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算是正式出关了吧。” “是啊,怎么了?” “我想着,你出关,我这个做师弟的送点什么东西好呢~~” “你啊~~”许安摸了摸后卿的头:“师兄看见你平平安安的就很高兴了,不用什么的。” “不行不行,要得,不如…我下凡间看看有什么新奇玩儿意,买来送给你!” 既然上界没有什么线索,不如回赤霞峰看看,三百年过去了,不知道赤霞峰还在不在,百年的时间对于上界来说犹如昨日,可对于人间来说却可以沧海变桑田。 唉,后卿叹了口气,他已经死了三百年了。 后卿打定了主意,他现在头不疼了,那件事应该算是解决了。 不管是谁给他弄回来,到现在也不现身,就不能怪他自作主张的跑路了。 即使赤霞峰不在了或者查不到什么线索,他也不要再回来了,上界一个个唠唠叨叨,他实在是受不了,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跑。 只是上界不同魔界,魔界随手画个传送符哪里都能去,上界不一样,上界只有一座天门,无他门可走。 前世的时候后卿就是从天门打进去的,要是按照规矩,繁琐得很,天君不允许私自下界,上界下凡间,需要通行令牌或放行书。 后卿琢磨了两天,令牌,他这个师兄天天带在身边,实在是没法偷出来,放行书后卿也没见过,所以也没法仿造。 “不行!你伤还没好就去凡间,太危险了,不行,不许去。” “师兄~~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那也不行,等我说好了才算好,七绝圣手的话你不听了?你就老实给我待在上界,不管你送给师兄什么,我都会很开心。” 许如星一下子就回绝了后卿的请求,而且看起来毫无回转之意,后卿也不傻,他知道福生可不像他那般上来劲儿如倔驴,只得点头答应。 许如星摸了摸后卿的头,夸了声乖,说自己还有事,让他们先忙。 走了几步许如星无奈回头:“你啊,若是呆的无聊,一会儿和福元一起,把抽屉里第二行倒数第二格子里那几包药材,还有旁边煎的药,一同给战神殿送过去吧。” 许如星顿了顿:“药材太多,你拎着药罐便好,记得,说是七绝圣手让你送的。” 后卿听见战神殿三个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甜甜的一笑:“师兄你真好!” 是的,后卿说这话是实话,只不过心里说的是,师兄你真tmd好!这个好不是一个好。 其实后卿确认自己重生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冲到蓝浅那里,把那个狗日挨千刀的蓝浅给宰了替他师尊报仇,不,是千刀万剐、万箭穿心,死生不能,欲仙欲死!当然,最后一个划掉…. 不过后来看到铜镜里那张稚嫩的脸和那一点点灵修,这种想法就自动劝退了,他是想报仇,但是现在指定是打不过了,既然他已经活了,这事儿早晚会办。 但是打不过,不代表他不能干点别的事。 他现在是药神的徒弟,这屋子里满是药材,随手顺点儿啥给掺和进去,让蓝浅拉他个昏天黑地,上吐下泻,也可以,而他的好师兄,正给他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后卿拎着药罐,里面是煎好的药汤和后卿加的“配料”。 福元拎着几大包药材和半包干粮,后卿心里一百八十个问号,终于在两个人走了半日之后找到了答案----战神殿,太他妈的远了!! 后卿刚开始还美滋滋的想蓝浅喝了这东西生吐下泻的样子,差点乐出声。 后来又计划,等他回到凡间,可能得把泽安找到,不知道这傻孩子过得怎么样。 再后来后卿就开始叫苦,心里暗骂蓝浅这个狗东西,果然道貌岸然,别的人都恨不得住在凌霄殿地砖上,巴不得住的离天君近一些。 蓝浅可倒好,住的这么远,上界居然还有这种荒凉的地儿,呵,欲擒故纵的把戏,虚伪! 好不容易走到那所谓的战神殿,后卿原本想着蓝浅这么虚伪又不可一世,他这宫殿必定金顶辉煌,东珠白玉的都给招呼上,兴许还有一座蓝浅自己的大雕像立在门前让人拜。 但是走到近前后卿也纳闷了,这与其叫殿,不如说是府吧,没有金顶、没有东珠也没有白玉,素净的很,那大雕像呢??? 扣了两声门,出来一位小仙童向后卿与福元行礼。 “二位可是自药神处来?”
第5章 为啥,凭什么??为什么要本君送进去??? “正是。”福元回礼道。 “那随我进来吧。”小仙童左手一让,将二人让了进去。 后卿一路瞧着,里面灰瓦石路,竹子成片,倒也是曲径通幽….呵,蓝浅,狗东西还附庸风雅,呸! “放这里便好了。有劳各位辛苦一趟。” 小仙童接过福元手中的药材,看向后卿和福元,准备将二人送出去。 “那个…七绝圣手说,这个也是给蓝….那个战神殿下的。” 小仙童听闻,皱了皱眉。 “七绝圣手说的?” “是啊,我师兄特意嘱咐我,说是七绝圣手送来的。” 后卿纳闷,怎么他们之前没送过汤药吗??? 一边琢磨一边抬手想要递过去,可那小仙童没接过后卿手里拎着的药罐儿,话也没说什么,只是带着福元和后卿出了门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处像是结界的地方。 后卿仔细看了看,结界如门一般大小,淡蓝色如水幕,一左一右各有一位天兵不知道是看守还是护卫,蓝浅怎么还有这种地方?还有,蓝浅这个狗东西哪儿去了? “两位辛苦,劳烦让这位小兄弟把药送进去。”小仙童对天兵行礼道。 后卿一脸问号,眼看就要摔破罐子尥蹶子,送进去? 为啥,凭什么??为什么要本君送进去??? 你这个结界怎么回事?关的是谁??犯错了还是得病了?得病是什么病?传不传染??? 你们都不进去让本君去?? 可是没办法,福生啊福生,狗屁的福生,福生不会尥蹶子…. 一左一右天兵让道,后卿点了点头,有种奔赴战场的豪气,迈过结界,一阵眩晕。 结界内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后卿定了定神,沿着小路走,路边也是茂林修竹,后卿看久了,觉得周围甚是无聊,随着小路在尽头一转,一股清香扑鼻,却是柳暗花明。 后卿望不远处中央一座水榭青纱帐幔,三面开敞,梯桥架阁,岛屿廻环,周围绿梅遍种,风一吹,花瓣飘落。 后卿下意识伸手,有几瓣飘到后卿手里,轻轻吹起,花瓣打着旋儿又飘了起来。 绿梅啊,萼绿花白、小枝青绿,后卿没什么文化,这几句还是从蓝浅那学来的。 后卿摸了摸鼻尖…前世…好像那个蓝浅是挺喜欢绿梅的…. 毓庆宫的宫服上并无绿梅,蓝浅的衣袖边角却总是绣着几只; 他后卿也不是不近人情,将蓝浅囚禁在地牢的时候,偶尔高兴也问过他想要什么玩儿意,有一次后卿在蓝浅身上发过狂之后,问他想要何物,蓝浅要的也是几株绿梅。 蓝浅把那几只含苞待放的绿梅枝插在瓶子里,摆在地牢唯一透光处。 后来后卿每次去地牢时,都看见蓝浅靠在墙角里,静静地望着那几只绿梅,明明当时那身白衣已经又脏又破满是血污,可后卿望过去,他依旧那么纯净,不染杂尘。 再后来后卿知道了绿梅何意,当着蓝浅的面就把那瓶刚有点发芽的绿梅连瓶子一起摔碎踩烂,又折腾了一顿,一直到蓝浅昏死过去。 【不畏强权,强于抗争和坚贞高洁是么?蓝浅,你不是清高么?不可一世么?本君就偏要拉着你进地狱,弄脏你。】 后卿回想起前世,一时之间胸口烦躁,手握成拳头,目光陡然狠戾起来。 “何人?”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后卿一瞬间狠戾尽散,心中不停默念,现在是福生,打不过蓝浅,现在是福生,打不过蓝浅,冷静….冷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后卿是倔,却也不无智莽撞,好不容易重生,第二次机会要把握住,杀蓝浅,还是等到更有把握的时候再动手。 后卿挣扎了一下走入水榭,见上面悬着“风波止”三字,苍劲有力甚是好看,又一转念这是蓝浅写的,就变得极其难看了。 后卿敲了两下,清了清嗓子。 “那个…打扰了,我是来送药的。” 里面的人未回。 后卿想起蓝浅前世是如何寒冬腊月让他在门外赤手捧着刚做好的羹汤一动不动,从滚烫站到冰凉,才慢悠悠的从屋里出来嫌弃的接过碗,然后摔在地上说凉了让他重新做,做不好就滚出毓庆宫。 后来他将蓝浅锁起来的时候,同样的羹汤、同样的寒冬腊月,他让蓝浅穿着那件全是血的白纱袍,跪在庭院的雪堆里,双手捧着滚烫的碗身举过头顶,后卿则穿着暖洋洋的华丽雕裘,左拥右抱在廊檐下吃着美人喂得剥好的葡萄。 看够了便将那凉的羹汤从蓝浅头顶浇下去,再让蓝浅去重新做一碗然后周而复始,直到蓝浅彻底昏死过去。 后卿撇了撇嘴,果然就是矫情…才折腾几回就病倒…转身冲着身后站着的十位郎中淡漠一句,‘救不活,你们也别活了’甩袖离去,留下十位郎中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呵,果然狗东西,三百年了还是那么不可一世,怎么我们这些跑腿的就不配和你战神殿下讲话了是么?狗东西。】 后卿又耐着性子敲了两下,心里却开始默念别回、别回…. 倒不是说魔君殿下怂,后卿重生之后装福生装的还是挺像的,只是装的再像,还是怕老熟人,有些习惯和小动作,防不胜防。 比如蓝浅吧,鸡毛的很,爱干净,毓庆宫时每晚必洗衣服,哪怕只穿过一次,也得洗了,衣服永远一个褶子都见不到,腰封严严实实,上下不带歪一点儿。 蓝浅不但严于律己,他人也没放过….. 后卿记得前世蓝浅要求整个毓庆宫做到宫中无杂草,门廊不沾灰,每日随机巡查,但凡一处让他碰见没擦干净,就是一顿罚,轻则抄书重则挨打….. 为什么他能在毓庆宫横着走? 因为,好吧,后卿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因为他牛啊…… 前世蓝浅奉狗天君之命下界,为了掩饰身份而卧底在毓庆宫。 毓庆宫有一宫五所。 五所听从主宫调任安排,听从主宫调令行动。 后卿的师尊白蟾玉,便是五所的师尊之一,而蓝浅,则是主宫的掌宫师兄。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蓝浅的级别要高于所有五所的师尊,尽管他曾经也是白蟾玉带出来的弟子。 徒弟比师尊地位高?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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