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笑立即贴在萧云谏脸上,笑容是那样的自然,“今天感觉好点没有?嗯?这是什么?” “好多。”池高男前段时间病了,为了离开这里,他很配合吃补药,最近气色才好点,“这是春饼,后天是春耕节,春耕节要吃春饼的,我先试着做了两个,要是好吃春耕节那天我多做点。” 这次人儿第一次给他做吃的,萧云谏心都软了,搂着人儿的腰肢,温声道:“我的水儿做的春饼肯定好吃。” 池高男瞥了眼门外的侍卫,“外面有人呢,你安分点。” 萧云谏把门关了,他坐到椅子上,让人儿坐他腿。 萧云谏腾出手,伸手拿春饼,被池高男打了手,“洗手了吗?” 萧云谏笑了笑,“某人小时候嘘嘘都不洗手的,现在这般讲究了。” 池高男脸色飞红,把一个春饼塞他嘴,“吃你的吧,话多。” 两人腻腻乎乎你来我往的把两个春饼吃完,池高男窝在男人怀中,小声道:“后天春耕节我想在院子里种一片梨花树,你跟我一起吧。” 萧云谏用脸颊蹭人儿的头发,“为何是梨花树?” 池高男:“因为你身上是梨花香。” 他的话使萧云谏满是爱意的眼睛增加了洞悉真相的神色。 原来他是因为梨花香在人儿面前暴露了身份。 萧云谏并没因此后悔,反而他明白了味道也可能会成为失败的关键。 细节不可失。 萧云谏把人儿搂得更紧,“春耕节之后我再陪你种梨花可好?” 池高男仰头看男人的下巴,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为什么?” 萧云谏:“春耕节我要外出忙一阵。” 池高男垂眸,曲长的睫毛遮挡不住失落的情绪,“又是打仗吗?你会不会又受伤?” 萧云谏带伤回来过,池高男为此确实心疼了。 萧云谏:“放心,这次不是打仗,我不会受伤。” 池高男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你春耕节不在,那我那天可以出去走走吗?顺便去看看梨花树苗。” 萧云谏满眼的宠溺,“去吧,多带几个侍卫保护你。” 池高男从书房走出来后,眼底的讨好单纯褪去,那股属于他的倔强跃然而上。 -- 春耕节天气很好,阳光像是温暖的颜色涂抹在池高男身上,他露出久违的笑意。 池高男去农植物街逛了一圈,认真挑梨花树苗,买了几把,让侍卫带回府。 走了一个侍卫,跟在他身后的还剩三个,池高男又买了很多东西,让人拿回去,又走了一个,还剩两个侍卫。 池高男知道这两个侍卫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了,于是他只能买更多重物让他们提着,带他们逛了一条又一条的街,目的是耗他们的力气。 但是这些侍卫身体素质比他好,即使怀中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一个时辰下来,不带喘的。 池高男反而累着了,他找家茶馆,偷偷喝了毒药补充能量。 随后,他来到约定的成衣馆。 账本先生见了池高男进来,没有多余的神情,依旧像是接待正常顾客一样接待他。 池高男拿了几件衣服进去试衣间,账本先生以隔壁试衣间有人为由,将他拎到另一间试衣间。 侍卫不放心跟在池高男身后,并且看了眼试衣间,确认四周封闭才让池高男进去试衣服。 进了试衣间,池高男把门关了,瞬间身后的那堵木墙从打开了,接着钟武出现了。 两人对视,池高男跟着钟武离开,随后,那木墙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试衣间变得空空荡荡。 钟武带池高男来后院的屋子里,给他一套女装让他换上,还让一个账本先生的妻子杨二娘给他化妆。 很快,池高男换好女装和妆,他走出来那一刻,钟武惊呆了。 “池副将,你……也太美了。” 杨二娘也称赞着,“比女孩子还美,看这小蛮腰,小翘臀,我看了都喜欢。” 钟武用那匮乏的文化水平夸了一句,“清水出芙蓉说的就是池副将吧。” 池高男穿的是橙色搭配绿色的裙装,盘的唐式半翻髻,发顶颇高,顶部又向下半翻,右侧别一朵粉色牡丹花,点绛唇,面若含桃,真真是华贵又简约。 池高男没那心情欣赏自己的美好,无奈催促,“赶紧走吧。” 钟武:“走走,到时候池副将就说你是我女儿。” 钟武也就三十来岁的年纪,但此刻的他带上了假胡子,确实像老父亲。 池高男:“……好。” 走了没几步,池高男折回来,对杨二娘道:“你们的恩情我记住了,但是我走之后,你们也赶紧跑,不然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杨二娘道:“池公子你别说这样的话,你是一谋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他早就死了,我也不会再和他有半生情缘,我们一直想报答公子,终于可以报答了。” 杨二娘越说越上头,钟武催促道:“走走,有人还在等我们。” 池高男:“谁?”
第96章 本王对你不好吗?你为何要离开? 钟武带池高男坐上了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马车里面坐了一个约莫二十岁的清秀男子。 钟武介绍道:“这是杨阳,杨二娘的亲儿子,公子待会他扮演你的丈夫。” 池高男刚坐定,闻言,懵了,“什么?” 话毕,他扭头看了眼杨阳。 杨阳目光一直盯着他,那双眼睛写满了对美色的赞美,“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声音是男的,但是长得很像女的。 池高男双手拖了拖胸脯塞的两坨馒头,“你说呢?” 他那动作太撩人了,杨阳看他饱满的胸脯,咽了咽口水,“你那么漂亮肯定是女孩。” 钟武没时间解释,“你们俩待会装作新婚小夫妻,杨阳记住,我是你的岳父,你们来沧州看我,现在要回家去,我送你们回去。” 池高男和杨阳点头。 马车飞跃在街道上,快到城门口时,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池高男掀开车帘一角,看见很多百姓扛着农具排队出城门。 钟武:“今天是春耕节,大家都要去农田里挥一把锄子,寓意明年大丰收,待会你们别紧张,今天人多,守卫不会检查太仔细。” 半刻钟后,排到池高男他们的马车。 车夫在门口回答守卫的问题,接着守卫掀开车帘。 车里面坐着三个人,一个老头,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漂亮的小美人。 那美人依靠在年轻人肩膀上,柔柔弱弱的模样真真惹人心怜。 几乎是同时,有个长相俊美但表情阴鸷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城外走进来,所有人立即下跪,“参见萧王。” 那掀帘子的守卫急忙放下帘子,低头问好。 在帘子放下那一刻,骑马的萧王瞧到了车上依偎丈夫肩膀的羸弱美人儿。 美人也瞧见了他。 那一刻美人的心好像被他的眼神硬生生扯出来了,吓得脸色发白,好在脸上施了粉黛,不至于看起来那么苍白。 美人和萧王的对视只是一瞬,却给美人带来了极度的恐慌,他脑子里已经设想到被抓回去的各种场景。 车从城门驶去,走了几里的路他还没从恐慌中走出来。 钟武安慰道:“池副将,已经走远了,他们就算发现你不在,一时半刻也追不上,你不必紧张。” 池高男掀开帘子,只见太阳西坠了,天边橙红一片。 沧州那边进入了全城搜捕状态,士兵一家家敲门,搜寻。 萧王府。 萧云谏拿鞭子抽打今日陪伴池高男的四个侍卫。 那四个侍卫衣服被打破了,脸上和身上伤痕累累,嘴里挂着混浊唾沫的血液。 “我等办事不利,请主子重罚。” 萧云谏咬着牙槽,“啪啪啪!”的猛烈抽打,面部肌肉紧绷,眼睛赤红,“废物!” “主子。”钱管家从外面跑进来,看了眼血淋淋躺在地上被抽打的侍卫,他眼睛里泄出一丝怜悯,“主子,侍卫们来报,说找不到成衣馆的人,但是在他们家发现了密道。” 萧云谏把血鞭子扔在地上,声音低沉,“我要的人呢?” 钱管家跪下,“池公子……没找到。怕是……出城了。” 那霎,萧云谏脑海浮现城门口车内美人依靠男子的画面,登时,一股怒气从腹部腾升挤压心口。 “他敢!” 萧云谏一掌拍案。 “啪!”桌子裂了。 “夸嚓!”桌子崩溃。 “备马,追!”萧云谏转身,大步离开。 -- 天空云层已经被抽去绚丽的色彩,只剩黑底色,破旧小庙透出的微光在广阔无垠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冷清。 池高男坐在破庙门槛上,抬头望着夜空,眼睛被暗色填充,但内心涌上来的复杂情绪为他空洞的眼神增添了色彩。 他离开萧云谏并不代表他不喜欢了,他只是想要自由,更多想要信任,但这种东西他们之间无疑是没有的。 池高男落寞的背影被钟武看在眼里,他朝池高男走过去,轻声道:“池副将,该休息了,三更还得起来赶路。” 杨阳拍了拍铺好的地毯,“娘”子。 在他开口的那一刻,池高男白了他一眼。 杨阳急忙改口,“池副将,睡这里。” 池高男一言不发睡在草堆。 杨阳还想在说点什么,被钟武一个眼神硬生生咽回去。 钟武躺在窗户旁的草堆,抱臂,悠悠说:“我们池副将能吃苦。” 蜡烛很快被夜色吞噬,黑暗冲四面八方滚滚而来,将躺在破庙里的人吞灭。 白日赶车的颠簸,让睡在陌生的庙里的池高男感觉身体急速往下降,身体又迅速上升,梦里的飘忽不定让他感觉晕厥,似乎有模糊的声音扯住了他下沉的速度。 “池副将,池副将!” 那声音越发急促。 池高男猛地睁眼,那一霎腹部的痛感传来,“咳咳咳……” “池副将,你醒啦。”钟武正把池高男扛在肩膀上,迅速地跑向黑暗。 “咳咳咳……”池高男胃被颠得翻滚,他的声音很虚弱,“怎么了?” 钟武:“安陵王追来了。” 池高男的瞌睡瞬间退散,“放我下来,我自己跑。” “马车呢?”池高男望着黑暗的周遭,不见车,也不见杨阳。 钟武拉着他往前跑,“杨阳赶马车去引开他们了,我们走另一条路。” 马蹄声远远传来,池高男望去,只见一群骑马的黑影往另一个方向追赶。 钟武:“我们赶紧走吧,杨阳会武功,能钓他们一时半刻。” 没有光又不熟悉的夜路逃跑并不顺利,池高男脚步一深一浅,磕磕绊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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