!都分家了,还他妈占老子便宜呢!” 林臻被蹬醒,起床气和火气夹杂在一起,令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两只眼睛恨不得把纪淙哲身上瞪出十个洞。 纪淙哲骂骂咧咧穿衣服下楼。 灶台两个灶位,原先是一只煮饭,一只炒菜,现在两人各占一只,只是灶膛狭窄,只能轮流着进去烧柴。 纪淙哲比林臻先行一步,霸占了。不过郁闷的是他们以后都只能蒸菜吃了。 林臻下楼后瞥了烧柴的人一眼,沉默不语地洗脸刷牙后,准备去地里摘菜。 结果刚要走出屋子,就听见纪淙哲在里头阴阳怪气说“别摘错菜地了。” 大早上的,林臻接连被堵得顺不过气。 他去了杨大爷家的地,摘了几根长茄,回来时,纪淙哲已经坐在桌前吃稀饭了。 就这样,连续几天,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底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幼稚得没再交流过一句话。 以防在家里碰见大眼瞪小眼,于是两个人就跟上班打卡一样,早出晚归,即便地里已经除的看不见一根草,也宁可在田坂间无聊晃悠。 明天是赶集,陈虎今天一大早就来敲小两口门喊他们上山捡菌子。 上回菌子畅销,这回他们都背了只箩筐,只不过今天捡菌子时,却碰见了几个同村人,看来交通便利后,村民对做生意也跃跃欲试了。 人一多,菌子就更难找,他们只能往大山里再搜寻进去,直到下午回家,三个人勉勉强强捡了一箩筐。 在小祠堂摊晾菌子时,纪淙哲和林臻各自摆弄着自己的菌子,陈虎见他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问“你俩还闹着呢?” “没有。” “没。” 俩人对视了一眼,又迅速扭开。 陈虎叹气道“你说你俩这样子,我还哪好意思让你们帮我卖菌子啊?” 林臻说“虎哥,你的我会帮你卖的。” 纪淙哲也说“虎哥,这是两码事,不耽误帮你卖菌子。” “唉。”陈虎摇摇头“随便你们两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第二天,俩人就把陈虎的菌子一人一半分了,今天林臻起的早,在纪淙哲还在刷牙时,他就已经背着箩筐准备出门了。 虽说俩人现在闹着,但这还是头一次去镇上,林臻先行一步,纪淙哲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便阴阳怪气挤兑了句“你怎么去镇上啊?别告诉我,你还会坐奸夫的车。” 林臻脚步顿了顿,纪淙哲看见他的背脊都僵硬了。 接着他冷冷抛下一句“跟你无关。” 半小时后,纪淙哲吃完早饭,他背着箩筐来到村口。 严岑的拖拉机已经拉过一拨人去镇上又回来了,碰上赶集,他一个上午可以来回拉好几拨人。 看见纪淙哲过来,他紧张地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询问“阿哲哥,你那天回去有没有事啊?”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纪淙哲顿了下,又问他“林臻是坐你的车走的吗?” 严岑点头“嗯,他是上一拨走的。” 纪淙哲不禁佩服起林臻了,在赚钱这个事情上,这小子还真是豁达,能屈能伸。 “那个阿哲哥,我跟林臻说过了。”严岑犹豫道。 “说过?”纪淙哲皱眉“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说那天是我心情不好,你只是在安慰我。”严岑说着垂下眼,又小声补充了句“是我主动抱你的。” “哦。”纪淙哲没细想三个男人之间解释这屁玩意做什么,他反倒挺关心林臻的态度,于是问严岑“那他说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说,就点了个头。” “嚯。”纪淙哲一下就笑了,这倒是挺符合那小子的风格。 严岑不安问“阿哲哥,有没有事啊?” 纪淙哲拍了拍他的肩“没事,走吧,再不去镇上,我的菌子都要坏了。” 林臻的速度还是挺快的,等纪淙哲抵达镇上时,看到他正收拾着箩筐离开,两夫妻在街上来了个擦身而过。 由于是一个人捡一个人卖,加上周围又多了几个卖菌的,纪淙哲今天来得稍晚了点,勉强把自己的四斤菌和跟林臻平分的陈虎的三斤菌给卖了,他揣好钱,背起箩筐去街头等严岑的拖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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