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成憋笑:“师父,你要是想笑可以直接笑,这么忍着多难受。” 罗德山:“......” 你小子不也在憋笑?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么! 把接下来的打算说完,一大家子又乐呵呵地聊起了别的,晚上,大家伙留下来一起吃了饭。 按照罗德山的想法,他本来是想做东,带大家伙一块儿去万和斋摆酒庆祝的,但江自流如今正在风头上,他又长得极为出色,但凡见过他一眼就没有认不出的,故而走到哪里都要有人跟近套两声近乎,所以不是很愿意出门,便没去了,改为就在家里吃火锅。 吃火锅也是极好的,几个人在楚年家吃过两回火锅,都对那烹饪方法奇怪,味道却绝顶的火锅赞不绝口。 于是罗红梅去了镇上,先是去了楚年的店铺,等张彩花把店铺关了门后,两个人一块儿买了足量的肉菜,拎回来,热热闹闹地吃起了火锅。 —— 乡试在六月初,这意味着江自流五月底就又要动身前往安河府了。 不过与童生试大有不同,参加乡试的人必须是已经取得童生功名的人,故而赴考的人不像童生试那么庞杂众多,用不着两个月那么久。 但也差不多得有一个月。 临要走的前一晚,江自流和往常一样,把楚年揽进胸膛入睡。 怕压着楚年的身子,如今抱着睡,江自流都是从楚年的后背覆上去,让人背对着自己,将其整个圈抱在怀里,这样他抱得安心,睡得也才踏实。 可这晚上江自流却睡不着了。 明天就又要离家了。 虽不是第一趟出门了,江自流却比上次还要放不下楚年。 因为楚年的孕肚已经显了起来。 五个月的身孕,使得楚年的小腹已然隆起,江自流手掌覆在上面时,能感受到明显的凸起弧度。 楚年的线条柔软,腰身很细,身上的肉也不多,以前没怀上孩子的时候,盈盈不足一握,江自流每每都怕力气使的大了些就会不小心把他弄坏。 现在身孕显出来,摸在手里多了些肉感,温热的肚皮之下,仿佛还有着微弱的心跳在脉动,让江自流不由地感到奇妙。奇妙之余,又存着暗暗的忧虑。 江自流是初为人父,没什么经验,不知道阿年什么时候会被肚子里的宝宝折腾,被折腾了的话都会有哪些不舒服,即便询问过马叔和红梅婶,一遍遍得到胎象平稳的确定,还总是放心不下。 在这种时候离家而去,放下楚年一个人在家里,对于江自流来说,实在是难以割舍...... 温柔的呼吸浅浅喷在脖颈上,带来湿漉漉的痒意,楚年迷迷糊糊地微睁开眼,哼唧了两声,问:“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睡...” “应该是寅时了。”江自流轻声答道,亲了亲楚年的发顶:“把你吵醒了么?” “没有...”楚年打了个哈欠,从江自流怀里脱出来,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都三点钟了还不睡,明天一早还要出门呢......” “嗯,一会儿就睡。”江自流抬手轻抚楚年的脸,声音在月夜里压得低低的,像清水撞玉般喑沉。 楚年双眼迷蒙地盯着江自流看。 江自流被他这小猫一样的迷糊感给逗着了,忍不住低笑一声,凑近过去咬他的唇。 咬得不重,但确实又施了点力。 楚年被咬得酥痒,下意识张开嘴唇,方便江自流进来。 可江自流并没有加深这个吻,只是继续描摹着楚年的唇形,温柔地浅浅地亲吻着他。 这个吻就像做梦一样甜蜜,在梦里他好像是谁的宝贝,被无比珍视地捧在手掌心。 于是楚年的瞌睡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阿流...”楚年清澈的眸光隐隐闪动,哑声叫了江自流一声。 “嗯?”江自流停下动作,轻声回复楚年:“我在这。” 楚年没有说话,只是在被窝里往前拱了拱,把头往江自流胸膛一扎,埋了进去。 江自流顺势搂住楚年的腰背,低头亲了亲他的耳畔,喟叹道:“睡吧。”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木灵栖寒,k,无情的催更机器,无话可说,凛冬的浇水~~~
第152章 二更 狂生 楚年察觉到了江自流的异样。 他想江自流是失眠了。 可能是因为即将离家, 又可能是因为不知前程的乡试。两者相较,前者的概率应该大点。 情绪是会感染的,被江自流所感, 这会儿江自流还尚未离家, 尚且还在自己的眼前,楚年就已经提前开始想念上了。 这时不比楚年那个年代通讯方便,哪怕隔着半个地球都能随时通上话,江自流此去安河府,虽然只有一个月,却是实打实的一个月见不到面了...... “阿流...”楚年想想就觉得空的慌。 偎在江自流怀里, 楚年拿用脑袋轻轻地蹭, 双手也拉得紧紧的,恨不得拱进江自流的心脏扎下脚跟才好。 江自流没少被楚年埋头扎过, 但像这样,依恋如此之强, 仿佛柔情都要溢出来了,还是头一回,立时江自流的心都快要被楚年拱化了。 依偎了一会儿后, 楚年抬起头, 去亲江自流的唇角。他亲了一口, 然后小声问:“...阿流,你想不想要?” “什么?”江自流轻抚着楚年后背的手一顿,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想不想进来?”楚年垂下眼睛, 语速说的很快,睫毛都在抖。 楚年从来没有小看过江自流的耐性, 江自流是个极为克制而擅隐忍的人, 这点在两人正式圆房之前楚年就很清楚了。但是怀了身孕后, 这个认知又被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自打得知有孕,四个多月以来,无论是亲吻还是拥抱,无论做到什么地步,江自流一定都会在最后一步停下。 哪怕有好几次已经在失控的边缘,江自流依然能在最后一步堪堪刹住,坚守住底线。 楚年有时候都要怀疑江自流的功能是不是和一般人的不一样?不然他究竟是怎么做到意志力这么强大的? 楚年其实也不是特别贪欲的人,他只是格外贪恋江自流。他的鱼水之欢是和江自流一起从零起步体验的,在这方面他向来又比较放得开,所以尝过滋味后很难不食髓知味。 想到又要有一个月看不到江自流,又要每晚只能一个人睡在这张床上,楚年就很想和江自流多温存一点。 耳根浮上烫意,楚年手指搭在江自流的领口,说话的语速小而快:“...月份已经大了,胎象也很稳,你轻一点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不了。”没等楚年说完,江自流沉声打断了楚年。 楚年一愣。 江自流的呼吸沉重,声线却比呼吸还要沉,他把楚年从怀里往外推开了点,说:“就这么睡下吧。” 楚年:“......” 说完后,江自流便闭了眼,不再说话了。 楚年:“.........” 楚年几乎是立刻感觉到四周的气压低了下来。 楚年一瞬间有些错愕。 他感觉江自流好像生气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江自流对自己生气...... 悬浮在耳根周围的滚烫热度刹那降了下来,楚年空在半空的手极慢极慢地收了回来,贴在自己身侧,揪住了身下的被褥。 楚年:“......” 所有的旖旎渴望都消散了,这会儿理智回到脑子里,楚年狠狠闭上了眼。 天呐... 他刚才在对江自流说什么啊! 他肚子里可是还揣着跟江自流的孩子啊! 五个多月大的孩子了,差不多都长出小手小脚来了吧,已经快要长成人形了,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欲.念上头,邀请江自流做这种事...... 实在是太不清头了! 虽然江自流被自己带的没有一般人那么保守了,可他终究是这个时代的人,而且还是个很守礼法的人,他能不生气么! 别说是江自流生气,肚子里的孩子也会生气的吧! 对孩子太不负责了啊! 楚年在心里默默跟孩子道了好几遍歉,一动也不动地闭着眼睛装死。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下去。 物理意义上的埋下去。 最好能埋严实了,再也不出来见江自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楚年的呼吸重新归于平缓绵长,旁边的江自流才重重舒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再次把睡着的人抱进怀里,江自流才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他刚才真是要被楚年给吓到了,在这种时刻居然说这么危险的话...... 轻一点重一点...这种事是他自己能够控制的吗? 他哪回不是想着轻一点,又哪回不是把楚年折腾到发抖哭着求饶直把他往外推? 他想楚年想得要死。 努力平息着血液里燃烧的滚滚爱意,江自流小心抱着楚年,闭上眼睛试图睡着。 ——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楚年送江自流出门了。 一早上楚年都很安静。 楚年其实心中很忐忑,怕因为昨天夜里的事,惹江自流真的生气了。 江自流也很安静,只是一直看着楚年,把楚年看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话题会转到昨天夜里的事上...... 也还好江自流并没有提。 楚年早已打定主意,反正只要江自流不提,他是打死不会再去回想了。 他要把这件事装进他抠出来的五室一厅里,埋藏到死。 不过临要出门的时候,江自流在家门口多站了一会儿,往他额头亲了一口。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也没有太生气呢? 楚年:“......” —— 江自流刚考完童生就去赶考秀才的事,很快就在丰文镇上传开了。 这种事简直是闻所未闻。 谁会在刚考完童生试后就立刻去考乡试的啊? 疯了吗? 一时间里,对于江自流,镇子上渐渐出现了两派声音。 一派: “狂生!此真乃狂生也!” “江童元果然不一般,他这是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呢,可能江童元一开始就是打算今年考乡试的,之所以还要提前去考个童生试,只是因为不考童生试就考不了乡试?” “这种狠人,不结交一下我真的会遗憾...不行,我改日还得去登门拜访才是,一回被拒就两回,两回被拒就三回,我三顾茅庐,我视死如归,我一定要表达出我的诚意!” 另外一派: “狂生!此真乃狂生也!” “看着是个清冷自持的,怎么行起事来这般莽撞?此人太过癫狂了!一定会铩羽而归的!” “哎,本来还以为是个不世出的才子,没想到是个莽夫,说到底这人呐果然还是得有个讲究的家世,不然终究只能是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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