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这里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结果这群丧尸如同赶羊一样把他们赶到一块。 在固定的时间带他们移动位置,在傍晚前又回到原地。 如果想逃,将会面对外面铺天盖地的丧尸。 根本逃不掉。 最可怕的是,那里的活人每天都在消失。 没有人能想到应已违曾经在这种环境下生存。 “那你当初恨那些人吗?我的意思是说,当初那些把你推出去的人,还有,还有我那时没能救下你……” 素星一直在为这件事情感到懊悔,如果他能再强一点,就不会放任那些疯狂的人把应已违推出去,他可以带着应已违逃走,离这些人远远的。 那应已违久不会遇到这些事,他也不会走到现在被重重束缚所套牢。 应已违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素星,语气中带着冰冷的恨意,“是的,我恨那些人,让我产生了背叛和被孤立的痛苦,每想到那个时刻我都会颤抖,为什么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要把我推出去?” 应已违面上闪过一丝痛苦,“素星,我不是圣人,如果叫我不去记恨他们,我做不到。” 实际上,应已违做得到,毕竟真正能让应已违记住的人少之又少,要是每个人他都要记住,那在无限世界里他别做什么任务了。 “但你,我始终恨不起来,我在那里无时无刻都在想我们相处的时光,如果不是那天有机会,我可能真的会在那里待着直到死去。” 应已违提起了警惕,今天素星为什么要问他这些问题? 刚才他应该和那个有问题的流浪汉谈话,无论流浪汉说了什么,也不应该对他的行为和动机提出质疑,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我不是那个意思。”素星连忙解释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我担心你会不开心,我不想瞒着你。” 应已违了然点点头,认真听素星说。 “我查到那天是谁做主把你推出的。” 这句话一出,应已违的眼神有了轻微的变化。 “大祭司提到我的妈妈,其实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的亲生父母已经在末日审判开启那天死去,大祭司说的是城主为我找的母亲,城主告诉我那个女人失去了孩子,整天疯疯癫癫的,非要把我认作自己的孩子,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人是在装疯,她是城主的情妇,因为知道太多秘密,城主总是想杀了她,于是她干脆为活命装疯,她告诉了我很多秘密。” 素星声音有些颤抖起来,“她告诉我,当初是为了救姜敏学,才让人带头把你推出去吸引丧尸的。” 这件事,素星从应已违回来后久想找机会告诉他,可是总是找不到机会,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看到应已违没有说话,素星的脸色开始白了起来,但还在继续说:“我虽然努力爬上来,即便成为了城主放心的人,还是会和姜敏学有些往来,姜敏学现在是圣子,掌握着很多权利,我没法直接和他起冲突。” 素星放下了筷子,脸上都是落寞。“我现在没法为你报仇,你可以再等一段时间吗?” 应已违听到这话,真的忍不住想上去口他。 这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狼崽,世界上简直没有第二个! 虽然事实有些出入,但小狼崽是为了他才在这云雾城里卖命的。 努力工作接受上级的压榨,是为了爬到更高知道更多当年的真相。 接受别人拿那个妈妈做威胁,是为了保护唯一证人。 素星做的这一切,全部是为了他。 越想,应已违越觉得素星付出了太多。 明明他可以当作不认识应已违,继续做自己的执法队长,根本不用在乎当年的事情,过得很是惬意舒服,但他没有。 应已违现在就像泡在了热水里,从里到外都是暖洋洋的。 心仿佛被什么软绵绵,毛茸茸的小东西撞了一下。 这种感觉是应已违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别人总是疯子疯子的叫他,叫得连带应已违也把自己当疯子。 他是做事随心所欲,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那些敌人。 别人忌惮他,敌视他,辱骂他,想杀他,他都能坦然面对,那些人最好真的能伤害到他,不然等待他们的下场就是死亡。 但素星这样的,应已违没有办法拒绝。 他只当素星是只要被保护的同类,忽视了素星自身的那股劲儿。 “没关系素星,我可以等。”应已违肯定到,他不会让这一天太晚到来的。 等他好好安抚一番,把吃饱喝足的小狼崽哄回去睡觉后,应已违坐在客厅,开始复盘这一连串事情。 当初做主把他推出去的人,应已违记得非常清楚,是姜建平,现在的云雾城城主。 那时的情况非常混乱,应已违和姜敏学都吸引了不少丧尸的注意,以在场的人的能力只能救一个。应已违和姜敏学被放在了天平两侧,而那个姜大城主,为了救自己儿子的性命,毫不犹豫的将应已违放弃了。 最要命的一点在于,应已违的父亲就在姜建平旁边,听到老板要放弃自家儿子的性命,应鸿光非但没有阻止,甚至还赞同这个意见。 就像应已违是他的仇人一样。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姜建平成了云雾城城主,儿子姜敏学成了圣殿圣子,两父子是把权利和思想都牢牢攥在手里,旁人没能抓到什么好机会,相应的应鸿光也分得了一部分权利,周边的子侄辈也分得了不少好处,就像应杰恩可以随便抢圣殿的蓝绸带。 其中唯一不可控的变数就在素星身上,听素星的解释以及这段时间的观察,应已违发现素星在整个云雾城中是一股清流。 素星出现在难民身边时,那些难民吵架的声音似乎都小了很多,看得出来素星在大家的心中是值得信服的。 对素星,对难民门都是一件好事,但对城主和圣殿却不是,整个云雾城只需要一个信仰,那就是圣子。 如果他是城主,一定会找机会把素星踢出去。 应已违的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里面正躺着一只软软绵绵的小狼崽,这样在他面前柔柔软软的小可爱,却是某些人的眼中刺,说不定还戳住了大动脉。 云雾城城主估计也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人,又看素星工作努力,是个不图报酬的优秀打工人,才容忍素星到今天。 他应已违回到云雾城,注定会搅乱这群浑水,那些人会轻易放过素星?他可得把人好好护住了。 天边泛起了白光,空气中的那股湿冷在悄悄退去。 如果有机会,他想好好会会那个“妈妈”。 “美人?你们在说谁?”听到眼镜和宁宁聊天内容的疤脸来劲了,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端着饭碗挤进他们中间,傻笑着问。 对这种相处模式,副官有些不敢置信,凑到眼镜耳边低声说:“你们的队伍是不是有些太松散了,素星队长怎么不管你们的吗?” 听到这话的宁宁翻了个白眼,眼镜倒是淡淡地看着副官,开口说:“副官大人看来上次的教训没记住,空闲时间很多啊,我和队长申请一下,让队长厚着脸皮把你要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要过来?这是不是太快了。” 抓错重点的副官飘飘然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许多,引得美人折腰,这都要和上司打报告了,完全说明自己的魅力太大! 被副官处理文件速度折服的眼镜:? 旁边的宁宁和疤脸一脸同情,默默为中套的副官祈祷,感慨眼镜的打工队伍真是越来越庞大了。 宁宁和疤脸对视一眼,看得有些好笑,不理副官和眼镜两个人,开始聊了起来,“记不记得圣殿背后小巷的传说?” “里面关着一个绝世美女的那个?我去了好多次啊,从来都没有看到,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消息。” “我和你说是真的,你信吗?” 云雾城圣殿背后的一条小巷内,有一间半地下室,原本最少应该半人高的窗口只有一半露出地面,每天少之又少的阳光借着这点空间照进去。 以前会有好奇的孩子趴着凑过去看,里面只有一些杂草和不要的木头,之后圣殿安排人把这条巷子封锁了,就没见什么人过来。 因为现在里面关了一个秘密。 “美人,让我看看今天又美了不少?哎呀真棒还是这幅疯样子,你年轻的时候还真是个美人。”守在旁边的护卫蹲下来,俯视着里面的那双眼睛,捡了块石头放在窗口,“来,这是你今天的午饭,快吃吧。” 一双伤口累累的手伸出来,速度极快的抓住石头就往回缩,没抓住那手的护卫有些气,开始骂起来。 “真是个疯婆子,有本事把你那当执法队长的好儿子叫过来,让他看看你这疯病,明天我就告诉其他人,执法队长的妈是个吃石头的傻瓜,哈哈哈哈。” 这个护卫在这里守了三年,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个被关着的疯女人,他觉得自己也要疯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重要的,城主还要每隔一段时间亲自过来看一遍,来的时候还要让他们这些护卫走得远远的,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 那时他就会抽空和城主的护卫套关系拉家常,没有什么好聊的就是想找个人说话。 城主简直就像是一根线,同时吊着他和那个女人的命。 倒是这个疯女人的儿子,那个执法队长素星只来过两次,什么也不说,就和那个疯女人大眼对小眼。 真是搞不懂上面的人在想什么。 忽然间,护卫觉得自己眼前有点糊,眼皮重得要提不起来,整个人一瞬间变得非常困。 怎么回事…… 扑通。 那个护卫倒在了地上,那间半地下室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仿佛这条小巷中就像没有人来过一样,安静得可怕。 唰唰唰 一种布料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响起,上面似乎压着什么重物,那声音很慢,很长,细细地回响在小巷里,刺挠得人心里直害怕。 嘎吱 鞋底踩在沙面的声音盖住了那拖动声,随之而来的是那半地下室里粗重的呼吸音。 在无人关注的阴暗角落里,一枝藤蔓探进了半地下室。 应已违看着藤蔓把那个护卫吞进肚子里,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藤蔓迅速缩了回来,摇摇叶子表示没有危险。 应已违抬腿走过去,在那扇半地下室窗口处停下来,然后他透过这个窗口,看到了一个美人。 她真的很美,像天上的明月一般,充满了一种澄澈的感觉,有缕头发挡半张脸,给她增添了很多神秘感,她披着一件素白的纱衣,身边有套保暖的棉服,看上都很干净。 一转脸,应已违就轻轻叹了口气。 那被挡住的半张脸上是纵横交错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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