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邢脾气不好,领口敞着,露出大片起伏的肌肉,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之前做了那档子事。 方长垣耸着肩笑了笑,没有搭话,见着房间糜烂醉人的一幕,倒是相当期待待会尚时的反应,应该会很有趣吧。 …… 尚时看了一眼将他领到包间门口就匆匆离开的侍者,默默的收回了视线,曲的手指还没有碰到包间的门,里面的人就像是和他有心电感应一般,唰得把门拉开了。 尚时平行的视线只看到了男人宽阔的肩膀,和领口处微微凸起的喉结,他是抬起眼眸后,才看到了男人的脸。 男人穿着休闲的针织毛衣,毫不吝啬的对他展露了一个笑容,“是文钰的老公?你比我大了不少,我叫你一声哥?” 方长垣别的都不太会,但是膈应人他非常的拿手,这话说的,好像是尚时根本不配被他们记住姓名一样,尚时走到哪里都带着“窦文钰丈夫”的标签。 这里的几个人能不知道尚时叫什么吗?就是单纯的气人。 当然了,方长垣也不是真心想要叫尚时“哥”,这一声“哥”,尚时还真是担待不起,方长垣是方家的嫡长孙,虽然做了不少混蛋事,但是毕竟血统干净,这一家人还是得宠着他。 尚时只是稍稍抬了一回儿,就觉得脖子有点酸了。 不是他太矮了,而是一米九多的方长垣太高了,人往那里一站,别得不说,气势很足,可以直接拉去演偶像剧了。 但是尚时不怎么喜欢,他就特别喜欢以貌取人,第一印象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好,就叫哥。”尚时微微点头,目光直直的落在方长垣身上,似乎是在催促方长垣叫“哥”。 “不过……你是?” “……” 方长垣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五官精致的男人这么会蹬鼻子上脸,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还是觉得自己仗着是窦文钰的丈夫,就能随便爬到他们几个头上了。 他静下心来好好打量着着尚时,尚时穿着普通,这全身上下加起来也没有个四位数,就敢往随随便便一瓶酒就是五位数的会所里进,还真是…… 不过,尚时那张脸确实很惊艳,在半亮半暗的灯光下更是有种若隐若现的不真实感,勾得人心中痒痒的很,更想要一探究竟。 肌肤白的像是雪一样,就是唇色淡了一点,要不然直接拉去演白雪公主也是极其合适的,因为尚时的五官线条不是特别硬朗,而是又几分妖冶的阴柔。 尤其是那薄唇,颜色微浅,唇形极其的好看,就像是画师用笔画上去的,唇珠饱满。 方长垣目光往下移了移,领口阻止了他继续往下一探究竟,说实话,挺失落的。 窦文钰一直藏着掖着的丈夫原来是这幅模样,方长垣曾经见过尚时一次,不过那都是老早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尚时极其没有存在感。 完全比不上现在…… 方长恒拿不准又多瞧了尚时几眼。 似乎多了几分长辈独有的来压制小辈的气势。 方长垣这边还没有开口叫哥,他身后就传来的唇齿交融的水声,黏糊糊的,也听得人血液奔涌,毛孔张开,尤其是其中一个人身材优秀,宽肩窄腰,单薄的衬衣完全盖不住他起伏有致的肌肉。 雷邢放肆的亲着沙发上的男生,带着一股狠劲,有种野性的美感,眼中倒是清明一片,没有半分沉落之意。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膈应尚时。 也没有哪几个人,会这样接待自己朋友的丈夫吧,一上来就给人看这么劲爆的画面。 方长垣饶有兴趣的去看尚时,男人神情淡淡,是一点都没有被包间内暧昧的气氛所影响,就像是入定的老僧,这可是与他妖冶的面容极其的不符。 方长垣不免有点失望,但是对尚时更有兴趣了,尚时越是变现的淡定,他就越想要让尚时来点反应。 你说这人,多贱啊! 挡在面前的人让开身子,尚时走进包间,方长垣倒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尚时的身后,仿佛害怕尚时会突然改变主意,从他眼皮子低下逃走一样。 尚时看一眼赤l裸着上半身的雷邢,知道眼前的这一幕是特意为他上演的,他扬了扬唇角,笑容和煦,就像是长辈在看胡闹的孩子一样,从他提着的保温袋里拿出保温盒。 保温盒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淡淡的肉汤香味冲散了空气里的烟酒味。 尚时对着雷邢眉眼微弯,声音也是清润的,“第一次见你们,不知道送什么才好,所以特意煮了一些羊鞭汤,觉得你们会用得上。”
第3章 没有人第一次见面就给对方看春宫图的,也没有人第一次见面送得是羊鞭汤,还是在这种情况下,问得也不是“你们要不要尝一尝”,而是“觉得你们会用得上”。 这不就是摆明说他们不行吗? 方长垣在看到尚时端出来的羊鞭汤时,脸上的表情差一点没有绷住,想笑,但是不能够笑,不然谁知道他这是在笑尚时,还是在笑他的好友雷邢。 雷邢一把推开漂亮的小男生,面色阴沉,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鼓起,紧实充满力量,他就坐在沙发上,好在定力不错,就算双腿微微张开,那里也看不出来什么。 他声音沙哑,像是那种一把沙子在地上摩擦,恹恹的挑着眉尾,握起的拳头咯吱咯吱作响,“嗯……还真是让你费心了,羊鞭汤,你喂我,我就喝。” 舌尖舔去薄唇上的水迹。 尚时是生得好看,笔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没有度数的眼睛,妖冶感弱了几分,多了些文质彬彬。 原主戴眼镜是为了让自己成熟一点,毕竟他的岁数摆在那里,可是看上去却毫无成熟气质,这让他不得不去求助一些外物。 这几个人明摆着给他找不痛快,尚时想着他们只是几个小孩,没打算计较,随便教训一下就好了,所以自然也就不会让他们心想事成。 “文钰会吃醋的。” 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把雷邢接下来想要说的话都给噎了回去,他脸色不好看,扯着唇角笑了一下,透着一股子血气的阴戾。 这话也就明面上能听一听,窦文钰要是真的在乎尚时,会吃尚时的醋,就不会现在躺在别人的温柔乡里,让尚时独自一人来见他们。 短暂的小插曲一过,后面才是重头戏。 方长垣一直盯着将袖口挽上来再放下去的尚时,怎么说呢?很简单的一个动作,由尚时做出来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尚时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的柔和劲,当然了,他对尚时没有过多的想法,因为尚时的温柔劲是在长辈身上才能够看到的。 人家这是把他们当做了喜欢打打闹闹的小孩儿了,是一点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仅方长垣看出来的,被肉汤味膈应到的雷邢,和一直没有说话的季宏都感觉到了。 该说不说,尚时露出的那一小节子手腕是真的白,白得发腻。 尚时去碰那保温盒,已经脱下风衣时,全身上下的那股柔和劲可就变得人夫多了,都可以想象的到他在家中对待窦文钰恐怕也是这个样子。 难怪窦文钰会不喜欢尚时了。 尚时实在是太呆板了,墨守成规,窦文钰是年轻人,喜欢追求刺激,他在尚时的身上感受不到刺激,自然不愿意理睬尚时。 “真是贤妻良母。” 方长垣弯着眉眼夸了一句,他是发自内心说出了这句话,不过落在被夸奖的那个人的耳中可能会稍稍刺耳一点。 尚时淡淡的睹了一言不发的季宏,轻抿着薄唇坐了下来。 季宏一直都在不着声色的打量着尚时,他先前在国外,只是听说窦文钰和人结婚了,还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小演员,长得不错,就是演技辣眼睛,但凡是去走走后门,或者被潜规则一下,都不至于混成现在这幅样子。 其实还有一点,要是窦文钰对尚时上一点心,帮衬着点,就尚时的那张脸,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默默无闻。 如果非要说的话,尚时长得和那人也是真的像,就是稍稍有点云泥之别了。 那个人也回来了,窦文钰要是真的喜欢那个人就应该早早的和尚时离婚算了,反正窦家家大业大,窦文钰离一次婚也真算不上什么,也没有人会去嫌弃窦文钰有一段失败的婚姻。 可现在窦文钰迟迟都没有和尚时离婚,但凡是知道一点实情的人都知道,窦文钰这是想要他苦苦追求不到的那人吃醋,他想要听到那个人亲口说让他离婚。 这种事情落在旁人的身上有点俗套了,但是并不妨碍方长垣他们几个人来寻乐子,既然窦文钰不愿意离婚,他们就帮帮都窦文钰,顺便也看看窦文钰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尚时。 早在尚时还没有来之前,方长垣就已经挑选了几个漂亮的小男生在隔壁房间等着了,待会儿,他灌尚时点酒,再用上着房间暧昧的灯光和氛围,就把那几个小男生招进来,要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尚时是柳下惠,也得给他情迷意乱。 像尚时这种“老男人”,经不起挑逗,更何况窦文钰已经很久没有和尚时同床共枕了吧?他们就不信尚时真的可以无动于衷。 方长垣连手机都准备好了,只要待会尚时稍稍有点越轨的举动,就拍下来发给窦文钰。 他们三个人不只是憋坏了,同时也不是个人玩意,不然又怎么会想到拿别人的婚姻来寻乐子,尚时没有出轨,他们就勾引尚时出轨,这是真真正正坏到了骨子里了。 方长垣对上雷邢的目光,浅浅的扬了扬唇角,又在心中腹诽道,这脏话累活都是得他来干。 刚才的是开胃小菜,眼下才是重头戏。 “抽烟吗?”方长垣递过一支黄鹤楼的香烟,他自己修长的手指间就夹了一支。 这香烟说贵也不贵,说不便宜呢,倒是也真的有不便宜的,只不过不在市面上流通,得到黑市上买。 方长垣想的是这烟和酒一样都会醉人,都会麻痹人的神经,要是尚时拒绝的话,他就微微施压,让尚时不得不抽,毕竟尚时白净,手指也玉白,不太像是会抽烟的那种。 令他稍微有点意外,尚时很是坦然的接过了烟,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他再想另外的办法,但是就在他要收回手时,一只白皙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要说多么用力吗?还真的没有,但凡他用点力气,就能够睁开尚时那只手。 可是方长垣没有,他垂眸盯着尚时玉白欣长的手指有点出神,他的手指也是骨节分明,但是不如尚时的手好看,尚时的指节粗细刚刚好,匀称漂亮,指节间的细纹也少。 他失神的时候,尚时微微前倾身子,浅色的薄唇含住了香烟,香烟的另外一头碰到了他手指夹着的香烟的淡淡的橘色的火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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