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理他。” “哦?为什么捏。”宁柚看着身边的军雌,“安格塞斯,我发现你真的很不喜欢你的雄父。” 安格塞斯没有否认:“他很弱,一无是处,却对家里所有的虫颐气指使。但雌父相反,他是一个强大的虫。虽然他也对伊恩为首是从。” “可我也是雄虫啊。”宁柚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好弱?我没有你那样宽阔的翅膀,也没有你那么强的精神力。照你这么说,我也……” “你没有。”安格塞斯立刻道,“你是最好的。和你相比,我什么都不是。你不需要变强,因为我不会让你受伤。” “……” 他总是那么直白地偏袒宁柚。 小雄虫几度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好。 “我知道。”宁柚声音渐小,“我就是随便说说。” 见他目光游移,安格塞斯趁机问:“伊恩答应你的事呢?” “什么事。”宁柚愣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安格塞斯那样在乎他和伊恩·曼戎的交谈,难道是因为伊恩给他另寻住处的事情? “哦,那个啊。”小雄虫轻松道,“当然要找他兑现啊,一码归一码。” 安格塞斯听罢,神色明显黯淡下来。 “柚柚。你还是要离开我吗?” 宁柚:“…………?” 他难以置信看向军雌,“拜托。” “我现在去住自己的房子,是离开赫尔纳多。不是离开你,懂吗?你这个虫怎么总是莫名其妙开始臆想啊?” 安格塞斯完美地忽略他的重点,抓住他自己认为的关键词,急道:“你还和赫尔纳多住在一起?” “……他去上学了。我们又没有住在同一个房间里,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松手,你弄痛我了。” 军雌反应过来,他刚刚情急之下,抓住了小雄虫纤细的手腕。 他的手皮肤白嫩,指骨柔软,仿佛稍稍用力就会被掐断,安格塞斯连忙把他的手规规矩矩放回他的膝盖,然后收手。 宁柚无语至极,于是就着那姿势,看起来乖巧得不成样子,说出口的话却有几分阴阳怪气:“赫尔纳多对我很好,而且彬彬有礼。不像某虫,二话不说就动手动脚,把我拎来拎去,也不管……唔!” 一块糖果塞进他的嘴里。 熟悉的甜蜜裹上舌尖,对方带着枪茧的指从他唇上擦了过去。宁柚含着那颗糖瞪他,才听他说:“抱歉。” “不原谅你。”小雄虫含糊说。 他感到奇怪,一个军雌随身装糖干嘛?一点都不符合他的虫设。 不过,他也不明白。 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安格塞斯已经离他既定的命运轨迹越来越远。 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用去当原著里那个被主角攀附吸血的冤种了,也避开了被主角扣一大堆绿帽的剧情。 宁柚觉得自己虽不是什么好虫,但这勉勉强强算是他穿越而来做的一件最大的好事。安格塞斯自然应该感谢他的努力,向他支付报酬。 这颗糖,本就是他应得的。 他为自己找到了理由,语气就更加傲慢:“所以,你今天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先……” “有事。” 安格塞斯忽然转向他,微微倾身向宁柚靠近,神情专注:“31秒。” “阿?” “你在那被删减的31秒,做了什么?柚柚。” 宁柚平静地与他对上目光,却不后退。 因为他的靠近,两虫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察觉彼此起伏的呼吸。 “你很想知道?” “我想。” “但现在,你看起来……” 小雄虫轻声说,“比起想要知道那件事,你看起来更想睡我。” “很明显?” 军雌声音低沉,微哑。 “嗯。”宁柚漫不经心,“很明显啊。” 他直勾勾盯着宁柚双眸,视线由他的瞳孔,下移至他修长的,洁白的颈,在路灯下那里氤氲一层倦懒而迷蒙的光,他的皮肤细腻柔软,光甚至能够在他身上静静流淌。 就这样缓慢地淌落下来,隐入衣领遮挡下的阴影,流入深处。 他像是着了魔,在没有得到允许之前,伸出手指触碰光与影交错的地界。他颈侧如水的温润触感传回指尖,在这一刹,宁柚咽下嚼碎的糖果。 安格塞斯触电般收回手指。 一不小心,他勾落宁柚系在胸前的丝带。 丝带散开,一对洁白的锁骨裸./露在车内微凉的空气当中,凹陷的两个小窝玉润可爱,像能盛载月光的一池温泉。 “……好冷。” 宁柚轻叹。 他静静望向军雌,眼中赤色逐渐被雾气洇得湿润,但目光依然平和。 他像个残忍的主,高傲、骄矜地倚在他的王座,从未赦免谁。 他看见军雌身后的翅翼,斑纹渐深,同他眼中的深蓝一样,在夜色中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像丛林中锁定猎物的野兽。 可他依然咫尺距离下,俯下身,虫翼震颤,近乎渴求地望着宁柚。 一张无形的网禁锢他的手足,口笼束缚利齿,在得到雄虫的允诺之前,他永不逾越半步。 野蛮与虔诚,奇妙地同时映现在他眼眸。它们在天平的两侧撕裂拉扯,最终竟然安静地在他心中言和。因为,它们渐渐被更加深邃的东西吞没。 在宁柚给予他的残忍中,他开始钝化。他对宁柚为首是从。 “因为你的过失,”宁柚开口,“我原本不打算再考虑你。” 安格塞斯点头。 宁柚轻轻道,“但我给你机会。你要听话,不要再让我难过。” “我会……我会听话。”他盯着宁柚。 “好。” 宁柚向他伸出双手。 是一个需要抱抱的动作。 “我允许了。”他说,“如果……你想在这里做点过分的事。” “不过不能乱来……唔嗯……!” 他轻吟一声,呼吸很快变得急促。微信:bairm369
第47章 被亲哭 俯下身的时候,高大的军雌能将整只雄虫裹入怀中。 那双翅翼本能地紧紧卷着怀里的虫,明明是那么粗蛮的姿势,却半分不见被霸占的那个害怕颤抖。 他从裹得密不透风的翅膀下钻出脑袋,仰起脖颈,闭着眼睛,任由雌虫舔舐他的侧颈,锋利的齿厮磨他的耳骨。 他并不恐惧,只狠狠咬回对方肩膀。猫儿一样,叼着他生出翅膀那一截柔软的地方,含混出声。 “……轻轻的,知道吗?” “知道了。” 很奇怪。 他们好像并不属于臣服与主宰的关系,更接近于寄生与被寄生。 他依附在宁柚身上,依靠宁柚施舍他一种混沌,模糊的东西,只有汲取这个东西,他才不会死掉。没有宁柚,他根本无法活。 他说不上来,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看了我的电影预告,那么,你知道他为什么对他好?”宁柚在他耳边轻道。 前一个他指雄虫。 后一个他指雌虫。 “他爱他。” “不是的。 宁柚声音很轻,叹息一样。 他颈间多了几个咬痕,吮印,凌乱的红交杂在白皙皮肤上面,一双瞳孔湿漉漉。只是被黏糊糊地吻了一会儿,还没要他接吻,他就已经颤抖着哭出来。 他突然变得话很多,貌似是想借此掩盖被亲哭的事情。军雌握着他的腰,注视他的眼神是难得纯粹的温柔。 “为什么?” “因为,他没有能力爱上雌虫,他分不清爱和依赖。”怀里的小雄虫,像个恶作剧的小孩一样哼笑着,“安格塞斯,你要知道。雄虫是生性吝啬的物种,他们的爱很少,要用来照顾自己,所以一生也不会爱上任何的虫。除非那个虫死掉。” 他闭上双眼,“你还记得吗?[辛西亚说,我埋下一颗白玫瑰的心脏。如果没有得到充足的爱,它便立即死亡]。” 是那本诗集。 “在雌虫死后,辛西亚才开始爱他,然后就爱了一生。他再也得不到爱,所以他也死了。玫瑰花枯萎了,变成一堆腐烂的泥。” 宁柚笑嘻嘻地,“这就是全部的故事,你喜欢吗?” 安格塞斯把他抱在怀里,听他的雄虫分享那些极其具有个虫特色的奇思妙想——一些并不温柔的浪漫。 他说:“喜欢。” 然后,他定定注视雄虫,说:“我也可以为你死去。” “别那样说,”宁柚眯着眼眸,“你是为了你的贪婪而死去,并不是我。安格塞斯,你真的很想要我的爱吗?” “是。” 他深深凝视着那双美丽的红瞳,坦诚地向雄虫阁下承认他的卑劣。 “我愿意为它死去。” “……你想错了。”宁柚顿了一下,再次哼笑道,“我不是辛西亚——那种清澈愚蠢的白玫瑰花。如果你死了,我会立即向圣地申请十八个雌侍,然后与他们玩个痛快。” 安格塞斯:“……” 出乎意料地,他只是被小雄虫的话惊得愣了片刻,却并没有太多攻击性的情绪出现。 他平静地望着宁柚,眼眸深蓝。 “如果我死了,”他说,“你就把我的身体剖开。扎根在我的血管,然后从心脏里长出来。这样,你就永远不会腐烂。” “……” 宁柚惊悚地看他,被他的情话吓个半死。 “如果你需要的话,”对方认真地注视他,“就摘下我的虫翼,把它做成一件斗篷吧。寒冷的时候,你就穿上它。它比市面上大多数的丝料要……” “停下。”宁柚目光诡异,“我没有那种癖好,你的话令我害怕,我要报警了。” “为什么要报警?”安格塞斯一头雾水,“我听说,弗里兰斯许多雄虫都会这样。他们摘下军雌的翅膀,装进玻璃框里,放在橱窗上面供虫欣赏。因为过不久他们就会长出新的翅膀。” 说到这,他声音忽然含上些傲慢,“……但那些翅膀,无论是攻击力还是观赏性都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如果变成斗篷,也不会比它柔软。” 宁柚:“:)” 不要在没必要的话题上面突然开始攀比行吗!! “够了,安格塞斯。”小雄虫冷着脸道,“我不会摘下你的翅膀。你也没必要和别虫较量,因为我不想听。” “这样吗。” 军雌垂下目光。 “……我以为,说不定你会因为它而考虑我。”他说,“蝶族的虫翼,在黑市也很受欢迎。” 宁柚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会因为它而考虑你?那是你的东西。” “如果结婚,就是……” “拜托,安格塞斯。”宁柚头疼道,“同样都是虫,为什么你的脑回路这样清奇?我还没答应你谈恋爱的事情,你就和我说结婚?结婚之前还有订婚,订婚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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